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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二 大开眼界

    刘晓昊追上了张曼莉,道歉说:“我是说着玩的,你生气了。”张曼莉假装生气的样子,可是刘晓昊的话心里也挺受用,看着刘晓昊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说:“傻瓜,你以为我小心眼啊,我才不生气呢,不过你也得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刘晓昊吓了一跳,说:“曼莉,啥代价啊?”张曼莉说:“现在都中午了,给你买了一早上的东西,你要请我吃饭。”刘晓昊一听,松了一口气说:“不就是吃饭嘛,这容易,你说吧,吃啥?”张曼莉想了想说:“街角那儿有一家饭馆,做的不错,咱们就去那儿吧。”刘晓昊说:“行,来到城里你是主人,我听你的。”

    俩人来到了那家饭馆,这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饭店里人挺多,服务员招呼俩人入座,张曼莉问:“有包间没有啊,外边这么热。”服务员赶紧说:“不好意思啊,包间里都有人了,你们就坐外边吧,我给你们把电风扇单独拿过来了,保证不热。”张曼莉极不情愿的说:“那好吧,我们就坐外边凑合吧。”服务员赶紧给他俩人搬来了电风扇,又拿来了菜单让他们点菜。刘晓昊也不知道吃啥好,就让张曼莉点,张曼莉也不客气,拿起菜单子就要了一个糖醋鲤鱼,红烧排骨,然后又要了一个香菇炒肉片,再叫一个凉菜先端上来吃着,又给刘晓昊叫了一瓶啤酒,自己来了一罐饮料。刘晓昊心说:“乖乖,这丫头这么能吃啊,而且还不吃素,净吃好的,看来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这时候的人挺多,张曼莉要的三个热菜只上来了一个香菇炒肉片就不再上了,张曼莉发脾气了,刘晓昊也挺着急,就大声的说:“服务员,我们点的菜怎么还不上来呀?”服务员赶紧过来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时候人正多呢,厨房忙不过来,你们多谅解谅解。”刘晓昊一听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张曼莉可是不依不饶的说:“你是不是看我俩是小孩好糊弄,故意让人加塞了吧,你看那桌人点菜还没有我点的早,人家都吃上了我的菜咋还没做出来呀,要不我们不要了,你给我们算账吧。”服务员一听,更是满脸赔笑的说:“吆,那可能是厨房搞错了,我这就给他们说,先给你们做。”说完一溜小跑的走了。

    也还真奇怪,没一会儿,菜就给他俩端了上来。刘晓昊说:“曼莉,你可真行。要是我呀,那可要得会儿等呢?”张曼莉一笑说:“你不知道,上饭店吃饭也有学问呢,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你要是老不说话的傻等,那菜呀上的慢死人了,你要是催得紧呢,上的就会快一点,不过要向上的,你知道怎么办吗?”刘晓昊迷茫的摇摇头,张曼莉得意的说:“我告诉你,你记住了,下回吃饭的时候用得上。有时候啊你催他把点过的菜退掉比催他快点做的效果要快得多。他们做生意的人啊,就怕客人走了。”刘晓昊一听才如梦初醒,原来吃个饭也有这么多学问,看来城里人就是心眼多,农民就是老实啊。

    俩人边吃边聊,正说得稠密呢,一个脖子上挂着吉他的女孩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声音很悦耳的说:“我跟你们唱首歌吧?”刘晓昊一听挺纳闷的,这是搞的哪出呀?吃个饭还有人唱歌?就随口说:“唱吧拣流行的唱啊!”张曼莉拦住了说:“唱什么唱?我们正吃饭呢,没空听,你赶紧走吧。”那女孩依然是甜甜的笑容,也不生气地说:“小姑娘,你不爱听,还有这小帅哥呢?来,我给你唱首好听的,邓丽君的吧?”刘晓昊正想说好呢,张曼莉站了起来高声地说:“老板,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服务员赶紧跑了过来,对那女孩说:“别处去吧,这俩小同学不喜欢听歌。”那女孩依然不生气,还是带着甜甜的笑容往别的桌子走去。

    刘晓昊说:“曼莉,怎么了,不就是唱首歌吗?”张曼莉瞪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什么呀?她那是要钱呢,一首歌五块钱,你要是想听歌,我家里录音机里唱的比她好多了,还有我几个同学,都会弹吉他,有空我让他们唱给你听。”刘晓昊一听啊了一声说:“唱歌还要钱啊?乖乖,这城里人咋啥都要钱呀,全都是掉进钱眼里了。”张曼莉说:“这有啥奇怪的,人家也是劳动所得,你爱听,人爱唱,你享受了,人家挣钱了,很公平嘛。”刘晓昊回头望了望那女孩,看她正在别的桌子旁,弹着结他轻轻地唱着什么,刘晓昊摇摇了头,心里边暗暗的想,这都哪跟哪啊,现在都是啥年代了,都社会主义了咋还会有人街头卖唱呢?唉,真是可悲啊。

    张曼莉又叫了一碗米饭,刘晓昊和多数北方人一样,不喜欢吃米饭,他喜欢吃面食,最喜欢的就是妈妈擀的面条。他也不知道这饭店里有么有面条,就问服务员,服务员说:“有啊,有山西刀削面,兰州拉面,河南烩面,北京炸酱面,还有咱本地人爱吃的土杂面。”刘晓昊一听,乖乖,光这面就有这么多种,城里人也还真会吃啊,就随口说:“给我来一碗炸酱面吧。”服务员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别看张曼莉点了四个菜,可是他却并吃不了多少,只是吃了点鲤鱼,又拣了几片香菇下饭,其他的基本没动。张曼莉看他又要了一碗炸酱面,就说:“刘晓昊,这么多的菜你还出不饱啊,非吃面条不可吗?”刘晓昊开玩笑说:“我现在正长身体呢,饭量大得很。我们农村的老人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曼莉笑笑说:“也没见你把你爸吃穷了呀,你要是有能耐,就把这桌菜吃光,没能耐就别吹牛。”刘晓昊的倔脾气被激上来了,赌气地说:“我要是能吃完咋办?”张曼莉根本就不相信,随意的说:“你要是真的能吃完,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刘晓昊说:“好,我要是吃完了,你要答应天天带我出去玩,我要把咱怀川市好玩的地方都玩遍。”张曼莉嘻嘻笑着说:“那还不容易,只要你的肚皮够大,我就陪你玩个够。”刘晓昊哈哈的坏笑了几声,张曼莉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怪,不过也没在意。

    刘晓昊刚才还有点不还意思放开饭量的大吃,现在好了,敞开肚皮尽量的吃,他先把糖醋鱼端到面前,说实在的,他还真不喜欢吃鱼,鱼刺太麻烦,吃的时候还得小心剔鱼刺,没有大块的肉吃着口感好,所以他觉得吃鱼太不豪爽,在他心里,他老觉得男人就应该像书里写的水泊梁山里的好汉那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鱼肉只能做个汤还行,当主菜不行。他慢慢地吃着鱼,张曼莉以为他吃不进去了,还暗暗的好笑呢。她哪里知道刘晓昊的心思。

    吃完了糖醋鱼,刘晓昊又把红烧排骨端到了跟前,平时在家他还是比较喜欢吃排骨的,何况在家妈妈烧的排骨还真没有饭店里的香,他刚才尝了一块就已经垂涎三尺了,只是当着张曼莉的面不好意思狼吞虎咽,现在正好,端着盘子一阵风卷残云,那盘红烧排骨就进了刘晓昊的肚子。张曼莉看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刘晓昊看了她一眼,又把香菇肉片端了过来,直接就着盘子往嘴里划拉,到了一半的时候,刘晓昊忽然放下了,张曼莉得意的笑了,对他说:“怎么样?吃不下去了吧?”刘晓昊满不在乎的说:“不是,我想先把这盘凉菜吃了,这半盘香菇肉片我等面条来了就着吃。”张曼莉一下子就惊呆了,妈啊,这家伙也太能吃了吧?

    正想着呢,服务员端上来了炸酱面,刘晓昊端着香菇肉片倒进了碗里,低下头开始吃面,张曼莉真正的领教了啥叫吃相,刘晓昊的头低下去就没抬过,他也不怕烫着,只听他呼噜呼噜的往嘴里扒拉,也不见他怎么嚼,就那么的咽了下去,最后一点汤只见他端起碗来仰起脸,脖子一伸,咕咚咕咚的就咽了下去,然后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用手把嘴一擦,打了一个饱嗝,嘴里说一句:“舒坦。”

    张曼莉都被他惊得合不拢嘴了,好半天才说:“晓昊,你没事吧,别撑坏了身体。”刘晓昊嘻嘻的笑着说:“这有啥,你还记得小时候在我家里见的那个刘晓亮吗?那家伙更能吃,那天我们去吃饭,他一个人吃了一斤猪头肉,两个热菜,一大碗炝锅面,外加两瓶啤酒。”张曼莉吃惊的说:“是吗?就是那个小时候瘦瘦的,样子挺滑稽的那个小男孩?”刘晓昊笑着说:“对对对,就是他。”张曼莉也笑着说:“没想到那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子竟然长成了一个饭桶。”刘晓昊生气了:“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我们农村的孩子能吃怎么了?又不是偷得抢的,剥削人的,凭劳动吃饭,吃自己家的,怎么就叫饭桶了。”张曼莉看到刘晓昊急了,赶紧说:“瞧你,看玩笑的吗?急什么急?还男子汉呢?”

    这话一说,刘晓昊也觉得不对劲了,是啊,自己咋跟人家急眼里呢?就说:“不好意思啊曼莉,走神了。”都是小孩子,怎么了也不在意,就说:“没事,咱们走吧。”刘晓昊给了饭钱。张曼莉说:“走,再去给你买双拖鞋。”刘晓亮跟着张曼莉又转了好半天,终于买了一双拖鞋,顺便张曼莉还给刘晓昊以及刘君玉,李巧云等买了毛巾,牙刷,牙膏等生活用品。

    好容易买齐了,刘晓昊以为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谁想到张曼莉又说:“晓昊,现在还早呢,咱们去理发吧?”“理发”刘晓昊说:“我头发不长啊?”张曼莉说:“不是长不长的问题,是你的这个头型太土了,到理发店里给你整整,上点发胶,定型胶什么的,保险和明星一样,精神着呢。”刘晓昊心里极不情愿去,可是张曼莉热情难却,自好答应。

    张曼莉把他领到一个叫一剪美的理发店里,刘晓昊一进去就呆了,那里边的装饰设备以及理发师,比家里的好多了,村里的理发店也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叫理发店,以前理发不叫理发,叫剃头。全村就一家,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个儿子,三口人都是理发的。后来又有两个年轻人开了两家,才叫理发店,业务也增加到烫头,吹风什么的,要不然以前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烫头还得去乡里。稍微讲究的就去县城里理发,可是县城里也没法和这市里的比较呀。干净宽敞的大厅,一排椅子整齐的摆列着,每个椅子前一个大镜子,镜子前一个小工作台,上边放着剪子,梳子,电推之类的工具,既整洁又大方。好几个年轻的理发师,有男的,有女的,个个都是收拾的干净利落,真是男的长的帅气,女的长的俊俏。

    俩人刚一进门,一个理发师就走过来说:“两位谁理发呀?”张曼莉指指刘晓昊说:“他理发,给弄得精神点啊。”理发师答应着说:“好嘞,娟娟,来给这位小帅哥整一下头发。”随着一声答应,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一件白上衣,紧身牛仔裤,扎着头发,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他领着刘晓昊来到一个座位前坐下,给他围上白布,毛巾,开始收拾起头发来。这女理发师身上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一股淡淡的幽香透人心脾。刘晓昊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脸也很俊俏,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透过白色的衬衣隐约可以看见里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文胸,发育的丰满的胸部还会无意间的碰到他,再加上那女的在他耳边出气,真的有点吐气如兰的感觉,正在青春发育期的刘晓昊老毛病又犯了,有点心猿意马了,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本能的反应有凸现了出来,幸好有大白布遮着,不过那位女理发师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可能就认为他是一个小屁孩而已,只是专心致志的理发。给他造型上发胶,忙的不亦乐乎。

    理完发刘晓昊对着镜子瞧一瞧,还真变了个样子,早上那个土的掉渣子的那个农村少年不见了,出现在镜子里的这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城市阳光少年的形象。结账的时候吓了刘晓昊一跳,二十。心里说:“乖乖,在家里最多一块钱,到县城也不过两块钱。”其实他那里知道,县城里好点的理发店也得十块钱到二十块钱之间。

    出了理发店,张曼莉说要上厕所,刘晓昊也正内急呢?正好一块去吧。张曼莉领着他拐弯抹角的来到了大厦的一楼,她把她的包以及买的东西都交给刘晓昊说:“你拿着东西在这看着,别乱跑,我出来你再去。”刘晓昊答应了一声,就在原地站着。不经意的他看到了对面的商铺,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球。原来对面是一个卖女士内衣的商务区,卖的全部都是女士内衣,大大小小广告画挂的到处都是,尤其是二楼栏杆上挂的几幅巨型广告,全是漂亮的女模特穿着性感的内衣,丰乳翘臀,搔首弄姿的,竟摆些勾人心魂的造型。刘晓昊一个农村的少年,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对着异性有着无比的好奇好冲动,猛然间看到这么多基本上近乎于裸露的画面,看着那一张张俊俏的脸庞,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以及修长性感的大腿,再加上那些性感的内衣把女人私密部位显趁的欲盖弥彰,真的有如古人讲的那句话,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似露不露简直是更能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更能引起人性的冲动。刘晓昊看着看着,感到嘴唇开始干裂,大口的沿着唾沫,心也开始跳起来,好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脸也开始发烧起来,男人的本性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正在这时候,张曼莉出来了,看到刘晓昊正在发呆呢,脸红红的,随着他的目光一瞧,发现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美女广告呢,就悄悄的走过来,照他的肩头给了他一拳,嘴里说:“干什么呢?刘晓昊,没想到你也是个色鬼啊。”刘晓昊正在出神呢,这下子吓得不轻,手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定睛一看,是张曼莉回来了,一时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曼莉,竟愣住了。张曼莉一看吓得刘晓昊把东西掉了一地,连忙弯腰捡东西,这不弯腰不要紧,一弯腰一下子看到了刘晓昊高高的裆部,张曼莉是城市的女孩,接受过青春期教育,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没有亲眼见过,今天猛然一见,先是吃惊的张大了嘴,随即站了起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刘晓昊,还拿手指着他说:“嘻嘻,你小子还挺坏啊!”刘晓昊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连忙用手捂住了裆部,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是是尿憋的。”张曼莉一听,捂着嘴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好一边说:“尿憋的还不赶紧上厕所去。”

    刘晓昊一听这话,又是如梦方醒,赶紧一溜小跑的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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