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密绾同心苣（1）
且不提这件横生出来的事，一行人回到白府后，就各自歇息去。
翌日清晨。
“夫人，该起了。”有人在门口怯怯的喊道。
“唔……进来吧。”惜冉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怎么是你来伺候？锦心呢？”
“锦心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吩咐奴婢伺候夫人起了，在厅里备好早点。”来人小声的说着，但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滋润人心的清凉，好像干涸已久的农田突然有雨水眷顾一般美妙。
惜冉不禁抬头打量她一眼，只见她淡粉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系在身后，再无其他饰品。薄施粉黛，不是很美丽，却有一种类似精灵般的轻灵，这样的气质，倒与她的声音是绝配。
她微微一笑，心想：墨黎的府里尽是这般曼妙的人儿，也不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忍下来的。心里疑惑，嘴上却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真是像黄鹂一样好听呢。”
来人神情有些畏惧，怯生生的道：“回夫人，奴婢唤水色。”
惜冉沉吟片刻：“水色，这名儿倒是好听，是谁起的？”
“是相爷赐名。”
惜冉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尔后又说：“我还未与相爷成亲，你喊我夫人也早了点吧。”
“夫人……这是相爷吩咐的，奴婢……奴婢……”这小丫头吓破了胆，急忙跪下解释道，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罢了，罢了……是我吓着你了，起来吧。”惜冉无奈的笑了，只是跪在地上的水色并没有起身。她只得又说道：“还是喊我夫人吧，看把你吓的，好像我是母老虎，要吃人似的。”
“奴婢……奴婢不是这样想的，还请夫人不要责怪。”弱弱的声音，带着丝丝怯意，说不出的娇弱。
惜冉摇摇头，声音也硬了几分：“水色，若你还不起来，我可就要赶你出府了！”
“啊……”水色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乖乖的退到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夫人，奴婢为你梳妆吧。”
“嗯……”借着水色梳头的空档，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不消片刻，水色已经放下戒备，说话也伶俐了许多。大概一刻钟后，她对着镜子里的惜冉扬起清澈的笑颜：“夫人真美，怪不得丞相如此钟爱。”
“嗯，小嘴儿真甜呢。”浅浅的笑容：“陪我去吃饭吧。”她起步走向前厅，桌上已经摆了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奶白葡萄，雪山梅，和上蜜饯青梅。一碗散发热气的红豆小米粥。
惜冉心头一热：他倒还记得我喜欢吃甜的。可这，也太腻了吧。正想着，水色就说：“夫人先吃着吧，奴婢先去煮金菊茶。”
“金菊？是晾干的么？”
“不是，是前儿从夫人的清舞阁采的。倒是夫人来了，那块地的风水就好了，能提前开出金菊来。”
“你也这么迷信，许是我那气候对了它才开的吧。”
……
略过两人间的家常不说，惜冉只觉得她本就是个单纯的人，一点也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两人聊的熟了后，水色倒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而惜冉，又一次听到月初的名字。
“月初姑娘是最有名的舞姬呢，她跳的奔月可漂亮了呢。”水色一脸向往的想着那日，月初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素缎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镜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缎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若龙飞、若凤舞。
“你见过？”惜冉眼里印出那日演技精湛的女子，轻蔑的笑了。
“嗯，上次，相爷生辰，月初姑娘就跳了奔月，可把月亮也比下去了。”
“这倒奇怪了，相爷生辰，她来作甚？”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她却还要证实。
“这……奴婢说了，夫人可不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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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夫人，该起了。”有人在门口怯怯的喊道。
“唔……进来吧。”惜冉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怎么是你来伺候？锦心呢？”
“锦心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吩咐奴婢伺候夫人起了，在厅里备好早点。”来人小声的说着，但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滋润人心的清凉，好像干涸已久的农田突然有雨水眷顾一般美妙。
惜冉不禁抬头打量她一眼，只见她淡粉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系在身后，再无其他饰品。薄施粉黛，不是很美丽，却有一种类似精灵般的轻灵，这样的气质，倒与她的声音是绝配。
她微微一笑，心想：墨黎的府里尽是这般曼妙的人儿，也不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忍下来的。心里疑惑，嘴上却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真是像黄鹂一样好听呢。”
来人神情有些畏惧，怯生生的道：“回夫人，奴婢唤水色。”
惜冉沉吟片刻：“水色，这名儿倒是好听，是谁起的？”
“是相爷赐名。”
惜冉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尔后又说：“我还未与相爷成亲，你喊我夫人也早了点吧。”
“夫人……这是相爷吩咐的，奴婢……奴婢……”这小丫头吓破了胆，急忙跪下解释道，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罢了，罢了……是我吓着你了，起来吧。”惜冉无奈的笑了，只是跪在地上的水色并没有起身。她只得又说道：“还是喊我夫人吧，看把你吓的，好像我是母老虎，要吃人似的。”
“奴婢……奴婢不是这样想的，还请夫人不要责怪。”弱弱的声音，带着丝丝怯意，说不出的娇弱。
惜冉摇摇头，声音也硬了几分：“水色，若你还不起来，我可就要赶你出府了！”
“啊……”水色这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乖乖的退到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夫人，奴婢为你梳妆吧。”
“嗯……”借着水色梳头的空档，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话，不消片刻，水色已经放下戒备，说话也伶俐了许多。大概一刻钟后，她对着镜子里的惜冉扬起清澈的笑颜：“夫人真美，怪不得丞相如此钟爱。”
“嗯，小嘴儿真甜呢。”浅浅的笑容：“陪我去吃饭吧。”她起步走向前厅，桌上已经摆了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奶白葡萄，雪山梅，和上蜜饯青梅。一碗散发热气的红豆小米粥。
惜冉心头一热：他倒还记得我喜欢吃甜的。可这，也太腻了吧。正想着，水色就说：“夫人先吃着吧，奴婢先去煮金菊茶。”
“金菊？是晾干的么？”
“不是，是前儿从夫人的清舞阁采的。倒是夫人来了，那块地的风水就好了，能提前开出金菊来。”
“你也这么迷信，许是我那气候对了它才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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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过两人间的家常不说，惜冉只觉得她本就是个单纯的人，一点也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两人聊的熟了后，水色倒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而惜冉，又一次听到月初的名字。
“月初姑娘是最有名的舞姬呢，她跳的奔月可漂亮了呢。”水色一脸向往的想着那日，月初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素缎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镜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缎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若龙飞、若凤舞。
“你见过？”惜冉眼里印出那日演技精湛的女子，轻蔑的笑了。
“嗯，上次，相爷生辰，月初姑娘就跳了奔月，可把月亮也比下去了。”
“这倒奇怪了，相爷生辰，她来作甚？”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她却还要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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