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二十章 西奥多
第二十章西奥多
伊迪丝站在伦敦地铁站门口，试图把箱子搬上阶梯，但箱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完全使不上力气。罗切并没有开车来送她，罗切女神很忙，她得靠自己搞定，罗切女神也不允许让诺伯蒂来送她（人家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仆人！）。
一提到诺伯蒂，他那一天对自己说的话就浮现在了脑海里，伊迪丝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现实暧昧不清，一切都虚假如水中的倒影。
“要我搭把手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啊，太感谢了。”伊迪丝说。
那个男生帮她把箱子提上了阶梯，他们一起穿过了通往霍格沃兹特快的那一面墙。
伊迪丝这才看清楚那个男生的长相。他是一个感觉很腼腆的大帅哥，看起来比她大几个年级。
“我说谢了！”伊迪丝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他对伊迪丝伸出了手，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嫩牛五方君，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么？
“伊迪丝﹒艾斯提，斯莱特林。”伊迪丝自我介绍道。
塞德里克伸出来的手看起来就僵硬了些。
“啊，梅林哪，她是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伊迪丝用尖尖的腔调说道。
塞德里克被他的语气逗乐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没想到你一个人来车站。”
伊迪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那我们学校里见。我的朋友都在那里等我。”塞德里克对他到了别，走向了一群赫奇帕奇之中。
看着远处的塞德里克在对她招着的手，伊迪丝的心里一片舒畅，果然还是跟清爽，帅气，善良，能够跟你好好说话的普通人聊天比较好，自己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就没有跟正常人呆在一起过——
“哎呀，一个人来车站了，没有人来送你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伊迪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德拉科﹒马尔福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整张脸上挂满了嘲笑。
“你好，德拉科。”伊迪丝硬生生把芭比那个称呼咽下了肚。德拉科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天鹅绒魔法斗篷，在阳光下看起来几乎像是金色，看起来如同洋娃娃一般华丽。
尖叫吧，欢呼吧，女孩子们，这个帅哥是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没有女朋友，结婚以后附送一个比霍格沃兹城堡小不了多少的房子，以及一座骑马都要骑一天的庄园。该死的有钱人。
“你有没有见到西奥多？我刚才还在车站见到了他。”
伊迪丝看向了喧喧嚷嚷的人群，发现了那个瘦高的男孩。
“诺特在一点钟方向。”她想走过去打一个招呼，但德拉科拉住了她。
“别过去。”德拉科简短的说。
伊迪丝看了一眼被德拉科抓住的胳膊，又看向了西奥多，他这才发现西奥多并不是一个人，老食死徒、诺特家的家主站在他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儿子。
然后她看清了西奥多脸上的表情。
伊迪丝曾经知道一个大她几届的男孩，他的名声能传到十五英里以外，他用催眠术让无辜的女孩跟他上床，他从体育用品商店里偷过一副滑雪板，再在第二天厚颜无耻的回店里去把板边磨利，他和他的朋友在一次臭名昭著的聚会中烧毁了华盛顿家的弃屋——他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常人对他退避三舍。
此时，西奥多﹒诺特正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看见他对他的父亲说了几句话。
老人将右手的拐杖换到了左手，举起了右手——
即使是几英里外，伊迪丝也能听见巴掌接触皮肤的声音。
男孩用手捂着已经泛红的脸颊，抬头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冷笑。
老人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没有再看自己的儿子，拄着拐杖走下了车站。
诺特看见了伊迪丝和德拉科，他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他们点了点头。
“诺特……”
伊迪丝并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但她看着西奥多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西奥多的眼神令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那个眼神在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无法把眼前的男孩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内敛、沉默、成熟的西奥多﹒诺特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西奥多，你和你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迪丝还是一个小女孩，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别人，她笨拙的说道：“我听住在我隔壁的男孩说，如果他爸爸打了他，他会去找他妈妈。”
西奥多看了她一眼，用如同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妈妈，她死了。”
伊迪丝恨不得撕烂自己那张嘴。
男孩看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身影，说道：“他杀了她。”
男孩面无表情的登上了列车，德拉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等到西奥多听不到的时候，他的头转向了伊迪丝，脸上的表情有点烦躁。
“你白痴透顶，无可救药。”
***
伊迪丝觉得自己闯祸了，从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憎恨起了自己那张喜欢喋喋不休的嘴，罗切说对了一件事，她有的时候真的是自作聪明，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没有试着去了解别人，她没有试着去了解诺伯蒂，她没有试着去了解诺特，她喜欢把自己当成最悲惨的角色，但事情却远非他所想。
你得找到他，你得去道歉。
她一节一节的推开霍格沃兹特快上隔间的门，却没有发现诺特的身影，当她走到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她知道诺特就在里边，但伊迪丝伸出去的手耷拉了下来。
进去我该说什么啊？怎么办啊？他怎么看待我的啊？他会不会把我撵出来啊？
伊迪丝站在这节车厢的门口开始转圈，陷入了天人的思考之中，却不敢推门进去。
“你要站在门口站多久啊？没有事情的话就别来烦我。”诺特的声音从门里边传了出来。
他知道你在外面，小姐，你在纠结个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伊迪丝停止了在门口踱步的行为，她推开了门。
西奥多﹒诺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在搭理她。
“诺特，”伊迪丝小声的说，“我很抱……”
“不要道歉了，”西奥多打断了她的话，“我很好，你不需要道歉，这也不是你的错。”
伊迪丝咽了一口口水，将另外一声道歉的措辞咽下了肚子，她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她说不下去了。
诺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语气彬彬有礼：“你知道我什么？伊迪丝？你又了解我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好的很啊，不要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我……诺特，听我说啊。”
西奥多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搭理这个有点结巴的女孩，他的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显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不要走，伊迪丝，你能做的更好，伊迪丝，他已经不理你了，你需要再加把油。
“我一直是个话唠了，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但大家几乎都不会认真听我说什么了，我认为自己这点也没有那么糟糕了，如果我不再喋喋不休，我就不是伊迪丝了，那是我的天性。”
伊迪丝看向窗外，继续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第一句话说出口后，其它的话语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诺特，深吸了一口气——
“伦敦生活着一对单亲母女，那个女孩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就像是所有的故事里的独身母亲干的事情一样，那个母亲并不愿意告诉那个女孩她的父亲是谁……”
“那个姑娘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悲惨，她和单身抚养她的母亲生活并不富裕，不过，她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喜欢音乐；她喝醉酒了以后会脱光了跳到喷泉池里边唱歌；她还有一个一直陪着自己的朋友，虽然最近她也不知道那个朋友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一直想有个父亲，每天做梦都会想着这件事情……”
西奥多玩弄魔杖的手停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那姑娘找到了他的父亲，但她发现……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她的父亲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父亲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出生也许只是一个错误……她发现自己已经移不开目光了，她做不到……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的父亲……她看到他的父亲对别的孩子好的时候，她会嫉妒的发狂……”
男孩说话了，她看着绿眼睛的女孩，说道：“那个姑娘为什么不把一切告诉她的父亲？”
伊迪丝笑了：“她胆小透顶，性格也很糟糕……”
她的绿眼睛微微阖了起来，她语气平淡无波：“她害怕问题的答案，她害怕自己不够优秀，她害怕会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厌恶的表情，她害怕……”伊迪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害怕，他会甩开她的手……”
诺特的声音很轻：“那她为什么在笑？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伊迪丝的绿眼睛第一次变得黯淡了：“那她能怎么办？她很渺小，无力改变现状，因为世事本如此，如果不笑着面对它，她还能怎么办？”
沉默笼罩了他们。
“她也没有那么惨了，她至少还有罗切陪在她身边，”伊迪丝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算不算一个好母亲。”
西奥多抬头看着绿眼睛的女孩，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瓶子已经快撑破了，”伊迪丝说，“瓶子里的水满了，但水还在往里流，如果瓶子它不把水流到外面去的话，它会涨破的。”
“那姑娘也是一样，她以为如果自己挂出笑脸，假装一切都好，她就可以承受这一切，但事实上她受不了了，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她不知道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看着西奥多﹒诺特，眼睛里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但她希望，别人不要和她一样胆怯，别人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人不要做会让他自己后悔的事情。”
霍格沃兹特快高速的行驶着，窗外的景物飞快的离他们而去。
“她的父亲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的，”伊迪丝很惊讶自己会承认，“是的。”
伊迪丝站在伦敦地铁站门口，试图把箱子搬上阶梯，但箱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她完全使不上力气。罗切并没有开车来送她，罗切女神很忙，她得靠自己搞定，罗切女神也不允许让诺伯蒂来送她（人家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仆人！）。
一提到诺伯蒂，他那一天对自己说的话就浮现在了脑海里，伊迪丝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现实暧昧不清，一切都虚假如水中的倒影。
“要我搭把手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啊，太感谢了。”伊迪丝说。
那个男生帮她把箱子提上了阶梯，他们一起穿过了通往霍格沃兹特快的那一面墙。
伊迪丝这才看清楚那个男生的长相。他是一个感觉很腼腆的大帅哥，看起来比她大几个年级。
“我说谢了！”伊迪丝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他对伊迪丝伸出了手，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嫩牛五方君，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么？
“伊迪丝﹒艾斯提，斯莱特林。”伊迪丝自我介绍道。
塞德里克伸出来的手看起来就僵硬了些。
“啊，梅林哪，她是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伊迪丝用尖尖的腔调说道。
塞德里克被他的语气逗乐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没想到你一个人来车站。”
伊迪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那我们学校里见。我的朋友都在那里等我。”塞德里克对他到了别，走向了一群赫奇帕奇之中。
看着远处的塞德里克在对她招着的手，伊迪丝的心里一片舒畅，果然还是跟清爽，帅气，善良，能够跟你好好说话的普通人聊天比较好，自己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就没有跟正常人呆在一起过——
“哎呀，一个人来车站了，没有人来送你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伊迪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德拉科﹒马尔福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整张脸上挂满了嘲笑。
“你好，德拉科。”伊迪丝硬生生把芭比那个称呼咽下了肚。德拉科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天鹅绒魔法斗篷，在阳光下看起来几乎像是金色，看起来如同洋娃娃一般华丽。
尖叫吧，欢呼吧，女孩子们，这个帅哥是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没有女朋友，结婚以后附送一个比霍格沃兹城堡小不了多少的房子，以及一座骑马都要骑一天的庄园。该死的有钱人。
“你有没有见到西奥多？我刚才还在车站见到了他。”
伊迪丝看向了喧喧嚷嚷的人群，发现了那个瘦高的男孩。
“诺特在一点钟方向。”她想走过去打一个招呼，但德拉科拉住了她。
“别过去。”德拉科简短的说。
伊迪丝看了一眼被德拉科抓住的胳膊，又看向了西奥多，他这才发现西奥多并不是一个人，老食死徒、诺特家的家主站在他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儿子。
然后她看清了西奥多脸上的表情。
伊迪丝曾经知道一个大她几届的男孩，他的名声能传到十五英里以外，他用催眠术让无辜的女孩跟他上床，他从体育用品商店里偷过一副滑雪板，再在第二天厚颜无耻的回店里去把板边磨利，他和他的朋友在一次臭名昭著的聚会中烧毁了华盛顿家的弃屋——他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这种表情让常人对他退避三舍。
此时，西奥多﹒诺特正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看见他对他的父亲说了几句话。
老人将右手的拐杖换到了左手，举起了右手——
即使是几英里外，伊迪丝也能听见巴掌接触皮肤的声音。
男孩用手捂着已经泛红的脸颊，抬头看着自己暴怒的父亲，嘴角上扬，形成了一个冷笑。
老人的全身都在颤抖，他没有再看自己的儿子，拄着拐杖走下了车站。
诺特看见了伊迪丝和德拉科，他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他们点了点头。
“诺特……”
伊迪丝并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但她看着西奥多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西奥多的眼神令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那个眼神在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无法把眼前的男孩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内敛、沉默、成熟的西奥多﹒诺特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西奥多，你和你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迪丝还是一个小女孩，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别人，她笨拙的说道：“我听住在我隔壁的男孩说，如果他爸爸打了他，他会去找他妈妈。”
西奥多看了她一眼，用如同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妈妈，她死了。”
伊迪丝恨不得撕烂自己那张嘴。
男孩看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身影，说道：“他杀了她。”
男孩面无表情的登上了列车，德拉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等到西奥多听不到的时候，他的头转向了伊迪丝，脸上的表情有点烦躁。
“你白痴透顶，无可救药。”
***
伊迪丝觉得自己闯祸了，从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憎恨起了自己那张喜欢喋喋不休的嘴，罗切说对了一件事，她有的时候真的是自作聪明，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没有试着去了解别人，她没有试着去了解诺伯蒂，她没有试着去了解诺特，她喜欢把自己当成最悲惨的角色，但事情却远非他所想。
你得找到他，你得去道歉。
她一节一节的推开霍格沃兹特快上隔间的门，却没有发现诺特的身影，当她走到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她知道诺特就在里边，但伊迪丝伸出去的手耷拉了下来。
进去我该说什么啊？怎么办啊？他怎么看待我的啊？他会不会把我撵出来啊？
伊迪丝站在这节车厢的门口开始转圈，陷入了天人的思考之中，却不敢推门进去。
“你要站在门口站多久啊？没有事情的话就别来烦我。”诺特的声音从门里边传了出来。
他知道你在外面，小姐，你在纠结个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伊迪丝停止了在门口踱步的行为，她推开了门。
西奥多﹒诺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在搭理她。
“诺特，”伊迪丝小声的说，“我很抱……”
“不要道歉了，”西奥多打断了她的话，“我很好，你不需要道歉，这也不是你的错。”
伊迪丝咽了一口口水，将另外一声道歉的措辞咽下了肚子，她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她说不下去了。
诺特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语气彬彬有礼：“你知道我什么？伊迪丝？你又了解我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好的很啊，不要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我……诺特，听我说啊。”
西奥多低下了头，再也没有搭理这个有点结巴的女孩，他的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显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不要走，伊迪丝，你能做的更好，伊迪丝，他已经不理你了，你需要再加把油。
“我一直是个话唠了，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但大家几乎都不会认真听我说什么了，我认为自己这点也没有那么糟糕了，如果我不再喋喋不休，我就不是伊迪丝了，那是我的天性。”
伊迪丝看向窗外，继续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第一句话说出口后，其它的话语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诺特，深吸了一口气——
“伦敦生活着一对单亲母女，那个女孩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就像是所有的故事里的独身母亲干的事情一样，那个母亲并不愿意告诉那个女孩她的父亲是谁……”
“那个姑娘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悲惨，她和单身抚养她的母亲生活并不富裕，不过，她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喜欢音乐；她喝醉酒了以后会脱光了跳到喷泉池里边唱歌；她还有一个一直陪着自己的朋友，虽然最近她也不知道那个朋友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一直想有个父亲，每天做梦都会想着这件事情……”
西奥多玩弄魔杖的手停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那姑娘找到了他的父亲，但她发现……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她的父亲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父亲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出生也许只是一个错误……她发现自己已经移不开目光了，她做不到……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的父亲……她看到他的父亲对别的孩子好的时候，她会嫉妒的发狂……”
男孩说话了，她看着绿眼睛的女孩，说道：“那个姑娘为什么不把一切告诉她的父亲？”
伊迪丝笑了：“她胆小透顶，性格也很糟糕……”
她的绿眼睛微微阖了起来，她语气平淡无波：“她害怕问题的答案，她害怕自己不够优秀，她害怕会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厌恶的表情，她害怕……”伊迪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害怕，他会甩开她的手……”
诺特的声音很轻：“那她为什么在笑？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伊迪丝的绿眼睛第一次变得黯淡了：“那她能怎么办？她很渺小，无力改变现状，因为世事本如此，如果不笑着面对它，她还能怎么办？”
沉默笼罩了他们。
“她也没有那么惨了，她至少还有罗切陪在她身边，”伊迪丝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算不算一个好母亲。”
西奥多抬头看着绿眼睛的女孩，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瓶子已经快撑破了，”伊迪丝说，“瓶子里的水满了，但水还在往里流，如果瓶子它不把水流到外面去的话，它会涨破的。”
“那姑娘也是一样，她以为如果自己挂出笑脸，假装一切都好，她就可以承受这一切，但事实上她受不了了，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她不知道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看着西奥多﹒诺特，眼睛里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但她希望，别人不要和她一样胆怯，别人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人不要做会让他自己后悔的事情。”
霍格沃兹特快高速的行驶着，窗外的景物飞快的离他们而去。
“她的父亲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是的，”伊迪丝很惊讶自己会承认，“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