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回 成长和七颜
吃穿住这一切安置妥当之后，这一天，鹤难让隼目明在距离草屋群落之东半里左右，搭了一个大棚，把这些孩子都赶过去。成排坐好。
这些人有两户镇民的孩子重槐、重柳、汜水岩、汜水月，有叶枫和天冶，彤墨茵茵，当然还有沂水沢。共计八个儿童青少年。
等他们坐好，鹤难站在棚下，草风吹动他素色长袍，加上他白发白须，立生一种飘然清逸之感。他扫视一番，清口宣布道：“明天开始，我便要教授你们法术！”
第二天，都早早地来到了东边棚子处。家长们都欣喜地围在一旁，自己的孩子能得到鹤难长老的栽培，这是何等的福气和荣耀啊。如果在原海镇，只怕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孩子的头上吧，这一想，几位家长差点都在心里感谢异族了，不过幸好很快就拨乱反正了，异族是可恶的。
那四位女子也来了，和众人熟悉之后，大家也都知道了她们芳名，不过并不知道她们原来是准备在原海镇做妓女的，因为余大树并没有公开。唉，如果知道的话，真不知男人和女人都各有什么想法。
绿色裙子的琼琚，红色裙子的叫做顾柔，紫色裙子的叫七颜，黄色裙子的叫凉曲。大体上来说，众人都觉得这些名字有点奇怪，也许不是真名，但这几位女子做事温婉、有礼不骄。这过了快两个月，与众人相处也甚为融洽。
隼目明今天也不去打猎，过来见识见识大场面，准备涨涨见识。
鹤难坐在前方一张椅子上，内敛却不失威严。众孩一个一个走上前去，跪定，接过叶离芝斟好的茶双手捧上，恭恭敬敬叫一声“师父”，鹤难答应一声，抿一口放置一边。
后面的家长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七颜和凉曲，顾柔和琼琚也不时交耳，抿嘴一笑。
沂水沢最后一个走上前去，胸前的白布乍是显眼，身后的人都看着他，声音都小了下去，紫衣女子七颜也一直盯着沂水沢看，她平时与沂水沢遇见并不多，更没仔细如现在这样看过，现在一看到沂水沢侧面，心中竟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沂水沢慢慢走到鹤难跟前，刚要跪，鹤难就伸手托住他：“你不能跪。”众人见鹤难对待沂水沢不同，都生出奇怪，沂水沢自然也很奇怪，不过他并不慌乱也不以为意，接了叶离芝双手小心捧来的茶，恭敬呈上“师父！”谁知鹤难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你也不需要叫我师父。”说完，他一口气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拜师之后，鹤难便开始授业。他讲道：“法术，法为辅，术为本，借法成术。讲开说呢，术，就是一种本事，可以伤人，可以救人，也可以帮人，可以修物，也可以毁物。比如这招入睡赋。”说着他右手立起，搁置在离自己最近的重槐额头，念动入睡赋，重槐立刻沉沉睡去。
底下的孩子都大为惊奇。
“这入睡赋呢，如果对待无法入睡，或者痛苦的病人，是一种缓解痛苦的良方，则是帮人的。但如果让好人睡着，然后伺机做坏事，则是伤人的了。天下之术，莫过于我说的这五种了，当然，也有其他非常古怪的术。”鹤难又用唤醒赋唤醒重槐，继续讲道。
“我一定要学会这个。”沂水沢心里暗暗想到。
“我要学这个！”叶枫喊道。
鹤难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必须先了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才会教你们实际的。好，术先说到这里，那开始说法。这法呢，是一种催动术的手段，所以，用法催动的术看起来都会有一些相同的特征，比如特征之一就是法催动的术看起来都很奇怪，都不可思议。这就是法术。”
“法呢，有自己的源泉，这就是魔。用魔去催动法，再用法去催动术，这魔，就在我们的体内，需要不断的锻炼。”鹤难讲到这里，停了一停，看有谁要提问。
果然见茵茵不解问道：“我父亲训练手下士兵杀敌，怎么并未曾教导什么法，什么魔呢？”
鹤难点点头：“护边大人训练士兵本事，也是一种术，却不是法术，也就不需要用练魔催动了。护边大人以及士兵包括王国将士所练习的可以称之为体术，是一种防护和克敌之术，用体催动，即是一种用身体移动和形态变化构成的术，虽然体术的最高成就不及法术，但体术成效迅速，容易聚齐人力攻于一处，而且锻炼执行力和忠诚度，尤其被军队采用，当然，个人也可以修习体术。”
茵茵不自觉提到彤墨勤豹，鹤难言语和语气之间又对勤豹如此尊重，又让她不由想到父亲。心情酸楚忍耐不住，当下就向外面冲跑了出去，鹤难便暂时宣布下课。七颜对其他女子说道：“我们去看看她吧。”就一起顺着茵茵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沂水沢听得正起劲，跟着鹤难问道：“王国里有很多世家和门派，他们可以飞檐走壁，劈石断碑，出剑似电，挥刀如风，那是法术吗？”
鹤难抚着他坐下来，慢慢道：“这些门派所修习的并不是法术，也不全是体术，姑且称之为武术，也叫武功，当然，它也是术的一种，这种术需要武来催动，而武也需要一种被称为气或体的东西催动，这种术招式多样且优雅华丽，容易催动，练到至高成就足可以翻山倒海。”
“那武功和法术哪个厉害？”沂水沢急急问道，这乃小孩本性，就连天冶叶枫也急切望着鹤难，希望他快些说出答案。
鹤难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他说：“这可没有简单的高低之分，法术和武术，可谓同源，一个练魔，一个练气，而魔和气都是沿着人体内脉络运行。好吧，今天就到此。”
从那以后，鹤难便每日教习这些孩子。有时教他们练魔，有时教授一些诸如第一天讲的背景知识，有时教简单的法术，有时让他们跑步爬树做一些强身健体的活动。
练魔需从外逐渐加深向内，然后再向外。从外，即体表至内心共计八个区域，也称八层。即是虹层、珵层、璜层、闾层、岚层、殿层、梓层和大悟。而从内，即内心向外界宇宙，就远远不止八个区域，而是无穷无尽，即层层不穷，深之又深。
领悟力快的诸如茵茵和男孩重槐和叶枫，短短月余既已领悟到魔的感觉，称之魔感。有了魔感，入门便更加快速，不足半年，已领略至虹层。练魔一进入虹层，对于入睡赋、引风赋这些简单法术便逐渐掌握了控制。
领悟力一般的诸如天冶、汜水岩汜水月兄妹则用了半年时间才逐步找到魔感。
领悟力稍差的女孩重柳则始终迷迷茫茫。
鹤难对这些孩子的进度了如指掌，却始终对领悟力时好时坏但不求甚解的沂水沢的进度不太明了。这小子谈起魔来似乎头头是道，但练魔却经常不尽人意。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并没有魔感，但也能施展入睡赋，实在有些奇怪。
在飞濂风谷的学习生活就是这样，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两年，沂水沢已满十四周岁，身材比两年前长高不少，手脚颀长，容貌也变得清晰俊朗，自有少年的一种不羁之姿态。
一棵枝繁叶茂大树静静立在潭水旁边，幽凉的树荫洒下来，一只鸟儿忽地从水面划过，向远处的芦苇飞去，留下水面一片荡漾。沂水沢坐在潭水旁边手里捧着钓鱼竿， 一脸的自在。
身后有轻微的声音，一双美目正仔细地盯着他的背影。沂水沢早已觉察，但故意不去回头，好像不知的样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夜潜闺帐。”沂水沢嘴里大声吟唱道，后面的女子开始有些欢欣赞许之色，听到最后一句，不由蹩起秀眉，隐隐有上前责问之意。
沂水沢听得身后青草土块响动，心知身后人被自己这几句诗影响了情绪，不由得意几分，于是站起来，舒了个懒腰，一不留神，忽然一下整个人竟掉入了水潭。在里面双手乱挥，却无尽于事，身体不断向潭心滑去。这一下，那开始躲着的女子再也藏不住了，急忙跑到水边，伸出手想拉住沂水沢，她年约三十，紫衣发簪，正是七颜。
这一拉哪里够的着，眼看沂水沢越滑越远，七颜急的手无足措，“救我！我不会游泳！”沂水沢在水里喊道，他的头时浮时沉，双手胡乱拍打着水花。
“我去找东西够你！”七颜喊道，她刚转身去找，却不料心里太急，脚下被裙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真笨！”她狠狠骂了一句自己，一挥手把裙底撕掉。
“来不及了，救我！”沂水沢嘶喊着，“七颜！”这是沂水沢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七颜，这是那个少年在最危难的寻找的希望。七颜眼睛一闭，立刻跳入了水潭，向沂水沢游去。但她只挥了一下胳膊，就向水底沉去，“我，也不会游泳。”她绝望地说，“对不起了。”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灌满了她的嘴巴。
沂水沢愣了一愣，立刻双手连续划水，向七颜游去，从下面托着她的身体，送到岸边，两个人爬到草地上大口喘着气。
“谢谢你。”七颜跪在草地上，不住咳着水，沂水沢仰躺着看蓝天，胸口不断起伏着。没有说话。
“但，你骗我，你本来就会游泳！”七颜将沂水沢拉起来，生气地说。沂水沢只是歪了歪头，说道：“谁让你偷看我。”
“你……”七颜刚出口，发现对面的少年竟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明白全身已经湿透，湿了的衣裳紧贴着肌肤，身体的曲线毕露无遗。她红起脸捂住胸口，推了沂水沢一下，“看什么看，转过去啊！”
沂水沢被她这么推了一推，自觉胸前已被浸泡的伤口抽动，不由低低呻吟了一声。他不在言语，，闭上眼睛仰躺着不动，尽情享受阳光的日晒。
过了一会儿，他耳中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丝绸抖动的风声，一阵雨雾从天而降，轻飘飘落到他的脸上，沂水沢心里发热，忍不住细细睁开眼睛。
这一幕。七颜全身赤裸，站着背对他，雪白的肌肤闪亮着他的眼睛，挺翘的臀部浑圆白皙，大腿紧闭没露一丝缝隙。看到七颜要转过身，他赶紧闭上眼睛。
夏日阳光强烈，不多时两人身上衣服都干了。沂水沢嘴里咬着草茎，依然躺着，七颜侧坐在他一边。沂水沢看着七颜坐着的背影，说：“我以前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我啦。”七颜认真地说。没有看他。
“我不是指在这里，不是在风谷，在原海镇，我见过你。”沂水沢停了一下，说道，“在余大树家里。”
七颜当然知道，那天她还送给勤豹一把剑，也就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闯进后堂的沂水沢。这个孩子当时就一直喜欢盯着女人看。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许是紧张，沂水沢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变化了。
七颜呆了一下，他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肯定又在骗人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呢，这个世界，知道我身份的人大概都不在了吧。 她冷哼一声，故意激问：“你知道我身份？我的丈夫是将军还是相国？”
“不是这种身份。”沂水沢听到她说什么丈夫，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一丝不快，说话也不客气了，“你是男人只要花钱都可以乐一乐的……的女人。”
这句话本是那日，余大树那家丁偷偷告诉沂水沢的，那日勤豹同余大树会面，而沂水沢则找那家丁玩耍去了，玩得甚欢之下，家丁也藏不住话，就告诉沂水沢余大树府上来了几个女人，“那种女人，只要是个男人花钱就可以乐一乐的工具。”他当时这么说。沂水沢一听，赶紧撇下他跑去后堂看个稀奇，谁料勤豹已经准备离开。不过仍然看到了当时在场的四位女子。
“你说我是妓女！”七颜转过头直视沂水沢，脸上因愤怒红彤彤的，她容貌昳丽，此时即使生起气来也不禁让人心生怜爱。沂水沢没料她如此生气，不敢再说话。
七颜待呼吸缓和，冷冷说道：“明天轮到我和你一起上山砍柴，所以我才来找你。并未曾想偷看你，好了，我现在话已说完，再见！”说完，径自走了。
沂水沢收回目光，双手枕在脑后，心里对刚才的话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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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之后，鹤难便开始授业。他讲道：“法术，法为辅，术为本，借法成术。讲开说呢，术，就是一种本事，可以伤人，可以救人，也可以帮人，可以修物，也可以毁物。比如这招入睡赋。”说着他右手立起，搁置在离自己最近的重槐额头，念动入睡赋，重槐立刻沉沉睡去。
底下的孩子都大为惊奇。
“这入睡赋呢，如果对待无法入睡，或者痛苦的病人，是一种缓解痛苦的良方，则是帮人的。但如果让好人睡着，然后伺机做坏事，则是伤人的了。天下之术，莫过于我说的这五种了，当然，也有其他非常古怪的术。”鹤难又用唤醒赋唤醒重槐，继续讲道。
“我一定要学会这个。”沂水沢心里暗暗想到。
“我要学这个！”叶枫喊道。
鹤难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必须先了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才会教你们实际的。好，术先说到这里，那开始说法。这法呢，是一种催动术的手段，所以，用法催动的术看起来都会有一些相同的特征，比如特征之一就是法催动的术看起来都很奇怪，都不可思议。这就是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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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难点点头：“护边大人训练士兵本事，也是一种术，却不是法术，也就不需要用练魔催动了。护边大人以及士兵包括王国将士所练习的可以称之为体术，是一种防护和克敌之术，用体催动，即是一种用身体移动和形态变化构成的术，虽然体术的最高成就不及法术，但体术成效迅速，容易聚齐人力攻于一处，而且锻炼执行力和忠诚度，尤其被军队采用，当然，个人也可以修习体术。”
茵茵不自觉提到彤墨勤豹，鹤难言语和语气之间又对勤豹如此尊重，又让她不由想到父亲。心情酸楚忍耐不住，当下就向外面冲跑了出去，鹤难便暂时宣布下课。七颜对其他女子说道：“我们去看看她吧。”就一起顺着茵茵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沂水沢听得正起劲，跟着鹤难问道：“王国里有很多世家和门派，他们可以飞檐走壁，劈石断碑，出剑似电，挥刀如风，那是法术吗？”
鹤难抚着他坐下来，慢慢道：“这些门派所修习的并不是法术，也不全是体术，姑且称之为武术，也叫武功，当然，它也是术的一种，这种术需要武来催动，而武也需要一种被称为气或体的东西催动，这种术招式多样且优雅华丽，容易催动，练到至高成就足可以翻山倒海。”
“那武功和法术哪个厉害？”沂水沢急急问道，这乃小孩本性，就连天冶叶枫也急切望着鹤难，希望他快些说出答案。
鹤难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他说：“这可没有简单的高低之分，法术和武术，可谓同源，一个练魔，一个练气，而魔和气都是沿着人体内脉络运行。好吧，今天就到此。”
从那以后，鹤难便每日教习这些孩子。有时教他们练魔，有时教授一些诸如第一天讲的背景知识，有时教简单的法术，有时让他们跑步爬树做一些强身健体的活动。
练魔需从外逐渐加深向内，然后再向外。从外，即体表至内心共计八个区域，也称八层。即是虹层、珵层、璜层、闾层、岚层、殿层、梓层和大悟。而从内，即内心向外界宇宙，就远远不止八个区域，而是无穷无尽，即层层不穷，深之又深。
领悟力快的诸如茵茵和男孩重槐和叶枫，短短月余既已领悟到魔的感觉，称之魔感。有了魔感，入门便更加快速，不足半年，已领略至虹层。练魔一进入虹层，对于入睡赋、引风赋这些简单法术便逐渐掌握了控制。
领悟力一般的诸如天冶、汜水岩汜水月兄妹则用了半年时间才逐步找到魔感。
领悟力稍差的女孩重柳则始终迷迷茫茫。
鹤难对这些孩子的进度了如指掌，却始终对领悟力时好时坏但不求甚解的沂水沢的进度不太明了。这小子谈起魔来似乎头头是道，但练魔却经常不尽人意。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并没有魔感，但也能施展入睡赋，实在有些奇怪。
在飞濂风谷的学习生活就是这样，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两年，沂水沢已满十四周岁，身材比两年前长高不少，手脚颀长，容貌也变得清晰俊朗，自有少年的一种不羁之姿态。
一棵枝繁叶茂大树静静立在潭水旁边，幽凉的树荫洒下来，一只鸟儿忽地从水面划过，向远处的芦苇飞去，留下水面一片荡漾。沂水沢坐在潭水旁边手里捧着钓鱼竿， 一脸的自在。
身后有轻微的声音，一双美目正仔细地盯着他的背影。沂水沢早已觉察，但故意不去回头，好像不知的样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夜潜闺帐。”沂水沢嘴里大声吟唱道，后面的女子开始有些欢欣赞许之色，听到最后一句，不由蹩起秀眉，隐隐有上前责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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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东西够你！”七颜喊道，她刚转身去找，却不料心里太急，脚下被裙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真笨！”她狠狠骂了一句自己，一挥手把裙底撕掉。
“来不及了，救我！”沂水沢嘶喊着，“七颜！”这是沂水沢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七颜，这是那个少年在最危难的寻找的希望。七颜眼睛一闭，立刻跳入了水潭，向沂水沢游去。但她只挥了一下胳膊，就向水底沉去，“我，也不会游泳。”她绝望地说，“对不起了。”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灌满了她的嘴巴。
沂水沢愣了一愣，立刻双手连续划水，向七颜游去，从下面托着她的身体，送到岸边，两个人爬到草地上大口喘着气。
“谢谢你。”七颜跪在草地上，不住咳着水，沂水沢仰躺着看蓝天，胸口不断起伏着。没有说话。
“但，你骗我，你本来就会游泳！”七颜将沂水沢拉起来，生气地说。沂水沢只是歪了歪头，说道：“谁让你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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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七颜全身赤裸，站着背对他，雪白的肌肤闪亮着他的眼睛，挺翘的臀部浑圆白皙，大腿紧闭没露一丝缝隙。看到七颜要转过身，他赶紧闭上眼睛。
夏日阳光强烈，不多时两人身上衣服都干了。沂水沢嘴里咬着草茎，依然躺着，七颜侧坐在他一边。沂水沢看着七颜坐着的背影，说：“我以前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我啦。”七颜认真地说。没有看他。
“我不是指在这里，不是在风谷，在原海镇，我见过你。”沂水沢停了一下，说道，“在余大树家里。”
七颜当然知道，那天她还送给勤豹一把剑，也就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闯进后堂的沂水沢。这个孩子当时就一直喜欢盯着女人看。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许是紧张，沂水沢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变化了。
七颜呆了一下，他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肯定又在骗人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呢，这个世界，知道我身份的人大概都不在了吧。 她冷哼一声，故意激问：“你知道我身份？我的丈夫是将军还是相国？”
“不是这种身份。”沂水沢听到她说什么丈夫，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一丝不快，说话也不客气了，“你是男人只要花钱都可以乐一乐的……的女人。”
这句话本是那日，余大树那家丁偷偷告诉沂水沢的，那日勤豹同余大树会面，而沂水沢则找那家丁玩耍去了，玩得甚欢之下，家丁也藏不住话，就告诉沂水沢余大树府上来了几个女人，“那种女人，只要是个男人花钱就可以乐一乐的工具。”他当时这么说。沂水沢一听，赶紧撇下他跑去后堂看个稀奇，谁料勤豹已经准备离开。不过仍然看到了当时在场的四位女子。
“你说我是妓女！”七颜转过头直视沂水沢，脸上因愤怒红彤彤的，她容貌昳丽，此时即使生起气来也不禁让人心生怜爱。沂水沢没料她如此生气，不敢再说话。
七颜待呼吸缓和，冷冷说道：“明天轮到我和你一起上山砍柴，所以我才来找你。并未曾想偷看你，好了，我现在话已说完，再见！”说完，径自走了。
沂水沢收回目光，双手枕在脑后，心里对刚才的话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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