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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九、 问伤

    左少卿和程云发带着人出现在博爱医院里的时候,医院里的所有员工都明白,特务来了。医护人员以及勤杂人员们都感觉到了紧张。

    左少卿和程云发先去了医院办公室,通知院长,他们在医院里执行任务,希望院方配合,不要做出不合适的举动。

    院长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他并不知道医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只希望医院平平安安的,给病人做好服务就行了。他特意向左少卿请求,不要伤害他的病人们。他认为女人会多一些同情心。

    左少卿换了一件白大褂,跟在几名医生后面,巡视每一间病房。她要了解每一间病房的情况,也要了解这家医院的所有情况。

    她走进三〇五号病房时,观察得更加仔细。病房里一共有三张病床,其中两张病床上有病人。中间的病床上,是一个已经十分苍老的老人,瘦得皮包骨,半眯着眼睛无神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老人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妇女,正在给老人擦脸喂水,不断地忙碌着。

    里面靠近窗口的病床上,就是她要找的病人。更准确地说,是一名伤员。一看便知,他的伤很重,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眼睛和嘴。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连呼吸都很微弱。一只盐水瓶挂在他的床头上,正在给他输液。

    医生在他身边站的时间最长。他们仔细地检查他的脉搏和体温,看着纸夹里的各项指标。

    左少卿从医生的低声交谈中听出,这个伤员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尽快做手术,否则的话,可能很危险。

    一名医生走到左少卿面前,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位女士,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就是他。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想尽一个医生的职责,如果不立刻做手术,再随便移动的话,他很快就会没命。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医生说完,表情沉重地看着左少卿。

    “他手术时,会怎么样?”左少卿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医生回头看着病人,似乎在估量着什么。他回头说:“说实话,我不知道在手术台上会怎么样,但我一定会尽到做医生的职责,我会尽力。”

    左少卿点点头,“我会等到你们手术结束。”这是她发出的第二个信号。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她一直在尽着自己的最大努力。她在医院门口安排特务。她告诉叶公瑾伤员需要立即手术。她现在告诉这个医生,我会等到你们手术结束。都是在悄悄地施加影响,希望会有好一点的结果。

    她不知道这个医生是个什么人,但医院里肯定有自己人,否则伤员不会被安排到这家医院里。她的这句话一定会传到自己人的耳朵里。她希望他们能利用这有限的时间采取必要的行动。

    左少卿和医生说话时,她眼睛的余光里,一直在注意那位守护病人的年轻妇女。这个年轻妇女让她感到奇怪。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注意屋里的生人,会偷听医生们的谈话。好奇心人人都有,但这个妇女却没有。她一直在专心地照顾着那个垂死的老人。

    她注意那个年轻妇女时,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脑海里。她转向身边的医生,“我问一下,谁照顾这个伤员?”

    医生回头看着她,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他想了一下说:“我们的护士会照顾他。”他指了一下邻床的女护工,“如果有什么问题,她也会通知我们。”

    那个女护工抬起头,点了一下。左少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警觉。她从年轻妇女的眼神里,已可以确定她是什么人。

    左少卿跟着医生们出了病房。她有些不安。有不确定的事,总是让她不安。

    她反身回到三〇五号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了一眼,正看见那个女护工给窗边的伤员把脉,之后,又翻了一下伤员的眼皮。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

    左少卿离开门口,跟在医生后面,继续往前走。在走廊拐弯处,她向鲁城招招手,把他叫到跟前,低声说:“三〇五号病房里有一个女护工,你悄悄的,不要让她察觉,跟着她,看她去哪儿,和谁见面。查清楚了告诉我。”

    鲁城点点头,“是,我一定。”他悄悄地走了。

    左少卿继续跟着医生查病房。她发现,三〇八号病房里,也有一个头部受伤的人,也包着厚厚的纱布,正和坐在床边的家属在说话。左少卿的脑海里似有一阵风吹过,她心里隐约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主意。

    看官们都猜到了,她想用三〇八号病房的伤员去替换三〇五号病房的。但是,天下的事,哪有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的。

    左少卿下楼,与程云发会合。程云发告诉她,他已经检查了医院的前后门,检查了左右隔壁的单位,在所有关键的位置上,都布置了人。他相信,没有人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他们现在其实就是等待,等待下午的手术完成,然后再做决定。

    在三楼的走廊里,鲁城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双手抱在胸前,默默地看着走廊里走过的人。人人都知道医院里来了特务,人人也知道他是特务。所以他并不在意别人从他面前走过时的表情。他只注意三〇五号病房的门口。

    他已经看见那个年轻妇女进进出出几次了,并已认清她相貌和服装。他只想知道她会去哪儿。

    不久,他看出那个妇女要走了。

    她再次走出病房时,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木把的布包。她关上病房的门,无声地走了。

    鲁城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这才离开窗口,也走到楼梯口。他顺着楼梯向下看,看见那个妇女正不慌不忙地走下楼梯。他抬起头,透过楼梯间的窗口向外看,看见了站在医院大门口的陈三虎,向他挥挥手。陈三虎也看见了他,向下拉了一下帽檐,表示已经看到。鲁城向下指了一下。陈三虎向这边看了一会儿,再次向下拉了一下帽檐,转身走出了大门。

    鲁城从窗口向下看,正看见那个妇女走出楼房,向大门走过去。

    鲁城也下了楼,走出楼门后,并没有立刻追出医院。他先去了停在角落里的汽车旁,他在车上换了一套旧衣服,看上去像一个跑街的店员。他又拿了一件衣服搭在肩上,这才离开汽车,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他走出大门口时,立刻就看见前面慢悠悠走着的陈三虎。他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明白了。那个妇女走出大门后,一定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看有谁从大门里出来。如果是这样,她就失算了,因为这时,陈三虎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

    少主子第一次带着他和另外两个弟兄出来跟踪时,还不到十分钟就放弃了。她把他们带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里,甩手就给他一个耳光,说你们就是这样跟踪的吗!他妈的就是个瞎子也会发现你们!你们的服装对吗?就想着穿着好看了?那个人回头时,你为什么要瞪着他看?你是在警告他吗?你没有考虑过他回头时,你怎么办吗?滚回去,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重新学习怎么跟踪!

    学习跟踪是从服装开始的。内外衣服要完全不同,以便随时改变,适应街上的环境。要戴软帽,以便随时揣进怀里。少主子反复讲解单人跟踪的方法,双人跟踪的方法,以及三人跟踪的方法,各有什么好处。不断提醒每一个人,在跟踪过程中,要不断根据周围的环境考虑以下问题:假如目标回头时怎么办,目标停下时怎么办,目标突然加速奔跑时怎么办。你们必须随时考虑这些问题,然后才能在出现状况时,知道该怎么办。

    鲁城知道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极有成效。二组后来的跟踪,已经极少被人发现甚至甩掉了。

    鲁城继续向前走着。他经过陈三虎身边时,把手里的外衣递给他,然后穿过街道,走到对面。他加快了向前走的步伐,同时用眼角观察着街道对面的年轻妇女。他立刻就看出这个年轻妇女有丰富的反跟踪经验。她偶尔停下来,看看街边的橱窗或广告。他知道那是在观察身后。

    鲁城看到年轻妇女穿过街口,继续向前走。前面很长一段路没有岔路。于是鲁城加快了速度,一直向前走,像一个匆匆赶路的人。走出很远后,他走进一家商店,一边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一边看着窗外。但他一直没有看见年轻妇女走上来。他有点奇怪。他走出店门,刚一伸出头,就看见那个年轻妇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街道,走到自己这边来了。好在他有准备,索性出了门,迎着年轻妇女走过去,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鲁城看见陈三虎仍在街道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上那件外衣,正加速赶上来。已经走到和年轻妇女平行的位置。鲁城知道自己不能再上前,年轻妇女可能已经记住他的相貌。他隐在一棵树后观察前面,年轻妇女仍在前面走着。陈三虎已经超过去,走到前方。鲁城脱下外衣,掏出一顶软毡帽戴在头上,回头跟在年轻妇女的后面。

    半个小时后,他们发现已经到了一片旧平房的小巷里面。这里行人很少。这就比较麻烦了。行人多的时候,你紧跟在目标的后面也没什么关系。但在行人很少的地方就不行了,尽管距离很远,目标仍然可能发现你。另外一个问题是,陈三虎已经不适合往前跟了,他的服装不合适,太干净了。鲁城只得自己走在前面。

    他看见路边停着一辆板车,回头向陈三虎做了一个手势,自己抄起板车就走。假如有人出来喊叫,陈三虎会帮助他处理。

    年轻妇女放慢了脚步,并开始前后张望。小巷里没有人,只有一个拉板车的。谁也不会拉着板车跟踪人。她停下来,看着拉板车的人,那人只顾低头走路。她敲了敲门,门开了,她走进去。但仍回头看着那个拉板车的。拉板车的人继续往前走,并且走过去了。年轻妇女这才放心地锁上门,向楼上走去。

    鲁城已经记住那扇门,并且判断出,这里一定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点。他心里充满了敬意,没人比少主子更英明了。

    年轻妇女上了楼。她很疲倦,一路上,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她怀疑自己被人跟踪,但她一直没有发现。她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杜自远走过来,注意地看着她。

    “医院里到处都是特务。”她说。

    “伤员怎么样?”杜自远问。

    “必须尽快手术,不然太危险了。他的情况很不好,心跳过慢,光反应迟钝,我听医生说,他的血压很低。”年轻妇女又说了几项指标,显然她是一个内行。

    “特务要带他走吗?”杜自远关切地问。

    “我听那个女特务说,她好像是个头儿,她说会等到手术结束之后。”

    “我想今晚带他走,”杜自远咬了咬牙,“当然是手术后。”

    “他刚做完手术,那很危险。”年轻妇女盯着他,眼神里十分惊讶。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他想了想,“希望特务们能留他过一夜。”

    “医院里全是特务呀,你怎么带他走?”

    “我们正在想办法。你休息一下就回去,把我们的想法带回去。”

    年轻妇女没有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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