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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第二十九章 圣诞节快乐(完)

    出征德姆斯特朗的霍格沃兹魔法学院为英国抱回了三强杯,这个新闻在英国魔法界的报纸上连续成为三天的头版头条。报纸第一页上那张从《德国日报》上转载来的图片——金色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字体飘落下来,搭在黑发少年肩膀上——已经被剪下了贴满了所有未嫁的花季少女的床头。

    虽然言辞犀利又沉默寡言的斯莱特林对那些红着脸只会揉衣角的大小姐们,只会露出足以让六十年后被邓布利多护住的格兰芬多狮子,哈利波特也想要抱头鼠窜的狰狞讽刺微笑。但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阻挡怀春少女对被舆论渲染出来的英雄的追捧呢?大概聚集起全世界所有的牛都不够拖动她们义无返顾的迷恋吧。

    *

    凯弗瑞带着一叠飘着各种香水气味和朵朵爱心的情书回到寝室,把它们全部堆在他的首席的书桌上。卡梅隆家的继承人闻了闻身上混杂在一起的香味,觉得那可能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想出来用于报复的阴谋。各种各样优雅高贵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绝对比他问过的任何驱逐药水的效果都强烈的多。

    毫不客气的对着盖住他正在观看的文件的情书们用了一个清理一空,西弗勒斯用眼角瞄着斜靠在书架上做沉思者姿态的家伙,“我真不知道您最近的兴趣是成为一个人肉雕塑?我很愿意用石化咒为您效劳。”

    凯弗瑞用力扭动自己的面部肌肉对着他的魔药学同桌做出一个鬼脸,“想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他拉平了嘴角,露出一个腼腆甚至有些僵硬的微笑,“圣诞节快乐!”

    西弗勒斯盯着凯弗瑞卡梅隆的脸,直到那张笑脸垮掉。

    “下学期,我要转学去美国的马里布魔法学校。”凯弗瑞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本来想过完圣诞节再和你说的。”

    要看透黑发的斯莱特林的心是十分困难的,你大概需要俄狄浦斯的敏锐和斯芬克斯的智慧,尤其当他用面无表情来掩饰的时候。西弗勒斯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调转视线重新关注他面前的文件,“圣诞节快乐,凯弗瑞。”

    *

    权力的令人着迷之处,往往在于他所能够提供的便利。所以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在霍格沃兹列车还没有开离霍格沃兹的范围之内,就带着行李回到了他位于伦敦郊区的别墅,也避开了已经找好无数个理由推开斯莱特林首席的包厢,打算和获得三强杯的勇士,在霍格沃兹特快上,来一场宿命的相遇的少女们。

    雷诺帕金森曾经用他最爱的歌剧般的咏唱调,发表过感叹:“这就是青春啊!西弗勒斯。”虽然他僵硬的面部表情实在是与他荡漾的语调截然相反,进而生出浓郁的讽刺意味。不过,这不就是青春吗?还敢无理由的爱上,全身心的追求,以及不且实际的幻想。

    西弗勒斯突然想起卡迪院长夫人曾经念诵过的莎士比亚的诗句——她嘴唇微微颤抖,火光投影在眼角的皱纹上,叠出细密的光阴,“Youth’s a stuff that will not endure.”

    青春易过,不若挥霍。

    “西弗勒斯主人!”家养小精灵莱卡“砰”地一声出现在西弗勒斯面前,把长长的鼻尖深深碰到地上。她满是褶皱的脸上显露出轻易能够分辨的喜悦,“欢迎回家!”说完她就用枯枝般的手指漂浮起那堆行李,将它们从会客室带到楼上的房间里。

    西弗勒斯仔细打量了下这间屋子,大的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是那套维多利亚风格的沙发和玻璃的双层茶几,家具几乎没有改变。不过在沙发上盖了几件绸缎的绣品;面前的茶几上,琉璃色泽的浅碗里放着几颗水仙,正悄悄得露出几个米粒大的花苞。

    只是添加了少量的摆设,这间屋子就脱胎换骨般展示出风雅的格调,而不论是六十年后还是现在,西弗勒斯向来是乐于在家居布置上对任何人甘拜下风的。黑发的魔药大师解下斗篷,挂在如同一颗落光了叶子的树般的衣帽架上——要不是上面还搭着汤姆那顶黑色的帽子,西弗勒斯沃尔维兹绝不会以为那是衣帽架的!

    “汤姆呢?”把摘下的手套放在壁炉边的架子上,西弗勒斯转过头问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的莱卡。

    *

    道尔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西装背心上细细的黄金表带,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动作,特别在面对这位为他带来购买这根表带的支票的大客户的时候。“这就是您要我调查的西弗勒斯沃尔维兹的资料,准确来讲,应该是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

    面前的大客户用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资料,线条优美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不得不说,这是道尔见他看得最细致的一次,不过三页的材料,直到钟表上的分针转过四格,他才终于抬起了眼睛。“我想知道,以你的专业水准来考虑,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他在这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与梅洛普冈特或者汤姆 马沃罗瑞斗有关系?”坐在道尔办公桌前的青年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问句,好像在这句话的措辞里就灌注了他对待世界的所有谨慎。

    道尔偏过眼睛,不敢注视青年黑色的瞳仁,那双透亮的眼睛藏着某种锋利决绝的东西,如同亚历山大之石,会在光线的变幻下展现出截然相反的诡异色泽,让人恍惚间有被割裂的错觉。他拨弄着背心上的黄金表带,把它们缠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右手装着翻弄他收集到的材料的样子:“据我收集到的材料来看,西弗勒斯 费尔曼沃尔维兹在时间上不可能与冈特女士或者瑞斗先生有任何联系。也没有任何理由说明,在他们的亲属之间有任何关系。”

    大客户交叉起双手露出一个微笑:“那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的资料显示里,是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走了汤姆 瑞斗?我不觉得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能力抚养另外一个。”

    道尔挤住眉毛用一个满脸苦瓜的表情思索了好久:“……可能是因为一见钟情?”室内陷入一阵沉默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连忙伸出手在胸前摆了摆,“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现在的证据里还找不到任何可信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走汤姆 瑞斗的原因……对,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道尔急促的伦敦音听起来像是加速播放的录音带,汤姆微笑起来:“别紧张,我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支票,按在桌上向道尔推过去,“这是最后一次的报酬——我从来没有来过。”

    道尔用目光偷偷瞄过上面的四位数字,五打头的阿拉伯数字实在是美丽极了。他一本正经的板着脸站起来,微微弯腰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先生请慢走,很抱歉这次不能为您服务。”

    “很好。”汤姆戴上他灰色的长围巾,把那叠资料拿在右手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踏在松动的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微弱的关门声后,道尔全身无力地坐到在高背椅上,拿起已经变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他决心找找看橱柜里还有什么点心能够抚慰他饱受压力的心脏——或许一块蓝莓蛋糕是个好选择?

    汤姆坐进在门口已经等待了他半个多小时的出租车,他对着司机用短促的音节吩咐了一句:“二号公路。”

    汤姆•马沃罗•瑞斗,从显露出自己非同一般的能力后,就沉浸在他人的恐惧和敌意中成长。生活在孤儿院的不堪回忆造就了他的狡猾和多疑,让他难于信任任何哪怕最微薄的没有任何企图的给予。直到今天,他或许可以相信,三年前西弗勒斯•沃尔维兹带他离开孤儿院的原因,或许并非简单得出于一时的不忍和同为巫师的善意,但确实与他拥有什么样的血统无关,也无关于他身上可能拥有的任何价值。

    不过单纯愚蠢的不求回报的付出。

    寒风从并不密闭的车缝里钻进来,青年裹紧了他的长围巾,微微闭上了眼睛,唇边露出一道几不可觉的笑意。

    *

    “汤姆呢?”

    “汤姆主人出去……”

    大门被谁打开了,一双及膝长靴带着门外的冷风迈了进来,黑色大衣的衣摆被房间内柔和的光线照上,反射出浅金色的色泽。

    西弗勒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走进来的黑发青年,他微笑的脸孔俊美到近乎妖异,带着莫名的熟悉感的同时,神经末梢颤动起来提醒着他危险,有谁在耳边轻轻的说:“我很遗憾。”“未来”的魔药大师眼神恍惚了一下,松开袖子里已经握住魔杖的右手,用无可动摇的语气说:“汤姆。”

    用增龄水长成二十几岁青年模样的汤姆扯高嘴角,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快步上前把才到他胸口的“收养者”按入胸口:“好久不见,西弗。”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脑袋从人变大了、力气也跟着变大的汤姆手下解救出来,木着一张脸的教授退后几步,用急促的语气把毒液喷洒到面前的人身上:“我从来不知道增龄水竟然能让人变成一个只有肌肉的蠢货……”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西弗。”汤姆用温柔的语气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他摘下自己的围巾把他挂在那颗光叶子的树上,然后魔药到时而急速缩小的汤姆差点用围巾把衣帽架扯倒了。

    西弗勒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衣帽架,顺便把长围巾从汤姆手中拿过来挂上。这次恢复居高临下身高的魔药大师,注视着被埋在一堆衣服里的十岁男孩,勾起一个足够甜蜜的讽刺微笑:“我也很高兴能认出你来,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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