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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赶着毛驴找县长

    天刚亮,新任主任家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里面传出葛二叔略带沙哑的声音:“柳树湾的群众注意听了,今天开始交集资款了,请大家务必在十点前来我家把钱交上。”

    喇叭刚停住势,三三两两的群众进了主任家的大门。他们从兜里爽快地摸出钞票,交到了小哨手里,小哨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下交款人的名字。本次集资比以往任何一次集资都顺利,九点前,全村的集资任务就完成了。

    葛二叔和小哨把钱数好,用一个崭新的手绢包好,小哨小心翼翼地揣进里兜里,俩人就快步上路了。下午天刚擦黑,葛二叔和小哨回来了,小哨牵着一毛驴,葛二叔在后面赶着。群众一窝蜂似的把这两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头毛驴受到惊吓,“恢恢”叫了几声。

    葛二叔点着一根烟,使劲吸了几口,用手指着毛驴大声说:“咱村的那条烂泥路全靠它了。”一个老汉轻轻啜泣起来,脚一瘸一拐地溜出人群走了。

    葛二叔和小哨从家里带了几个馒头和几块巴掌大的面包,牵起驴,便在全村人的目送下又上路了。他们是代表全村300多户群众去执行一项光荣的任务。

    漆黑的夜晚,两人赶着驴走在那条崎岖的小路上,小路虽小,但它可是柳树湾通往外界唯一的一条路,几辈人踏着它一步步走来。在这条小路上,村里的刘二爷曾崴过脚,后来走路就瘸了;

    村里二狗家的那头大耕牛就命丧这条路上,那天,二狗赶着牛车去县城拉砖头回来,天降瓢泼大雨,小路泥泞难走,二狗性急,一个劲鞭抽老牛,老牛用力过大,体力耗尽,竟一卧不起,断了气。这头耕牛可是二狗家唯一值钱的家当,为此,二狗心疼得大病一场,差点没有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柳树湾的人也没少向乡里、县里提过建议,恳求上级把路给修修,可最后都没有结果。听乡里的一位领导说,近两年上面有修路指标,不活动活动是成不了事的。

    葛二叔与大伙一合计,请客送礼咱淳朴的老百姓不吃这一套,况且需要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总不能坐以待毙,干等着,一点希望也没有。葛二叔为此事寝食难安。一日,他在村边溜达,一眼看到了村边的一溜坟墓,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坟墓前,深深鞠了一躬,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于是,回村后,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大家举手表决赞成,这事拍板下来。

    天亮,葛二叔与小哨来到了县城,他们径直把驴牵进了县兽医站院内。葛二叔找到在这里干事的侄子小强,如此这番地安排一遍,小强一听是为村里做好事,十分配合,当下就把驴牵进了治疗中心。葛二叔让小哨在这儿等候,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兽医站。

    县委大院坐落在县城中心。葛二叔被一保安拦住:“同志,您找谁?”

    “我,我,我找你们马县长。”

    “您找他有什么事?您是他什么人?”保安一连两个问句把葛二叔惹火了,他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你是查户口的呀?我是你们县长的二叔,怎么,不要进呀?”

    保安脸唰地红了,连声道歉,并说:“我们马县长正在会议室开会,会议室在二楼最东面。”

    葛二叔悻悻地迈开流星大步昂首挺胸地进去了。来到二楼,会议正好散会,一簇一簇的人从会议室里弹出来。

    葛二叔从门口往里瞧,一眼看见县长正在写字。待人走开,葛二叔轻步走进去,来到县长身边,叫了声“小杰”。县长猛然抬头,看见一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嘴里还叫了自己的乳名。县长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一脸的疑惑。

    “小杰,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葛二叔!”

    县长慌忙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葛二叔的手,兴奋地说:“叔,真想不到……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

    县长拉起葛二叔非要回家坐坐,葛二叔慌了,忙说:“不去了,不去了,我还有事,那个,那个它病了,正在县里治疗。”

    县长神色紧张地说:“莫非婶病了,走,看看去!”说着,他招手叫来小车,把葛二叔塞进车内。葛二叔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仍指点着司机在这里拐弯在那儿转向,不大功夫,小车开进了兽医站。县长一脸的纳闷,不知葛二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葛二叔把县长领进治疗中心,几个人正在给一头驴包扎伤腿,一圈一圈的纱布把一只驴腿包个严严实实。县长成了丈二和尚,站在那儿直发愣。

    “小杰呀,这头驴你可面熟?”葛二叔说。

    县长仔细看看,摇了摇头。

    “小杰,这头驴的先辈可救过你的命,难道你忘了?在你五岁那年,你半夜发高烧,是这头驴的先辈硬是拉着你疯跑了一百多里的路把你送进县医院,你才保住了小命,医生说,要是再迟一个钟头,你的脑子就烧坏了。”葛二叔深情地说。

    县长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那头驴是葛二叔家的,性情温顺,小时候,他经常骑在驴背上玩耍,连饭也忘记吃。县长眼睛有点湿润,他走上前,用手轻轻抚摸驴的身子,问:“它的腿怎么回事?”

    葛二叔忙不迭失地说:“昨天它帮我拉货物,在咱村外的那条该死的路上把腿给崴了,站不起来了,就找车送了过来,腿肯定是断了。”

    “那条路也太不成样子了,经常弄坏人或牲口的腿,遇到下雨,根本没法走。给上面建议给修一修,就是没答复。”小哨不怀好气地说。

    县长脸上僵硬起来,好像听出了什么端倪,但他仍像没听见似的,静静地说:“一定要把驴腿包扎好。”站了起来,他走回车旁,对司机吩咐了几句,就自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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