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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寒色青苍,翳翳经日雪

    “离开林川已经十余日,再过几日,就可以看到天朝的红梅了。”惜冉有些感慨的说:“这一路,老是坐在马车上,累死了。”

    “呵呵……要是累,就睡会吧。”白墨黎长臂一伸,将惜冉搂入怀中:“有我守着你,你就安心睡吧。”惜冉笑了笑,没有言语,而是将臻首埋入他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昏暗的苍穹下,风雪在车窗外呼啸,然而身体却并不觉得寒冷,她蜷缩在一个人的怀里,温暖的狐裘簇拥着她。

    “墨黎。”大概两个时辰后,惜冉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仰起有些酸胀的脖子,对着头顶上人崔然一笑。

    “睡醒了?真不知道原来冉冉这般贪睡。”虽然白墨黎的语气淡淡的,但隐含其中的温柔却是昭然。

    “嗯。”惜冉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盘坐在马车里的狐皮上,上半身转过去面对白墨黎,笑语嫣然:“你怎么都不睡呢?”

    “你要我怎么睡呢,有一个小懒猫一直腻着,连动一下都怕惊醒她。”白墨黎活动了一下手臂,惜冉只听见耳边传来骨骼碰撞的声音,心中不由一热,笑道:“嗯,真不枉我追了千里将你追回,不然哪能让日理万机的相爷将手臂给我当枕头呢。”

    白墨黎的手不由一顿,满脸无奈苦笑:“原来,冉冉这样的记仇。看来,我今后的日子有点难熬呢。”

    惜冉嘴边的笑容越发的娇艳,身子前倾,将白墨黎压倒:“是啊,以后你就用这里给我当枕头罢了。”她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听到他胸腔里激烈而有力的心跳,脸上渐渐露出了安心的笑:“只要这里一直都是温热的就好了。”

    白墨黎的手,慢慢的包裹着身上的娇弱女子,墨黑的瞳中流出一丝欣慰,他的声音在风雪之中,格外低沉。

    他说:“冉冉,谢谢你。”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要谢什么呢?是谢她遵守五年前的约定回到自己的身边,谢她无怨无悔追寻千里只为他,谢她始终与自己站在一起俯瞰苍生,还是,谢她明知道自己身染寒毒还这般淡然。

    那天,白墨黎将惜冉送给自己的香料给桐镇的一个老中医辨别。在临走的那一日,老中医告诉他,这香料全是用来治疗寒毒的,本来没有什么特别,可是这些香料被一种不知是何成分的药水泡过,因此效果翻了几倍。

    他的手,渐渐拥紧,仿佛想把惜冉深深镌刻在骨子里。

    惜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贴着白墨黎胸口的脸,感觉他身上的温厚气息,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清美:墨黎,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相爷,天色已暗,要是再往前走就没有地方可以留宿了。”马车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

    “那便在这儿住一夜,明日再赶路。”白墨黎松开手,对着外面的士兵说道,然后又看着惜冉笑了,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冉冉,从今以后你就将这儿当枕头吧。”

    惜冉愣了一愣,随后绽开的笑颜如红梅一般妖娆清媚。

    越靠近天朝,这雪就越大,遮住了眼前的景致,满目所见都是白雪。

    夜,在下雪的日子里来的特别早,还不等他们吃完晚饭,外边已经是漆黑一片。

    “夫人,这雪下的真大,要不要锦心将马车上的棉被抱来?”锦心放下筷子,紧了紧衣袖:“还是,将暖炉放在屋里?”

    惜冉看着白墨黎,浅浅的笑了:“锦心不必费心了,我可有一个天然的暖炉呢。”眼中的莹然笑意环绕着,就像一朵盛开在心房上的花,妖艳了所有原本静澜的日光。

    白墨黎拿杯子的手,有些微的抖动,他知道她是在用内心的冀望去迎对两人之间的漫长去路,因为他,她甘愿让自己低进尘埃里。

    “冉冉说的对,锦心你就别费心了。这几日你也累着了,先去歇歇吧。”白墨黎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牵住惜冉略略凉薄的手:“我们进屋去吧。”

    “嗯。”在锦心担忧的眼神中,两人相携着走上了楼梯,关上那一扇门。

    一夜安然无事,直到清晨破晓之时,惜冉感觉身下的胸膛往上传来的不再是热气,而是比冰雪还要冷的寒气。她猛的从甜美睡梦中惊醒,霍然支起身子,果然看见白墨黎的眉毛发丝上染满霜雪,一时间不知所措。

    “墨黎,墨黎……”她不停的用手拂去他发丝眉毛之间的霜雪,一滴滴灼热的泪水滴落在他冰冷的皮肤上,化开一层水晕。

    “墨黎,你撑住,我马上来救你。”惜冉略一沉思,解去白墨黎身上的衣服,然后她的素手拉开自己身上的衣服,衣衫一件一件滑落,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昏暗的清晨格外魅惑动人。

    “墨黎,有没有暖一点?”她将他紧紧拥在怀中,感到从喉咙至小腹之间贯穿着一股寒气,就像是一把利剑从头顶百会穴刺入,直达尾闾穴。

    过了片刻,那股寒气逐渐向全身去,他的奇经八脉中同时传来难以抵御的彻骨奇寒。惜冉感到了一种来自冰峰雪谷般的战栗与窒息,她拼命的想要稳住自己,但全身上下还是不停地打哆嗦,她的皮肤上结了一层白色的寒霜,一张口就会有白色的冷雾吐出来。

    可是,惜冉的手,依然围在白墨黎的周边,任他冰冷的皮肤将她身上唯一的一点暖意带走,她强忍着疼痛。笑了笑说:“墨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五年的时间很短,短到你说你愿意让我当你娘子话依然萦绕耳边,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五年的时间这么长,长到你我之间走得越来越远,我已然看不清自己的心……”

    惜冉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归于沉静。偌大的房间里,只余下清浅的呼吸声。

    “相爷,夫人,该起床了。”锦心敲了敲门后,等待许久也没听到房中有回音,心下不由一慌,急忙推门进去。

    目光才一触及到床上的两人时,顿时如遭雷击。只见白墨黎发丝上还有一些未散去的霜雪,他静如宁夜的双眸没有睁开,脸色苍白,只有起伏着的胸口说明他还活着。而惜冉的眼睛也是紧紧闭着,灿若桃花的脸上血色全失,双手却包围着白墨黎不松开,从床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在几米之外就能感觉到。

    “夫人……”锦心急忙扑到床前,想要分开两人,可是却怎么也分不开。于刹那之间,锦心已经下了决定,她将手覆在惜冉的背后,输入精纯醇正的内力,泊泊然、绵绵然,无止无歇、无穷无尽,直到她听到惜冉的嘤咛声,才停下。

    此时,锦心已是筋疲力尽,整个儿瘫倒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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