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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第十四章

    例会之后又是周末。其实我现在挺不喜欢周末的,周末就要跟我的一群哥们儿散伙儿,两三天见不到面。毕竟玩儿了这么久,我对他们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只不过周末时间除了坂田银时待在学校,全私塾的学生都会被大人接回家,我赖着不走也没什么意思。等太阳被大山掩了半张脸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远处山头上的一点黑影,便朝身后的桂和高杉摇摇手,飞快地跑过去。

    坂田银时没有来送我——或者说他从来没有送过我回家,就算我是私塾里最后一个离开的。按照松阳老师的说法是,这家伙不擅长应付离别。我撇撇嘴,什么离别,只不过是暂时离开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曾经含蓄地跟他提过一次,让他不要这么不合群,坂田银时听完嘲笑地哼了一声:“又不是不回来了,还得阿银去送你,果然是小鬼头啊。”

    我有点儿郁闷,他自己不也是小鬼头?

    到村口的时候依旧见一群小屁孩围在一起堆沙玩儿泥巴,我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路了过去——我现在可是清君侧的队长,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再跟他们厮混了,不然会让手下的小弟觉得丢人。

    回了家,阿婆正站在门口等我,一见就将我搂进怀里又亲又摸,我笑嘻嘻地回亲她两口。

    “花子,我看看……嗯,长高了,还瘦了。有没有想阿婆?”

    我默默地点点头。阿婆看起来很高兴,又跟我嘘寒问暖了几句,然后赶我去洗澡。

    我躺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伸展四肢,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滋拉滋拉往外冒气。

    松下私塾没有公共澡堂,而且走读的学生根本不需要澡堂,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打上水来随便擦擦身体就可以了。我现在的身体不露下面的话跟男生没什么两样,但照样洗不舒服。

    我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水冷了,才不情不愿地从木桶里爬出来,将身体擦干。我在家里可以穿回女孩子的和服,柔软的颜色让我觉得舒服。我的头发又长长了,而且越来越浓密,阿婆将我拉到梳妆台前面,将我一头油光水滑的长发梳得通顺,然后用丝带松松揽了一个蝴蝶结。

    “花子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呢。”

    我坐在梳妆台前撑着下巴看向镜子里的小女孩,嘿嘿傻笑,心里暗自给阿婆的赞扬补充完整——是整个人都很漂亮。

    自从娶了村长的女儿,阿牛哥家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我每次回来都会发现家里新添些家具之类,而这次回来更不得了了,居然添了一口猪,养在后院的院墙里,只不过那味道实在太大了,弄得院子里都臭烘烘的,我们吃饭只好从院子转移到回廊下面。

    我捧着个大碗往嘴里扒拉米饭,阿婆不断往我碗里添菜让我多吃点儿,继续责备我出去没几天又瘦了。唔,我每次回家阿婆都会抱怨说我又瘦了,我常常想如果按照她的说法,是不是再多出去几次就会直接变成骷髅头?

    美和子一向与我无话,只不过这次回来总觉得她好像比以往更加安静,我疑惑地扫了她几眼,她竟然朝我笑了笑。我僵硬地对她咧咧嘴角,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又抽哪门子风。

    “花子啊,你过了今年就会添个小弟弟了。”

    阿婆将我与美和子的互动看在眼里,噗嗤一声笑出声。与此同时,我噗嗤一声把饭喷了出来,顾不得被呛到,我抬头看看面带红晕的美和子,又看看一脸傻笑的阿牛哥,了然点头:“美和子要生孩子啦?”

    美和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被她嗔得一个哆嗦:“现在……现在当然还是生不出来的,要到年底,大概下雪的时候。”

    我觉得这是好事,于是跟着他们傻乐:“那还有很久嘛。”我对小孩子倒是不讨厌,特别是比我小的小鬼,我欺负得顺手。

    “我们给他取了几个预备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井野藏人,如果是女孩子就叫井野雪莱。花子你觉得怎么样?”阿牛哥满面红光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依旧是一副傻笑的表情:“花子你念了书,现在是有文化的人了,所以……”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觉得挺好的啊,藏人弟弟或者雪莱妹妹,叫着都挺好听的,你取名字还挺不错嘛。”如果念几天书就算有文化的人的话,那我勉强算吧。

    阿牛哥与美和子对视一眼,便羞红了脸:“名字是岳父大人取的,我哪儿取得出这样的名字。”

    我跟着讷讷点头——既然是村长取的你还问我,好像我说不好听你还敢改似的。

    晚饭过后,我依旧跟着阿婆睡在一张榻榻米上。我将手叠放在脑后,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花纹,却怎么都睡不着。阿婆的手在我脑袋上摸啊摸,摸得我有些困了,便蹭蹭她的手心靠过去。

    “阿婆,你说我明天提前回私塾怎么样?”

    阿婆摸我脑袋的手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迷糊,像是已经睡了一觉:“怎么突然想提前回去了?”

    “就是想回去啊,我挺喜欢松下私塾的。”

    阿婆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她沉默了一会儿:“花子是不是怕有了小弟弟之后,阿婆就不疼花子了?呵呵,不会的,阿婆会一直疼花子哟。”

    我暗自撇撇嘴:“才不是呢,我可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小鬼头。”

    “是是,我们花子长大了……”

    “阿婆~我说真的!”我翻个身,将胳膊撑在枕头上,扭头看向她:“私塾里有个没家的小孩儿,是我朋友,我怕他自己在那儿呆着没事做,就早点儿回去陪他咯。”

    “可怜的孩子……”阿婆点头表示明白,同时表达了对坂田银时由衷的同情:“那花子可以带些家里的好吃的给朋友。”

    “哎?他糙的很,不用给他带。”

    “花子,既然是朋友就要一起分享好东西。”阿婆的声音充满无奈:“早点儿睡吧,明天让你秀一哥把你送回学校去。”

    我应了声,被阿婆搂在怀里,依旧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心里却想着别的事——小弟弟会出生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啊,那我到时可以抓只兔子扒了皮给他做条围脖。

    *

    第二天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私塾,坂田银时一见我吓得差点儿从房顶上滚下来:“哟,一天没见,你怎么肿成这样了。”

    我气急败坏地把身上挂着的包袱摔在草坪上,又解开衣服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才一屁股坐下来——还好我没跟阿婆说其实我交了五个朋友,不然她说不定要让我扛着房子回来。

    “我阿婆让带给你的。”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抹把头上的汗:“还不滚过来帮忙!”

    阿婆听我说坂田银时喜欢吃甜食,本来只打算做一盒糖心饭团让我带的,但是觉得他没爹没妈甚是可怜,又做了一盒甜丸子。然后想了想觉得他无家可归让人同情,又煮了一锅酿圆子。再想了想他平时一定没机会吃到好吃的,就又给我包了两包金平糖……

    于是等我抽着嘴角喊停的时候,已经被阿婆挂成了圣诞树。

    幸好有阿牛哥送我过来,不然我一定会被压死在路上。

    坂田银时欢呼一声直扑甜食,我赶忙在他之前抢下两盒饭团放到一边,准备待会儿留给松阳老师和桂他们。不能让坂田银时这家伙独占,凭他对甜食的执着,还不得吃个底儿朝天?

    私塾里没人回来,我左右张望一会儿,扯起一边的衣襟呼啦呼啦扇风,在寂静的私塾里声音显得特别大:“松阳老师呢?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他。”

    “唔……今早走的,说是出去接人。”坂田银时看起来比较喜欢阿婆煮的酿圆子,我用砂锅盛过来的时候把汤几乎洒个彻底,他也还能吃下去:“你阿婆煮的这东西好像有点儿发霉了。”

    “不吃还给我!”吃白食的人还有脸抱怨。

    “啊——”坂田银时朝我张开嘴,露出舌头底下嚼得稀烂的丸子:“拿去啊……啊痛痛痛痛痛!干嘛打我!”

    我往握紧的拳头上吹了口气儿,收回手:“太恶心了,忍不住就揍了下去……你刚刚说老师出去接人?有没有告诉你接什么人?”松阳老师是不是有这种癖好,特别喜欢从外面捡东西回家,前几天刚捡了个坂田银时,这又出去接人。

    坂田银时摸摸撑起来的肚皮,扯了根草叼在嘴里,本来圆溜溜的红眼睛硬是被他耷拉成死鱼眼的形状:“阿银我啊……那个时候还在睡梦中,根本没有听清楚大叔说了什么,而且松阳大叔做什么事根本不会跟阿银交代的吧。”他瞥了我一眼,虽然看起来更像翻白眼:“不过恍惚间听到,大叔要接的仿佛是个女人,叫什么妹子……”

    “小野妹子吗?!”

    “喂!你走错台了吧!”

    我无心理会坂田银时的吐槽,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不妙啊不妙,没想到我盯得这么紧,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居然就马上要接回来了。明明之前有给松阳老师送东西的女人都被我们明里暗里打发掉了,当事人大概也不胜其烦,由着我们胡闹。所以松阳老师与外界的女人接触几乎为零,只不过他好似每过几天就与外面不知道谁有一点书信往来,莫非是这个?没想到在这样严格的防范下依旧有女人能勾搭上来,此人一定厉害非常,我是马虎不得。

    嗯,等高杉他们回来得开个紧急会议才行。

    坂田银时捧着装饭团的盒子不动声色地朝远离我的地方挪了挪,我一个眼刀扫过去,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盒子举手投降:“……你表情真吓人。”

    什么叫我表情真吓人,这是认真严肃的表情,切,这人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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