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流氓县太爷

正文 55亲身示范

    燕北的春天在我期期艾艾等待中到来,带着点期待还有跃跃欲试的期待,我和小白脸奔走了大半个陵南去寻找新发的胡杨芽。

    每找到一株便欣喜若狂,挖起来放到篮子里置若珍宝。

    在春天蒙蒙细雨中小心翼翼种下,为防止跳鼠啃噬不得不派人日夜轮守。那年的燕北,白乐宫几乎人人都成了守护者,那些立在寒硝中无怨无愧的身影,至今让我印象犹深。

    闷热酷暑的夏季是对所有人的折磨,被晒透的地皮浇一勺水上去,不消片刻便挥发净光。

    走出沙丘便像进了闷热的蒸笼,皮肤每个毛孔都像缺水的鱼张大嘴巴叫喝。

    然而,还有比身体折磨更痛苦的事情等着我们,那便是眼睁睁看着树苗被晒死却无能无力。

    辛苦挑水走十几里,到了地方却发现辛苦救来的树苗已成为焦木,用手一揉便化为粉末。那种痛,恨不得将自己的血注到土壤里去,远比太阳灼伤裂皮肤饥肤伤的更深。

    晚上,一身疲惫的回到月牙湖边清洗,谁都不愿开口,身心俱累。

    我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的决定,当初的自信也在树苗一棵棵枯死后逐一崩解。时常浸在湖水里不想起来,闭上眼睛就累的不想再醒来。

    人一辈子如同白驹过隙弹指即逝,得过且过罢了,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然而话外音却一次次将我从自弃中拽出来,半仙儿说:“我等你。”

    凌喜洋说:你若能如约定般归来,我便再加赏你一项殊荣。”

    白清遥说:“我不想放弃。”

    心底的某根弦便被人突然收紧,我像条疯狂的鱼般纵然跃出水面。

    “我和你一样不甘心。”湖面那人面色沉静道,坐在湖面的身影清冷倔强。

    虽然隔了几千年的光阴,我和他却都没听说过人定胜天的童话。可这并不能阻止我们内心隐约的期盼和梦想,既然不甘心,那就努力罢!

    “秋天的燕北是最美丽的季节,不是因为有一望无际苍凉的黄,而是有我们种活了三成的胡杨,这个冬天如果下场大雪就好了。”白清遥提着洒壶醉眼朦胧道。

    他清醒时绝少说话,一天常常不会超过十句,且是简短干练。

    我喜欢在他喝醉酒聊天,有问必答且巨真诚,纵使许了什么承诺也不用担心他醒来后会赖账。

    我的话也越来越少,即使许久一个人沉默也不感觉寂寞,年少的骚动聒噪逐渐消失在忙碌的日子中。

    让人惊讶的还有我的身体,十九岁到来之前居然还顺势拨高一节,这让狗腿唏嘘不已,逢人便夸道:“我家老爷又长高了,看到没,和你们家少宫主一样高了。”

    一如前具身体的晚发育,我倒不见得有多惊喜,偶尔看到湖面多出几分刚硬线条的脸庞,居然会隐隐生出几许陌生感来。

    抬头望天任思绪翻飞,勒紧腰带减肥的小白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时光却已流走在悄无声息间。

    立在金色略显稀疏的胡杨林中,仰望这些这些给燕北带来生机的璀璨生命,生千年而不死,死千年而不倒,倒千年而不腐,这便是活到了极致的生命。

    谁能预料得出,我包小飞居然也学会了思索人生真谛,并用极度文艺的腔调去赞美它?孤寂苍凉的燕北逼人疯狂成长的,不是只是身体。

    答应过办完事便来找我的东方磊,迟迟没有出现。除了偶尔被大风刮来的几块破铁皮外,我未曾见过有任何来访和途经者。

    正如白清遥所讲,这是是一处与世隔绝的诅咒之地,我们已经被外面的人所遗忘。

    在我至燕北整整一年时,下了入冬后最大的一场雪,整个世界都被雪白笼罩。

    看着远处一片苍茫,内心寂寞便像荒草一般疯长,忙碌了整年突然闲下来,混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儿。

    披了马甲去找白清遥聊天,四顾找不到人,途经以前住处时,看到一女子抱着手炉幽幽的看着我:“你来了?”

    “是啊,闲的闷么,想找人聊聊天。”我盘脚在她身边坐下,随意惯了的毛病总是改不掉。

    她将手炉递给我,眼神略带期盼道:“是来找我么?”

    我摇头:“本来是找小白脸的,却不知他去哪里了,胡知己转转,刚好碰上紫嫣妹妹。打扮这么漂亮,是去赏雪还是出去玩儿?”她对我的好,并不是看不到,无法给予回报的感情还是让它死在暗处的好。

    她有种说不出的失望,微微点头胡乱道:“哦”

    相对着沉默了会儿,我感觉无趣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玩儿。”

    走出几步后,却被她开口叫住:“小飞……。”

    亲切娴熟的称呼并无半点儿突兀,仿佛已经唤了许多次,实际上白乐宫所有人一直都叫我包公子,她也不例外。

    我好奇道:“紫嫣妹妹有事么?”

    她张了张唇却摇头道:“没有。”

    好像变化的人不止我一个啊!我冲她摆手道:“那紫嫣妹妹再见,天气凉还是回去休息吧,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很金贵的,冻坏了就要受大罪啦。”

    离开时膝盖隐隐作痛,该死的风湿,为什么总没来由的疼!

    走出老远后回头,见她仍固执的立在原地,整张脸像隐匿在雾气里,却如何也看不清表情。倘若是在一年前察觉自己被人喜欢,我怕是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如今看来自己是幼稚极了。

    只是一年时光,我心态仿佛骤然已平静十岁,这种感觉,实在不如过去无忧无虑的好。

    再走几步,突然被飞快奔过来的人撞到,定睛一看,居然是小白脸。面无表情的绷着脸,飘忽的眼神却摭不住慌乱。

    “你怎么了?被狼追?”我好奇打趣道,再看他的身后,乖乖,不得了,美女珍若正提着裙摆跟过来。看到我后她脚步登时顿住,犹豫了半天最终调头掩面走人了。

    大致看出个七七八八来,我靠在栏杆上嘲笑他:“你也太没出息了,一个男人居然被个女的吓成这样子。”

    他伸手将栏杆捏出五个指印来,用眼角扫我一眼:“少说风凉话。”

    我连忙跳开,抢过旁边小宫女托盘中的酒壶笑嘻嘻丢给他:“酒壮某人胆,不天天盼着和人家成亲么,调个情就吓成这样子怎么成?”

    他脸色发青,赌气拿起来喝了个干净,不消片刻,俊俏的脸庞便红透了,嘴上话语也随即多起来,摸摸嘴角埋怨道:“谁知道她会突然将舌头伸进来!”

    我两只耳朵咻的支愣起来,两眼发光追问:“伸到那里去?”

    “伸到我嘴巴里,还咬我嘴唇!”他指着嘴唇给我看, 果然一点嫣红,我情不自禁靠过去:“啧啧,看不出,珍若姑娘居然如此生猛。”

    他冷哼一声,用酒瓶砰的一声敲我脑袋:“那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我非常讨厌。”

    我趴在栏杆上笑的喘不过气来,在他头上胡乱摸两把:“哈哈,被强吻的感觉当然糟糕,笨!一个男人不主动些,将来成了亲要受窝囊气的,就像原来的我一样。珍若姑娘怕也是饥渴如虎,可怜的小白你怎么受得了!”

    他狠狠拨开我的手,脸色由红转白道:“主动?你要我对她非礼?”

    我的天!这家伙纯洁的太出人意料了,等他自动开窍去搞定那珍若姑娘,怕黄花菜都凉了!

    我冲他勾手指:“过来。”

    僵持了下,最终还是凑过来了,虎目狐疑道:“做什么?”

    我伸手揽上他腰:“记好了,下次亲热的时候,一看她有什么举动,便这样抱住她。然后,将她拉到怀里,吻住她的唇,这样,她就会像水一样软在你胸口,什么话都讲不出来啦!接下来么,你再口对她讲,小宝贝,小心肝……嫁给我吧!她一定乖乖答应,就这么简单,做男人,要强势,强势你懂不?”

    说着便将一系列动作逐步示范给他看,离他的唇尚有一段距离时我突然顿住,天!包小飞你又在做什么?!

    一把将他推开紧张道:“如果你想生米煮成熟饭,狗腿那里有春宫图,你可以跟他借来看。”

    小白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长睫毛挑了挑白我一眼:“你还能想出更俗的方法么?”

    “俗?那也好过某人被女人用强啊!”我撇着嘴角冷笑,自己没本事还处处嫌弃别人。

    他抬起下巴话语里颇带几分骄傲:“你是嫉妒我有人喜欢是吧?”

    “是啊,我好嫉妒,我嫉妒你被彪悍的女人强上!”我没好气道,狗咬吕洞宾啊,自恋的家伙。

    他悻悻道:“那也好过被男人上。”

    “哎,我高兴怎么着?!”

    “我乐意!”

    ……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如此无聊弱智的争吵,两个被燕北折腾到BT的人。

    当口舌之争发展成人身攻击,最后不得不依靠对我来说极不公平的武力解决问题时,双方下场可想而知。

    我是被人抬回房间的,小白脸还提着洒瓶在走廊晃悠:“包小飞,人呢?出来,继续打。”

    “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动粗,你说这人要不要脸啊!他要不要啊脸!”我摸着鼓肿的脸颊怒骂。

    手被紫嫣轻轻拉开了,沾了药酒的棉签小心的在我伤口处涂抹着,“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都是你自找的么?”

    我委屈道:“我看他喝醉了好玩儿么,谁知道每次都会发癫。平常人模狗样像个君子大侠一样,醉了就变成疯子似的把老子往死里打……下次,下次我绝对不和他玩儿了。”

    紫嫣定睛看着我:“你这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