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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解惑(修订)

    那日的比武因为寡妇清的到来宣告无疾而终。对于这寡妇清,我一开始是很有好感,后来发现她藏得很深所以不愿过份交往。但怎料寿春城的事后,我竟然也有几分欣赏她的拿得起放得下。虽然我不知道她与泷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在她的眼中却清楚地看见了对泷的爱。也许那份爱并不比我与李嫣的少。

    尽管如此,每当她用那冷清清的眼睛盯着我时,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发毛的。始终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有什么事被她抓到一般。

    那天我与她都很小心的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泷,关于寿春的事。想来这份共有的默契能让我们的日常生活变得平静些吧。

    今天,蒙恬与于期约了我吃饭,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心里又在盘算些啥。让季韩与季琴去了大郑宫,自己则放假一天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和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一起逛街。这种待遇在现代可是很难得的。

    当然季韩去大郑宫,季晋自然会跟着保护。她们的暧昧地下情正式转为光明正大的地下情,既然不愿对我讲,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留季楚陪着季燕在家休息,我独自来到了咸阳最大的酒楼‘乐仙居’。听说这里的东西很贵,平时我可舍不得花这些钱来这里吃饭。

    “娘子,你来了。我们等你好久!”踏进包厢的大门,于期便来拉着我。

    “我还有事做,自然不比得两位这么好兴致。”扯着一脸假笑,没好气的道:“请我吃饭又不早说,今天才找人来通知。一点都没诚意!”

    听我这么一说,蒙恬立即笑呵呵的答道:“是恬的不是了,没考虑周道,嫣然可别见怪!”

    耶?是蒙恬要请我吃饭,不是于期么。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如果是打架请恕本姑娘不奉陪。”

    于期见我这反应,忙将我拉到桌上坐下:“我说娘子,没什么事。只是约你吃个饭而已,你就行行好坐下吃。别太多心了!”说着便叫老板上了菜。

    狐疑地瞧瞧他们两人,这也太奇怪了。不过菜也来了,我人也来了。最关键的是我也饿了,那么就不用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边吃着,我们一边聊天:“娘子,听说上次七公主赐婚那事是你出的主意?”

    怎么问这个?不解的看着于期。这事应该没有外人知道的,这于期怎么会听说。

    “谁告诉你的?”难道我这房里还有探子,或是非吟那边露了风声。

    听了这话,于期再次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如今七公主与鹿淳公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怎么看!”

    “于期,你想知道什么?”这小子太奇怪了,难道他喜欢上非吟了。那苗芽这厢,他已经忘记了么?“还是说,谁让你来问我这事。”

    这绝对不是非吟,如果她要来问我自己就会来,不可能让于期来这边的。别说她什么不好意思,打死我也不相信那妮子字典里会有这四个字。

    “那你就别管了!”于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一句话堵死。

    听他这么一讲,我也不问了,直直的回了一句:“那好,这也与我没关系。问我干嘛?”

    “你……!”这小子急了。蒙恬见我们说得不太对劲,赶紧来打圆场“好了,不过是随便聊聊,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闹别扭了。来来,吃点东西再说了!”

    “谁有空与她闹别扭,我才没那么小家子气。”于期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埋头开始吃菜。

    这顿饭谁也没再提这事,不过这事却在我心头埋下了一粒种子。这于期到底是在帮谁问这个,又或者说他想我做什么。

    如果他说出来我又能做到的,我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关系非吟的幸福。坏就坏在他什么也不说,让我想帮也无从帮起。

    吃了饭后,我们来到了咸阳街头闲逛,一路上竟看到不少新奇的玩意儿。

    现代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女人最喜欢男人掏钱的动作,这话一点不假。看着有个人帮你掏腰包买东西,还不用你自己开口,这感觉还真爽。

    这么久了,就只有泷为我这么做过……呃……嬴政,好像也这样做过。而且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不把他算进去,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再想想,似乎郭胜也为我做过,那个草堂还有那棵桂花树……

    这么一想,我也还算是幸福的女人吧!

    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后,突然回头才发现。凡是我反复看了两次的东西,都到了于期手上。而蒙恬就在后面付钱!今天蒙恬当冤大头么?

    “你们干嘛?”吓死人了,是我会错意了吧。买这些东西的原因是于期准备开杂货店。

    “你喜欢,就买呀!”蒙恬说得天经地义的,“这辈子我还没有给女孩子买过东西,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

    不会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男人,他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才是,现在可不是写小说,女主角会招所有男人喜欢。

    有些慌张地想着怎么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却没想从前方传来传嘈杂声。接着看到一帮子士兵正在围追一个男人。眼看那男人突然撞了过来,蒙恬赶紧将我向旁一带开,然后伸手抓住了他。

    跟着士兵也跑到跟前,先把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道:“有劳三位。”

    “为什么要抓这个人?”既然管了闲事,当然就要搞清楚。于期抱着一大堆东西,还这么好奇。

    几个士兵再次看了看我们,道:“你们什么人,这官家的事来轮到你们管么。”

    “放肆!”蒙恬这小子是连嬴政与太后都对他礼让有佳的大秦功臣,哪能容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

    “蒙右更息怒!”远远赶来的是看样子是士后的头头,他倒是将蒙恬认了出来。

    一听是蒙右更,几个士兵忽喇一下全跪了下来。秦人最看重的就是军功,这有军功在身的人是很受大家爱戴与尊敬的。蒙氏家族之所以能够如此显赫,自然与军功分不开的。

    “大人,这是韩国的奸细。大王与相爷让悉数捉拿归案。”那头头来到我们面前,将事情简单交待了一声。

    “去吧!”蒙恬将手中的人犯交与了他们带走后,才回头来问我:“你还好吧,应该没被撞到才是。”

    摇摇头,看着士兵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韩国奸细?为什么我总觉着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去又抓不住关键。

    “没事就好,你还要去哪里玩?”蒙恬又问。

    玩?回过神来,我立即摇头。可不敢再玩了,蒙恬这家伙的反应实在太奇怪,我可不想这个时候来招蜂引蝶的。“不用了,我想回去了。”

    “好,那我们送你回草堂吧!”体贴的笑容,温柔的话语,让我不寒而栗!

    战战兢兢地回到草堂,意外的见到了赵高。

    “姑娘,让高好等。”他上前朝我施了一礼,态度相当的恭敬。

    “什么事?”

    赵高抬头盯了蒙恬与于期一眼,然后才道,“大王身体不适,请姑娘进宫。”

    嬴政生病了?有些紧张地一把拉住赵高:“怎么不适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别告诉我被人落了毒。

    “姑娘别急,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路上再说如何。”

    立即朝蒙恬与于期道了声抱歉,便匆匆跟随赵宫进宫了。

    赵高带着我来到了嬴政寝宫旁的偏殿,那是嬴政学习办公的地方。踏进宫门,只见嬴政一脸严肃的拿着一卷木简仔细阅读,也许是有什么地方想不明白,不时的皱着眉头。

    站在一旁的则是王贲,见我进来他像见到救星似的,一脸恳求的使着眼色。不解的轻轻走到嬴政面前,却突然发现他身后还堆着一大堆像山一样的木简,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看这么多东西么?

    “季嫣然拜见大王。”说着我就要往地上跪。

    “嫣然,你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吓了他一跳,只见他‘蹭’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木头木脑的看着我。

    接着忙走下王座将我搀起,一边还责怪道:“王贲,嫣然来了怎么不叫我。”

    当他一靠近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非同寻常。抬手就往他额头上摸去,竟然烫得惊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烫人。你受凉了,为什么不休息,还在这儿看个啥,传了太医没?”心里一急,对着这小子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抢白。

    见我这反应,嬴政乐呵呵地道:“还没,你不用急的。我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些东西得快些批了,不然明天又有一大堆要来了。”

    “你要批这么多?”快晕了,这些东西要看完会看到什么时候?

    他苦涩一笑:“也不是,其实所有的东西太后与吕不韦已经都批过了,我看不看都无所谓。不过我不想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就让赵高把这些都抄上一份,我看看吕不韦的批示,再加些自己的想法批好后,存到这里,以备以后察阅。”

    他语气中的失落听得我很是心疼,牵着他的手退到后堂,然后将他安置在床上,我柔声道:“一天不批没关系的。你的身子要紧不是,身子要是垮了,还怎么治理国家。我给你瞧瞧!”接着搭上他的手腕,用心的感觉他的脉像。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依我的命令一会儿张嘴,一会儿翻白眼。这个时候的嬴政是格外的听话。

    诊完脉后,先让他喝了点热水躺下,接着叫王贲进来帮我写方子。写完方子再转身时,他已经睡了。

    “小贲,大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生病了不传太医。”不悦地问这家伙,他不是政儿的贴身侍卫么,这些事情都办不好。

    王贲一脸难色的道:“季姑娘,好姐姐,贲也没办法呀。之前传了太医,太医来一问几句大王就开始发火嫌太吵。开的药也没按时喝,这让贲好生为难。”

    臭小子,真是的。“他到底是在忙什么?”按理说这小子不应该这么不讲理,是遇到什么事了。

    王贲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似乎与这次修渠有关。前段时间来了帮韩国人,说能为大秦修一条大渠,结果后来发现他们是韩国的细作。修渠是为了消耗秦国国力。大王为此很烦心,吕相震怒。”

    韩国人修渠,难道是造福了后人的郑国渠?我醒悟,反问:“那个韩国人是不是叫郑国。”

    “嫣然你还真什么都知道!”突然嬴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王贲,寡人就小睡了一会儿,你就把寡人给卖了。”

    “大王恕罪!”听嬴政这一责备,王贲吓得跪在原地。

    “大王,这不能怪王贲,是嫣然逼着他说的。”可别就此连累了王贲就不好了。

    嬴政从床上下来,汲了鞋走到我面前。朝王贲挥挥手:“行了,没事,你下去吧。”

    王贲闻言,战战兢兢地退下了。整个殿上就只有我与嬴政两人,场面显得很诡异。

    “待会儿侍女将药端来,你就给我乖乖的喝下去。”也知道他刚才是唬人的,为了打破这气氛,我立即指着鼻子对他道。

    他笑,接着撒娇似的贴上我:“现在整个咸阳城,也只有你敢指着寡人的鼻子这么说话。”

    是么?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就算吕不韦与赵姬掌了大权,好歹嬴政也是大秦的王,吕不韦见了他也要下跪称王。

    “那大王就治我个大不敬的罪不就好了。”将他牵回床上,再次拉他睡下“不过这之前,你得听我的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起来,保你的病会好一大半的。”

    “不行,寡人还有了多事没有做。”他摇摇头,挣扎着要起来。

    我一把按住他,表情变得严肃:“你要做什么,先说给我听。如果真的很急,那你吃了药我就不管你了。”

    他苦着脸看了我半晌,这才道:“是关于那条水渠的问题。那人是韩国的奸细,对我大秦心怀不诡。吕相今日已经在朝上提出将那人腰斩,可寡人……”

    “可是政儿你并不想斩他是吧?”见他为难的点点头,我又问:“你为什么不想斩他?”

    “寡人始终觉得他是个人才,而且这条渠并不是毫无用处!”看来这嬴政年纪不大,心头倒是雪亮。

    “这条渠是由仲山起,引泾水、沿北山东注到洛河。工程相当的大,当然会耗费大秦许多的财力人力。”

    见他听得仔细,我接着分析:“只是政儿有没有想过,这渠一旦修筑成功,将有多少荒地变为良田,国家收成将会大大提高。这些收成又能供给多少军队,为大秦打下多大的江山。这是可享万世之利的工程,到底是着眼与眼前的利益还是今后的发展,我想政儿你应该会很清楚才是。”

    他听得眼睛发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可是吕不韦因为前次的事与寡人有些不快,太后也同意了吕不韦的提议,寡人没办法更改。”

    上次的事?原来如此。我拉着他的手安抚道:“这个简单,吕不韦就是为了那次关于父子的事在闹别扭吧。不如就随他的心意让他做个‘仲父’,然后将整个大渠的修建由他来管理。责任与权利都放给他。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自然会尽心尽力修这渠。”

    听我这么一讲,嬴政很是高兴:“不错,是个办法。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了,倒是让寡人放心了。嫣然,幸好有你在。”

    “那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年纪小小的居然要为这些事劳心劳肺的,怪不得死得那么早,看来要好好的看紧这小子才是。

    这时侍女将药端来,我顺手接过先尝了一口。确定了没什么问题,这才端给嬴政看他喝了下去。

    “喝了药早点睡,发烧居然还那么不老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老太婆似的,不停的在数落这小子。

    他将碗递回给我然后苦着一张脸道:“嫣然,上次那个糖你还有么,给我一粒。这药好苦!”

    “苦口良药不知道么,”居然还厚脸皮的要我的糖。“男子汉大丈夫,吃什么糖。”说归说,我还是从包里掏出一颗塞进他的嘴里,再看着他慢慢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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