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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遁入世古玉启天命

    望天路,何为尽,孤天云影雪满径。

    穷天数,已到头,便是回首何处留?

    话说天地初分,遂生混沌之气,再蕴阴阳之态,阴阳相生相斥,相冲之下,遂划五洲之势。这五洲,乃是中部圣洲,东部神洲,北部天域,西部净土以及南部玖璐。四洲以中州为点,分化环绕而存,历经了数万载。而在此之前,五洲合一,此虽已无从考察,然亦是存有一统之名——大荒。

    却说五洲之北,北部天域,乃是一片寒天冻地。自五洲尊皇一统之后,此地便交由四方君中,北域武君所统辖,兼有六乾坤之幽暗乾坤为辅。当日尊皇仙逝,天下躁动之际,武君以强势手腕威震北域,却是内乱不生,外敌难入,自此名动天下。

    在北域最北端,有一极北寒地,所在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目难测顶,其具体高度一直无人能定。此山峰名曰天尽峰,天尽之名,来源于远古一天圣神族,此地原是其族居住之所,却在一夕之间,所有族人尽数亡于天尽峰前,无从得解,后而取名此峰为天尽。

    相传,大约万年之前,不知从天尽峰何处,飘然而出一神秘身影,茫然回望身后山峰,叹道:“天之尽于此,吾之身该往何处?”语毕,身化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世人度其为不世强者,却如此离奇消散,是而更惧天尽之名,自此再无人靠近。

    而在天尽峰东侧,有一处地势稍显平缓之处,俨然立有一座冰塔。塔高九层,在顶端之上,分牵出八条锁链,锁链深陷地表,摄取不世寒能,不绝汇聚于塔顶,维持着冰封镇压之效。

    冰塔之前,盘膝而坐有一名男子,身着粗布麻衣,形象披头散发,神色古井无波。观其眉宇之间,却是犹有一道肃杀之气盘旋,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半生持剑半生伤,半生堪比一生长。”男子叹出一口白雾,双目徐徐睁开,霎那间,漆黑的瞳孔犹如吸尽万物的黑洞,透露出摄人心魄的寒光。这双眼睛,好似洞穿了岁月时空,看尽了世态炎凉,纵至深处,也难见其内心真实。

    沉默良久,男子再度开口,道:“来者何人,何不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天地间忽然升起一道炽热之气,空气中传来声声爆响,竟腾地一声化出了一团熊熊火焰。

    “斩业伐道,无罪无刑。炽焰焚天,生死吾定。”火焰升腾,其中缓步走出了一名男子身影。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一身红衣随风舞动,双足所踏之处,冰川融化,飞雪消融。行不数步,驻足而立,双目凝视前方道:“一别十六载,真是令人意外的重逢啊,半剑剑玄宗。”

    寒风之中,红衣男子负手而立,与剑玄宗四目相对,俊美的脸庞之上,丝毫不掩饰冰冷的杀意。忽而剑玄宗双目再闭,开口道:“原来是你,一叶红莲,相别之时宛若昨日,想不到已是有十六载了。”

    一叶红莲冷笑,转身道:“宛若昨日?那这一夜还真是漫长,漫长到我已抑制不住那股想要杀你的冲动了!”说罢,怒挥一掌,掌劲破风而出,然却是擦过剑玄宗,落在了身后的冰塔之上。庞大的冰塔纹丝不动,甚至不曾留下一丝痕迹,这让一叶红莲倒有了一丝惊奇,却也未有过多注意。

    剑玄宗面无波澜,说道:“你想要杀我,可以,但是并非今日。”

    一叶红莲道:“怎么,想要为自己挑选个好日子?我看不必,此时此地就十分的合适,这一日生的因就在这一日落下果,岂不是有始有终。”

    剑玄宗听来,已是一叹,心中早已料知一叶红莲不曾放下,当年的年轻气盛,造就了今天的执念根深。再看一叶红莲大有咄咄逼人之势,胸中不由开生一丝怒火,眉宇间,那一股杀气不禁浓郁了几分。心生感念,剑玄宗又即刻压制心中怒火,引导自身杀气疏散而去,无奈道:“一叶红莲,如今的我尚属不便之身,待我俗事尽了,再与你一战,一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因果。”

    一叶红莲不语,转过身来,双目凝视良久,方才开口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年的半剑之威,如今竟是荡然无存,这样的你怎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一叶红莲语速来得缓慢,却有着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一身真元提起,此番架势已然是回绝了剑玄宗。

    交战趋势已成,剑玄宗眼看避无可避,叹道:“为何总是要如此,难道恩怨不能断,挥剑亦不能停?”

    话音刚落,只见一叶红莲全身爆发出强横的真元,震荡四周,不觉气温骤增,空气越发炽热难当,如浪潮一般扑面袭来,令人呼吸不能。倍感压力之下,剑玄宗亦是饱提真元,护体罡气张开,将炽热元力尽数抵挡下来。

    一叶红莲一声冷哼,左手捏剑指抬于胸前,顿时天地四方红光汇聚,凝于剑指之上,化成了一朵鲜红欲滴的红莲,摄人心魄,妖异非常。剑玄宗也不落后,雄厚真元化为冲霄剑意,一点寒光慢慢凝聚在身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业火红莲诀,去!”一声落,一叶红莲断然出手,剑指挥动,业火红莲竟如脱缰野马,轰然爆发,快如闪电般向剑玄宗咆哮而去,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火径,在这极北寒地的地表之上依旧是燃烧不灭。

    炙热之气,灼烧出丝丝疼痛之感。随后,剑玄宗剑气爆发,一点寒光化为一柄利剑,无所畏惧朝那红莲迎之而去。两股力量的相碰,胜负却在眨眼间决定。只见剑气聚力为一点,穿透而破之,业火红莲随之崩毁,四散而去。失了阻碍的剑气后劲十足,继续朝一叶红莲激射而去。剑玄宗心念一动,剑气尚未到达一叶红莲面前,便是突然消散而去。剑在化招,不在伤人,功成自该身退。

    “愚蠢!”一叶红莲怒哼一声,双手负后,紧握双拳,关节处乃是咔咔作响。

    “今日就此罢手吧,一叶红莲。” 散尽浑身剑意,剑玄宗依然希望事情不要走向极端。然而,一叶红莲却不想这般便妥协,说道:“今日,你我之间断不可能这般便了结!”言未了,一叶红莲再度提起真元。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道飘渺之音,温润犹如清风拂耳,天荡九转,余音不绝。

    “昭华月影浮光掠,一步莲华伴步生。”声未落,只见飞雪之中一道雪白身影徐徐靠近,身如魅影,步踩莲华,转眼间已来到两人眼前。

    剑玄宗睁开半阖之目,细细审视来者何人。只见此人浑身雪白,手持霙雪扇,器宇轩昂,面如美玉,色若皎月,鬓如刀裁,眉若墨画,睛如琉璃,好一神骏潇洒少年郎!白衣少年略一欠身,道:“晚辈君自若,见过二位前辈。”

    剑玄宗轻嗯一声,似是与之相识。而一叶红莲则是冷哼一声,未曾正视之,漠然道:“小辈,在我下定决心要杀你之前,趁早离开我的视线之内。”

    君自若早已察觉道一夜红莲的不悦,开口道:“晚辈无礼之处还望前辈海涵,只是晚辈见两位前辈相识有旧,如今再见何不和平交谈,却要刀剑相对呢?晚辈虽与前辈素昧谋面,却亦是听闻妖帝之威名,晚辈想,妖帝之帝威应不是如今这般吧!”

    一叶红莲一听,登时怒上眉梢:“小辈,你是找死!”一面说,一面早已一掌拍向君自若。危急间,剑玄宗再提真元,反震开一叶红莲掌劲,挥袖间将君自若护住,不顾一叶红莲冷目相视,问道:“所为何来。”

    闻声,君自若转身面向剑玄宗,再一欠身,道:“为塔而来。”剑玄宗道:“既为塔而来,可知此为何物。”君自若回道:“已知。”剑玄宗道:“可知后果。”君自若沉吟良久,道:“知晓。”剑玄宗道:“为何。”君自若道:“命数!”坚定之语吐出,君自若直视剑玄宗的双眼,双目之中一道七色光芒一闪而过。

    对话至此,剑玄宗亦不再继续下去,反是舒了口气道:“既如此,吾之使命也到此结束。”言毕,盘坐了十多年之久的身躯缓缓站起,转身面对身后之塔,注目良久。“剑圣所交代之事,吾已完成,今后,吾之身将不受此地束缚因果。”说罢,长袖挥动,大地突然一阵震动,冰塔之顶猛见有一道光芒冲天而出,破入云层,一声清脆剑鸣之声响彻天地,之后更快如闪电般俯冲而下,铿锵一声插在了剑无缺的身侧。刹那间,一叶红莲看到了熟悉的剑影,正是剑玄宗当年佩剑,半剑无尘。

    见状,君自若也不敢怠慢,体内真元迅速提起,双手不断变化,结印不停。突然,只见君自若单手推出,一道光芒眨眼间冲进塔顶,顿时塔顶光芒大盛,天空中骤然出现一幅八卦阵图。阵图旋转,从塔顶牵下的八条锁链似有所感,剧烈的抖动着,原本汇聚塔顶的大地能源竟开始逆转而回。

    “八门金锁阵,解!”一声轻喝,只见八卦阵图光芒耀眼,八道清脆的断裂声响四面而起,断裂的锁链闪烁金光,朝阵图飞去,湮没其中。失去了阵法的压制,冰塔开始不停颤动,竟有拔地而起之势,不待三人有感,冰塔竟轰然一声巨响,炸裂而开,四散的碎块砸向八方,来势汹涌,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锐气。

    君自若步生莲华,身形闪烁,形迹飘渺,将冰块悉数躲避开来。而剑玄宗与一叶红莲却是展开了护体罡气,所砸而来的冰块竟在一丈开外尽数化为粉末。

    见到此景,一叶红莲心中突来一股莫名悸动,随后乃是恍然大悟,惊讶道:“这种感觉,难道……”不待他说完,竟再来一声爆炸,将其震退数步,之后尘雪漫天,一叶红莲目光穿透而去,只见原来冰塔所立之处,此刻,正有一颗闪烁着娇艳紫光的球形古玉悬浮在空中,约合一拳大小,从其上散发而出的气息凛冽而神秘诡异,让一叶红莲也不敢轻易靠近,“果然,这是七煌古玉。”

    一叶红莲凝神视之,满心戒备。只见古玉悬浮不过数息,突然又开始不停地颤动,一阵细微不可查的气息消散而去,似乎是最后的束缚之力也消散而尽了。挣脱了束缚已久的枷锁,古玉紫光闪动,好似表达着重获自由的喜悦,亦或是,被封印许久的愤怒。此刻,天空之上忽生一朵紫色云团,光华四射之际,其旁又再度衍生出青、赤两朵云团。

    异象还并未停止,正当使人诧异之时,只见正南方向的天边,亦是有三道光华盘旋,分别乃是绿、蓝、橙三色,而在东南方向,则是只有一道黄色光华。君自若见此异象,面色淡然间夹杂有几分沉重,唇齿微动,似在默念着什么。数息过后,异象缓缓消停,正待一切恢复平静之际,悬浮在那的古玉突生躁动,不作停留,紫色光华冲天而起,立刻远遁而去。

    一叶红莲大惊,赤色身影化为火光,正欲追寻而去。然不待他动作,只见一道白光在其眼前闪现而出,阻挡了去路。一叶红莲盛怒之下,不由喝道:“尔敢阻我!”白光消散,君自若从容道:“此事重大,不由自若不阻妖帝去路。”不待君自若说完话,一叶红莲一掌拍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雄浑的掌劲已是认定格杀君自若,此番处境让君自若也是十分凝重。危急间,剑玄宗再展能为,饱提真元,与一叶红莲再对一掌,随即迅速分开:“一叶红莲,一年之后,云海之巅,一战了却恩怨因果。”语毕,剑玄宗一把拉住君自若,化为流光消失在天际。

    一叶红莲双拳紧握,面色已是难看的极致,嘴中生生挤出三个字:“剑玄宗!”一声冷哼,转身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处在北域最靠西的摇光城,今夜月色明亮,漫天银辉洒下森森寒意。一向热闹不寻常的城内,如今却是安静的出奇,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半个行人。在这安静的有些吓人的城内,有一座非比寻常的宝塔,宝塔耸立在城池的正中心,久远的存在与这座城乃是同寿。这座古老的宝塔,此刻却是一反常态,通体散发着幽幽蓝光,成了这座城里最躁动的存在。

    宝塔虽有七层,内中却是一体空间,盘旋交错有十数条锁链,锁链的下方是一座巨大冰像。那冰像乃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神色安宁、恬静,似出尘仙子不染凡俗之态。双目对视,双手交错,掌心相对向上托起,所托乃是一块书形冰雕,内部存有一张残破的纸张,似是有些年月原因,让人无法辨清上面是何内容。而此时,那纸张不知因何有感,正散发着炫目的蓝光,光芒穿透包裹的冰块,照亮着整个空间。

    “看来最后一块古玉也现世了,接下来,你也不会甘于沉默了吧。”淡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双子冰像之前,女子一袭黑衣负手而立,抬头注视着光芒的来源处。半张面具难见真容,只留丹唇露于外,时常勾起的唇角,似凄、似悲又似讽,是笑自己,亦或是笑尽天下众人。不觉中,女子再勾起一抹冷笑道:“老鼠的手下依旧还是老鼠,成天除了鬼鬼祟祟,再难做其他事。”

    一声苦笑自黑暗中传出,随即走出一男子身影,道:“若早知幽月小姐在此,在下也就不用来了。不仅讨了没趣,还扰了小姐的兴致。”幽月也不看他,冷笑道:“你上头那些个老鼠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急,才多会子功夫,就立马打起了这的主意,这么大岁数还真是都活到耗子身上去了。哦,不对,他们就是耗子!”说完,幽月竟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男子听了,心中不免生了三分火气,但细一想也犯不着,况且就是那些老家伙在此,也不见得就能讨到几分好脸色,于是也就回道:“上面交代给在下的,也不过就是来此一探情况而已,既然幽月小姐已是捷足先登,那么在下告辞便是。”说完转身欲走,却不想突来一道威压,压得他全身动弹不得,冷汗直冒。只闻一道冰冷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杀意,直逼他脑海中而去。

    “鼠目寸光之辈,再让我察觉到你那令人生厌的目光,我会立刻杀了你!”弥漫的杀气令人不能呼吸,男子心中恐惧非常,全身不由丝丝颤抖。幽月见状,不觉得意而笑,故将威压顿时散去,猝不及防之下,男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你若想取那上面的东西,我也不拦你。”幽月的声音再度传来,惹得男子满目惊疑望去,却见幽月嘴角满是戏谑的笑容道:“前提是你还有命去碰它!”

    话音刚落,一道无形压力如山岳般,再度压向男子而去,此刻却不是幽月在发难。那道压力自塔顶而降,瞬间将男子压趴在地,不得起身。此番压迫,较之之前留手许多的幽月,无疑是强大了许多,只听哇的一声,男子一口猩红吐出,胸口虽稍感舒适,但情况却是没有丝毫好转。幽月见也差不多了,素手一挥,将那股压力卸了去,男子顿舒一口气,宛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有余悸,道:“多谢幽月小姐出手相救!”

    幽月无言,抬脚朝那黑暗中走去,忽又警示道:“心急总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回去告诉那些老家伙,嫌命长大可来此。”言毕,身化黑烟,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男子叹了口气,望了眼双子冰像,亦是起身离去。待二人俱已离去之后,幽蓝之光突然骤发增强,空中竟幻化而出一双眼睛,眼中弥漫着笑意,之后一切便归复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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