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被禁足
饶雪蓉最终还是遵从了父母亲的意思，陪尉迟康城在下着细雨的庭院里走了走。
有下人伶俐地递上雨伞，尉迟康城伸手接过，挥退了下人，撑着伞，护着饶雪蓉的肩膀走进了雨帘。
细雨密密地下着，饶雪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和尉迟康城肢体上的接触。
即使她的父母表现得太过明显，也并不代表她也存了那份心思。
尉迟康城默默地看了眼半个身子都在伞外的饶雪蓉，眼底幽光依山而灭。
撑着伞，他抬头看向天际，似在追忆，“还记你十八岁生日晚宴的那天，你就是穿着这件鹅黄色洋装，像是西洋故事里头的美丽公主。我们还一起跳了一支舞，一起碰杯，你全部没有印象吗？”
尉迟康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容是淡淡的，声音也是不温不火，只是那一双眼神却热切地好像巴不得将她给化了。
饶雪蓉猛地抬头看他，难道说母亲今天会这么一反常态的要她穿上这件好几年不曾穿过的洋装，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缘故？
这么想着，饶雪蓉的眼神里难免注入一丝慌乱。
如果说母亲会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特地要她穿上五年前的礼服，那就说明父亲和母亲早就有了决定，这件事恐怕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像是看穿了饶雪蓉的想法，尉迟康城笑了笑，倏然圈住了她的腰身，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注视着她，宣告，“你是我的。”
饶雪蓉身体倏然一僵，根本没有想到尉迟康城会做出这么不合礼数的事情来，还是在她自家的院子！
饶雪蓉本能地挣扎，奈何圈在腰上的铁臂纹丝不动。
她不会傻傻地尉迟康城这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代表对她他是势在必得。
尉迟家，一个在Y城屹立了上百年仍然辉煌依旧的大家族，身为尉迟家的长子，她丝毫不怀疑他有那个能力能够让自己的父母臣服。事实上，与饶家联姻，占便宜的绝对是饶家，父母找上尉迟府这么一个根深枝茂的庇护，也的的确确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不该以她的婚姻自由权作为交换！
她要嫁的人绝对不会是尉迟康城！
狠狠地往尉迟康城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尉迟康城吃痛放手。重获自由的她立即头跑开了。
尉迟康城没有追上去，他只是怔愣地看着被咬伤的手臂，那上面有血丝丝地毛了出来，在雨滴里一点一点地泅开。
原来，兔子急了果然会咬人。
会咬人的兔子抛开没有多远，又跑了回来，最后在距离他好几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娇软的音调吐出坚定的句子，戒备地道，“我才不是你的”
而且永远不会是。
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上这么一句，不等尉迟康城反应，饶雪蓉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她的丈夫只会是知年一个人！
“是吗？”
尉迟康城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意，“这世界上，还没有我尉迟康城得不不到的女人。”
得，又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望着饶雪蓉在雨中单薄的背影，此时的尉迟康城完全不会预料掉，正是这个他眼前跑走，连步伐都稍显狼狈的这个女人会在在此后的几十年光阴里都令他辗转反侧，令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求而不得的苦。
——
饶雪蓉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还湿哒哒的都是雨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啊！”
碧云在床上折叠被饶母翻出来，凌乱了一床的衣服，小桃把碧云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两人在看见饶雪蓉**的跑回房的时候俱是一惊。
反应过来以后，碧云立即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毛巾架上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拉过饶雪蓉的手，给她擦拭头发和身体，小桃则急忙忙去厨房吩咐烧一桶热水过来。
“小姐，您……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碧云拉着饶雪蓉在凳子上坐好，一边给她擦拭不断滴着谁的头发，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饶雪蓉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地颤抖，仿佛尉迟康城的气息也跟着这身烟雨回到了这间屋子里。
这样的想法令饶雪蓉十分地惊惧，她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注意到饶雪蓉的不对劲，碧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小姐的那一双手冰冷得可怕，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
“小姐…。”
碧云欲要开口问个清楚，她的手却被饶雪蓉紧紧地反握住，眼神慌乱而又充满指责地望着她，“碧云，你都知道了，是么？你早就知道父亲和母亲有意要拉拢尉迟康城，你甚至猜到了母亲急急忙忙地要拉我去哪里，去做什么，是不是？是不是？”
饶雪蓉质问的语气让碧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一个女佣，能够早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如果不是小姐这几天都沉浸在那人快要回来的这件事上，以小姐的才智，只怕早猜到了老爷和夫人会做这样的安排。
老爷和夫人平时虽然很疼小姐，可那样的疼爱和饶家的形容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骨肉亲情，也是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占据最重要的地位的，它没有人们歌功颂德得那样无坚不摧。
碧云的缄默，无疑是一种间接的默认。
饶雪蓉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你却选择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早一点告诉我，我就可以…。”
话说到这里，饶雪蓉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她突然脸色苍白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下子没了生气。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会如何呢？纪年还没有从英国回来，早一点告诉她，她又能怎么样？就算她跑到父母亲的面前告诉他们，她已经心有所属，除了纪年她谁也不嫁，没钱没权没地位的纪念，也绝对不会是饶家翁婿的人选。
饶雪蓉心生绝望。
如果饶家已经衰败到需要通过出卖她的婚姻才能保住这一世的荣耀，那么就算纪年从英国回来，她和他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饶雪蓉眼里的绝望令碧云看了难过极了，她出声安慰道，“小姐，你别这个样子！你心里清楚，这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我妈妈就在尉迟家帮佣，见过尉迟家的长子，说是长相不凡，能力也很出众。您和他绝对算得上是郎才女貌。至于您和那位殷先生，就当是……就当是一段孽缘把。他说出国留学就出国留学去了。一走三年，又没个音信的。也许他早就结婚生子了都…。”
“不，不可能的！纪年不会辜负我，他绝对不可能瞒着我结婚生子去了的！”
饶雪蓉恼怒地打断了碧云的话。她的纪年绝对不会食言于她！
“小姐——”
碧云还想要再劝，耳尖地听见走廊上有零碎的脚步声。
想来应该是桃子命人打水回来了。
没有再劝，碧云给饶雪蓉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没过一会儿，小桃果然让人打水进来了，碧云对饶雪蓉说了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以后，就和小桃两人关门出去了。
——
好好想想，有什么可想的？
她的心早在五年前就给出去了，哪怕是尉迟康城再好，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尉迟康城所说的与人一起跳舞，一起碰杯的事情她是有印象的，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起来当天和她跳舞的人也包括他在里头！她本来生日那天晚上她就是心不在焉的。何况因为是寿星，当时前来邀舞的人，只要态度不会太失礼，她都给人留了十足的面子。
尉迟康城也应该清楚的，那天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会谁都记得，尤其是在这么久以后。
早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他会上门来纠缠，当时就不应该接受他的邀请！
想起尉迟康城那势在必得的盛气凌然的样子，饶雪蓉的心底就一阵烦闷。
她气恼地放下手中的英文原文小说，打开房门，毫无意外地看见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的碧云和小桃。
“碧云，你去转告夫人，公民是有人生自由权的！她这是属于非法拘禁！”
渗透到骨子里的温婉，使得饶雪蓉就算是教训人语气也是轻轻柔柔的，不闻半点的严厉。
“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和碧云姐姐了。人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夫人不让您出门，您就算让我们去找了夫人，也不顶用啊。您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等到夫人气消了，自然就不会禁您的足了。”
在门外站得都快要睡着了的小桃强打起精神说道。
自从那天小姐从外面淋雨回来以后，隔天夫人下了道命令，说是不许小姐出房门半步。
小姐知道以后可生气了，去找了夫人，结果连夫人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人给连哄带劝地赶了回来。害得事后她和碧云姐姐被夫人训话，说她们办事不利，让好好看着小姐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办不到。
是了，如今是新社会了，主子们不罚人了，可当着那么多同伴的面被那样严厉地训一通，也够丢人的。
反正她是不要再放小姐出去，然后又被夫人堵在大厅里训话的了。
“小桃你……”
饶雪蓉被小桃这么一抢白，霎时气红了脸，好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现在的她总算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了。
她以前是希望小桃这这丫头能够别那么拘谨，可，可没想到矫枉过正的结果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饶雪蓉气恼地瞪了小桃一眼，返身重重地把门给关上。
碧云看着再度关上的房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就因为小姐丢下尉迟先生一个人跑回了房间失了礼数，夫人就要求小姐登门道歉。
小姐不肯，夫人就罚她在禁足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内，除非小姐主动认错，否则房门都不给踏出一步。
夫人这招，够狠。
可…。有用吗？
小姐那么倔强的人，真的因此而妥协吗？
饶母有意借有这次事件，让饶雪蓉明白，现在不是她任性胡闹的时候。
饶雪蓉执意不肯道歉，饶母也不逼，禁足的命令继续实行着，母女两人就这么耗着。
期间，尉迟康城来找过饶雪蓉好几次。
也只有在尉迟康城来的时候，饶母才会特地允许饶雪蓉去院子里走走，就连有时候尉迟康城提出要带饶雪蓉出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饶母和饶父都不会拒绝。
饶雪蓉一点都不想要单独和尉迟康城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那个人就算有一张好看的皮相，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
所以每次饶雪蓉都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跟尉迟康城单独出去的邀请。
与康城的态度太过明显，饶父饶母的立场也表现得很明晰。
就连对婚配之事懵懵懂懂的小桃都在早上替饶雪蓉梳头的时候都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小姐，那位尉迟先生是不是会成为我们的姑爷。”
尽管小桃冒失的问话立即就被聪慧的碧云给转移了话题，可饶雪蓉心里清楚，饶家上上下下，都清楚，尉迟康城会成为她饶雪蓉的丈夫，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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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密密地下着，饶雪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和尉迟康城肢体上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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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雪蓉身体倏然一僵，根本没有想到尉迟康城会做出这么不合礼数的事情来，还是在她自家的院子！
饶雪蓉本能地挣扎，奈何圈在腰上的铁臂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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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雪蓉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还湿哒哒的都是雨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啊！”
碧云在床上折叠被饶母翻出来，凌乱了一床的衣服，小桃把碧云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两人在看见饶雪蓉**的跑回房的时候俱是一惊。
反应过来以后，碧云立即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毛巾架上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拉过饶雪蓉的手，给她擦拭头发和身体，小桃则急忙忙去厨房吩咐烧一桶热水过来。
“小姐，您……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碧云拉着饶雪蓉在凳子上坐好，一边给她擦拭不断滴着谁的头发，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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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的！纪年不会辜负我，他绝对不可能瞒着我结婚生子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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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有什么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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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总算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了。
她以前是希望小桃这这丫头能够别那么拘谨，可，可没想到矫枉过正的结果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饶雪蓉气恼地瞪了小桃一眼，返身重重地把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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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肯，夫人就罚她在禁足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内，除非小姐主动认错，否则房门都不给踏出一步。
夫人这招，够狠。
可…。有用吗？
小姐那么倔强的人，真的因此而妥协吗？
饶母有意借有这次事件，让饶雪蓉明白，现在不是她任性胡闹的时候。
饶雪蓉执意不肯道歉，饶母也不逼，禁足的命令继续实行着，母女两人就这么耗着。
期间，尉迟康城来找过饶雪蓉好几次。
也只有在尉迟康城来的时候，饶母才会特地允许饶雪蓉去院子里走走，就连有时候尉迟康城提出要带饶雪蓉出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饶母和饶父都不会拒绝。
饶雪蓉一点都不想要单独和尉迟康城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那个人就算有一张好看的皮相，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
所以每次饶雪蓉都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跟尉迟康城单独出去的邀请。
与康城的态度太过明显，饶父饶母的立场也表现得很明晰。
就连对婚配之事懵懵懂懂的小桃都在早上替饶雪蓉梳头的时候都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小姐，那位尉迟先生是不是会成为我们的姑爷。”
尽管小桃冒失的问话立即就被聪慧的碧云给转移了话题，可饶雪蓉心里清楚，饶家上上下下，都清楚，尉迟康城会成为她饶雪蓉的丈夫，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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