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黑狗现，异魂变
清晨，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挥洒出一缕缕光亮，让这个在夜雨中沉寂了一晚的小山村显露出它的面貌。
李家村不是很大，一百多户人家，大多数是土墙院落，茅草屋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谷中。村子中间一条直通山外的小路，就是这个村子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山谷外群山起伏，草木茂盛，多有野兽出没。但因山势险峻陡峭，使得山谷中的村里人很少遭到侵害。谷中有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常年被吹落的枯叶覆盖，地质肥沃，是村子里的主要衣食来源。自从祖辈们迁居到此，李家村人就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很少与外界联系。
一夜的秋雨过后，整个村子显得更加清澈明亮。
绿叶闪动拨银光，风吹谷田疑满霜，迎面阵阵泥土息，掀起户户人家窗。天蓝蓝，地黄黄，路上谁家女子不饰妆？后山云雾仍缭绕，朦胧不见是何方。缕缕清风撕纱幕，层层林木似波浪。鸟雀鸣，轻烟荡，可有世外仙人隐身藏？
李天禄早晨起来，发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一只狗崽，浑身湿淋淋的缩在院子角落发抖。小狗通身黑毛，两耳尖直，双眼漆黑明亮，只尾巴尖是白色，如流光入夜，很是可爱。
“也是一可怜之物。”李天禄将小黑狗抱起说道，“我本不喜养宠，但今我喜得贵子，不忍将你驱离，以后就留在我家吧。”小黑狗好似能听懂人语，温顺的躺在李天禄怀里。
从此李天禄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和一只黑狗。孩子从出生就身体虚弱，多有病害，虽多经大夫诊治，仍不见体质好转，让李天禄和妻子费尽操劳。
小黑狗来到李家，仍不食不吠，直到李天禄妻子心中不忍，将其放到饭桌之上喂食，它才主动吃些食物，样子却如盘腿打坐，惹得李天禄夫妻哭笑不得。黑狗对人反映淡薄，人来人往皆不抬头注视，唯独对小李辰亲近异常，经常偎依在婴儿床头，见旁人触摸孩子就呲牙咧嘴目露凶光。
平淡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转眼就是三年。
李辰三周岁了，长相眉清目秀，头顶桃形乌盖，身穿鹅黄短衫，在院子里时而对虫低语，时而扶花扑蝶，煞是可爱。此子十分聪明，一岁学语，二岁读诗，三岁已经跟着父亲像模像样的背书读卷了，不说是过目不忘，也称得上观字明意，甚得父亲喜爱。唯独此子面色发青时而发病，大多数时日都躺在床上吃药调理，让母亲常暗自流泪。
黑狗这三年长的越发的健壮，浑身黑毛乌黑发亮，个头有小牛犊那么大。此狗虽长相凶猛，却从不曾伤人，整天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对天发楞，好似痴呆。
李辰在院子里看着蚂蚁爬树，一阵风吹来，蚂蚁从树上掉下，飘落在树旁花丛。蚂蚁在地上前后转圈，它触须左右晃动，好像已经找不到大树的方向。 李辰把蚂蚁轻轻拿起，放到大树根旁。蚂蚁沿着树根继续朝大树爬去。
“黑子，你说蚂蚁这么近为什么找不到大树那？是因为树太远了，还是因为它太小了？”李辰回头问去。黑狗仍是卧地睡觉不吭一声。
“黑子，村子里人都说你是只哑巴狗，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叫啊？”小李辰对着黑狗问道。黑狗扭过头去，继续对天发呆，好像很是不屑的样子。
“呵呵，还不服气。不过我听隔壁的刘大伯说你是黑狗带白尖，不吉利，伤主家。他偷偷让父亲把你赶走。”李辰笑眯眯的刚对黑狗说道。
黑狗突然站了起来，目露凶光。
“放心吧，父亲不会把你赶走的。黑子，我觉得你的白尾巴挺好看的，跑丢了还能有个记号。就是给你起的名字土气了点。要不我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吧？”李辰斜看着黑狗说道。
黑狗转身向房里跑去，似不愿再搭理李辰。
“以后你就叫大默吧，沉默的默，一如既往的沉默。好听吗？”李辰说道。
黑狗听了身子一顿，眼露精光。
“默者，黑犬也！哈哈……”院子里响起李辰清脆的笑声，抬腿欲走的黑狗直接四肢落空栽倒在地。
“辰儿，进屋里吃饭了，别在院子里时间太长。”母亲的声音传来。
“好的娘亲。”李辰冲黑狗一摆手，“大默，娘喊咱们吃饭了，走！”。黑狗早已急不可耐的蹿了进去。
一家人在饭桌前坐下。
“父亲，今天我给黑狗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大默！以后别叫它黑子了，多难听。”李辰对父亲笑道。
“墨？文房四宝之一，文雅而又显其本色，好名字！辰儿聪明啊。”李天禄点头称赞。看着满脸无奈的黑狗李辰暗自偷笑，一家人在笑谈中开始了用餐。黑狗吃的吧嗒作响，满嘴流油，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饭近半饱，李辰微笑着正要给母亲举筷夹菜，忽然感到身上一阵发寒，顿时脸上就冒出冷汗，不一会就面色惨白。筷子顺手掉到地上，他小手紧抓桌面，浑身开始打颤。“娘，冷……”李辰说完这句话脑子一昏就向后倒去。
母亲一把连忙扶起李辰搂在怀里：“辰儿，辰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相公！快去请大夫，辰儿又犯病了，快去！快去！”
“都说不让辰儿出房子了，肯定受寒了。不听我的！唉！你看好辰儿，我马上回来！”李天禄说完急忙向外奔去。
一刻钟的时间，大夫被喊到家里。李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正在给他号脉。父亲在旁边焦急等待，母亲目带泪光给大夫搬来座椅，手里紧紧攥着椅子把手，满眼担心的望着望着自己的孩子。
“从脉象上看这孩子经脉混乱，体内犹若热寒之气对撞，再加上这孩子从小就身体虚弱，恐难以支撑啊。”大夫转身对李天禄说道。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啊……”母亲一下跪在地上，话未说完就泪水就从眼里流出。
“大夫，你想想办法，以前你都是药到病除，这次肯定还有办法……”李天禄抓住大夫的衣袖也恳求说道。
“我尽力吧。”大夫说完叹了一口气，“弟妹快起来。天禄兄弟，你跟我出来一趟，我给你写个方子，咱们外面去说。”
房子里母亲搂住昏迷的李辰低声哭泣，黑狗低头蹲坐在一旁。
房外，李天禄脚步沉重，脑如鸣钟。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子，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甚至他自己都面对不了自己，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大夫临走对他说道：“这孩子生就体弱，虽数经医治，却已耗尽大半生机，此子……命不久矣。再浪费钱财无益，不如趁你们夫妻年轻，再添一子。”
李天禄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已经离去，只剩他一人看着屋门发呆。“老天为何如此对我！”他愤而捶墙，却毫无办法。
李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昏迷中好像进入到一片虚幻的世界。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团亮光，身边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寒冷孤单的感觉让他很是恐惧。
化作亮光的他就这样在黑暗中游荡，冥冥中好像听到母亲的哭声，却怎么也找不到母亲。
“娘！娘……”李辰一声声的喊着，却不见有任何回应。突然一股大力拉扯他向黑暗的深处飘去，离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
“不要！”他大喊一声，身上的亮光闪动起来，顿时身上产生了一股逆流之力，与那股黑暗深处的拉扯之力相对抗。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是减缓了远去的速度，仍然渐渐飘远。
“滚开！滚开！滚开！”李辰大喊，所化光团剧烈抖动，顷刻间竟然自动旋转起来。旋转的光团开始还能看清转动的轨迹，少顷光团旋转的越来越快，只能看见一团分不清变化的白色雾状轮盘。
白雾透射出越来越亮的强光，逆流之力随之倍增，隐隐有与拉扯之力抗衡之势。在光团最中心有一缕混白气体，在光团的旋转下，竟然如磨盘碾豆一样化作点点晶光，渐渐融合到光团之内，一时间光团发出耀眼的青色光彩，青光照亮了大片黑暗的空间，李辰在原地彻底停滞下来。
化作光盘的李辰保持着身体的静止，一种撕扯拉伸般的疼痛阵阵传来，他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小子，本尊刚恢复点法力你就不行了，遇到你就没点好事，真是我的克星！算了，谁让我当初欠你的那，帮你一把吧，说不定你以后还能帮上我。”一阵邪异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辰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传来，疼痛慢慢消失，紧接着自己好像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大喊一声，他一下子挣脱了那股拉扯之力，急速向母亲的声音飞去，黑暗的世界一下子破碎了。
李辰虚弱的的睁开了眼睛，母亲昏睡在自己的旁边。一只黑狗竟然盘膝飘在空中，正是大默！只见它双目紧锁，前爪交错之间有一股乳白气体冒出，传入到自己额头之内。李辰十分惊讶的注视着黑狗，呆住了。片刻后，“大默，你是怎么飞起来的？”李辰回过神来问道。
“呸，你才大默！”黑狗眼睛一睁落在地上，竟然瞪着眼睛开口对着李辰说话了。“你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醒了也不说吭一声，你知道浪费我多少灵力吗？”
“娘怎么睡着了？是你把我娘弄昏过去的吧，你快把娘弄醒！”李辰指着大黑狗说道。
“你这小子怎么还恩将仇报啊，要不是我……不对，你听见我说话，怎么不害怕啊？”大黑狗突然想到这件事，满脸狐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早知道你是装哑巴！一岁时就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每天你都嘀咕个没完，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就是不出声罢了。父亲母亲听不到，我可全知道。你开始还说不吃人间饭菜，后来比谁都吃得欢。”李辰偷笑。
“以前你就能感知？那你怎么不早说！不是耍弄本尊吗！”黑狗愤愤不平。
李辰说道：“你自己愿意装哑巴，我干嘛拆穿你，呵呵。”
“我装？我……跟你这小娃娃说不明白，本尊的事情你们这些凡人怎能理解！本尊是仙！仙人你懂不懂！”黑狗说完还朝李辰翻着白眼。
“仙人？我看你闲人还差不多！光吃饭不干活，还不如隔壁铁蛋家的大黄牛。你也不才活了三年，还喊我小娃娃，哼！不过你一直都在嘀咕自己是仙人，原先我还不相信，今天看你竟然能飞起来，就算你是个半仙吧。不过跟书上写的仙人差远了，人家都踏剑飞行一瞬千里，你才一蹦三尺，又落地难看……”李辰笑道。
“你小子太不知好歹，怎敢辱没本仙！不搭理你这无知小儿。”黑狗好像气愤之极，转头跑出屋去。
“你把娘救醒啊。”李辰喊道。
“半个时辰你父母都会自动醒来！我可没灵力再浪费了！”屋外传来一声抱怨。
李辰笑着抱住母亲的胳膊躺下。半个时辰后，母亲慢慢醒来，看到李辰竟然自己醒来，喜极而泣。
“辰儿，你可吓死娘了，吓死娘了……”母亲抚摸着李辰，口中喃喃自语。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李辰躺在床上安慰母亲。
“相公，相公，辰儿醒来了！醒来了！”母亲突然想起父亲还在外面，朝外面喊道。
李天禄倚在门柱上醒来，听见喊声急忙跑进屋里，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辰。“天佑吾儿啊！”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娘子你看着辰儿，我再找大夫来看看。”说着深深的望了儿子一眼，疾步走出门去。
大夫来了之后也很是惊奇，发现李辰的气色好转之外，经脉也强劲有力了，连声称奇。只是李辰眉心有一抹青色痕迹直透发迹，看起来很是诡异。大夫也看不明白青痕是何原因，只能说是病愈后遗之相，无关大碍。让李辰父母奇怪而又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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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李天禄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和一只黑狗。孩子从出生就身体虚弱，多有病害，虽多经大夫诊治，仍不见体质好转，让李天禄和妻子费尽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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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在院子里看着蚂蚁爬树，一阵风吹来，蚂蚁从树上掉下，飘落在树旁花丛。蚂蚁在地上前后转圈，它触须左右晃动，好像已经找不到大树的方向。 李辰把蚂蚁轻轻拿起，放到大树根旁。蚂蚁沿着树根继续朝大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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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啊……”母亲一下跪在地上，话未说完就泪水就从眼里流出。
“大夫，你想想办法，以前你都是药到病除，这次肯定还有办法……”李天禄抓住大夫的衣袖也恳求说道。
“我尽力吧。”大夫说完叹了一口气，“弟妹快起来。天禄兄弟，你跟我出来一趟，我给你写个方子，咱们外面去说。”
房子里母亲搂住昏迷的李辰低声哭泣，黑狗低头蹲坐在一旁。
房外，李天禄脚步沉重，脑如鸣钟。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子，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甚至他自己都面对不了自己，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大夫临走对他说道：“这孩子生就体弱，虽数经医治，却已耗尽大半生机，此子……命不久矣。再浪费钱财无益，不如趁你们夫妻年轻，再添一子。”
李天禄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已经离去，只剩他一人看着屋门发呆。“老天为何如此对我！”他愤而捶墙，却毫无办法。
李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昏迷中好像进入到一片虚幻的世界。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团亮光，身边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寒冷孤单的感觉让他很是恐惧。
化作亮光的他就这样在黑暗中游荡，冥冥中好像听到母亲的哭声，却怎么也找不到母亲。
“娘！娘……”李辰一声声的喊着，却不见有任何回应。突然一股大力拉扯他向黑暗的深处飘去，离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
“不要！”他大喊一声，身上的亮光闪动起来，顿时身上产生了一股逆流之力，与那股黑暗深处的拉扯之力相对抗。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是减缓了远去的速度，仍然渐渐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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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睡着了？是你把我娘弄昏过去的吧，你快把娘弄醒！”李辰指着大黑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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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我看你闲人还差不多！光吃饭不干活，还不如隔壁铁蛋家的大黄牛。你也不才活了三年，还喊我小娃娃，哼！不过你一直都在嘀咕自己是仙人，原先我还不相信，今天看你竟然能飞起来，就算你是个半仙吧。不过跟书上写的仙人差远了，人家都踏剑飞行一瞬千里，你才一蹦三尺，又落地难看……”李辰笑道。
“你小子太不知好歹，怎敢辱没本仙！不搭理你这无知小儿。”黑狗好像气愤之极，转头跑出屋去。
“你把娘救醒啊。”李辰喊道。
“半个时辰你父母都会自动醒来！我可没灵力再浪费了！”屋外传来一声抱怨。
李辰笑着抱住母亲的胳膊躺下。半个时辰后，母亲慢慢醒来，看到李辰竟然自己醒来，喜极而泣。
“辰儿，你可吓死娘了，吓死娘了……”母亲抚摸着李辰，口中喃喃自语。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李辰躺在床上安慰母亲。
“相公，相公，辰儿醒来了！醒来了！”母亲突然想起父亲还在外面，朝外面喊道。
李天禄倚在门柱上醒来，听见喊声急忙跑进屋里，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辰。“天佑吾儿啊！”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娘子你看着辰儿，我再找大夫来看看。”说着深深的望了儿子一眼，疾步走出门去。
大夫来了之后也很是惊奇，发现李辰的气色好转之外，经脉也强劲有力了，连声称奇。只是李辰眉心有一抹青色痕迹直透发迹，看起来很是诡异。大夫也看不明白青痕是何原因，只能说是病愈后遗之相，无关大碍。让李辰父母奇怪而又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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