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吃银子的妖怪 2
“还大清道光呢？都隔八竿子远了，眼下可是民国！神仙。”
耗子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立马将神游大清的三人拉回了现实。
“混账！兔崽子！小屎驴蛋！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雷某要真是神仙，先就送你个雷劈！哼！”
自称灭魔师的老头雷春显然脾气不好，只见他怒目园睁，须发贲张差一点就要张嘴咬人了。
“亏了俺费尽心思保护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不知死活的东西！好，有本事你们别放开爷！爷倒要看看你们能活得过今晚不？”
大言不惭！妖言惑众！胡言乱语！马龙此时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些成语。虽然眼前老者敞开的青布长衫领口露出的黑色道袍出卖了他的身份，但龙马还是不相信此人就是说书艺人们口中称颂的妖邪克星“灭魔师”。
先不说传说中的“灭魔师”法术如何高强，再怎么也不会被赵，罗两个凡夫俗子生擒；单是看这皱皮老头的一脸猥琐像，马龙无论如何也难将他与“妖邪克星”这个词扯上关系。
“行了，别唬人了。老实说你跟踪我们干什么？”
“哼！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信不信爷你们自便，反正这样下去也白说。”
这个臭脾气的老头说完，也不管自己此时身在何处，竟然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死娘的，叫你倔。。。。”罗志豪上前一步抓起老头的衣襟就准备开摇，却被马龙伸手制止了。
“算了，再怎么他也是个老人，等他睡会吧，晚点咱们再审他。”
望着是睡非睡的老头，马龙打消了使用强硬手段的念头：既然眼下这疯道士暂时没有什么威胁那就不需要太着急了。
“添丁，去叫伙计送些茶点到这院子来，咱们慢慢吃着。对了，顺便让他们去对面老何那里整四碗面条来。”。。。。。。。。。。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不久天色就暗了下来。而伴着黑夜的来临，汶城里的各样人家也逐渐亮起了灯火。不一会儿，这个古老的县城便已笼罩在一片昏黄而迷离的奇异色彩中。
“马探长！马探长在吗？”
就在马龙准备再次审问神秘老头的时候，小院通向茶楼方向的木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巡警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
“这不是王鹏吗？怎么了？魂丢了？”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来人却是门外老牌楼大街巡街的警察，隶属汶城警署第三巡队的见习警士王鹏。
“去，去，去，把你这破筒子拿开！赶紧的！”
犹豫过度慌张，这名小警察弯腰喘气的当口背上的长枪差点捅到耗子的脸上。
“马探长。。。。不。。不。。不好了。。。。天源商会的陈。。陈振东。。陈家出命案了。。。。”
什么！？命案？！好家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这案子成了无头悬案，可千万别再整成无头命案啊。。。。。一听到陈家发生了命案，马龙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杀人灭口”的情况出现了。
“谁死了？！快说！”马龙焦急的问道。
“还不清楚。。。。不过听报信的兄弟说死的人可不少啊。。。。”
搞什么！难不成还是灭门大案？马龙闻言惊出一身冷汗，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这才猛然发现赵，罗二人正看着自己，巴巴的等着他发令。
“王鹏留下，帮忙看着柴房里的人。添丁，志豪跟我一起去陈家！”
“是！”
赵，罗两人同时应了声，接着耗子将柴房钥匙交给了等在一旁的王鹏，随后快步跟上马龙，三人步履如风很快便经由小院的后门踏上背后小巷，登上早先赵，罗停在门外的自行车，转头向西，一路望陈府而去。
看着马龙一行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刚才还慌慌张张在几人面前窘态百出的见习小警察王鹏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直起了身子。悠悠的灯光下，那张原本显得稚气而潮红的脸霎那间化为了一张薄纸，飘飘然滑落在地。。。。。。。
“死娘的王鹏！哪有命案？看咱回去怎么收拾他！”
罗志豪差点没气死，三人大老远奔命似的赶到陈府却发现人家陈振东一家子人安然无恙，别说死人了，连那小耗子都活得精神呢。这不，起先还准备大展拳脚的三人愣是彻底泄了气，垂胸顿足的一边往回走，一边咒骂着杀千刀骗子王鹏。
或许是三人气血冲脑了吧，这一路骂骂咧咧的骑着车，不知不觉的竟然走错了方向，等马龙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距离“云仙”茶楼大半个城的距离了。
糟了！别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幡然醒悟的马龙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大错，心急如焚的他马上从罗志豪的车后座跳下，不顾众人的阻拦强行蹬上了路边一家三层客栈的屋顶。
屋顶上的马龙不顾身下瓦块随时并裂的危险，踮起脚尖拼命远眺：只见前方“云仙“茶楼所在的方向正熊熊的燃着通天大火，猛烈的火焰几乎撕开了漆黑的天幕。
屋檐下，赵，罗二人被马龙愤恨的神情惊动了，他们从马龙脸庞上不停映现的阵阵红光中读到了被人愚弄的滋味。
“龙哥，也许是那老头的同伙救了他，然后一起跑了吧？他不是什么“灭魔师”吗，应该有不少道友的？你说是不是，钉子。”
罗志豪用自己都觉得很差劲的分析宽慰着马龙，而此时的马龙却像一尊石像般定定的站在消防局的二号“水龙”旁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你认为谁救人会烧房子引人注意？有时间放火还不该趁早多跑几步？”
赵添丁完全没有领会到罗志豪的用意，这个刚直的青年说出了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事实。这确实是一次蓄意的谋杀，只是他还不敢肯定这是那个一脸稚气的王鹏所为。他只能像马龙一样等待，等待着辨认从这火场中抬出的尸体。
“龙哥，很难认吧？你看这几具尸体都烧成焦炭了。。。。”
罗志豪用打湿的手绢捂着鼻子，有些恐惧的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四具漆黑的尸体。
“先查看他们的牙齿，把年龄弄清，如果可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金银首饰。记住，雷春是老人，王鹏身上有个带银链的银质巡警哨子。”
面对着眼前已成事实的几具尸体，马龙无比悲哀却条理清晰的指示着，这让周围的人们都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虽然大家面临的是一场灾难，但是有马龙这样一位沉着的警探在，多少还是让人感到了一丝宽慰。只是旁人不知道，此刻言语沉稳的马龙内心却异常的焦急，他非常期望那个疯老头子能逃出升天，毕竟这些死者都是因为他的大意才魂归黄泉的。雷春一死，这案子便又成了悬案，而且是真真正正冤无头债无主的悬案。
“龙哥，好消息。尸体中没有发现年过六旬牙齿松动的老人，也没有发现哨子。初步推测，这四具尸体很可能是茶楼掌柜与三个伙计。”
赵添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浑然没有发现因为自己一句“好消息”而招来的四周愤恨眼神。
“好吧，暂时就这样，志豪，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巡警弟兄们，咱们回警署。”
马龙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他努力的压低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声音，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期盼：
等着吧，混蛋！无论如何我也要逮到你！
凌晨的汶城警署里一片寂静，值班的警员几乎都赶去了火场，这会儿除了大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察外，这个中西结合不土不洋的两层小洋楼里就只剩下还在二楼“侦查处”忙碌着的，疲倦不堪，呵欠连连的马龙三人。
才过了半小时吗？怎么自己感觉这么疲倦呢？
回到警署的时候马龙清楚记得大厅里的那口高大时钟显示的是凌晨两点五十分，而眼下被睡意严重困扰的他掏出怀表查看，发现才三点半不到。
“添丁，报告写完了吗？”
马龙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然后从办公桌后挺直腰板扬起头，从探长办公室敞开的大门向坐在门口书桌前负责写火场报告的赵添丁看去。
“呼呼。。。。”赵添丁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家伙！
马龙无奈摇着头，起身从身旁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轻悄悄的朝酣睡中的年青人走了过去。
“咦？报告已经写完了？是在半个小时中完成的吗？”
来到跟前，马龙将手里外套盖到赵添丁身上，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压在后者手肘下的几页纸张。
怎么回事？这么详尽的报告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的？
马龙狐疑了，他难以置信这样长达数页的报告是赵添丁在半小时里完成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志豪！”惊异之下，马龙立即叫起了歪坐在“侦查处”门口椅子上，正低着头打盹的罗志豪。
“志豪！志豪！！！！”令人意外的是，无论马龙怎样摇晃，甚至将罗志豪从座椅上摇到了地下，这个平日里机警异常的探员依旧呼吸均匀，沉睡不醒。
这事绝对不正常！
联想到当前发生的种种怪异，马龙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
“有人吗？快来人！”预感不妙的马龙迅即掏出配枪，沿着二楼的通道向楼梯跑去。“噔噔。。。。”几步跨下楼梯，马龙飞快的跑向大厅正门。一瞬间，他瞥见了墙边的大钟，上面的时间仍然指向三点二十五分。
“嘭！”的一声闷响，奔跑中的马龙感到自己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眼里一阵天旋地转。
搞什么？这门不是开着的吗？
马龙晕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明明是通往警署大门的一片空地，而不远处站岗的两名警察身影也清晰可见。
“站岗的，过来！”
马龙高声的喊着，但近在咫尺的两名 站岗警察却浑然未闻。
“他妈的！聋了吗？快来人！”。。。。。不管马龙怎么呼叫，他与站岗警察之间仿佛多了一面看不见的高墙，虽近在眼前，却实如千里。
“见鬼！”马龙气急，他猛的退后两步，抬手对着空旷的门外就是两枪。
“啪！啪！”两声脆响，马龙眼前耀起两团火光，六发转轮手枪强劲的弹头击中面前无形的空气尽然如撞铁墙，全被诡异的弹开了。
难道疯老头雷春说的是真的！我们今晚命在旦夕？
看着眼前的种种不可能，意识到现在的处境，马龙扭头就往回跑。他明白，如果这就是“灭魔师”雷春所说的“死在临头”，那么正在楼上昏睡的赵添丁与罗志豪两人恐怕已经命悬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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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马龙不顾身下瓦块随时并裂的危险，踮起脚尖拼命远眺：只见前方“云仙“茶楼所在的方向正熊熊的燃着通天大火，猛烈的火焰几乎撕开了漆黑的天幕。
屋檐下，赵，罗二人被马龙愤恨的神情惊动了，他们从马龙脸庞上不停映现的阵阵红光中读到了被人愚弄的滋味。
“龙哥，也许是那老头的同伙救了他，然后一起跑了吧？他不是什么“灭魔师”吗，应该有不少道友的？你说是不是，钉子。”
罗志豪用自己都觉得很差劲的分析宽慰着马龙，而此时的马龙却像一尊石像般定定的站在消防局的二号“水龙”旁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你认为谁救人会烧房子引人注意？有时间放火还不该趁早多跑几步？”
赵添丁完全没有领会到罗志豪的用意，这个刚直的青年说出了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事实。这确实是一次蓄意的谋杀，只是他还不敢肯定这是那个一脸稚气的王鹏所为。他只能像马龙一样等待，等待着辨认从这火场中抬出的尸体。
“龙哥，很难认吧？你看这几具尸体都烧成焦炭了。。。。”
罗志豪用打湿的手绢捂着鼻子，有些恐惧的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四具漆黑的尸体。
“先查看他们的牙齿，把年龄弄清，如果可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金银首饰。记住，雷春是老人，王鹏身上有个带银链的银质巡警哨子。”
面对着眼前已成事实的几具尸体，马龙无比悲哀却条理清晰的指示着，这让周围的人们都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虽然大家面临的是一场灾难，但是有马龙这样一位沉着的警探在，多少还是让人感到了一丝宽慰。只是旁人不知道，此刻言语沉稳的马龙内心却异常的焦急，他非常期望那个疯老头子能逃出升天，毕竟这些死者都是因为他的大意才魂归黄泉的。雷春一死，这案子便又成了悬案，而且是真真正正冤无头债无主的悬案。
“龙哥，好消息。尸体中没有发现年过六旬牙齿松动的老人，也没有发现哨子。初步推测，这四具尸体很可能是茶楼掌柜与三个伙计。”
赵添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浑然没有发现因为自己一句“好消息”而招来的四周愤恨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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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然后从办公桌后挺直腰板扬起头，从探长办公室敞开的大门向坐在门口书桌前负责写火场报告的赵添丁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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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豪！”惊异之下，马龙立即叫起了歪坐在“侦查处”门口椅子上，正低着头打盹的罗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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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当前发生的种种怪异，马龙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
“有人吗？快来人！”预感不妙的马龙迅即掏出配枪，沿着二楼的通道向楼梯跑去。“噔噔。。。。”几步跨下楼梯，马龙飞快的跑向大厅正门。一瞬间，他瞥见了墙边的大钟，上面的时间仍然指向三点二十五分。
“嘭！”的一声闷响，奔跑中的马龙感到自己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眼里一阵天旋地转。
搞什么？这门不是开着的吗？
马龙晕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明明是通往警署大门的一片空地，而不远处站岗的两名警察身影也清晰可见。
“站岗的，过来！”
马龙高声的喊着，但近在咫尺的两名 站岗警察却浑然未闻。
“他妈的！聋了吗？快来人！”。。。。。不管马龙怎么呼叫，他与站岗警察之间仿佛多了一面看不见的高墙，虽近在眼前，却实如千里。
“见鬼！”马龙气急，他猛的退后两步，抬手对着空旷的门外就是两枪。
“啪！啪！”两声脆响，马龙眼前耀起两团火光，六发转轮手枪强劲的弹头击中面前无形的空气尽然如撞铁墙，全被诡异的弹开了。
难道疯老头雷春说的是真的！我们今晚命在旦夕？
看着眼前的种种不可能，意识到现在的处境，马龙扭头就往回跑。他明白，如果这就是“灭魔师”雷春所说的“死在临头”，那么正在楼上昏睡的赵添丁与罗志豪两人恐怕已经命悬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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