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夜澈的秘密
“公子。”
出了相府之后，小莲很机警地没有叫慕云帆小姐，转头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哪里？”慕云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是去看热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出多久相府便会发现新娘子跑了，到时候肯定会满城搜捕，眼下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有相府了。
与同样一袭男装的小莲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慕云帆这才发现自己的这场纳妃仪式还挺隆重的。仔细一想也是，毕竟是当朝右相的千金，肯定不能马虎了去。想到这里，慕云帆不由地啧啧出声。这么隆重的场面，想必夜澈也不会觉得有多委屈。
想到这里，慕云帆不由地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身边忽然有人阴测测地开口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慕云帆自觉地接口答道。话说了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火烧了屁股一样蹭地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笑眯眯的夜澈，再回头看看正被两个老嬷嬷搀扶着出门的新娘子，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小帆帆还真是坏呢，竟然把人家扔在那里，自己跑了。”夜澈一把抓过一脸死灰的慕云帆，把玩着她的头发。
“你、你……”慕云帆继续满脸死灰地盯着已经被扶上轿子的新娘子，心里哭成一片。如果夜澈在这里，那是谁替她嫁进宫去了？一旦发现新娘子是假的，肯定会连命都没了，搞不好还会株连九族。不行，她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为她送死。想到这里，慕云帆下定了决心，她要回去。
“小帆帆肯定在想，哎呀死了死了。这下死人妖跑出来了，那新娘子肯定活不成了。这下完蛋了。我还是回去吧。对也不对？”夜澈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慕云帆，一副看吧被我猜中了的表情。
“不用担心，”看慕云帆的表情变了又变，夜澈哈哈笑了起来，“人家新娘子比你漂亮多了，小皇帝肯定喜欢。走了。”说完便去拉慕云帆的手。
慕云帆半信半疑：“你让谁替你去的？”
“替我？”夜澈好笑地看着慕云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替小帆帆你吧？”
慕云帆无言以对。只好继续看着喜轿被越抬越远。
夜澈拉着慕云帆就走：“都说不用担心了，走了，饿死了。”
……
不远处的喜轿里，木清一脸黑线地坐在里面欲哭无泪。主子说了，穴道一炷香后会自动解开，让他好生照顾自己。主子还说了，若他半路不听话跑了，回头便把百香楼里的小翠小丫小柳儿一道儿给他娶回去当老婆。主子更说了，这次的事儿若办砸了，回头便让他去风雅阁演醉如意。
木清默默地在心里哭成了一条河。拜别师门前师父的话又回荡在他耳边，当时师父拉着他的手，满脸的愧疚：“木清，虽然知道你此行艰难险阻，凶险异常。但除你之外，为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为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当时年少，并不完全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只懵懵懂懂地知道，师父让他随那个一直神神秘秘不怎么与同门师兄弟来往的大师兄一起下山，从今往后跟在他身边。一身深紫宽袍的大师兄就站在师父旁边，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当时他还在想，或许大师兄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怪癖不好相处。直到跟在夜澈身边一段日子后，他才幡然醒悟师父的嗟叹究竟是为了什么。果真如师父所说，他自打下山后便一直凶险万分，不过所有的凶险全都是拜他的这位主子所赐。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的，压根儿就没正常过。正是托他的福，木清在下山后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内，便将扑克脸与厚脸皮这两种人间绝技掌握的炉火纯青。
与此同时，无良恶主夜澈正一脸悠闲地坐在天然居二楼靠窗的位置，挑着眉毛兴致盎然地看慕云帆嗑瓜子。慕云帆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豫了半天还是忍痛把手一伸，说道：“吃吧。”
伸了半天没有动静，慕云帆不由得抬头向夜澈看去。发现后者正以一种看待不明物种的眼神看着自己，旁边的小莲竟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只鸡蛋。
“给我吃？”夜澈一改方才不明所以的神态，笑眯眯地看向慕云帆。
“你若不想吃，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慕云帆气结。这个人，盯着她磕了半天的瓜子，明显是在觊觎她的瓜子肉，这会子竟又跟她装起傻来了。
“小帆帆真聪明。”夜澈哈哈一笑，伸手捞过慕云帆掌心的那一小撮瓜子肉，也不嫌弃上面是否存有她的口水，张嘴便吃了下去。一边吃还一边啧啧有声：“果然还是小帆帆剥的瓜子最好吃。”
慕云帆懒得搭理他，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一窝蜂似的朝前涌去，方向正是相府所在的位置。慕云帆心下一惊，当是事情败露闹出了大事，忙起身就要下楼，衣袖却叫夜澈一把拉住。
“饭还没吃，小帆帆这么着急要去哪？”
慕云帆没有理会夜澈的调笑，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些无辜之人受她连累被她害死的场景，心里一恸。
“好了，”夜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帆帆不用担心，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慕云帆转头疑惑地看向夜澈。后者则报以她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慕容三小姐的轿子走水了。”
“可怜那三小姐如花的人物，竟然被连带着烧成了那副模样，真真让人心疼。”夜澈连连扼腕叹息，不胜唏嘘。
慕云帆木着脑袋坐回位子上去。小莲早已低呼出声：“小姐！这下怎么办啊？我们死定了啊！”
被小莲这一叫，慕云帆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夜澈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轿子走水，就算轿子里面的人还活着，恐怕也早已被烧毁了容貌。打从一开始，对面这个男人的计划就是这样的，她所谓的逃跑只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即使侥幸逃脱，也得终日小心度日。可是现在，她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
“谢谢。”良久，慕云帆才低低地说道。
夜澈依旧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像只狐狸：“那便以身相许吧？”
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对这个男人的感激之情霎时烟消云散。
“真小气。”夜澈撇了撇嘴，打了个哈哈继续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叨念着：“这么慢，死都不知道死快点。”
“你在嘀咕什么？”慕云帆好奇地看向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夜澈，打从刚才开始他便有意无意地盯着窗外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在说……”说着说着，夜澈突然双眼一亮，接着便眉开眼笑地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看向慕云帆的身后：“终于回来了。”
慕云帆疑惑地转头看去。上次随在夜澈身边的那个叫木清的男人像鬼一样一脸铁青的站在她的身后，脸色臭到不行。慕云帆不由地失笑出声，怪不得夜澈那家伙可以有恃无恐地跟她混在人群里看热闹，敢情是把他当炮灰推上花轿了。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夜澈便一脸贼兮兮的表情。
“来来来，坐这坐这。”夜澈一脸谄笑地拉过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木清，“想吃什么？”
木清还是木着一张脸。倒是慕云帆忍不住了，强忍着笑意问道：“我当时明明把你打晕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夜澈不无幽怨地看了慕云帆一眼，叹了口气：“还不是都怪小帆帆你。劈人都不会，我想晕都晕不了。”
“那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不跑行吗？我又不会武功，”说着又狗腿地给木清倒了杯茶，“还好木清在。”说完继续一脸谄笑地看着木清。后者继续不为所动。
不会武功，慕云帆满头黑线，骗谁呢。
“初见你时，你蹭地一声便从楼上跳下去了，后来看你闯相府也闯的挺潇洒的，怎么这会子又不会武功了？”
夜澈一听，原本有些幽怨的眼神此时更幽怨了，连带着声音也幽怨了起来：“可不是吗，我就会那一种。”
“就、就会那一种？”慕云帆的头开始有些大了。
“当时学武时就想学一门逃命绝技，其他的学了也费劲。”夜澈打了个哈哈，示意小二上菜，“何况木清在，我学那些劳什子武功做什么。”
慕云帆默默地在心里替木清鞠了一把辛酸泪。摊上这种不要脸的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吃饭时，夜澈又问了几句慕云帆以后的打算。慕云帆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她旁边默默给她布菜的小莲一眼，摇了摇头。若只有她一个人，倒想天南海北地到处去逛上一逛。可是现在身边跟了小莲这丫头，虽说并不是生在豪门大户里的千金小姐，但总是娇弱的女儿家，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才好。
“要不要跟我一起？”夜澈笑嘻嘻地看着慕云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跟我回去吧？”
“回去？”慕云帆皱了皱眉，这才恍然想起来，虽然相对来说，夜澈是她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人里面最熟的。但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对啊，小帆帆还不知道吧？哎，死木清你踢我做什么？”
夜澈恨恨地瞪了一眼身边的木清。后者尴尬地咳了一声，低声叫了声“主子。”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说完，从不吃亏的无良恶主狠狠踢了回去。
“小帆帆又不是外人，是吧，小帆帆？”夜澈亮亮的眸子看向慕云帆，一脸笑眯眯。
慕云帆低笑了一声：“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站起身来，冲夜澈和木清拱了拱手算是告别，带着小莲便离开了天然居。
慕云帆走后，夜澈托着腮，怨妇一样盯着木清，眼神哀怨。
木清苦着一张脸：“我说主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您能不能别老让我去做？”他堂堂七尺男儿，自从跟了夜澈，便一日比一日不正常。现在竟然连女人都扮了，这样发展下去还得了？
夜澈不语，仍旧摆着一张怨妇脸。
“主子，您现在的行踪不能暴露。既然主子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再多生事端。”木清看了一眼夜澈的表情，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更何况，刚刚慕姑娘也说了，有缘还是会再见的嘛。”
“哼。”夜澈扭过头去，不想再看木清那张让人看了就生气的脸，“反正你们一个个都一样，不想让我好过。”
“主子冤枉。”木清苦着脸迭声叫冤。
“主子从来不冤枉。”夜澈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从刚刚开始变一脸苦哈哈的木清，转身就走。木清端起刚刚夜澈给他倒的那杯茶，仰头喝掉，便忙起身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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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帆肯定在想，哎呀死了死了。这下死人妖跑出来了，那新娘子肯定活不成了。这下完蛋了。我还是回去吧。对也不对？”夜澈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慕云帆，一副看吧被我猜中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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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澈不无幽怨地看了慕云帆一眼，叹了口气：“还不是都怪小帆帆你。劈人都不会，我想晕都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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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学武时就想学一门逃命绝技，其他的学了也费劲。”夜澈打了个哈哈，示意小二上菜，“何况木清在，我学那些劳什子武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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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小帆帆还不知道吧？哎，死木清你踢我做什么？”
夜澈恨恨地瞪了一眼身边的木清。后者尴尬地咳了一声，低声叫了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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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帆又不是外人，是吧，小帆帆？”夜澈亮亮的眸子看向慕云帆，一脸笑眯眯。
慕云帆低笑了一声：“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站起身来，冲夜澈和木清拱了拱手算是告别，带着小莲便离开了天然居。
慕云帆走后，夜澈托着腮，怨妇一样盯着木清，眼神哀怨。
木清苦着一张脸：“我说主子，下次再有这种事，您能不能别老让我去做？”他堂堂七尺男儿，自从跟了夜澈，便一日比一日不正常。现在竟然连女人都扮了，这样发展下去还得了？
夜澈不语，仍旧摆着一张怨妇脸。
“主子，您现在的行踪不能暴露。既然主子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再多生事端。”木清看了一眼夜澈的表情，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更何况，刚刚慕姑娘也说了，有缘还是会再见的嘛。”
“哼。”夜澈扭过头去，不想再看木清那张让人看了就生气的脸，“反正你们一个个都一样，不想让我好过。”
“主子冤枉。”木清苦着脸迭声叫冤。
“主子从来不冤枉。”夜澈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从刚刚开始变一脸苦哈哈的木清，转身就走。木清端起刚刚夜澈给他倒的那杯茶，仰头喝掉，便忙起身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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