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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六、 难题

    过了几天,张伯为在“旋转门”见到黄枫林,向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黄枫林就有些惊恐,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底细被张伯为察觉了。

    及至坐下来喝茶,张伯为竟从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给他看。黄枫林接过支票一看,是一张现金支票,金额是四千二百美元,他不由一愣,这是美元呀。

    黄枫林晃着手里的支票,“张先生,这是怎么个意思呀?是给我的吗?”

    张伯为哈哈地笑着,“兄弟,咱们的药品生意做成了。这是你的那一份,连本带利,四千二。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准备再做一回呀?”

    黄枫林慌忙拿着支票向后躲闪,生怕张伯为再把这张支票拿走,“张先生,张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了。你让我捂一捂,我还是第一次一下子挣这么多钱。我还是先把这个转进我的账里,我才能安稳。”

    黄枫林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诧异,难道他还真做了这么一笔药品生意吗?他心里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到了晚上,黄枫林把这张支票拿给叶公瑾看,笑着说:“叶处长,你想得到吗?这个张伯为还真的挣了钱。这是他拆借三千美元的本息,您看一看。”

    坐在边上的钱玉红,一看见这张支票,两眼都放出光来。她抢先把支票拿到手里,喜不自禁地看着,满脸都是笑容。她碰碰叶公瑾,“哎呀,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姓张的骗子,还真能挣到钱呀。公瑾,是四千二百美元,算起来,这是百分之四十的利润,真是不错。公瑾,你给我印章,明天我就把这个存进去,好不好?”

    叶公瑾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他心里非常疑惑。他看了黄枫林一眼,就发现他和自己是一样的疑惑。“枫林兄,你觉得呢?”

    “叶处长,张伯为能做成这笔药品生意,就有可能是个瞎炮了。除非你想抓几个共党的采购人员。”

    叶公瑾思考一下,说:“可是,他和赵广文的关系呢?你说过,他们在一起秘密见面,后来在你家里,他们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难道不可疑吗?”

    黄枫林点头说:“有这么一种可能,张伯为和赵广文,就是在做药品生意。”

    叶公瑾明白,黄枫林可能说的对,他们也许确实是在做药品生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伯为就真的是一个瞎炮,他这一回也算是白忙了。

    黄枫林问:“叶处长,如果我查一查他的药品生意呢?看得出来,他这个药品生意很大,也许值得查一查。”

    叶公瑾摇摇头,“那没有意思。顶多抓到几个赵广文那样的小萝卜头。我看不上。这样吧,你继续注意这个张伯为,但重点是左少卿。左少卿的身后,才有可能是个大人物呀!”

    黄枫林笑着说:“叶处长,你可真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呀。”

    这个时候,左少卿和张伯为正坐在“旋转门”的包间里,他们都很忧虑。

    此时已是深夜。“旋转门”的包间里十分宁静。

    左少卿此时真的感觉到身心俱疲。她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她面前的茶杯里,是一杯酽茶。她喝了一口,一直苦到心里。

    张伯为坐在她的对面,一直看着她,“少卿,你也吸上烟了。”

    左少卿轻声说:“只想提一提精神。”

    南福巷事件,张伯为为了那五十八汇票,迫不得已给她打电话。这样一来,她和张伯为的关系其实已经暴露。这种关系,瞒不过叶公瑾。只不过,叶公瑾没有露出来罢了。此时不仅她有危险,张伯为肯定也会受到叶公瑾的怀疑。她尤其担心的,是那个叫黄枫林的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危险人物。但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不清楚,这个黄枫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老张,”她低声问:“军火的事,应该没问题了吧?”

    “有问题呀,还真是个难题。”张伯为胖脸上的肉抽搐着,不住地摇着头,“我只是不想告诉你,怕你为这件事担心。”

    “怎么了?汇票不会还有问题吧?”

    “不是汇票的事。第一笔款子,已经支付了。问题出在运输方面。数量很大,外面的同志正在想办法解决运输问题。但是,很难办呀。”

    左少卿想了一下,“老张,这个事,我可能帮不了你们。卖方应该帮你们解决运输问题。我记得,以前好像就是这么办的。”

    “可是,以前负责运输的人,现在关在陆军监狱里。”

    左少卿目光深邃地盯着张伯为,“常福?”

    张伯为点点头,“对,就是他。”

    左少卿扔掉烟头,“妈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抓他了。就没有别的办法?”

    张伯为向她摆了摆手,“算了,这事不提了。我们会想办法。另外,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上级不同意你现在撤退,希望你至少坚持到年底。你的作用,没人可以替代。现在……现在外面的同志一直在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帮你一下,让你能缓一口气,压力小一点。”

    左少卿目光深邃地盯着张伯为,又无奈地摇摇头,“老张,叫外面的同志不要费心了,他们帮不了我。帮不好,反而让我的处境更加糟糕。你告诉他们,我努力坚持,一直到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

    张伯为心中痛苦,“嗨”地一声长叹。包间里又陷入到寂静之中。

    张伯为心里想的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助左少卿。左少卿现在,拚的是老本,这样不可能长久。迟早有一天……后面的结果,他就不敢想了。

    第二天,左少卿上班的时候,竟然从柳秋月嘴里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她的妹妹右少卿,昨天去了陆军监狱,提审常福。

    “为什么?”她轻声问。

    她心里忍不住就会想到昨天晚上,张伯为告诉她,关于军火运输的问题。从她以前掌握的情况看,这个常福,还就是负责军火运输的关键人物。

    “少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柳秋月轻声说,“不过,咱们在陆军监狱的人报告,审问没有结果。那个常福,是个死硬的家伙,什么也不肯说。”

    这个情况,让左少卿略略放心一些。但是,常福不开口,对外面的同志也不利呀。要解决军火运输问题,这个常福是个关键。

    “秋月,”左少卿小声说:“一组的人,又走到咱们前面了。咱们要争取主动,军火案已经结案,不能让右少翻盘。那样的话,咱们就落了下风。”

    “少主,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怎么办呀。总不能除掉他吧?”

    左少卿笑了,摇摇头,“咱们可不能那么干。秋月,你现在也变得狠起来了。”

    柳秋月也笑了,“少主,我知道军火案的利害。一组的人要是取得突破,对咱们二组就太不利了。我是担心,才这么想的。”

    “秋月,咱们要做的,不是除掉他,而是拿住他,叫他只能听我们的。”

    “那,咱们怎么干呢?我听说那家伙是个死硬分子,油盐不进。”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其实,一听说右少在复查军火案,我就猜想,她迟早会查这个常福。我的想法是这样,那个常福,在军火交易中,肯定是挣了钱的。而且不会是小数,对不对?但是,咱们逮捕常福时,找到钱了吗?”

    柳秋月想了想,“对呀,还真没有找到什么钱。只有他口袋里的那点零花钱。你的意思是……”

    左少卿一点头,“对,找他的存款,看看他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能找到钱,咱们就能拿住这个常福。”

    柳秋月眼睛转着,显然是在思考。

    左少卿轻声说:“这件事你负责,悄悄地寻找,不要惊动任何人。”

    柳秋月一点头,“是,我明白。”

    就在昨天,右少卿去陆军监狱提审常福,确实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这一点,让她心中愤怒。

    陆军监狱里没有刑讯室,虽然她恨不得把这个常福痛打一顿,却没有什么办法。

    她是在一间会见室里见到常福的。常福仍穿着他的军装,只是领章和胸标都已经去掉,也没有戴帽子。他就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垂着眼睛。右少卿问十句,他都不肯回答一句。右少卿恨得猛拍桌子。

    她大叫:“常福,你说话!你以为你拿三支枪两箱子弹就可以骗过我!做你妈的梦吧!我是右少,不是左少!你蒙她可以,想蒙过我?休想!”

    但常福就是不开口说话。右少卿瞪着他,拍着桌子站起来,伸手猛打他一个耳光。常福半边脸就红了。这一下,他就更不肯开口说话了。这一巴掌,也把他打死了心,要顽抗到底。

    右少卿瞪着他,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常福,也成了她解决不了的大难题,她也只得暂时放下。

    左少卿从柳秋月那里听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柳秋月按照左少卿的吩咐,开始秘密调查常福。柳秋月是个超级精细又超级聪明的人。相貌秀丽,说话温和,谁都愿意和这么漂亮的姑娘多说几句话。她找了常福从前的同事、好友、邻居,轻声细语地问这问那,却从不直接提常福,总是让对方先提起常福这个人,他的这个事,他的那个事,等等。

    结果,却让她得到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消息。这个常福,虽然没有结过婚,却有一个相好,并且是个有夫之妇。她的男人一直在外面做生意,极少回家。这样一个女人,自然是常福的秘密。可是天下的事,哪有秘密可言。常福的朋友或邻居,隐约地知道一点儿。这个女人似乎姓蓝。

    姓蓝的人很少。柳秋月一下子就缩小了范围。她就去警察局查问。最后,她的目标就确定在一个叫蓝小雁的女人身上。

    “蓝小雁?”左少卿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

    “是,常福平时从不对人提起这个蓝小雁。别人对他开玩笑,他也不回答。”

    “可是,”左少卿心里有些不敢相信,“常福那么谨慎的人,会把自己的钱,交给一个有夫之妇?会吗?”

    柳秋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少主,我想去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左少卿点点头,“好,你夜里去,不要惊动别人。另外,挑几个信得过的弟兄,让他们保密。”

    “少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告诉各位看官,柳秋月的冷静和细致,左少卿以后还会见识到,并且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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