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婚窃贼十一
十一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骑着摩托守候在刘汉家附近，暗中跟踪刘汉，了解他的情况。几天下来，还真有点收获。刘汉是个包工头，手下有二三十人，是做外墙面装修的，在市里几个小区都有活。刘汉每天都在各个工地上转悠，青年教师小区就是他的一个点，基本上两三天就去一趟。
这一天，我将摩托放在外面，找个空档溜进了小区，想要贴近侦查一番。
刘汉正和几个工人聚拢在一起，蹲在墙边商量什么。风有些大，语音时断时续听不清楚。我看看四周环境，若能钻进楼里，转到他们的头顶就好了，什么话都可以听见。
趁他们不注意，我贴着墙根溜了过去，找个门洞闪进里面。里面没有建好，间壁没有封死，到处是窟窿。我猫着腰，钻来钻去，转到了靠近他们的那一侧。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想居高临下方便观察。
里边乱糟糟的，木板铁丝，石块砖头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能踩上。“怎么这么乱！不是重点小区文明施工么？一点没个文明样…”我一面小心落脚，一面暗暗骂道，外墙上写这里是模范标准工地，原来是吹牛啊！
我小心的走到窗边，偷偷向下望去，正好在他们头顶，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正议论着，根本没有想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来临。
只听一个工人说道：“汗哥，这水泥标号太低，墙砖贴上去，没等干就掉下来了，这活没法干了…”
刘汉说：“坚持坚持，对付过验收就行，以后爱掉不掉，跟咱没关系了…”
那工人摇头说：“不行啊！这天天掉下来的比贴上去的还要多，根本就没法验收。”
刘汉不悦道：“再掉我也不能给你买水泥了，这四五吨水泥扔在这儿不用，你不是扔我的钱吗！”
另一个工人道：“汗哥，要不你去买些粘合剂，掺进水泥里用，好歹得对付过验收啊。”刘汉连连称是，与几个人又商量起其他事项来。
我闻得暗骂，刘汉不光在家里殴打妻子滥施淫威，是个孬种，原来在外面搞装修赚钱也是用无赖手段，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十足十个奸商啊。有他这种无赖在这里包活，这个青教小区还不得让他们干成豆腐渣工程。
我从墙上抠下一粒小石子，瞄着刘汉的脑袋扔了出去。
石子贴着刘汉的头边，“啪”的落在地上，没有砸着他。
刘汉他们几个看看地上的石子，又抬头向上仰望，没有发现我的影踪。刘汉嘀咕一句“他妈的，哪来的小石子…”一个工人笑道：“风大，从楼顶上吹落下来的，常有的事，没事…”几个人遂不在意。
刘汉聊了几句，忽的叹口气骂道：“他妈的！最近老走霉运，风吹个石子都差点砸到我，想想就窝火，这个工程要是出点什么问题，看我…看我拿什么出气…”
我心里一震，幸好没有砸到刘汉，否则他还有可能把这次事件算到佳慧身上，回去以后又向佳慧发火。“他妈的，这个混蛋！”我心里暗骂，却是拿他没有办法。这个大猩猩还成宝贝了，从此以后，我非但不能戏弄他，还得想方设法保护他，事情怎会演变到这种局面？
我的眼光在屋里扫来扫去，若是有块大石头就好了，我直接把刘汉砸死，否则，佳慧永远不能解脱。想归想，我却不能那么做。我心中苦恼至极，一时束手无计，找了一块干净的木板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着抽了起来。不停转动脑筋，思忖对策。
一根香烟都已抽完，我也没有想出好点子。我将烟头狠狠摁灭，站了起来，心中暗道：“今天就算了，回去以后再仔细研究怎么对付这个大猩猩…”我一面想着，一面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脚下一空，身子一闪，差点摔倒。原来有一块木板是空置着，我不注意，一脚踩下去，顿时将这一头踏实，另一头却是腾空掀起。更要命的是，木板的另一头上还有半块转头，随着木板的腾空而弹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掉往窗外…
我伸手想去抓它，却是鞭长莫及，眼睁睁的看着这半块转头掉了下去。
我心中叫糟，可别砸着人呢！心念刚一闪过，就听见下面“妈呀”一声，有人惨叫，有人喊叫，顿时乱成一套。“怎么了？怎么了？谁在上面？谁在上面？”“哪来的砖块呢？有没有人？”……
听情形，下面有人受伤了，几个人一面抢救，一面查探究竟。
我吓得几步钻出屋子，连窜带蹦，跑到了另外一个门洞。顺着楼梯下去，闪出楼房，沿着墙角逃跑了。当我气喘吁吁躲在另外一栋楼房拐角处向这边窥探时，正好看见刘汉被几个工人扶着向大门外走去。
刘汉双手捂头，鲜血流的上下都是，惨烈至极，一面走着一面呻吟……
“完了！”我心中惊叫，“怎么这么巧！偏偏就砸着他了呢！这下可麻烦了！”……
回到住处，我的心还怦怦乱跳，坐在床上，不停埋怨自己，“肖刚啊肖刚，你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明知道刘汉招惹不得，反而招惹的更厉害，这一次砸的头破血流，他回家以后，岂不是又向佳慧发泄恼羞，还不知怎样毒打佳慧呢，佳慧啊！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一想到刘汉回家以后的情形，我就愈加坐卧不安，恨不能立刻冲到佳慧家里，将她从刘汉的毒打中解救出来。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那么做！那样岂不是火上浇油，更让佳慧难做。
我恼恨得用拳头猛砸自己的头，不敢想像佳慧在家中的情形。愧疚，懊悔，自责，痛苦，各种思绪纠结一起，难受至极。整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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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骑着摩托守候在刘汉家附近，暗中跟踪刘汉，了解他的情况。几天下来，还真有点收获。刘汉是个包工头，手下有二三十人，是做外墙面装修的，在市里几个小区都有活。刘汉每天都在各个工地上转悠，青年教师小区就是他的一个点，基本上两三天就去一趟。
这一天，我将摩托放在外面，找个空档溜进了小区，想要贴近侦查一番。
刘汉正和几个工人聚拢在一起，蹲在墙边商量什么。风有些大，语音时断时续听不清楚。我看看四周环境，若能钻进楼里，转到他们的头顶就好了，什么话都可以听见。
趁他们不注意，我贴着墙根溜了过去，找个门洞闪进里面。里面没有建好，间壁没有封死，到处是窟窿。我猫着腰，钻来钻去，转到了靠近他们的那一侧。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想居高临下方便观察。
里边乱糟糟的，木板铁丝，石块砖头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能踩上。“怎么这么乱！不是重点小区文明施工么？一点没个文明样…”我一面小心落脚，一面暗暗骂道，外墙上写这里是模范标准工地，原来是吹牛啊！
我小心的走到窗边，偷偷向下望去，正好在他们头顶，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正议论着，根本没有想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来临。
只听一个工人说道：“汗哥，这水泥标号太低，墙砖贴上去，没等干就掉下来了，这活没法干了…”
刘汉说：“坚持坚持，对付过验收就行，以后爱掉不掉，跟咱没关系了…”
那工人摇头说：“不行啊！这天天掉下来的比贴上去的还要多，根本就没法验收。”
刘汉不悦道：“再掉我也不能给你买水泥了，这四五吨水泥扔在这儿不用，你不是扔我的钱吗！”
另一个工人道：“汗哥，要不你去买些粘合剂，掺进水泥里用，好歹得对付过验收啊。”刘汉连连称是，与几个人又商量起其他事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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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墙上抠下一粒小石子，瞄着刘汉的脑袋扔了出去。
石子贴着刘汉的头边，“啪”的落在地上，没有砸着他。
刘汉他们几个看看地上的石子，又抬头向上仰望，没有发现我的影踪。刘汉嘀咕一句“他妈的，哪来的小石子…”一个工人笑道：“风大，从楼顶上吹落下来的，常有的事，没事…”几个人遂不在意。
刘汉聊了几句，忽的叹口气骂道：“他妈的！最近老走霉运，风吹个石子都差点砸到我，想想就窝火，这个工程要是出点什么问题，看我…看我拿什么出气…”
我心里一震，幸好没有砸到刘汉，否则他还有可能把这次事件算到佳慧身上，回去以后又向佳慧发火。“他妈的，这个混蛋！”我心里暗骂，却是拿他没有办法。这个大猩猩还成宝贝了，从此以后，我非但不能戏弄他，还得想方设法保护他，事情怎会演变到这种局面？
我的眼光在屋里扫来扫去，若是有块大石头就好了，我直接把刘汉砸死，否则，佳慧永远不能解脱。想归想，我却不能那么做。我心中苦恼至极，一时束手无计，找了一块干净的木板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着抽了起来。不停转动脑筋，思忖对策。
一根香烟都已抽完，我也没有想出好点子。我将烟头狠狠摁灭，站了起来，心中暗道：“今天就算了，回去以后再仔细研究怎么对付这个大猩猩…”我一面想着，一面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脚下一空，身子一闪，差点摔倒。原来有一块木板是空置着，我不注意，一脚踩下去，顿时将这一头踏实，另一头却是腾空掀起。更要命的是，木板的另一头上还有半块转头，随着木板的腾空而弹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掉往窗外…
我伸手想去抓它，却是鞭长莫及，眼睁睁的看着这半块转头掉了下去。
我心中叫糟，可别砸着人呢！心念刚一闪过，就听见下面“妈呀”一声，有人惨叫，有人喊叫，顿时乱成一套。“怎么了？怎么了？谁在上面？谁在上面？”“哪来的砖块呢？有没有人？”……
听情形，下面有人受伤了，几个人一面抢救，一面查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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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心中惊叫，“怎么这么巧！偏偏就砸着他了呢！这下可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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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刘汉回家以后的情形，我就愈加坐卧不安，恨不能立刻冲到佳慧家里，将她从刘汉的毒打中解救出来。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那么做！那样岂不是火上浇油，更让佳慧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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