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三 一村之长
张国重在梁雨秋做客的时候,可把张国重的爸爸和妈妈想坏了,他们有太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儿子了,在他们的眼里,儿子就是他们的一切,是他们生命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自从儿子下乡的几个月以来,他们是日日想夜夜盼,好容易把儿子盼了回来,晚上为了让儿子休息好,满肚子的话都压了下来,本打算今天好好儿子聚一聚,他们有太多的话要和儿子说,可是梁雨秋的请求他们又无法拒绝,只好答应儿子去她们家做客,可是眼看到了下午还不见儿子回来,可真急坏了这两口子。
张国重的妈妈是一会就到门口张望一下,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回来。焦急的她不由得唠叨起来:“这个傻孩子,咋现在还不见回来,急死我了,这真是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呀。”说着还不由得掉了眼泪。张国重的爸爸说她:“看你,儿子回来是高兴的事呀,你咋哭起来呀,咱儿子有了对象你应该高兴才是呀,咋说这么酸溜溜的话呀。怎么?将来你还吃儿媳妇的醋?”张国重的妈妈说:“唉,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是不由得想的慌呀,你说国重这孩子都这么久没见到妈妈了,我能不想他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呀”
是啊,张国重妈妈的话代表了天下多少当母亲的心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唐代诗人孟郊短短三十余字,就把母爱付出的伟大和儿女们微弱的回报描写的淋漓尽致。母亲的爱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爱,自从我们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母亲就开始爱着我们,直到永远。母亲的爱,是一种对儿女天生的爱,自然的爱。犹如天降甘霖,沛然而莫之能御。天地间最古老、最原始、最伟大、最美妙的力量莫过于母亲对我们的爱。 母亲的爱犹如于春天里灿烂的阳光,带给我们温暖,带给我们光明;母亲的爱,犹如于狂风中的一把稳定而沉着的大伞,为我们遮风挡雨;母亲的爱,总在我们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给予我们动力。那股如丝般连绵不断的爱意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让我们时时刻刻不再有空虚的感觉。反思儿女们对母爱的回报真如孟郊所言寸草之心怎能回报春天的温暖?
张国重的爸爸别看在劝说张国重的妈妈,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极度渴望着儿子能够立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是父亲。父亲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没有母亲这个词那样的亲切,他给人一种很庄严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亲情里边冷冰冰的味道,远没有叫爸爸或者说叫爹那种亲切感,但是父亲的爱,却有如一种冬天里万里冰封的黄河那样,表面上像坚冰一样的冷酷无情,但是其内心却像坚冰下的大河暖流一样川流不息,所以有人说父亲的爱就像是带着坚硬外壳的果实,外表的坚强掩盖不住心里的慈爱,假如我们把母亲的爱比如水一般深远,那么,父亲的爱就如同山一般的厚重了。
正当俩人望眼欲穿的时候,张国重回来了。两口子内心对爱子的一腔抱怨随即便被抛到了爪哇过去了。张国重的妈妈一把拉住张国重,生怕儿子会跑了似的。张国重的爸爸站在他妈妈的身后,只是微笑着,一家三口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张国重也终于摆脱了在梁雨秋家里的那种拘束感,可以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三个人一直聊到吃晚饭,吃完晚饭又一直聊到半夜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去睡觉。
就这样张国重和梁雨秋在家里呆了几天,转眼假期就到了,二人也该回去了。张国重的妈妈和梁雨秋的妈妈都是满眼热泪的把俩人送上了车,两个人也流泪了,看着汽车越走越远,两个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俩人忍不住哭出了声音,这真诚的哭声,打动了车上的其他出远门乘客,有好几个人的眼眶也湿润了。
回到了大刘庄,二人的关系由于得到了各自父母的同意,也就公开了恋爱身份,他们首先得到了刘君玉和李巧云等一般年轻人的祝福,也成为了大刘庄另外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
随着事件的推移,到了1976这个不平凡的一年,刘君玉张国重他们也经历了一场时代的大转折,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使得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最是他们刻骨铭心的还是国家命运的转折,从那一年起,张国重梁雨秋这些知青们陆续的开始回城参加工作,记得他俩走的那一天晚上,刘君玉,二孩,梁雨秋他们很多年轻人聚在了一起,还特意在供销社里买了几瓶罐头两瓶酒,大家一醉方休。梁雨秋看到男人们都喝得东倒西歪的,就悄悄的问李巧云的打算,是准备回城还是留在大刘庄。李巧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说实在的,回城是她最大的心愿,但是大刘庄又是她最大的牵挂,刘君玉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如果回城的话那么他们的爱情该怎么办呢?遥远的距离怎样延续他们的爱情呢?
这个矛盾不是刘君玉和李巧云之间所特有的,是当时很多知青都需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多少年以后,有一个叫李春波的歌手唱了一首名字叫《小芳》的歌曲,生动的唱出了那一代很多人的心声。的确,在那个回城的那天晚上,真的有许许多多的小芳和自己所爱的知青来到了小河边,上演了一幕幕的爱情悲剧。刘君玉无疑就是这众多小芳当中的一个,他的内心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自己所心爱的李巧云离去的,但是他又知道这是李巧云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失去这次机会,那么李巧云可能将永远失去做城里人的机会,将永远的呆在大刘庄做一辈和黄土地打交道的农妇,这又是他所不忍心看到的。在他的心里此时真的是矛盾重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喝完了给张国重,梁雨秋送别的送别酒,刘君玉和李巧云一道往回走,这时候的李巧云住在姥姥家里,在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十字口,李巧云站住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彼此望着对方的脸,虽然在夜色当中谁也瞧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李巧云看到了刘君玉的心,看到了那颗为了爱情而在流血的心,不知过了多久,刘君玉发出了啜泣的声音,李巧云顿时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刚强的男子汉竟然会为了自己而哭了,她彻底的被他征服了,她觉得自己的已经完全被他所俘虏,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做任何的牺牲,哪怕是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李巧云抱住了刘君玉,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刘君玉刚刚喝过了酒,有点不能自制的哽咽着说:“巧云,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李巧云也陶醉了,扶着刘君玉宽广的后背,缓缓的说:“放心,君玉,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的留在大刘庄,永远的陪在你身边,除非。。。。。”刚说到这里,刘君玉一把搂紧了李巧云喘着粗气问她说:“除非什么?”李巧云断断续续的说:“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刘君玉一听这话,把李巧云搂的更紧了,沉默了一会,刘君玉突然大声喊道:“李巧云,我爱你,我要娶你。”李巧云还没回过神来,村里人家养的狗倒被这声音惊醒了,先是近处的狗叫了起来,接着一大片的狗都叫了起来,农村寂静夜晚顿时一片狗吠之声。把刘君玉和李巧云吓了一跳,慌得俩人一道烟的跑进了街里,到了李巧云的姥姥家门口,刘君玉从新抱住了李巧云,两人拥在了一起热吻了起来。
李巧云最终没有回城,留在了大刘庄,和刘君玉结了婚,那天张国重,梁雨秋都来祝贺,他俩也刚刚登记结婚,两对新人见面真是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的农村已经土地承包,刘君玉家有十几来亩地,承包到户以后,劳动积极性大增,产量也不断提高,日子也慢慢地好起来了。张国重和梁雨秋回到城里以后,先后参加了工作,成了正儿八经的工人阶级,双职工的小家庭过的也是有滋有味。
晚上四个人聊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张国重提议:“咱们的友情要一代一代的往下传,将来我们要是有了孩子,都是男孩就让他们做兄弟,都是女孩就让他们做姐妹,要是一男一女的话,我们就在不违反自由恋爱的前提下,争取让他们成为夫妻,我们做亲家。”刘君玉大声表态:“我同意。”这下把两个新娘子羞得面红耳赤。恰好二孩他们这些年轻人来闹洞房,张国重和梁雨秋就告辞了出来。
年轻人闹了一回洞房就都走了,新房里只剩下了两个新人。刘君玉关上窗户,他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扭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巧云,天晚了,咱们是不是该睡了?”李巧云脸上摹然飞来两片红云,她猛地想到男女之间最实质的问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不管你是上流社会的淑女,还是山野里的村姑,新婚之夜的实质都是一样。李巧云和所有未有过性经历的女人一样,对此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朦朦胧胧的期待。李巧云没有吭声,她红着脸顺从地铺好被褥,然后吞吞吐吐地对刘君玉说:“君玉,可以把灯关上吗?我……我有点害怕……。”黑暗中,刘君玉以超人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平时能说会道的李巧云此时竞没有了一点儿声息,刘君玉试探着用笨拙的双手去抚摸妻子,妻子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温软的身体,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李巧云身体的阵阵颤栗,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爱的信息。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燃烧,巨大的幸福感使他感到晕眩……李巧云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亲爱的,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刘君玉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到工地上,回到田野里,仿佛自己就像一头牛犊一样,在春天的阳光里尽兴的奔腾,又像一只翱翔的雄鹰,任意的飞翔。
刘君玉强烈的激情同时点燃了李巧云的激情,她好像回到了童年,记得父亲带她到湖里划船,船至湖心时突然刮起了大风,她坐在小船的船舱里,感到汹涌的波浪使脆弱的小船剧烈地摇晃着,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掠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小船,船体颠簸着倾斜着,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时而好像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忽然,暴风雨掠过湖面,卷向黑沉沉的远方,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平静,小船静静地随波逐流,船体在轻轻摇晃,范仲淹是怎么说的,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壁。渔歌互答,此乐何极……李巧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与风浪搏击,九死一生归来的海员,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旅行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刘君玉怀着歉意,有些懊丧地在李巧云耳边说:“真对不起,我没经验,没做好……。”李巧云突然狠狠地在刘君玉赤裸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疼得他差点儿叫了起来,见胸膛上已被她咬出一圈圆圆的、细细的牙印,四周慢慢地渗出鲜血。李巧云似笑非笑、娇嗔地看着丈夫说:“该死的,别假谦虚了,你还没经验?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以为你在于什么?牛犊子尥蹶子吗?别这样看着我,就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没看见我在你胸口上印上我的私章了吗?盖章的意思是,你属于我啦……。记住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你要是敢爱别人,我一定咬死你。”
刘君玉和李巧云结婚以后,小日子过得挺甜蜜。李巧云为人最好,和婆婆,嫂子关系融洽,一家人和和睦睦,深得邻里羡慕。这天上午,原来公社的副书记,他们修水库时的负责人蔡宝江,现在是乡党委书记,和村支部书记刘启堂来到了家里。贵客临门,刘君玉赶紧热情的招待,等他们坐下以后,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心里挺纳闷:“这是咋回事,这蔡书记咋有空来我这里,难道有啥事情。”给蔡书记他们点上烟,刘君玉问:“老领导,今天来我这里可别客气,中午不要走,我让巧云杀鸡招待您,您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呀。”蔡宝江说:“小刘呀,你小子行啊,结婚这么大事也不给我打个招呼,你是怕我喝喜酒呀?”刘君玉赶紧赔笑说:“看老领导说的,我这不是怕影响领导工作嘛,今天一定给您补上,快巧云,先来给老领导问个好,赶紧去供销社买几瓶罐头,再把家里那个最肥的大公鸡给杀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和老领导好好喝几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刘启堂说:“君玉呀,蔡书记今天来可不是单单为喝你的拿点酒来的,你好好坐着,蔡书记有正经事和你说。”刘君玉坐下后,蔡宝江说:“君玉呀,现在政策好了,农民也会慢慢富起来的,但是火车跑得快,全要车头带,你们大刘庄的村民委员会也要赶紧建立起来,我和你们的党支部书记启堂同志商量过了,想要提拔个年轻人来当主任,我们呢先来给你透透气,没啥意见的话呢,就由党支部提名,村里就召开选举会,以后呢?你就是大刘庄的村长了。”刘君玉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蔡宝江,又看了看刘启堂,正不知道说啥好呢,刘启堂说:“君玉呀,以后好好干,我呢这两年也老了,好多事情也管不了了,以后村里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刘君玉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蔡书记,这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我都没一点思想准备。再说了,我现在还不是党员呀。”蔡宝江说:“君玉呀,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旧时代过去了,一个新时代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年轻人一定要解放思想,很快的适应新的形势下的农村发展道路,改革开放这条国策一定会给农村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你一定要把大刘庄尽快的搞富裕起来。虽然说现在你还不是党员,不过你们党支部可以重点培养你嘛,把工作做好,你们党支部会发展你入党的。”刘君玉听后是赶紧表态说:“既然是组织上信任,老领导看重,俺就干吧,能让大刘庄的乡亲们富裕起来,想啥时候吃肉就啥时候吃肉,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
这天中午,蔡宝江没有走,在刘君玉家吃的饭,这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干部,和刘君玉谈了整整一下午,把当前的国家大事,当前局势,发展方向都像这位年轻人做了细致的交代。就这样,刘君玉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刘庄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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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重的妈妈是一会就到门口张望一下,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回来。焦急的她不由得唠叨起来:“这个傻孩子,咋现在还不见回来,急死我了,这真是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呀。”说着还不由得掉了眼泪。张国重的爸爸说她:“看你,儿子回来是高兴的事呀,你咋哭起来呀,咱儿子有了对象你应该高兴才是呀,咋说这么酸溜溜的话呀。怎么?将来你还吃儿媳妇的醋?”张国重的妈妈说:“唉,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是不由得想的慌呀,你说国重这孩子都这么久没见到妈妈了,我能不想他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呀”
是啊,张国重妈妈的话代表了天下多少当母亲的心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唐代诗人孟郊短短三十余字,就把母爱付出的伟大和儿女们微弱的回报描写的淋漓尽致。母亲的爱是天地间最伟大的爱,自从我们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母亲就开始爱着我们,直到永远。母亲的爱,是一种对儿女天生的爱,自然的爱。犹如天降甘霖,沛然而莫之能御。天地间最古老、最原始、最伟大、最美妙的力量莫过于母亲对我们的爱。 母亲的爱犹如于春天里灿烂的阳光,带给我们温暖,带给我们光明;母亲的爱,犹如于狂风中的一把稳定而沉着的大伞,为我们遮风挡雨;母亲的爱,总在我们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给予我们动力。那股如丝般连绵不断的爱意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让我们时时刻刻不再有空虚的感觉。反思儿女们对母爱的回报真如孟郊所言寸草之心怎能回报春天的温暖?
张国重的爸爸别看在劝说张国重的妈妈,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极度渴望着儿子能够立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为什么?因为他是父亲。父亲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没有母亲这个词那样的亲切,他给人一种很庄严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亲情里边冷冰冰的味道,远没有叫爸爸或者说叫爹那种亲切感,但是父亲的爱,却有如一种冬天里万里冰封的黄河那样,表面上像坚冰一样的冷酷无情,但是其内心却像坚冰下的大河暖流一样川流不息,所以有人说父亲的爱就像是带着坚硬外壳的果实,外表的坚强掩盖不住心里的慈爱,假如我们把母亲的爱比如水一般深远,那么,父亲的爱就如同山一般的厚重了。
正当俩人望眼欲穿的时候,张国重回来了。两口子内心对爱子的一腔抱怨随即便被抛到了爪哇过去了。张国重的妈妈一把拉住张国重,生怕儿子会跑了似的。张国重的爸爸站在他妈妈的身后,只是微笑着,一家三口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了。张国重也终于摆脱了在梁雨秋家里的那种拘束感,可以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在一起了。三个人一直聊到吃晚饭,吃完晚饭又一直聊到半夜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去睡觉。
就这样张国重和梁雨秋在家里呆了几天,转眼假期就到了,二人也该回去了。张国重的妈妈和梁雨秋的妈妈都是满眼热泪的把俩人送上了车,两个人也流泪了,看着汽车越走越远,两个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俩人忍不住哭出了声音,这真诚的哭声,打动了车上的其他出远门乘客,有好几个人的眼眶也湿润了。
回到了大刘庄,二人的关系由于得到了各自父母的同意,也就公开了恋爱身份,他们首先得到了刘君玉和李巧云等一般年轻人的祝福,也成为了大刘庄另外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
随着事件的推移,到了1976这个不平凡的一年,刘君玉张国重他们也经历了一场时代的大转折,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使得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最是他们刻骨铭心的还是国家命运的转折,从那一年起,张国重梁雨秋这些知青们陆续的开始回城参加工作,记得他俩走的那一天晚上,刘君玉,二孩,梁雨秋他们很多年轻人聚在了一起,还特意在供销社里买了几瓶罐头两瓶酒,大家一醉方休。梁雨秋看到男人们都喝得东倒西歪的,就悄悄的问李巧云的打算,是准备回城还是留在大刘庄。李巧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说实在的,回城是她最大的心愿,但是大刘庄又是她最大的牵挂,刘君玉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如果回城的话那么他们的爱情该怎么办呢?遥远的距离怎样延续他们的爱情呢?
这个矛盾不是刘君玉和李巧云之间所特有的,是当时很多知青都需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多少年以后,有一个叫李春波的歌手唱了一首名字叫《小芳》的歌曲,生动的唱出了那一代很多人的心声。的确,在那个回城的那天晚上,真的有许许多多的小芳和自己所爱的知青来到了小河边,上演了一幕幕的爱情悲剧。刘君玉无疑就是这众多小芳当中的一个,他的内心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自己所心爱的李巧云离去的,但是他又知道这是李巧云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失去这次机会,那么李巧云可能将永远失去做城里人的机会,将永远的呆在大刘庄做一辈和黄土地打交道的农妇,这又是他所不忍心看到的。在他的心里此时真的是矛盾重重,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喝完了给张国重,梁雨秋送别的送别酒,刘君玉和李巧云一道往回走,这时候的李巧云住在姥姥家里,在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十字口,李巧云站住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彼此望着对方的脸,虽然在夜色当中谁也瞧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李巧云看到了刘君玉的心,看到了那颗为了爱情而在流血的心,不知过了多久,刘君玉发出了啜泣的声音,李巧云顿时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刚强的男子汉竟然会为了自己而哭了,她彻底的被他征服了,她觉得自己的已经完全被他所俘虏,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做任何的牺牲,哪怕是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李巧云抱住了刘君玉,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刘君玉刚刚喝过了酒,有点不能自制的哽咽着说:“巧云,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李巧云也陶醉了,扶着刘君玉宽广的后背,缓缓的说:“放心,君玉,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的留在大刘庄,永远的陪在你身边,除非。。。。。”刚说到这里,刘君玉一把搂紧了李巧云喘着粗气问她说:“除非什么?”李巧云断断续续的说:“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刘君玉一听这话,把李巧云搂的更紧了,沉默了一会,刘君玉突然大声喊道:“李巧云,我爱你,我要娶你。”李巧云还没回过神来,村里人家养的狗倒被这声音惊醒了,先是近处的狗叫了起来,接着一大片的狗都叫了起来,农村寂静夜晚顿时一片狗吠之声。把刘君玉和李巧云吓了一跳,慌得俩人一道烟的跑进了街里,到了李巧云的姥姥家门口,刘君玉从新抱住了李巧云,两人拥在了一起热吻了起来。
李巧云最终没有回城,留在了大刘庄,和刘君玉结了婚,那天张国重,梁雨秋都来祝贺,他俩也刚刚登记结婚,两对新人见面真是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候的农村已经土地承包,刘君玉家有十几来亩地,承包到户以后,劳动积极性大增,产量也不断提高,日子也慢慢地好起来了。张国重和梁雨秋回到城里以后,先后参加了工作,成了正儿八经的工人阶级,双职工的小家庭过的也是有滋有味。
晚上四个人聊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张国重提议:“咱们的友情要一代一代的往下传,将来我们要是有了孩子,都是男孩就让他们做兄弟,都是女孩就让他们做姐妹,要是一男一女的话,我们就在不违反自由恋爱的前提下,争取让他们成为夫妻,我们做亲家。”刘君玉大声表态:“我同意。”这下把两个新娘子羞得面红耳赤。恰好二孩他们这些年轻人来闹洞房,张国重和梁雨秋就告辞了出来。
年轻人闹了一回洞房就都走了,新房里只剩下了两个新人。刘君玉关上窗户,他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扭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巧云,天晚了,咱们是不是该睡了?”李巧云脸上摹然飞来两片红云,她猛地想到男女之间最实质的问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不管你是上流社会的淑女,还是山野里的村姑,新婚之夜的实质都是一样。李巧云和所有未有过性经历的女人一样,对此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朦朦胧胧的期待。李巧云没有吭声,她红着脸顺从地铺好被褥,然后吞吞吐吐地对刘君玉说:“君玉,可以把灯关上吗?我……我有点害怕……。”黑暗中,刘君玉以超人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平时能说会道的李巧云此时竞没有了一点儿声息,刘君玉试探着用笨拙的双手去抚摸妻子,妻子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温软的身体,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李巧云身体的阵阵颤栗,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爱的信息。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燃烧,巨大的幸福感使他感到晕眩……李巧云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亲爱的,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刘君玉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到工地上,回到田野里,仿佛自己就像一头牛犊一样,在春天的阳光里尽兴的奔腾,又像一只翱翔的雄鹰,任意的飞翔。
刘君玉强烈的激情同时点燃了李巧云的激情,她好像回到了童年,记得父亲带她到湖里划船,船至湖心时突然刮起了大风,她坐在小船的船舱里,感到汹涌的波浪使脆弱的小船剧烈地摇晃着,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掠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小船,船体颠簸着倾斜着,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时而好像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忽然,暴风雨掠过湖面,卷向黑沉沉的远方,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平静,小船静静地随波逐流,船体在轻轻摇晃,范仲淹是怎么说的,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壁。渔歌互答,此乐何极……李巧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与风浪搏击,九死一生归来的海员,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旅行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刘君玉怀着歉意,有些懊丧地在李巧云耳边说:“真对不起,我没经验,没做好……。”李巧云突然狠狠地在刘君玉赤裸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疼得他差点儿叫了起来,见胸膛上已被她咬出一圈圆圆的、细细的牙印,四周慢慢地渗出鲜血。李巧云似笑非笑、娇嗔地看着丈夫说:“该死的,别假谦虚了,你还没经验?你快把我吓死了,你以为你在于什么?牛犊子尥蹶子吗?别这样看着我,就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没看见我在你胸口上印上我的私章了吗?盖章的意思是,你属于我啦……。记住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你要是敢爱别人,我一定咬死你。”
刘君玉和李巧云结婚以后,小日子过得挺甜蜜。李巧云为人最好,和婆婆,嫂子关系融洽,一家人和和睦睦,深得邻里羡慕。这天上午,原来公社的副书记,他们修水库时的负责人蔡宝江,现在是乡党委书记,和村支部书记刘启堂来到了家里。贵客临门,刘君玉赶紧热情的招待,等他们坐下以后,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心里挺纳闷:“这是咋回事,这蔡书记咋有空来我这里,难道有啥事情。”给蔡书记他们点上烟,刘君玉问:“老领导,今天来我这里可别客气,中午不要走,我让巧云杀鸡招待您,您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呀。”蔡宝江说:“小刘呀,你小子行啊,结婚这么大事也不给我打个招呼,你是怕我喝喜酒呀?”刘君玉赶紧赔笑说:“看老领导说的,我这不是怕影响领导工作嘛,今天一定给您补上,快巧云,先来给老领导问个好,赶紧去供销社买几瓶罐头,再把家里那个最肥的大公鸡给杀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和老领导好好喝几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刘启堂说:“君玉呀,蔡书记今天来可不是单单为喝你的拿点酒来的,你好好坐着,蔡书记有正经事和你说。”刘君玉坐下后,蔡宝江说:“君玉呀,现在政策好了,农民也会慢慢富起来的,但是火车跑得快,全要车头带,你们大刘庄的村民委员会也要赶紧建立起来,我和你们的党支部书记启堂同志商量过了,想要提拔个年轻人来当主任,我们呢先来给你透透气,没啥意见的话呢,就由党支部提名,村里就召开选举会,以后呢?你就是大刘庄的村长了。”刘君玉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蔡宝江,又看了看刘启堂,正不知道说啥好呢,刘启堂说:“君玉呀,以后好好干,我呢这两年也老了,好多事情也管不了了,以后村里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刘君玉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蔡书记,这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我都没一点思想准备。再说了,我现在还不是党员呀。”蔡宝江说:“君玉呀,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旧时代过去了,一个新时代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年轻人一定要解放思想,很快的适应新的形势下的农村发展道路,改革开放这条国策一定会给农村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你一定要把大刘庄尽快的搞富裕起来。虽然说现在你还不是党员,不过你们党支部可以重点培养你嘛,把工作做好,你们党支部会发展你入党的。”刘君玉听后是赶紧表态说:“既然是组织上信任,老领导看重,俺就干吧,能让大刘庄的乡亲们富裕起来,想啥时候吃肉就啥时候吃肉,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
这天中午,蔡宝江没有走,在刘君玉家吃的饭,这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干部,和刘君玉谈了整整一下午,把当前的国家大事,当前局势,发展方向都像这位年轻人做了细致的交代。就这样,刘君玉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刘庄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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