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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弦断有谁听

    “什么?你说恩宁要退出民乐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刚刚听歆瑶说了这个消息,林豪就惊讶得叫道。“你急什么”,歆瑶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不来就不做喽,你们社里不是也经常有成员退出吗。”“那总得有原因吧,恩宁才来了没多久,是因为什么一定要退出?”林豪追问着。歆瑶想了想答道:“她也没告诉我具体原因,只是说想多花些时间念书。”林豪摇摇头:“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恩宁的功课不是一直很好嘛,而且在社团活动中也表现很好,乔老师还夸奖她……”

    他突然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乔老师,该不会是和乔老师有关吧?难道是因为那天对她说的话……”林豪边思索边自语道。“好啦,别管那么多了。恩宁都已经决定了,只是让我告诉你一声,又不是在和你商量。”歆瑶打断他道。“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乔老师?又让我在中间充当传话筒。”林豪一脸无奈与不解。歆瑶撇撇嘴:“传个话能有多难,你又不是没干过。那你帮不帮啊?”“帮,当然帮,女朋友大人一声令下,我怎能不照做呢!”

    打定主意不再与他见面,到了周六这日中午,恩宁便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回福利院看望末末。谁料世事就是这样奇妙,想见的人见不到,想避开的人却偏偏会遇到。恩宁刚踏出校门,迎面却看见了乔升正往里走。此时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乔升也早瞧见了她。“嗨,恩宁,这是去哪啊?”他首先开口打招呼。恩宁也只好走上前,勉强挤出个笑容,喊了声“乔老师”,站的位置却距他有半米远。

    乔升似乎没察觉出恩宁有什么异样,他仍然背着个琴匣,兴高采烈的和她谈论着音乐。“今天下午你们可有福了。前段时间我不是刚买了把阮嘛,正好最近认识了一位老先生,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提前好几天约的人家,才答应今天下午过来我们活动室。一会儿你们都早点到哦!”一提到自己所钟爱的事,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充满着极大的热情与快乐。看来林豪还没有把她要退出的消息告诉他。见他那样高兴,恩宁本不想在此刻扫他的兴,可几天前的事情摆在那里,她不能当作从没发生过。

    她想了想,只好找借口推脱道:“我今天有事不能过去了。”乔升愣了片刻,很快又说道:“这样,那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周日过来也行,在市文化宫有演出,也是阵容强大,难得一见啊。”“周日我有选修课。其实我最近功课很多,恐怕都不会有空。”恩宁连忙婉拒道。她并不清楚乔老师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也不知道这邀请中包含了多少诚意,抑或仅仅是应酬的客套话?起初和他相交,是看在他的和气、率真以及对音乐的痴迷。同他相处,令恩宁感到舒服而自然。可如今,这份自然已不见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那纯粹的心境了,难道他就可以做到吗?恩宁不想过多的纠结于此,既然友谊已变了味,不如就此放开手,也不给对方添麻烦。

    不待他再说什么,恩宁便飞快的结束了谈话:“乔老师,你快进去吧,背着琴怪沉的。我要去赶公交车,先走了。”她急于逃离这里,逃开这一切的纷繁,只想立刻躲回自己的小天地,回到末末身边,仿佛只有那里才是她避风的所在。

    与乔老师的联系算是告一段落,此后恩宁一直未见过他,直至毕业。期间,恩宁也曾零星听到些关于他的消息,据说次年春,他考取了北京一所重点高校的博士,得以陪伴在女朋友左右。这边的工作自然是辞职不做了,民乐社也随之渐渐衰落。此为后话。

    这学期又有新课程开设,其中有一门是毛概邓论。理科院校的人文科目本就不多,偏偏恩宁与雅卉又对此感兴趣,平日空闲也没少去文学院蹭课。此次虽是政治类的,二人仍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早早就来到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到了上课时间,从门外进来一位戴眼镜的男子,径直走上讲台。一见到他,恩宁与雅卉吃了一惊,不由异口同声的惊叹:“怎么又是你!”那男子见到恩宁二人也是一愣,低声说了句“是你们啊”,后面的话便是面向全体同学:“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没想到这边也有听过我课的学生。”接下来是些自我介绍与课程介绍的内容。

    恩宁却无心去听,伏在桌子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悄声对身旁的雅卉道:“怎么又是他啊!本以为已经脱离了苦海,不料还得继续忍受……”不错,此人正是她们上学期旁听的主讲西方哲学的杨舒杨老师,那个被恩宁称为“说话又绕又抽象”之人。他讲课的风格恩宁可谓领教过,简直被弄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云。所以在必修课而且是考试科目上见到他,令恩宁叫苦不迭。

    雅卉却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还有些高兴:“杨老师又来教我们,这不是很好嘛,还省得跑那么远去蹭课呢。而且我们有上学期的经验,接受起来会更容易。”“是吗”,恩宁皱皱眉,“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上学期我就没听懂过。”二人正低声议论着,像是回应恩宁的话,杨老师那晦涩难懂的句子紧跟着袭来。

    “有时候我们做一件事情,结果是我们需要的,过程是我们逃避的。可是当潜在变为现实,我们惊讶的发现,结果并不会带给我们更多的快乐。相反,过程却在不经意间,刻在盲目追求结果的记忆里。这一切让我们感觉沮丧……”其实说到“沮丧”,此时听课的同学们也很沮丧,甚至近乎崩溃。恩宁轻声感叹道:“唉,又来了。不管讲什么都能扯到哲学上,I服了you!”

    宝玉的一篇《芙蓉女儿诔》能如此感人至深、洒泪泣血,皆因他心中想的是“我又不稀罕那功名,又不为世人观阅称赞”。这也是我推崇的写作信条,不追求会如何火,目的只有一个“我为的是我的心”。如果此小文能给读者带来一点点的快乐和感动,我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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