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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身世之迷[2](修订)

    今日大郑宫内十分忙碌,因为华阳宫内夏太后昨日受了凉,现在正躺在床上发烧。遣了季楚去咸阳宫报信,自己带着季韩与季琴一起为太后诊治。

    “怎么样,太后的脉像如何?”问正在为太后诊脉的季韩,在诊脉方面季韩似乎比较强,而季琴则对于针灸方面更有天份,这或许与她懂武功有关。

    对于这两个孩子我也采用了因材施教的方法,并不强求她们一定要学成怎么样。这样反而让她们学习得很快。

    “小姐,太后脉像浮紧,浮脉的意思是阳气在表,轻取即得。这是风寒所引起的。”

    满意的点点头,这丫头诊断得十分正确:“那就开方子吧!”

    季韩回了一礼,叫上侍女去了。夏太后感激的冲我笑道:“嫣然,全靠有你在。我与华阳姐姐才没有被遗忘在大郑宫里。”

    “太后别胡思乱想,大王很孝顺的。”我自然知道夏太后与华阳太后心中的苦,这赵姬与吕不韦的确是很过份。

    “夏太后、小姐,大王与太后派人过来探望夏太后病情。”季琴推门带进一个人来。

    此人正是赵姬身边的嬷嬷,政儿曾经的养母赵芳。

    “赵嬷嬷,”正好想找你,居然就自动送上门了。“您来了。”

    热情的将她迎进来,她先跪下向夏太后问了好,转达了来意:“太后原是想亲自来大郑宫见夏太后的,但是如今晋阳发生了叛乱,太后与大王正在为这次叛乱商议大事,才着奴婢来问候老太后。也请季姑娘好生照顾两位太后。”

    “晋阳发生叛乱?如今形式可有所控制?”不知什么时候,华阳太后也来到这边,听了叛乱一事忙问起来。

    “大王已经着蒙骜将军赶赴晋阳,两位太后不必担心。”赵芳笑着安慰并让身后的侍女将带来的慰问品放到了几上,“见夏太后无恙,奴婢就放心了。奴婢还要赶回宫中向太后复命,也好让太后宽心,奴婢先告退了。”

    见夏太后与华阳太后点头同意,我赶紧抢着道:“嫣然送您好了。”

    陪着她一边向外走,一边和她拉家常:“嬷嬷侍候太后已经有好多年了吧。”

    她笑答:“是呀,一晃都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也就是说赵姬在邯郸的一切她几乎都很清楚。我亲热的挽上她的手,略有感触地叹道:“当初在邯郸,全蒙嬷嬷照顾,嫣然至今很感激。想来嬷嬷当时为了能保护大王也很辛苦。”

    听到这里,像是刺中了她的心事一般:“是呀,当初太后将大王交到婢子手中,叮嘱一定要好好抚养时。婢子真是觉得这是一份很重的担子,好在大王聪颖,很多事都不用婢子太操心。又托姑娘鸿福,令大王与太后能逃出生天。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那大王出生时,先王尚在太后身边,想来太后也不觉得辛苦。”我故作感叹,成功引起了赵芳的共鸣。

    她接话道:“是呀,太后那时也不容易。生大王时疼了三天,这是生生的折磨。一直到正月一日时才生下大王,那一年正好是昭襄王四十八年,我大秦与赵国正在打仗。质子出生无疑会被赵国上下仇视。太后逼不得已才将大王交与奴婢,真是可怜。”

    昭襄王四十八年,粗粗计算了一下,应该是公元前二百五十九年吧。现在只需要搞清楚赵姬是几时跟着庄王,就可以得出嬴政在娘胎的时间。那时再来算他是谁的儿子就有证据了。

    “那先王是什么时候离开邯郸的?为什么不带太后一起离开呢?”我问。

    “那时,秦赵正在打仗,我大秦已经攻到了邯郸城下。先王形式危机,全靠吕相爷的誓死保护,才能脱离险境,只是可怜了太后母子了。”说到这里,赵芳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如此说来,先王与太后还成亲不足一年?可怜新婚燕尔就要劳燕分飞。”顺着她的话往想,似乎离要知道的答案越来越近了。

    也许是我婉惜的态度感动了她,她拉过我的手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慰:“姑娘说得极是,若不是有大王。太后可真是没什么依托了。太后与先王成亲九个半月就生下了大王,原是极恩爱的一对璧人。可惜了后来……”

    九个半月,这么说来……我得好好的计算一下。了解到了想要了解的事情后,才送走了赵芳。

    是夜,我坐在房内开始计算时间:嬴政的预产期是一月一号,也就是说减掉七天,即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然后再减九个月,就是四月二十四日。

    今天赵芳说过似乎赵姬嫁给了庄襄王九个半月就生了嬴政。那就是说他们是在四月结婚的,那么嬴政就只在赵姬肚子里怀了八个月,算是早产了。

    现在就要知道的是赵姬是什么时候与吕不韦分开的。这件事到底问谁比较好呢?找又该找谁去查呢,于期已经跟着蒙骜去了前线,晋又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真是麻烦!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季楚突然进来对我道:“小姐,七公主到了。”

    七公主?非吟怎么又来了,这丫头一天到晚都往我这里跑,算怎么回事。

    “姐姐,”非吟兴冲冲的跑进来“我有事要找你帮手。”

    我正想得头大,听她这么一说,也索性放下心中的问题换个脑筋:“什么事?”

    “是我的侍女小桃要出嫁了,她从小就跟着我,而且是嫁给我们嬴氏家族的一个外戚,我想趁这个时候好好替她办办嫁妆,免得她嫁过去被人看不起。”她说得很是认真,“想来问问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办嫁妆!听到这句话,我一把搂住了她。“非吟,你真是太可爱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今天你带我进宫吧,我想去见见大王。”

    她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很兴奋的我,点头同意。当晚,我们再次进了宫。只是这次没了于期的易容,只求不会被人发现就好。

    跟着非吟来到寝宫,嬴政很是高兴,斥退了王贲外的其余人。见我与非吟正要跪下行礼,他赶紧上前搀住我:“行了,免了。”

    “大王可真是的,好像我才是你姐姐吧。居然只去扶嫣然姐姐,完全不把我这个王姐放在眼里。”非吟见状,立即开始申诉。

    而嬴政似乎决定把非吟无视到底,只是拉着我坐下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过来。”

    “哦,是这样。七公主的那个侍女要出嫁了,她与公主感情很好,外加嫁的是嬴氏家族的一个外戚,所以公主想把嫁妆给办得体面些。我就想,你能不能去问问当初太后嫁给先王时,是谁准备的嫁妆。再让那人来帮忙准备一下嫁妆,也算是表示了七公主对于这劳苦功高侍女的恩宠。”

    “就这点小事么?”嬴政不悦的皱起了眉,“这种小事还用寡人亲自去问?”

    “前几日你不是与太后有些不愉快,趁这个时候也好修补一下你们两母子的感情是不是?”我慢慢贴近他道“你问太后那件事相信一定没个准信吧,这件事你要办成了我就能拿到证据。”

    “当真?”嬴政有些喜出望外。

    “我几时骗过你?”我轻点了他额头一记。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他很开怀。听我这么一说,他赶紧数起了手指:“怎么没有骗过,那次被人跟踪、还有你进宫时……”

    “行了行了,”这番数落让我有些发窘“反正这次不骗你总行了,爱记仇的小子。”

    没想到当初给赵姬办嫁妆的居然是嬴政的那个养父,赵芳嬷嬷的老公,吕不韦府上的侍从当初化名赵大的吕大。

    嬴政为了表示对七公主的重视,派了王贲跟着一块儿去办。果然不愧是吕府的人,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的高。才半个月,就已经把几箱嫁妆办得妥妥贴贴。

    为了感谢吕大,又不方便让他进后宫。所以非吟把他请到了草堂,借这个地方大摆筵席,请吕大好好的吃一顿。

    “吕大哥,”席间我作为主人频频地向他敬酒。“当初在邯郸,蒙您和赵嬷嬷收留,嫣然还不曾表示过感谢。今日趁七公主摆这台酒,嫣然敬您。”

    “季姑娘客气了,如今姑娘肩负着两位太后的安危,担子可也不轻呀!”他看上去很高兴,也许是从来不曾被如此礼遇过。

    “吕大哥,这次为小桃姑娘办嫁妆与当年给太后办嫁妆时可不同吧。”故不经意的问起,希望今天能有所收获:“那时先王还是质子,可不敢大肆张扬。”

    “可不,”说起这段,他的话闸子又打开了。“当年先王与太后成婚时,正值秦赵大战……”

    “吕大哥辛苦,嫣然再敬您一杯!”再次替他斟上,我陪着喝了一本以示尊重。而一旁完全弄不清状况,却又是宴会正主角的七公主只能满腔疑问的盯着我。

    “那时的太后应该艳冠整个邯郸城才是。”放下酒壶,双手支颌的看着吕大。

    “那,那可不,”看他喝得也差不多了,说话都已经结巴起来。“我还记,记得那年三月三,送太后到先王府上……直到太后四月十五嫁给先王,我一直……”

    三月三,送太后到先王府上……四月十五嫁给先王。听到了想听的内容,再灌了吕大二杯让他醉到不省人事后,便着晋将他送走了。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忍到不能再忍的七公主终于开口了。

    我笑笑不语,只是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个不亦乐乎。三月三到了先王府上,四月十五嫁给先王。这样算来,可就完全通了。

    被我选择忽略的七公主,先是不满的噘起了嘴,然后自己动筷子再夹了一块肉大口嚼了起来。

    “小姐,有客到!”这时季楚从门外进来,附在我耳边道。

    这家伙,也太快了。站起身来对一直在一旁侍候的季燕道:“燕儿,你就陪公主再坐坐,我去去就来。”

    然后丢下那个一头雾水的公主,同季楚向后院走去。刚到我房间,嬴政和王贲便从房里迎了出来。

    “嫣然,怎么样?”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后,嬴政拉着我进了屋。

    见他这么心急,我不禁发了发唠骚:“急什么,你那好姐姐在外面可比你还缠人。”

    “七姐吗,你放心,我迟早把他嫁了。”他说得毫不在乎。

    听他随口胡诌,我笑着也不拆穿他:“好了,你放心。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定是先王的儿子无疑,相信我。”

    “此话怎讲?”他坐到几旁,仔细想了想再问:“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这个该如何解释呢?现代的医学太复杂:“简单来讲,就是说日子对不上。你又不是大夫,说了也不明白。”

    “是么?”他皱起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看。我突然发现这小子一开始思考问题就会习惯性的皱眉头。这可不太好,容易变老头。

    也不知他想了多久,反正我都已经进内堂换好衣服冲好凉出来,他还一直坐在那里。

    “怎么样,想通了没?”还不走,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大郑宫,哪有精神头跟他耗。

    他仿佛睡醒了一般,直直的抬起头来:“不管怎么样,我信你。如此,寡人也不用再为这件事而忧心了。”

    “想通了快走,呆会宫门一关,你可就回不去了。”我像是赶苍蝇般的朝他挥挥手。

    “你居然敢撵寡人?”

    “王贲,大王回宫啦。”朝门外大叫了一声,才又跪下对嬴政道:“嫣然恭送大王!”

    看那小子脸色臭臭的离开,竟觉得有几分暗爽。回头问问季楚,才知道七公主也已经走了。好啦,总算清静了。我正准备爬上那温暖的床睡睡大头觉,季韩与季琴的声音立即响在了耳边。

    “小姐,能不能告诉奴婢为什么您会那么肯定大王是先王的儿子。”看来这两个丫头对这计算方法很感兴趣。

    为人师表就要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认命的爬起来对她们进行了谆谆教诲。

    “简单说来女子一般怀孕280日左右就会生下小孩子,但是最晚也要在294日之内生下孩子,超过这个时间生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死胎。如今你算算看,从三月三到第二年的正月初一一共有多少日子。如果大王真是吕相的儿子,那么就一定是294后才出生的孩子,你瞧大王像个傻子么?”

    “原来如此。”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小姐真是博学多才,奴婢知道了。”

    挥挥的让他们下去后,我才反应过来。她们真的明白了,怕是不一定吧!不过这个千古之迷就这么简单的解开了么,想来今后的专家也不会想到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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