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上】明朝篇3：莫名的躁气
回到家，明父跟明太太都在家了。明父戴着老花镜在小院子后面的小屋子里头刨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院子里全是木头的味道。
明太太一脸不高兴的在院子里扫着从屋里飘出来的木屑。
“爸，妈。”
“又出去逛了啊？”明太太看着我手里大袋小袋的东西。
嫂子倒是很识得明家二老的心思，笑眯眯地从我手里拿走两袋，说：“刚才在店里看到一件毛线衫，觉得挺适合您的，样式挺新潮，里头起绒的。我觉得红色喜气，就给您也买了件，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明太太喜滋滋地接过来，一边还假客气地说：“逛着给自己买就好了，我们都老头子老太太了，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哎哟，这颜色可真当喜庆，给我穿会不会太艳了？”一边已在在身上比划了。
嫂子附和着说：“大过年的，怎么都怕不够艳，况且您不是正缺件红色么？”
明太太乐颠颠地转身回去，看样子是试新衣去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衣服，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我的衣服堆里来的？”我小声问嫂子。
嫂子也小声回答说：“前两天买好了。他们呀，就跟孩子一样，要是知道我们出来逛街没他们的份，心里呀肯定不痛快。就两件衣服的事儿，你看妈多开心。”
我也知道这二老的脾气，心里也很欣赏嫂子的孝顺，只能无奈地说：“他们的开心还真是好应付呢。”
嫂子平淡地回了一句：“谁说不是呢？这样多好。”说罢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说，“我进去找爸了。”
嫂子前脚刚进屋，外头就有车子回来了。
明日一脸冷淡地从车上下来，看见我就点了个头，转身要进屋。
“我昨天收到一天奇怪的短信。”不知怎么的，我打开话匣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句。
“现在很多骗子，不用管他就是。”明日动作有条不紊地除去西装外套。
“我当然知道骗子很多，但是这条短信却跟那些骗人的短信不一样。”
明日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盯着我，在暗示我快点把话说完。
“最近你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她有没有提起过自己要回来？”
明日的虽然表现得很震定，但微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飞快地转头看了后面小屋一眼，显得有点不高兴：“没有——那短信是她给你发的？”
我不知怎么的竟有点高兴，耸肩说：“怀疑而已。只不过打回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明日半眯了眯眼：“短信上说了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可能是骗人的短信吧。”说罢摇了摇头走了，余光我瞄到明日抿紧了唇显得有点不安，这个在家里绝对权威的明家长子，也有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我刚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楼下嫂子的声音，显然她哄好了明父，出来碰到了还站在楼下的明日。
嫂子说：“这么早回来了啊？”
明日沉默了一会了，用十分不耐烦以及愠怒的语气说：“那屋子里全是木屑跟油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明白不明白？”
嫂子轻声又带点委屈地回答：“哦，我下次注意点。”
我叹了口气，看来这下又祸及池鱼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我的心马上跳得很快，是短信助手的提示，先前拨打过很多次的那个关机号码现在处于正常服务状态！
我马上拨了这个号码，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通了！
“嘟——嘟——嘟——”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但是——
“嘟嘟嘟嘟——”断线了。
再打过去，关机了。
明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躲开他，直到他进了书房，他的动作很急，似乎赶着打个电话，以致于连门也没有关好。我凑到门缝上看着，看到他拿出一个不太用的手机，一直在拔打一个电话。
家里很安静，高悬的天花板将空间衬得无比空洞，我听到电话里传出来那个冷冰冰的女声在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明日显得很烦躁，扔了电话，将头深深埋在书桌上。
他在找谁？为什么也这么巧对方关机了？什么事情还会让堂堂明家大公子如此烦躁？
是你吗？是你吗？
我、快、要、爆、炸、了。
晚饭吃得很沉闷，明日一直紧皱眉头，嫂子因为明日楼道里那句责备的话也一直郁郁不乐，我更是被那电话纠结得肠子打结。吃完饭了嫂子对我说：“我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正想出去透个气，二话不说答应了。
明太太说：“大过年的，小心路边上的鞭炮，别往乌烟瘴气的地方走，多穿点，早点回来。”
嫂子说：“妈，你们早点睡，不用担心，明叔是个仔细的人。”
明太太欢喜着，估计满脑子都是明天穿新衣服的事。明日则一直沉着个脸。
我们都没有心情看明日的脸色，逃似的走出了这闷气的家。
“明叔，最近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嫂子柔柔弱弱的问。
“没有。”
嫂子突然挽着我的手，说：“明朝，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我嫁到明家四年了，一直想扮演好明家人的角色，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必我说得太明白。”
我知道，嫂子一直很努力，想要成为我们一员，身为后辈，她做得比我跟明日好得太多，甚至比任何亲生女儿都做得好。
亲生女儿——我的心一阵难受，呆呆看着超市里繁华的人来人往，消化着嫂子的话。
正对着我这排的货架道中，一个女人背对着在往外走，她穿着黑色休闲服，戴着罩帽，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显得随意休闲。在拐出的一瞬，我看到她的侧脸——
我一震，飞快松开嫂子的手向超市走去。
嫂子在后面叫：“怎么了？”
我头也不回：“你等我下，别乱走，我去去就来。”
跑进超市，我飞快往刚才那排货架找去，就在那个拐角——没有人——应该说，没有那个穿黑色休闲服的长发女人，拥挤的人群，穿着五彩缤纷的衣裙，却唯独没有那个简素的身影。
“阿牛，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长发女人，戴了个帽子的？有来这里结过账吗？”
“人太多了，没注意看。认识的啊？没结账的话迟早会来。要不进去找找，要不在这里等？”
“我看下你的监控！”我二话不说蹿了进去，看着监控里那十来个人来人往的小方格，都没有那个女人——
“哦——那是你嫂子吧。”阿开说了声。
我抬头一看，嫂子在超市的玻璃门外，平静又带着失落地看着我。
我感到绝望，最后看了一眼监控，没有那个黑衣女人。
回到嫂子身边，我们皆一言不发。
嫂子轻叹了口气。
我抬眼看着夜空，星光点点。
“我一直都猜不透你们，先是你哥，然后是你。其实你跟你哥很像，你不觉得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嫂子，眼眶发热，转回头时已忍不住流泪。
兴许是这几天大家都憋闷，一件事触发另件事，导致所有的情绪都坍塌了。
玻璃倒影中，嫂子轻颤着唇在流泪。
“嫂子，开心点，这样对身体不好。”
这样的话语很苍白，嫂子并没有因此而开心。我很努力地想要与嫂子建立起姐弟般的感情，但我内心深处，总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我，在警告我，绝不允许我背叛，即使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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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太一脸不高兴的在院子里扫着从屋里飘出来的木屑。
“爸，妈。”
“又出去逛了啊？”明太太看着我手里大袋小袋的东西。
嫂子倒是很识得明家二老的心思，笑眯眯地从我手里拿走两袋，说：“刚才在店里看到一件毛线衫，觉得挺适合您的，样式挺新潮，里头起绒的。我觉得红色喜气，就给您也买了件，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明太太喜滋滋地接过来，一边还假客气地说：“逛着给自己买就好了，我们都老头子老太太了，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哎哟，这颜色可真当喜庆，给我穿会不会太艳了？”一边已在在身上比划了。
嫂子附和着说：“大过年的，怎么都怕不够艳，况且您不是正缺件红色么？”
明太太乐颠颠地转身回去，看样子是试新衣去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衣服，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我的衣服堆里来的？”我小声问嫂子。
嫂子也小声回答说：“前两天买好了。他们呀，就跟孩子一样，要是知道我们出来逛街没他们的份，心里呀肯定不痛快。就两件衣服的事儿，你看妈多开心。”
我也知道这二老的脾气，心里也很欣赏嫂子的孝顺，只能无奈地说：“他们的开心还真是好应付呢。”
嫂子平淡地回了一句：“谁说不是呢？这样多好。”说罢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说，“我进去找爸了。”
嫂子前脚刚进屋，外头就有车子回来了。
明日一脸冷淡地从车上下来，看见我就点了个头，转身要进屋。
“我昨天收到一天奇怪的短信。”不知怎么的，我打开话匣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句。
“现在很多骗子，不用管他就是。”明日动作有条不紊地除去西装外套。
“我当然知道骗子很多，但是这条短信却跟那些骗人的短信不一样。”
明日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盯着我，在暗示我快点把话说完。
“最近你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她有没有提起过自己要回来？”
明日的虽然表现得很震定，但微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飞快地转头看了后面小屋一眼，显得有点不高兴：“没有——那短信是她给你发的？”
我不知怎么的竟有点高兴，耸肩说：“怀疑而已。只不过打回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明日半眯了眯眼：“短信上说了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可能是骗人的短信吧。”说罢摇了摇头走了，余光我瞄到明日抿紧了唇显得有点不安，这个在家里绝对权威的明家长子，也有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我刚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楼下嫂子的声音，显然她哄好了明父，出来碰到了还站在楼下的明日。
嫂子说：“这么早回来了啊？”
明日沉默了一会了，用十分不耐烦以及愠怒的语气说：“那屋子里全是木屑跟油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明白不明白？”
嫂子轻声又带点委屈地回答：“哦，我下次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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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我的心马上跳得很快，是短信助手的提示，先前拨打过很多次的那个关机号码现在处于正常服务状态！
我马上拨了这个号码，动作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通了！
“嘟——嘟——嘟——”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但是——
“嘟嘟嘟嘟——”断线了。
再打过去，关机了。
明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躲开他，直到他进了书房，他的动作很急，似乎赶着打个电话，以致于连门也没有关好。我凑到门缝上看着，看到他拿出一个不太用的手机，一直在拔打一个电话。
家里很安静，高悬的天花板将空间衬得无比空洞，我听到电话里传出来那个冷冰冰的女声在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明日显得很烦躁，扔了电话，将头深深埋在书桌上。
他在找谁？为什么也这么巧对方关机了？什么事情还会让堂堂明家大公子如此烦躁？
是你吗？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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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很沉闷，明日一直紧皱眉头，嫂子因为明日楼道里那句责备的话也一直郁郁不乐，我更是被那电话纠结得肠子打结。吃完饭了嫂子对我说：“我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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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太说：“大过年的，小心路边上的鞭炮，别往乌烟瘴气的地方走，多穿点，早点回来。”
嫂子说：“妈，你们早点睡，不用担心，明叔是个仔细的人。”
明太太欢喜着，估计满脑子都是明天穿新衣服的事。明日则一直沉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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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我这排的货架道中，一个女人背对着在往外走，她穿着黑色休闲服，戴着罩帽，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显得随意休闲。在拐出的一瞬，我看到她的侧脸——
我一震，飞快松开嫂子的手向超市走去。
嫂子在后面叫：“怎么了？”
我头也不回：“你等我下，别乱走，我去去就来。”
跑进超市，我飞快往刚才那排货架找去，就在那个拐角——没有人——应该说，没有那个穿黑色休闲服的长发女人，拥挤的人群，穿着五彩缤纷的衣裙，却唯独没有那个简素的身影。
“阿牛，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长发女人，戴了个帽子的？有来这里结过账吗？”
“人太多了，没注意看。认识的啊？没结账的话迟早会来。要不进去找找，要不在这里等？”
“我看下你的监控！”我二话不说蹿了进去，看着监控里那十来个人来人往的小方格，都没有那个女人——
“哦——那是你嫂子吧。”阿开说了声。
我抬头一看，嫂子在超市的玻璃门外，平静又带着失落地看着我。
我感到绝望，最后看了一眼监控，没有那个黑衣女人。
回到嫂子身边，我们皆一言不发。
嫂子轻叹了口气。
我抬眼看着夜空，星光点点。
“我一直都猜不透你们，先是你哥，然后是你。其实你跟你哥很像，你不觉得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嫂子，眼眶发热，转回头时已忍不住流泪。
兴许是这几天大家都憋闷，一件事触发另件事，导致所有的情绪都坍塌了。
玻璃倒影中，嫂子轻颤着唇在流泪。
“嫂子，开心点，这样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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