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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08

    第八章

    路知乐打来电话,说她已回昆明,今天下午的飞机,傍晚能回学校。路知乐是很达观的人,虽然她举目无亲,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世上。她的父母分别是驻F国的参赞和翻译,却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国度里双双罹难,她的爷爷也过世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就是这样一个命途多舛的姑娘,却对生活充满澎湃的热忱和无限的希望。

    她是个绝对的正面教材。

    “我明天论文答辩,答辩完后来找你。”袁嘉上听她说回来,心中愉悦。人之一生,找到一个灵魂伴侣并不容易,路知乐是她人生里的侥幸。“记得带点吃的回来。”

    “没时间带了,被些老外折腾的够呛,这几天算是累死我了,靠,MC居然还提前报到,可痛死我了。”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哪像快崩溃的人哟。

    “没时间泡点红糖水喝?”这人来MC就是在杀猪,血多,还痛经,杯具啊!

    “我现在就想吃冰激凌,特别特别特别的想。”路知乐在那头跺脚又惨叫,但听上去真真就是在撒娇,“对了,知道雾蒙蒙哪去了吗?这厮手机居然没人接。”

    “几天都没见到人,放心啦,这么大个人,你还怕她丢了。你要是有点时间就快点去超市买点红糖,到飞机上泡点OK?”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三分钟,有人叫她,她挂机了。

    十一点多一点,原非轻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订好了餐厅,问袁嘉上在哪他来接。

    袁嘉上一直低着头在回忆昨晚看的西语单词,猛然抬头看了一眼站牌,居然是个公交车站点,“城西加油站。”走了两三个小时才走到城西加油站,刚才在路上,有人想用私家车载她一程她拒绝了。就像学校里很多人不能理解,学校给她免费去国外的学习机会她放弃。钟琴说她就是个天生的傻瓜,路知乐也骂她蠢,为了一个没把她放心底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等我三十分钟,我马上到。”

    太阳升的老高,身体晒的发热,她擦了擦额际的汗,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人。身边有个女人接电话与一男的在大骂,互相埋怨对方,互相不信任,都怀疑对方藏私房钱,他们讲的普通话,周围听到的都在暗笑。

    袁嘉上站远了点,手插在热裤的口袋里,哼起了不成调的歌,cry on my shoulder。她唱歌就是大杀器,能把活蹦乱跳的人唱衰。

    路旁的发廊里放起了超大音量的最炫民族风,她的声音被遮过去了。然后她跟着凤凰传奇唱起了最炫民族风,越唱越大声。隔壁穿着白色布鞋却没穿袜子的打耳钉男生听的眉心紧蹙,走过来没好气的说,“小姐,What were you thinking?”

    那句“让爱带走所有的尘埃”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袁嘉上一脸惆怅。

    她被人骂脑子有病了!

    一批人搭着公车走了,换上了另一批,她被挤到了一边,还有人冲她这个白痴脑残翻白眼,她无辜的低下了头,她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左手边那女的估计被她丈夫家庭暴力了,脸上青肿相间,有明显伤痕。

    这个世界突然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她突然迎着太阳,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果世界不是你想要的样子,那就努力让它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二十八分钟后原非轻就到了,他开着一辆敞篷莲花。然而这二十八分钟对袁嘉上来说是相当漫长的,她的消极情绪让她到了崩溃的边缘。

    原非轻一勾头。“上车。”

    原非轻的笑颜冲淡了刚才笼罩着她周身的黯淡。

    袁嘉上笑着拍了拍莲花车身,一个纵身,跳上了车,再一个转体,滑入坐位,稳稳当当。原非轻是个文静的大男孩,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大赞,“好身手。”他肯定做不出来,且他也不会干于自己气质有损的事。

    “过奖。”她能发挥的就这么一招,还是被袁熙上给操练出来的,袁熙上从小就待在武院,学习又那么拼,十岁那年就得到了全国自由搏击青少年组的冠军,而以她现在的身上,打趴五六个大男人完全不在话下。而她这个做姐姐的身手,一个男人可打六个她。

    袁嘉上东摸摸西摸摸莲花,暗叹这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的有钱啊,什么悍马什么马巴赫什么莲花小跑,哎哟,她连辆帕萨特都没有。“王子,我一直觉得你为人挺低调的,不过今日一见,我收回我先前的想法。”

    “难得约会嘛,总不能唐突了佳人。”原非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特别清亮,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还是昨晚那套衣服,显然一个晚上没回宿舍。他突然很想知道昨晚那个男人是她的谁。

    男朋友?

    袁嘉上是美女,据说是整个学院最最难追的美女,最最难追最后导致了这样一条八卦:外语学院英语系的袁嘉上和法语系的路知乐那两个人间大凶器肯定是蕾丝,百分百确定。

    袁嘉上听后一笑置之。

    路知乐一脸风轻云淡。

    两人还要在最醒目的地方一起坐看斜阳,猜测的人更加深了这种想法。

    “昨晚那个男人是谁?”原非轻最终还是忍不住八卦。问完又觉得自己多嘴。原帅哥,不要无奈自己的举动,世上没有人是不八卦的。

    袁嘉上先是一愣,后笑的颇为愉悦:“怎么?我们的钢琴王子也要加入八卦男阵营?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就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就像你想的那样。”

    她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肯定不是。床伴?

    原非轻想,你这算是什么答案呢?什么叫我想的那样?我还没想呢!

    车子在新涵城停下,新涵城是一家颇具德国风情的音乐餐厅,老板却是个中国人。袁嘉上拉开车门,原非轻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便提着一袋资料跟在她身后。

    几乎位满,袁嘉上站在大厅,“坐哪呢?”

    “跟我来。”原非轻将她引到离摆放钢琴不远的卡座,边上是常绿盆栽,袁嘉上坐下去,打量四下环境,室内正放着德克混血美女Bluemchen的《es ist vorbei》,声音压的很低,像在喁喁诉说:逝去了,逝去了,往日的情怀,往日的物事……“这里的价位可不便宜,原大少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被宰?”

    “能请美女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你吃的高兴,我吃的也赏心悦目,大家互利互惠。”原非轻拿过紫砂壶壶,修长白皙的手指绕过壶柄,一手端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红茶。

    “说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

    原非轻清亮的眸子溢出一丝笑意,“袁嘉上,你就不会自谦一点儿吗?”

    “别人都乐意叫我美女了我为什么要自谦,而且,我觉得我挺美的呀。”这家伙已经自负的无可救药了,喝了口红茶,“美也臭过了,趁餐点还没上来,先把正事儿给了结了,过会儿还有事呢。”伸出手,“把东西拿来吧。”一贯袁嘉上利落的风格。

    原非轻爽快的将袋子递给她,“这些都是要翻译的资料,我只有一个要求,专业术语务必不能出错。”

    “你曾让别人翻译受过打击?那你还付钱啊?”袁嘉上接过东西,翻了翻,如果翻翻字典或者找找别的资料,或者和她的德国朋友交流交流,翻译出来应该没问题, “其实,我也曾一度不接德语case的。”

    “怎么,也受过打击?”

    两人闲聊起来。

    “对呀,那时候一家科技公司找上我,给了我很多德国关于科技方面的资料。当时看科技文看的我很爽非常爽,在中国我还没看到这样的科技文写作,但我一去翻译,”袁嘉上耸耸肩,一副无奈状,“我发现我竟无法用中文去完整的表达,那时候我想,科技的语言果然是德国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搁下了。但三天之后我就浑身不自在了,我想我非得攻下这个难关不可。但我精力实在有限,你看我的时间安排,挤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做英文翻译一会儿做法文翻译,再过会儿可能是西班牙语翻译,我脑子里,成天就那些妖怪在打架。”忙起来有时间连吃饭都顾不上,钟琴问她为什么这么拼,她答不出来,她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拼,总觉得就一个声音在拼命的敦促她鞭策她,前进前进。“哦,对了,原非轻,去德国留学不会德文可不行。一个只会说英语的中国人是无法真正融入他们的世界的。”

    “我是去音乐之都留学,目前就在学德语,你不会以为认得几个德语就会做翻译吧?我看了点儿,头发晕,真的有够困难的,”顿了顿,“也难怪当初马克•吐温说只有死人才有足够的时间学好德语。”

    “马克吐温那话其实是大家有点误解,这话我也是看人引用过的,前边还有一段,学英语用三天,学法语用三个月,学德语要用三十年……这句话一衍变,于是变成,只有死人才有足够的时间学好德语……事实上他的意思呢就是说德语太难学好,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原非轻颇有兴趣的问,“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学那么多语言的?”

    “我猜你肯定问过路知乐这个问题。”原非轻和路知乐关系匪浅,袁嘉上也不忌讳告诉他,“我打娘胎出来就开始学拉丁语了,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吗?这并不只是意味着我第一个会说的字不是妈妈而是mater,而是意味着我将来面临的是很多种语言的学习。我的母亲有意识将我培养成万能,因为学好了拉丁语就意味着一通百通。就像老师小时候教我们的数学时的树杈结构,拉丁语可以画出很多分支的。但学习拉丁语太难了,可是呢学了拉丁语再学其它语言就会相对容易很多,因为其它语言的语法现象都源于此,万变不离其宗,而且往往是这样那样简单化了的。可惜随着我年龄的增大个人意识的增强,我没能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遍扫西语,我偏科了。”

    “所以?”

    “所以我建议你先学好拉丁语。”袁嘉上俏皮的一笑。

    “然后开始你出娘胎就开始的征途?”原非轻笑的有点无奈,“那我还必须得有天赋,再过二十几年才能有你现在的成就。天哪,那我不要活了。”

    靳锦卓从楼上下来,看到盆栽后和人相谈甚欢的袁嘉上,纳闷儿,这丫头身边怎么总有形形色|色的男生,一天一换,比他这个男人换女人还换的勤。这要不得!

    昨天萧哥难道没去找她?

    不可能啊。萧哥那家伙多恐怖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小白脸是谁?”靳锦卓搂着沉鱼落雁的小蛮腰指着原非轻问老板。

    老板一见是靳锦卓这个得罪不起的二世祖,“这是原少。”矮油,盛川怎么还有不认识原非轻的人。

    靳锦卓问女伴,“袁堃璟老将军有孙子吗?”

    “不是袁堃璟老将军家的,是城南原家,原来的原。”老板解释,原家是书香世家,自视清高,很少出现在社交场合,也无怪乎大家都不知道盛川还有一个原家。这群挥金如土的二世祖更加不知道了,“他叫原非轻,搞艺术的,弹的一手好钢琴,你看人家那双手,多漂亮。他得过很多国际奖项,电视上偶有报道。据说很快要出国留学了。”

    要出国了?靳锦卓搂着小蛮腰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小蛮腰见他一副颇恼怒的样子,娇嗲嗲的问:“靳少喜欢刚才那位漂亮小姐?”语气里不少醋意。

    “鬼才喜欢那狐媚妖精。”靳锦卓扶额,“那是萧哥的女人。”

    “啊,萧市委……他?”她惊讶的叫了一声,这女孩子年纪好小,而且萧声那副冷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老牛吃嫩草的人。

    靳锦卓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萧声这丫那张脸骗了多少人。“不要奇怪,当时我也震惊了。”

    袁嘉上提着资料回了宿舍,钟琴正在和衣服战斗,一见门开,衣服一扔,忙问:“上上,昨晚上……你没事儿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儿。”把资料袋往桌上一扔,往椅子上一坐,“萧声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我拆吃了。”手伸过去拿了她桌上的一叠英文资料,翻了翻,“你的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她说没事时的风轻云淡的样子在钟琴眼里就成了肯定有事了,心里特不好受,昨天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萧声那混蛋抱走呢,傅池那厮也真是的,居然不前加阻拦,想追人家追的那么面上无光的她才头次见到。

    “写了三千多字,昨晚熬到凌晨三点,眼睛都写肿了。”她眨了眨吊着巨大眼袋的金鱼眼,“这次若还是过不了,老子炸了他妈的外语学院英语系。”

    “还不相信我?肯定能的。我袁嘉上说能过肯定能过。”

    钟琴从背后抱着她的腰,下颌搁她肩窝里,“亲爱的,过了请你吃大餐。”

    袁嘉上恶寒,推她,“滚滚滚滚滚,恶心死我了,一地鸡皮疙瘩。”

    钟琴在人家脸上吧唧了一口,蹦蹦跳跳跑回盥洗室做勤劳的小蜜蜂去了。

    袁嘉上打开电脑,在语言门户网上转了一圈儿,拿过原非轻的资料,电话进来,她拿起手机一看,袁翌大校来电,袁嘉上暗叫一声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深呼吸一口气,接通,甜腻腻的喊了声大校先生。

    这个做爹又做妈的袁翌大校在女儿们面前其实还是个大哥哥,根本就没有为人父的架子,“上上,多久没回家了还记得吗?你爷爷奶奶回家了,赶紧回去。”

    袁嘉上一听爷爷奶奶来了,可高兴坏了,从书包里迅速拿出钱包,兴奋的冲钟琴说:“钟琴,我爷爷奶奶回盛川了,我要回家一趟。”

    钟琴一听,也是一喜,“那我下次去拜访,好久没见袁爷爷夏奶奶了,先替我转告他们,我很想他们。”她们两家很近,一个大院里面的,从小两人没少串门子,夏奶奶对她可好了,比她的亲奶奶还好。

    而且这世上没有比袁堃璟老将军夫妇更护短了的。

    那些敢欺负他们的,都一个个的来受死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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