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不肯回首的故事
我一愣，小心地问道：“那次你也是做婚礼主持吗？”
“不是，我做的是小孩十岁生日的主持。”
“那，你是事先没有准备好吗？还是在台上忘词了？”
她闭上眼睛又摇了摇头。
我想了一下，又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怯场了？不敢上台？”
“不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我居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把它忘记就行了。”
刘燕的脚尖在地上轻轻地划着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鼻子嗅到她前额秀发上的芳香，心中一跳，差点忍不住就要亲上一口。当然，我没有那么做。这一刹那间，我的心里已经闪过至少三种龌龊的念头，但是我选择了危险性最小的一种。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将双手从她的肩膀慢慢移到她的两颊，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用一种非常真诚的语气温柔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永远被那阴影压着的话，就对我敞开心怀。怎么？难道你怕我会取笑你么？”
刘燕似乎有一点小小的感动，只是似乎……然后，她拨开了我的手，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完后，又停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那一次，我上台后，看到下面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就突然变得好紧张，紧张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简直恨不得扔下话筒就跑。真的！如果当时地上有个缝的话，我肯定会一头钻进去的。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台词说完的，又是怎么跑下台的。我只记得下台时响起了一阵笑声。本来后面还有切蛋糕的活动，和一个让小朋友们猜谜语的小游戏，但是我根本不敢再回去，就逃走了。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天下午我也没有上班，躲在寝室里大哭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叹了口气，看来那一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确实非常大的。想着她平日里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居然有一丝心疼。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或者帮她解开心结，只有给她讲了一个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故事。
“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次非常非常失败的演讲经历。那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刚结婚的年轻女老师，她对我很好，也很看重我，还让我做了班上的学习委员。要知道，我的成绩本来不算好，以前在班上一直都是中等。而且我的性格也内向，不爱说话。但是自从她提拔我以后，我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平时话也多了，上课也敢发言了，连成绩也大有进步。就在这时，学校搞了一个演讲大赛。老师认为我进步巨大，便点名让我代表我们班参加。我慌慌张张地准备了一个星期，最后仓促地上台了。站到演讲台上，一眼望去，只见下面黑压压地坐着几千人，我顿时脑子里一黑，什么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幸好，那次的演讲是可以照着稿子念的。于是我拿着稿子一口气念到完，语速快得完全没有人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而我还不知道自己念得很快，事实上，我的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我念完的时候，全校学生发出了哄堂大笑。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然后我就在笑声中狼狈地逃了下去。我记得那一次，我的心情也是糟糕到极点，大概跟你一样，连死的心都有了。”
刘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道：“怎么？你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连忙摇摇头，道：“不是啊，我相信你。恩，那么后来呢？你的老师没有说你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天晚上放学后，她把我喊到她的宿舍区。嗯，因为她的丈夫在外地学校教书，所以她住的是一个教师单间宿舍。我本以为她会很生气地痛骂我一顿。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随便坐，然后她就拿了一把吉他出来，坐在床边轻轻地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笑着说：‘我刚学了不久，还不大熟练。’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吉他，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甚至不清楚我是着迷于她的歌声，还是着迷于她的笑容。后来，她问我好听吗？我说好听。她又问我想不想学？我说想学。然后，她就说等我长大了有机会再学，叫我把不好的事情都忘掉，好好学习。还说我是个好孩子。”
刘燕似乎被我的故事吸引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她好可爱，心中一跳，居然忍不住多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她却只瞪了我一眼，问道：“再后来了？”
“再后来啊，再后来我就回家了。一个学期后，我们分了快慢班。她就再也没做过我的老师了。我只是偶尔在校园里会碰到她几次。又过了一个学期，她就调走了，听说去了她老公的那所学校。”
刘燕“啊？”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鼓起腮帮子，道：“那你后来怎么又不怯场了？”
“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大学的一次偶然演讲，让我从此不怕上台了。”
她“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是羡慕我读过大学，也许是感叹自己没有读过大学。大约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调皮地笑了一下，道：“祝你主持成功！”
我忙点点头，道：“恩，也谢谢你！”
她转过身往外走去，忽然又回过头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不用客气。”
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忙道：“等一等。”然后，咧嘴一笑道：“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如果你愿意的话。”
“什么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道。
“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些混乱的草稿整理一遍，写出一份完整的主持词来。我的意思是我一边说，你一边写。”
她歪着头，想了片刻，一口应道：“可以！不过写完了，你要请我吃鸡爪子，要泡椒味的。”
我心中暗暗一笑，心想，女孩子的要求就是简单，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时，楼下的服务员喊了一声：“215上菜了！”我一怔，用询问地目光看着刘燕。只见她非常洒脱地一甩头，说道：“那就等下班了再写吧。反正我下班了也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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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是小孩十岁生日的主持。”
“那，你是事先没有准备好吗？还是在台上忘词了？”
她闭上眼睛又摇了摇头。
我想了一下，又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怯场了？不敢上台？”
“不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就像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我居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把它忘记就行了。”
刘燕的脚尖在地上轻轻地划着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鼻子嗅到她前额秀发上的芳香，心中一跳，差点忍不住就要亲上一口。当然，我没有那么做。这一刹那间，我的心里已经闪过至少三种龌龊的念头，但是我选择了危险性最小的一种。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将双手从她的肩膀慢慢移到她的两颊，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用一种非常真诚的语气温柔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永远被那阴影压着的话，就对我敞开心怀。怎么？难道你怕我会取笑你么？”
刘燕似乎有一点小小的感动，只是似乎……然后，她拨开了我的手，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完后，又停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那一次，我上台后，看到下面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就突然变得好紧张，紧张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简直恨不得扔下话筒就跑。真的！如果当时地上有个缝的话，我肯定会一头钻进去的。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台词说完的，又是怎么跑下台的。我只记得下台时响起了一阵笑声。本来后面还有切蛋糕的活动，和一个让小朋友们猜谜语的小游戏，但是我根本不敢再回去，就逃走了。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天下午我也没有上班，躲在寝室里大哭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叹了口气，看来那一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确实非常大的。想着她平日里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居然有一丝心疼。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或者帮她解开心结，只有给她讲了一个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故事。
“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次非常非常失败的演讲经历。那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刚结婚的年轻女老师，她对我很好，也很看重我，还让我做了班上的学习委员。要知道，我的成绩本来不算好，以前在班上一直都是中等。而且我的性格也内向，不爱说话。但是自从她提拔我以后，我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平时话也多了，上课也敢发言了，连成绩也大有进步。就在这时，学校搞了一个演讲大赛。老师认为我进步巨大，便点名让我代表我们班参加。我慌慌张张地准备了一个星期，最后仓促地上台了。站到演讲台上，一眼望去，只见下面黑压压地坐着几千人，我顿时脑子里一黑，什么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幸好，那次的演讲是可以照着稿子念的。于是我拿着稿子一口气念到完，语速快得完全没有人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而我还不知道自己念得很快，事实上，我的大脑就像是短路了一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我念完的时候，全校学生发出了哄堂大笑。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然后我就在笑声中狼狈地逃了下去。我记得那一次，我的心情也是糟糕到极点，大概跟你一样，连死的心都有了。”
刘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道：“怎么？你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连忙摇摇头，道：“不是啊，我相信你。恩，那么后来呢？你的老师没有说你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天晚上放学后，她把我喊到她的宿舍区。嗯，因为她的丈夫在外地学校教书，所以她住的是一个教师单间宿舍。我本以为她会很生气地痛骂我一顿。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随便坐，然后她就拿了一把吉他出来，坐在床边轻轻地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笑着说：‘我刚学了不久，还不大熟练。’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吉他，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甚至不清楚我是着迷于她的歌声，还是着迷于她的笑容。后来，她问我好听吗？我说好听。她又问我想不想学？我说想学。然后，她就说等我长大了有机会再学，叫我把不好的事情都忘掉，好好学习。还说我是个好孩子。”
刘燕似乎被我的故事吸引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她好可爱，心中一跳，居然忍不住多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她却只瞪了我一眼，问道：“再后来了？”
“再后来啊，再后来我就回家了。一个学期后，我们分了快慢班。她就再也没做过我的老师了。我只是偶尔在校园里会碰到她几次。又过了一个学期，她就调走了，听说去了她老公的那所学校。”
刘燕“啊？”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鼓起腮帮子，道：“那你后来怎么又不怯场了？”
“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大学的一次偶然演讲，让我从此不怕上台了。”
她“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是羡慕我读过大学，也许是感叹自己没有读过大学。大约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调皮地笑了一下，道：“祝你主持成功！”
我忙点点头，道：“恩，也谢谢你！”
她转过身往外走去，忽然又回过头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不用客气。”
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忙道：“等一等。”然后，咧嘴一笑道：“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如果你愿意的话。”
“什么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道。
“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些混乱的草稿整理一遍，写出一份完整的主持词来。我的意思是我一边说，你一边写。”
她歪着头，想了片刻，一口应道：“可以！不过写完了，你要请我吃鸡爪子，要泡椒味的。”
我心中暗暗一笑，心想，女孩子的要求就是简单，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时，楼下的服务员喊了一声：“215上菜了！”我一怔，用询问地目光看着刘燕。只见她非常洒脱地一甩头，说道：“那就等下班了再写吧。反正我下班了也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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