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青棒地里的女尸2
听到这儿，常德明指着马国利说道：“我们这些人，一不吵二不嚷，怎么影响了你们的工作，别人我不知道，倒是你马国利看着我们这些人坐在这儿，你心里不踏实是真的，我告诉你马乡长，你不让我们坐在这儿，可以！我们可以坐在乡政府大门口，坐在乡政府大门口，你说也不行，我们坐着汽车到区政府门口坐着，我们的目的就只有一条，就是横标写的那两句话，我们要张建国回去当村长，我们坚决不要那个祸害杨柳村村的润滑油厂，你听清了没有。”
说到这儿，王文元接了过来，仰着脸朝马国利说：“叫张建国回去继续当村长，是我们这些老人的心愿，我们不说谁行不行，谁好不好，可是有一点，就是，咱们村的这些老年人，当然不只是老年人，很多年轻人也有这个心愿，就是咱们村的社员，信得过张建国，认为张建国这个干部可信可靠。所以这一点，你作为乡长的马国利，应该从咱们村的实际情况考虑考虑，从咱们村的这些社员群众的心里去考虑考虑。”
“有些人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只看到问题的表面，有些人只想到一个杨柳村，没有想到全乡！”马国利有些气愤地看着王文元。
常德明看到马国利这种态度，他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马国利怒气冲冲地说：“你要是这样说，我们这个理算是认定了，我们就是要为我们杨柳村着想，只要张建国不回去，我们就坐在这儿不走，天天来！”
“对！张建国不回去，我们就不撤！”
“对！天天来！”老人们纷纷愤怒地嚷了起来。
第二天，这十几个老人又排着队伍来到了乡长办公室门前，马国利远远见到了这些老人，赶忙把车扭回头开了出去。要不叫张建国回去算了。不行！坚决不能叫他回去。他一回去，那个厂子就办不成了。那厂子一办不成，那几十万元的好处费也就从我的兜里飞了。想到这，马国利心里暗暗叫苦。
五月十日这一天，也就是老人们来到乡长办公室门前坐着的第二天。
这天晚上，在大礼堂举行“小王庄乡五月的鲜花文艺汇演”。人们早早吃完晚饭，欢欢乐乐从家里走出，一路说笑朝小王庄乡大礼堂走来。
说是大礼堂，其实它本不是什么开会的礼堂。早些年前，这儿有个酒厂，成瓶成箱的二锅头酒，从这个“礼堂”里酿出。可不知为什么，这个酒厂才办了两年多，里面就人走屋空了，诺大的厂房，一直闲置了十来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召集全公社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开会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哪位干部一下发现了这个酒厂，一下便把群众大会由小王庄打麦场上，挪到小王庄西边的酒厂里。
开始时，社员群众在下面听会是站着队听，站的时间长了，有人不怕脏，朝地上一坐。台上给开会的公社干部，在台上摆了两张办公桌，后面放上两把椅子，嘴对着麦克风给大家 讲了起来 。
后来，底下社员群众听会的坐在了一排排横放着的木条椅上，上边给开会的领导干部坐在了高高的木台上。
开始，在喇叭里广播时总是说到“酒厂”开会去，后来不知谁说，人家国家开会在人民大会堂，咱们在酒厂开会，叫人听了多不好，到酒厂开会，喝酒呀，还干什么革命呀，一帮酒囊饭袋，咱们叫它“大会堂”，不太好，终究开始它不是为开会建的，得了，叫“礼堂”吧，到哪开会去？到公社大礼堂开会去，得，挺好听！人家也懂。于是，人们便认可了，听顺口了。“酒厂”也就这样被“公社大礼堂”取而代之。前几年，公社变成了乡，乡政府又把这个大礼堂重新装修了一番，而且又在上面写上了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小王庄乡大礼堂”
今天特别热，可是人们不怕这些，一个劲朝里钻。有的人慢步悠心地撵到大礼堂门口一看，他有些傻眼了，原来他以为人们都会象他一样，不着急不上火地朝这边儿走，走到门口，走进屋里，坐在木条椅上轻心松神地等着看节目。谁想到，人们会这样 着急，各个急切地朝这儿赶，赶到这儿一心 巴火找个座位坐下，坐好以后才向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和认识的人说说闲话。
“小八，你妈*的，那天我叫你，你干吗不理我，就跟兔子似地朝河那边跑去了？”
“你妈*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说着，这个叫小八的长毛小子向刚才问他话的秃子跟前凑了过去。
在那个秃子身旁，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瘦高个。
这几个臭味相投的坏小子今天又凑在了一起，干不出好事。
礼堂门口拥挤有些涨满。关键是有些人看到里面没空坐位了，便先不想朝屋里钻，站在屋憋疼，便在礼堂门口转悠。
大礼堂里面，人头攒动，人声喧嚷，坐在最前面的两排是乡干部和各村村长。马国利坐在了前排最中间，马国彪坐在了他的后面。
枣红色大幕徐徐拉开，台上灯光雪白如昼，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广播员高美红，迈着猫式模特步子，款款走向舞台中央麦克风前，一陈风似地刮起的脆亮声音在礼堂内回荡着。
“朋友们！父老乡亲们，你们好！，小王庄乡‘五月的鲜花’文艺汇演现在开始！”
台下掌声响起。
“金色大地穿彩虹，五月鲜花色味浓。亿万人民多慷慨，高歌赞美新时代，下面请听留民营村演唱的歌曲走进新时代，领唱张艳艳”
掌声响起，一队穿着粉色，白色衬衫的男女，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向台中央。音乐骤起。热切激昂的歌声从台上滚滚向台下响来。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上刮过”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
“下面一个节目是由杨柳村演唱的春天的故事，领唱赵丽丽”。
报完节目，高美红在掌声中向幕后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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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王文元接了过来，仰着脸朝马国利说：“叫张建国回去继续当村长，是我们这些老人的心愿，我们不说谁行不行，谁好不好，可是有一点，就是，咱们村的这些老年人，当然不只是老年人，很多年轻人也有这个心愿，就是咱们村的社员，信得过张建国，认为张建国这个干部可信可靠。所以这一点，你作为乡长的马国利，应该从咱们村的实际情况考虑考虑，从咱们村的这些社员群众的心里去考虑考虑。”
“有些人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只看到问题的表面，有些人只想到一个杨柳村，没有想到全乡！”马国利有些气愤地看着王文元。
常德明看到马国利这种态度，他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马国利怒气冲冲地说：“你要是这样说，我们这个理算是认定了，我们就是要为我们杨柳村着想，只要张建国不回去，我们就坐在这儿不走，天天来！”
“对！张建国不回去，我们就不撤！”
“对！天天来！”老人们纷纷愤怒地嚷了起来。
第二天，这十几个老人又排着队伍来到了乡长办公室门前，马国利远远见到了这些老人，赶忙把车扭回头开了出去。要不叫张建国回去算了。不行！坚决不能叫他回去。他一回去，那个厂子就办不成了。那厂子一办不成，那几十万元的好处费也就从我的兜里飞了。想到这，马国利心里暗暗叫苦。
五月十日这一天，也就是老人们来到乡长办公室门前坐着的第二天。
这天晚上，在大礼堂举行“小王庄乡五月的鲜花文艺汇演”。人们早早吃完晚饭，欢欢乐乐从家里走出，一路说笑朝小王庄乡大礼堂走来。
说是大礼堂，其实它本不是什么开会的礼堂。早些年前，这儿有个酒厂，成瓶成箱的二锅头酒，从这个“礼堂”里酿出。可不知为什么，这个酒厂才办了两年多，里面就人走屋空了，诺大的厂房，一直闲置了十来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召集全公社贫下中农社员群众开会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知哪位干部一下发现了这个酒厂，一下便把群众大会由小王庄打麦场上，挪到小王庄西边的酒厂里。
开始时，社员群众在下面听会是站着队听，站的时间长了，有人不怕脏，朝地上一坐。台上给开会的公社干部，在台上摆了两张办公桌，后面放上两把椅子，嘴对着麦克风给大家 讲了起来 。
后来，底下社员群众听会的坐在了一排排横放着的木条椅上，上边给开会的领导干部坐在了高高的木台上。
开始，在喇叭里广播时总是说到“酒厂”开会去，后来不知谁说，人家国家开会在人民大会堂，咱们在酒厂开会，叫人听了多不好，到酒厂开会，喝酒呀，还干什么革命呀，一帮酒囊饭袋，咱们叫它“大会堂”，不太好，终究开始它不是为开会建的，得了，叫“礼堂”吧，到哪开会去？到公社大礼堂开会去，得，挺好听！人家也懂。于是，人们便认可了，听顺口了。“酒厂”也就这样被“公社大礼堂”取而代之。前几年，公社变成了乡，乡政府又把这个大礼堂重新装修了一番，而且又在上面写上了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小王庄乡大礼堂”
今天特别热，可是人们不怕这些，一个劲朝里钻。有的人慢步悠心地撵到大礼堂门口一看，他有些傻眼了，原来他以为人们都会象他一样，不着急不上火地朝这边儿走，走到门口，走进屋里，坐在木条椅上轻心松神地等着看节目。谁想到，人们会这样 着急，各个急切地朝这儿赶，赶到这儿一心 巴火找个座位坐下，坐好以后才向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和认识的人说说闲话。
“小八，你妈*的，那天我叫你，你干吗不理我，就跟兔子似地朝河那边跑去了？”
“你妈*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说着，这个叫小八的长毛小子向刚才问他话的秃子跟前凑了过去。
在那个秃子身旁，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瘦高个。
这几个臭味相投的坏小子今天又凑在了一起，干不出好事。
礼堂门口拥挤有些涨满。关键是有些人看到里面没空坐位了，便先不想朝屋里钻，站在屋憋疼，便在礼堂门口转悠。
大礼堂里面，人头攒动，人声喧嚷，坐在最前面的两排是乡干部和各村村长。马国利坐在了前排最中间，马国彪坐在了他的后面。
枣红色大幕徐徐拉开，台上灯光雪白如昼，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广播员高美红，迈着猫式模特步子，款款走向舞台中央麦克风前，一陈风似地刮起的脆亮声音在礼堂内回荡着。
“朋友们！父老乡亲们，你们好！，小王庄乡‘五月的鲜花’文艺汇演现在开始！”
台下掌声响起。
“金色大地穿彩虹，五月鲜花色味浓。亿万人民多慷慨，高歌赞美新时代，下面请听留民营村演唱的歌曲走进新时代，领唱张艳艳”
掌声响起，一队穿着粉色，白色衬衫的男女，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向台中央。音乐骤起。热切激昂的歌声从台上滚滚向台下响来。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上刮过”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
“下面一个节目是由杨柳村演唱的春天的故事，领唱赵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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