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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一、探望

    宛如贪睡晚起,紫樱等几个新入府的侍妾快到正午时才去与王妃请安。侍妾中有出身富商家的小姐,嘀咕道:“听说国舅周家家规甚严,不知王妃在周府是否起得也这样晚,又是何时给长辈请安的。”言下之意,王妃一位世家小姐,倒不如她这个商人之女懂得规矩。紫樱听了,只是微笑。

    好容易等宛如起了床,梳洗打扮后,众人参见完毕,又听她训了好一会子的话,才放她们各自回去。

    紫樱刚刚转进宜安苑的院门,便见三两个小侍女和婆子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来了,都带了鄙夷神色,四散而去。

    紫樱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脚步,到了自己所居的正屋门口,也不等丫头服侍,自己挑帘而入,一边走,一边笑道:“萱儿,你来了!”

    圈椅上便跳起一个英俊少年,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面前,紧紧拉住她衣袖,不住地上下打量,眼里滚下两行清泪来,可不正是陈云萱。

    紫樱一时心疼,爱怜地拿帕子替云萱轻轻拭泪,笑道:“傻孩子,你不愿见姐姐吗?这么大了,还哭,也不怕别人笑话。”说道,只觉自己的眼睛也痒痒的,连忙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只觉帕子上凉凉一片水渍,也不知是云萱的泪水,还是自己的泪水。她不愿让云萱看见自己伤心,见水晶在屋里服侍,便吩咐水晶取些糕点来与小少爷吃。

    云萱嘟了嘴道:“他只会欺侮姐姐,我才不吃他家的东西!”

    紫樱知道一定是水晶刚才把她在王府受到的冷遇都告诉云萱了,狠狠剜了一眼水晶,水晶也不服气,“哼”了一声,转身出去取点心去了,出门时还故意把门帘一摔。

    紫樱换了笑脸,拉着云萱坐下,道:“怎么这样说,他好歹是你姐夫吧,怎么会欺侮姐姐。”

    “还说没欺侮你!就算是贫贱的男子,娶了一个女子回家,也应该爱她敬她,事事顺从她、照拂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更何况他是一个王爷。若他果然真心,就算当初她强娶了你,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恨他究竟是一个浮浪子弟,竟然这样对你,我、我真是恨不得、恨不得……”云萱咬牙切齿说了半天,只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痛斥双逸,只是他到底年轻面薄,平日里又斯文,骂人的话也说不口来。

    紫樱低头听着,紧握了他的手,只觉得那手心里冰凉一片,便放到嘴边轻轻呵着气,替他暖手。

    云萱觉得手上一热,一股沁心暖意由手心里蔓延到全身,不由得痴了,眼睛一阵迷离,自紫樱出嫁之后的委屈、挂念和夜不能寐,便一齐涌上心头,直想找个无人之处,放声大哭。

    只听外边一阵喧哗,一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口里嚷嚷着:“好啊好啊,小萱儿,你如今架子可大了,本王几次三番请你,你都不肯出来玩儿。今后就让你姐姐请你,看你来是不来!”

    云萱抬头一看,心里一紧。只见来的这位,跑得帽子也歪了,头发也散了,光着脚,汲着两只布鞋,连袜子也没穿,可不正是当今皇子亲王济南王秦双逸吗!

    云萱听他言语无礼,早气得脸色苍白,又见紫樱坐在一边,脸上似笑非笑,突然起了疑心,却不敢再想。

    “王爷小心,慢些跑,仔细碰坏喽。”后面一堆人也跟着双逸,跑得气喘吁吁,当头一人,正是从前的司礼监少监,如今的济南王府长史曹格。

    双逸见他们都跟着进了紫樱房内,老大不高兴,怒道:“本王好不容易好事将近,你们还跟着干什么!也没个眼色,都出去、出去!”又邪邪地看着曹格,道:“你也不用急,回头本王给你找个更好的。”又叫自己的贴身小宦官:“秋龄,你去服侍你曹公公,省得他见了王爷的心头肉直眼热。”说着,突然欺身上前,搂住云萱,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啃了一口。

    曹格扫视室内,见紫樱抿着嘴直笑,云萱却板着脸死命挣扎,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便堆上笑来,道:“秋公公一样也是王爷的心头肉,奴才不敢劳动秋公公。”手一挥,对跟来的众人道:“都走吧,别扰了王爷的雅兴。”便领着众人退出室内,回手把黄柏木大门严严关上。

    紫樱轻轻走到门后,侧耳细听,只听得秋龄与曹格一边说着话,一边渐渐走远,再不见人声,想是都出了宜安苑了,方才放下心来,向双逸轻轻颔首示意。

    双逸长吁一口气,放开云萱,瘫倒在圈椅里:“这一路可让我好跑!”

    紫樱咯咯笑着,拉他起来,踮着脚替他整理衣冠,低声嗔道:“你倒真是会装,可也不用跑成这幅模样吧。”

    云萱见他两人神态亲密,不象是刚才水晶所说的样子,心中半是欣慰,半是酸楚,又喜姐姐在王府日子并不难过,又痛她竟对一个外人这样关心,却忘了这个“外人”正是姐姐的夫君。

    双逸偷眼瞧去,见云萱脸上一阵阴一阵晴,渐渐露出些委屈的神色,便存了要戏弄他的心。伸手把他扯过来,道:“怎么,本王不过冷落你一时片刻,你倒不高兴了?”手往他唇上摸去。

    云萱见他在紫樱前面屡次轻薄自己,心头恨意顿生,苦于被他紧紧搂住,双手都不能动弹,便张口狠狠向他手上咬去。银牙一叩,却觉得入口那物又甜又糯,竟是一块香芋糕。

    双逸极力压低了声音笑道:“樱儿,看你这弟弟好狠,竟连姐夫都敢咬。”

    “人都走了,你还装!也不怪他咬你!”紫樱赶紧把云萱拉开,替他拭去唇边咬出的芋泥馅儿,又轻拂着他的背安慰他,“你姐夫与你开玩笑呢……”

    “他是谁的姐夫!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姐夫!”云萱气极,哪里肯听紫樱解释,只道她夫妻二人如今沆瀣一气,串通到一起来欺侮他,恨恨地扭身把紫樱的手甩开。想他二人都有武功,要欺侮自己还不容易,竟然害怕起来,见墙上挂着一对宝剑,便快步走到屋角,伸手要取那剑,哆嗦了几下,苦于他活了十五岁,白生在习武世家,竟从来没有摸过一次刀剑,终是不敢拿,只好转身紧紧背靠着墙,瞪大了眼睛,直盯着紫樱,流下泪来。

    紫樱见状,心中又好笑又怜爱,赶紧走上前,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萱儿别怕,你姐夫哄你玩儿呢。”

    云萱自小受了委屈与责骂,紫樱便这样抱他在怀安慰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就渐渐放下心来,也不再害怕了。只是这次,除了放心之外,不知为何,更多了些满心欢喜,一颗心扑扑直跳,跳得自己耳根发烫,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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