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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大堂威武

    白纸黑纸上分明写着:

    尸身完整,无发现斑、痕、孔、蚀、烧、腐等伤痕,无脱发、损衣、中毒等现象,初步排除死者死于博斗、毒杀等手段。

    三人面部表情皆扭曲,口中无唾液,肢体痉挛,生前应受过严重惊吓。

    三人脚掌皆泛红,臀部赤白,死时应为坐姿。

    胸口皆用利器所伤,伤口与证物相符,但并未发现有血液流出,三人死亡时间应在被利器贯穿之前。

    最下面,则用朱漆草草写着一句:三具尸体表面虽还完好,腹腔内已无心脏!

    将最后一句看了许久才醒悟般扔了那尸鉴,发麻的战粟感慢慢顺着脑部神经爬出。一行红草似带了生命般复活,邪气缭绕在眼前挥之不去,让我触目惊心。

    这份验尸报告太可怕了……表面完好腹腔内已完心脏?!死亡时间在被杀害之前?!而且还采取的是坐姿?!严重惊吓?!

    难道是……冯月娇在洗澡时被三个家丁偷看?然后青商将人引来后,小白脸误以为里面是金翠翠后开始发彪?家丁被小白脸绝世武功惊到直接挂掉然后被小白脸戮尸?咝……这个变态的家伙!

    正在沉思时,青商走来将尸鉴捡起来,看了又看指着‘鉴’字向我询问道:“这个是字念什么?”

    这家伙居然是个文盲!我稍稍得到些心理安慰,将东西夺回来压到茶壶下面:“别给弄丢了,这个是验尸结果。”

    “验尸结果?”他眼睛一亮,好奇的欲提起茶壶:“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讲给我讲讲么……。”

    “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几个死人么?”我烦燥的拍掉他的手,忽听门外有人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不好了!外面,外面打起来了!”

    这情况已经这么复杂了,还有谁凑这份子热闹,老子非剥了他不可!我挽着袖子暴踢出门:“谁?谁?谁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老爷,是其中一个家丁的老母,丧子心痛强行击鼓要老爷开堂审理。”狗腿吱吱唔唔道。

    我理亏,摸摸鼻子又问:“那你刚才说什么打起来了?”

    狗腿声音更小:“那名家丁本是城中的混混头目,姓名名灿,据说是突发奇想洗心革面一心回家侍候老母,就谋了府上的这份差事……结果才进来半月而已,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那老妇人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被李灿手下的一帮地痞窜咄之下才作出这种举动,还请老爷……。”

    “得了得了,带我去看看。”我摸着脑瓜走出去,不忘用眼神警告青商:“敢动桌子上的东西试试!”

    青商怔了一下,笑眯眯的点头。

    我跟着狗腿快走,只听衙门口鼓声轰隆,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辱骂,硝烟味弥漫。

    不知是不是光头太过醒目的缘故,我刚把大门拉开一条小缝就听有人惊道:“县老爷出来了!”

    吵闹喧嚣皆嘎然而已,混打成一片的两帮迅速分开,几个衙役衣衫褴缕面色如土的看向我。

    旁边地上半躺着一位老妇人,一身尘土不掩衣着华贵,面目却形容憔悴,看到我出来后神情一震,快速爬过来猛磕头道:“老爷,求求你,求你快快开堂审理,未将真凶绳之以法时,我儿死不瞑目,老妇誓不将尸体入土!”

    我连忙避开,手在就近一脑袋瓜上拍了下去:“愣着做什么?快点将人给我扶起来,这么大岁数了,经得起这种折腾么!”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的将老人搀起,看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惊惕。

    “老爷,请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老妇慌乱伸手揪住我的袖子苦苦哀求。

    对着那头发花白的老妇看了许久,一股前所未有的热血澎湃涌上心头,我沉声道:“您放心吧。”

    三条人命,死状凄惨,凶手若不惩罚天理难容!

    有人说官场就是场戏,人人都是舞台上的戏子。我就不信,换老子就演搏不得一片掌声满堂喝彩!

    穿上这衣服顶了这皮囊,老子就是货真价实的代理县令!管你是情杀谋杀,我就不信查不出真相,找不出真凶!

    黑乌纱,蓝官袍,海水朝日,头顶明镜高悬,面靠海水朝日。我潇洒挥袖将迥异的目光甩到脑后:“升堂!”

    赏了那老人一把椅子,派了两个强壮些的衙役去将白清遥从牢中提出来,两个丫头也颤抖着从后台进来跪在下面,我表面上尽量作装若无其事,案下猛压狂乱心跳的手心里已全是汗水。

    “犯人白清遥到!”一声唱喏中,众目怒视下,白清遥身着囚也缓缓走来。貌似没什么变化,并不像其它囚犯那般拉塌,只是僵硬的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镇定自如。我都有点佩服这小子了,杀了三个人还能如此平静,心理素质过硬的让人棘手。

    “大敢人犯,见到老爷居然还不下跪?!”沉默中班头先声夺人。

    白清遥垂眼沉默了下道:“我有功名在身,当朝律法可免跪。”

    那人悻悻看了他一眼,退到一边。

    这些礼节,我自然是不在乎的,壮了胆子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祖籍哪里,报上名来!”

    “白清遥,朱雀歧川人氏。”小白脸看着我,眼神有刹那恍惚。

    所有的懦弱相都被你这厮看到眼底,未料到本人也能有如此威武的时候吧?我冷笑:“既为歧川人氏,为何来到陵南?又如何混入我府中杀人行凶?!”

    “在下没有杀人,进包府乃是为寻亲。”

    寻亲,寻娃娃亲吧,我不想把翠翠也牵连进来,索性一瞥旁边,立刻有人站出来他的那把剑奉了上,我厉声道:“证物在此,兼有我府中下人目睹,你还做何狡辩?来人,将尸鉴一并呈上来!”

    狗腿飞快跑去取了来,回来时大堂上已乱作一团,那老妇拼命撕扯白清遥的胳膊,袖子已被扯掉半截,难得是小白脸依旧面无表情的沉默,仿佛置若事外的淡定。

    我怒拍惊堂木,将尸鉴丢下去:“你且好好看看吧!杀人居然采用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你你死不足惜!”愤怒冲上大脑,心头对他的畏惧早已烟消云散,说起话来也利索几份,颇带咄咄逼人的气势。

    白清遥捡起来看了,毫不在意的冷笑道:“我为何要杀他们?”

    “那是因为你和本县三夫人有暧昧,误以为房间内洗澡之人是她,看到有人在外偷看,愤怒之下便快意杀人,你可还有狡辩?!”我忍无可忍将头顶上绿帽子抖出,均未料到居然我会将家丑外扬,堂下一时皆哗然。我心暗道,翠翠,对不起了……

    小白脸也瞪大了眼睛,似未料到我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披露出,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咬牙切齿道:“你这心思龌龊的泼皮无赖,我和翠翠乃是一母所生的兄妹,案发前还在与她聊天。家妹温柔贤淑一心待你,你居然还敢有这种这种无耻的猜测!”说罢身形一闪,四下衙役皆阻拦不及,眨眼间他人已到我案前。

    “翠翠!”我急中生智冲屏风处大叫,趁他分神时间,一头钻进桌子下面大叫:“谁抓住他重重有赏!”

    “出来!”白清遥的声音带着些尖锐的怒意,刺痛的刮着耳膜,让我有种不寒而粟的恐惧。

    我傻啊,出去,丫丫的,听到外面辟里啪啦一阵动静,我哆嗦的像秋风中的小树叶。草,忘记这家伙是个高手了。

    突然眼前一亮,青商睁着温润的眼睛好奇道:“小飞,你在桌子下做什么?”

    “嘘!”我冲他作噤声动作,将帽子拿下来抱在怀中侧耳倾听:“奇怪,怎么没有声音了?”

    “小飞,小飞。”青商紧张的指指头顶,我才恍然发现,桌子居然不见了!我暴露了?!

    脖子上一凉,一只手已经卡了过来,白清遥脸上泛着骇人的寒意。

    “现在杀了我,你就是杀人犯!再也没有人能替你翻案!咳咳,翠翠会变成,寡妇!”我慌张自救,喉咙已被他卡的几欲喘不过气来。

    他眼中闪过犹豫之色,忽听一女子颤声道:“你莫要伤了他!”

    屏风后面出来一个粉衫女子,踉跄的奔到我面前道:“求求你,莫要伤了他……。”“你跟我回去。”白清遥将脸转向她命令道。

    翠翠微微蹙眉,见他脸上有愈发决绝之意,连忙答应道:“倘若你放了他,我便随你回去。”说完眼中含满泪光,盈盈点点。

    我心一酸,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想起金山寺被人拆散的白娘子和许仙来,这该死的小白脸,趁人之危,居然做这拆人连理的勾当,当真卑鄙可耻之极!

    脖子一松,我顿时坐倒在地上,翠翠连忙上前,我们夫妻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千言万语皆在不言中。却被人刹风景的打断:“老爷,可还要审下去?”狗腿擦着额头问道。

    我抬头一看,小白脸已重新回到堂下,衙役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围观的人也吓走了十之□,只留那老妇浑然不将周遭的事情放在眼里,眼神无助的看向我,我头脑一热怒道:“废话,继续!”

    上来两个人,将桌子重新移到堂上,我提起惊堂木狠拍:“小白脸,哦不,白清遥,将你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告诉你,别瞪着本官,你现在只是疑犯,倘若再像刚才那样动什么杀人的念头,到时候就真的是罪犯了!说!”

    白清遥缓缓道:“昨天有人被打,我和翠翠一同去探望,想必老爷你知道?”

    我想起屁股上被他狠拍的一掌,红着脸咬牙点头:“知道知道,本官当时就在场。”

    “翠翠可怜那人,想要去厨房做些吃的,我便随同过去,在门口一边劝他一边拭剑。这时间,突然从空中飘过来一枝花……。”白清遥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语速放慢道:“那是一石榴花,在夜里依旧醒目,仿佛像有了生命般,在我面前旋转。我当时好奇,便跟着那花走了去,结果便到了后院,那花突然就从半空掉了下来,几个家丁正趴在窗户上正往房间里偷窥,我刚咳嗽了一下,三人便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而我的那把剑,也防不慎防的意外出鞘,几人就这样倒在剑下。之后便有有丫头冲进来大叫,当时,我人还离那些人有三丈距离。从厨房到后院,有数百步距离,试问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如何杀人?又有何动机杀人?”

    那枝花……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早知会惹出这段命案,哪里还敢让青商去诬陷他和冯月娇?!金翠翠也随即跪下:“老爷,他说的句句是真,无半字虚假,案发前确与妾身在一起,有同行的丫头可以作证。”

    没有作案时间??我环视一周问道:“哪个最早发现杀人事件的?”

    一个小丫头怯怯跪出来道:“是,是奴婢。”

    “你不用害怕,且说下当时情景是怎么样的?”

    “禀老爷,我当时正要给大夫人送沐浴后的衣服,结果到院中的时候就看到白公子站在院口,路上躺了三具尸体……。”

    “白清遥手里可拿有凶器?”

    小丫头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老爷,属下确实在现场看到一枝石榴花。”班头将一只火红的石榴花呈上来,因为天气的缘故已经有些焉了,花瓣无精打采的倦曲着。

    那老妇一直神情恍惚,此刻扯着白清遥痛哭起来:“你这奸人害我孩儿,还骗排什么鬼花引路的谎话来,可怜我儿死状凄惨,还要被你这丧尽天良之人恶语诽谤,讲什么偷看老爷夫人洗澡,他一个阉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阉人?”我震惊道。

    “老妇早年丧夫,家贫无依,灿儿他,他为老身治病去净了身准备进宫作侍人,结果因前科被查出拒绝入宫。此番言论定是这恶人和府上下人串通好的诬陷之词,还老爷请明鉴!还老身一个公道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审问了,头痛欲裂之时,堂下突然有人大叫:“此案发生在包大人府上,包大人应避嫌不能亲自参与此案!”

    那老妇闻言一震:“你们,你们是一伙的!!”立刻哄声四起,就连衙役的面色也有些难堪了。

    狗腿伏在我耳边小声道:“老爷,此时您理应避嫌,反正您也只是代理丞相一职而已,不如待改日将这事情交给吴大人审理,也舍去这烦恼和不必要的口舌。”

    我无奈拍案:“那此事就等吴大人病愈再行审理吧,公道自在人心,老婆婆,天气炎热,还是将那尸体近早入土为安吧。倘若生活上有何难处,尽量向我提出便是。”

    语罢退堂,狗腿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我挥手阻止,这心里已经够烦了,再也不能添堵了,否则我会窒息掉的。

    青商悄无声息的和我并肩坐下来,轻声问道:“小飞,你怎么了,很头疼么?”

    “唉,”我长叹一声,抓着惊堂木玩耍:“快烦死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你是真的看到白清遥杀人么?”他偏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亲眼看到,只是那把剑是他的,那些人身上又有他的剑,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就是这点才让我感到纳闷啊,虽然我不喜欢小白脸,可是也不觉得他是那种杀人割器官的变态,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小飞。”

    “嗯?”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叫你。”他抓住我的手,专心致志的对比着,突然好奇的把我手指送到他嘴边咬了一下。

    我猛然收手,惊惕道:“你,你做什么?”

    他不解的将脸贴在我眼前道:“你的手指圆滚滚的,像肉肠……你怎么了?”

    他五官清秀异常,眉毛微微挑着,一双眼睛,纯净的似不染半分尘埃,唇色粉红似有淡香从贝齿缝中溢出,洁白如玉的脸颊突然让我有种想要扑上去咬咬捏捏的冲动。

    两人距离情不自禁有更近趋势,我突然铁着脸推开他警告道:“以后不准和我这么亲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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