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2
第 二章
袁嘉上怀着复杂的心思去了萧声的住所，萧声的公寓在城中的高级住宅区。走进小区，保安和她打了声招呼，她朝人家微微一笑。
随着地点的临近，她越紧张不安，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袁嘉上，你怕什么呢，事到如今，是死是活，你都得拼一把。”
很快就到了十八楼，萧声的门房号是18A1，她停在门口，刚才的诸多心里建设此刻竟然全然无用，她紧张的紧捏着手，深呼吸一口气，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去开门，往钥匙孔戳去。
钥匙刚插|进孔，身后便传来一个冰冷的女音，“袁嘉上，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来这儿做什么？”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简忻，袁嘉上抽回钥匙，退了一步，“即便你们要结婚了，我也有权向夺走我初夜的男人告个别，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小阿姨。”自从上次她来质问她后，两人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但看到她，袁嘉上就自动升起魔法防御系统。
今晚的简忻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裙，魅惑动人，她红唇不断的翕动：“袁嘉上，你可真无耻。”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人活着，比的就是脸皮，人至贱则无敌嘛，”袁嘉上轻轻松松的说着，简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袁嘉上又示意了一下，“小阿姨，快开门吧。”
“我……”简忻下意识的摸了摸包，“没带，我今天没带。”
“需要我告诉你你为什么没带的理由吗？”袁嘉上抱着胸，轻声说。
“什……什么？”
“小阿姨，萧声根本就没把钥匙给过你吧。”她轻轻走到简忻身边，低低耳语：“Mille baisers sur tout ton corps（法语：想千百次亲吻你的身体），五年前，萧声就知道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你为什么越来越冷淡的理由。”袁嘉上轻笑，“小阿姨，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留下了这样的把柄呢？”
简忻身体一震，慌忙的摇头，“他不懂法语，他不懂法语的。”
萧声的确不懂法语，便连英文也只会些简单的，稍稍复杂一点他就听不出，简忻猛然醒悟，指着袁嘉上，目光凶狠，“你……是你对不对？你告诉萧声的？”声腔走板。
袁嘉上挺直了腰杆，“原来你是真在乎萧声的。不过我亲爱的小阿姨，永远不要存侥幸心理，哪怕你的对手是个傻子也不要掉以轻心，萧声傻吗？当然不。”她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萧声知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也没告诉他，低头开门，没再去看简忻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她赢了，就无需再俯视人家，过多的打击别人，反而显得自己底气不足。而且她并不想自己变成一个难看的妖怪。门瞬间被拧开，袁嘉上并没看到那张久违的脸，房子空荡荡的，物什家具倒收拾的整整齐齐。
简忻没进门就走了。袁嘉上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她思绪里一直停留着简忻的最后一句话：“袁嘉上，别太偏执了，除了我，萧声不会再爱任何女人……哦，对了，即便现在，你又知道他在哪个温柔乡里温存呢？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女人吗？差点就被他玩死了。你也想成为下一个吗？”
等到大半夜的，她终于熬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萧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转而拨了个电话给方乔，那边传来女子的低喘娇吟，打扰人家好事了，她羞愤的欲挂掉，那头暧昧的声音已传来：“……上妹妹？大半夜的，是不是香闺寂寞，想哥哥我了？”
“方哥，给我查查萧声的行踪呗，我马上要结果。”袁嘉上曾为方乔做过德文翻译，那些资料分属机密，方乔说你若不加入我们我就只好杀了你，她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段时间，后来方乔让她再做类似的活儿，她死活都不愿意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惨，他做的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保全生意。
男子翻身而下，宽肩窄臀，线条堪称完美，“让我查也可以，老规矩。”
“亲爱的，咱两什么交情，你也好意思问我要价。你不会掉进钱眼了吧你。”
方乔挑眉，“亲爱的，咱两什么交情你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算什么？连不清不楚的狗男女都算不上。萧声呢，还是我情敌，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找虐啊我。”
“就你那样追我？”袁嘉上轻嗤，“夜夜春宵还好意思啊你？”
“呃……”这的确是个问题。
“给你免费干一个月的活总行了吧，你那些活儿轻易找不到人吧。”
“不够。当然不够。”要那么好商量就不是他方乔了，他最喜欢什么？趁火打劫！得寸进尺！
“那你想怎样？”
“做我女朋友？”
“我可不是处了。”方乔不是以捅破天下膜为己任吗？
方乔呼吸明显一窒。
没会儿方乔便回了电话，萧声人还在帝都，明日回程。
&&&
站在窗前，外面早已夜色苍茫，天鹅绒的天幕上闪烁着几颗零星的星子，凌晨二点，连风都是冷的。
睡意绵绵袭来，晚上梦见他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温柔的阳光，他说：“我回来了！”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醒来时晨曦的第一缕光早已穿透窗帘，她起身打了个哈欠，舒展四肢，摸了摸枕头，昨晚她好像也没有哭，因为枕头是干的。看了眼腕上的江诗丹顿，时钟指向七点。江诗丹顿是萧声某次出国陪同军事访问时买的，他一买回来她就爱不释手。萧声说很漂亮，就不用摘下来了。她一直戴到了现在。
起床，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普照，从十八楼眺望着盛川市内浩浩汤汤流淌着的盛川河水，阳光给它镀了一层金，水面波光粼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起身去茶几上拿了手机，平板机上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喂，你好，袁嘉上。”那边没说话，只有紧张的呼吸声，她突然想到有可能是谁，心跳不由加速了，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不说话我挂了。”
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个如梦似幻的声音，“上上，我回国了，见个面吧。”
***
从萧声寓所出来，袁嘉上迅速的去商城买了套白色小礼服，那衣服简直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称的人盈盈如玉，腰肢更是盈盈一握，袁嘉上痛快的刷了卡，给了个地址让她们把刚她穿来的衣服寄回去，打了个电话给方乔，“I need your Maybach。”
斥巨资打造的露天婚场，无处不透着低调的奢华。
“萧叔，简小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靳锦卓在看清楚了人后小心肝儿还在震颤，心里有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妈的，这简忻怎么嫁给了萧哥的父亲成了他的后妈？天啊，来道闪电劈死他算了，闪瞎了他得钛合金狗眼有木有？
两个月前，他听萧声说要结婚，于是他就以为这会是萧声的婚礼有木有啊，他的请柬上面就一个潦草的萧，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此萧非彼萧，萧叔啊萧叔，你真够阴险的，儿子都能算计，你这是打算置你儿子于何地呢还是于何地呢？
简忻轻轻的勾着萧缜的手臂，从容不迫的笑着，端起杯子，小抿了口红酒，“谢谢。”说罢，嫣然一笑，那烈焰般的红唇，烧的靳锦卓欲罢不能。靳锦卓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就是个勾魂夺魄的小妖精。
萧缜老辣的目光在她如花的脸上停顿了一秒，脸上浮起一丝深不可测的淡淡笑意。“阿卓，今天萧声应该会回来，你和他最要好，你去接他。”
“什……什么？萧哥会回来？今天？”他说话开始结巴。
“有什么问题吗？”很温和的笑着，一点也不像只狐狸。但靳锦卓就知道，这人是只老狐狸啊，是幕后终极大boss啊。和他交手的，很少不在他手里吃亏的，不知道他这次玩得什么招数，把他儿子置于何地。吞了吞口水，老老实实的说：“没……没问题。”
***
简萌是从瑞典飞回来了的，中途转了机，飞机下的非常早，一下飞机就赶赴了婚礼现场，她亲眼看着小女儿从一辆拉风的欧陆上下来，开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男孩，很绅士很老成的模样，寻思着，小女儿这是早恋了？然后她看着小女儿牵着人家的手走进来了，男孩子满眼的宠溺。她突然有些难受，小女儿都这么大了，都快被别的男孩子追走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几乎没参与权……想过去打个招呼，但一想到她离开那年小丫头冷冰冰的眼神她就喘不过去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又看到一个男人牵着大女儿的手下了一辆崭新的迈巴赫。
萧家是盛川顶级豪门，今天来的都是政商界名流，端是衣香鬓影，一副上流社会的奢华景象。袁嘉上一踏进辽阔的绿茵场地便四处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偌大的婚场，稍抬头就能见到许多熟面孔，也有人前来和她寒暄，问她父亲近况，她有礼的回答。
一个中年美妇过来，和袁嘉上寒暄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袁小姐，听闻令尊袁翌准少将准备结婚了？”
袁嘉上得体的回答，“是有此打算，届时定发请帖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刚才看到了简萌大翻译官，她现在还单着呢，难道你就不希望他们复婚？后妈哪有亲妈好。”
“不希望。”袁熙上从后面走来。袁熙上是个看上去有点胖的女孩，年纪还小，只有十七岁，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身材不错，目测至少一米七，双腿修长，常年习武的原因，身形矫健，眼光锐利。“张阿姨，你可以走了。”简萌朝她们这边过来了。
袁嘉上看着她的母亲穿着一袭LV的蓝色长裙朝她们款款走来，粉面、丹唇、柔膝，微微笑着，那么端庄优雅，便是贵妇，也是贵妇里的极品贵妇。人到中年还能保持完美的身形精致的脸，唔，看来羊胎素打了不少。那股子优雅劲儿，袁嘉上想，她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喽。
女神依然是女神，即便皱纹满地，她身上那份经岁月洗涤而越显身份的高贵优雅也会让她高高站在mountain top。
简萌走到她们身边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排斥气场，笑容不减，“嘉嘉，熙熙，你们来了。”排斥是必然，那么就看她怎么熔解冰山。
袁熙上一听她喊，通体生寒，和姐姐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我们不叫嘉嘉也不叫熙熙。爸爸叫姐姐上上，叫我小上上。”很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上上，小上上。”她尴尬的叫了声，瞬间又觉得她怎么会觉得袁熙上不好相处呢？这十年来肯定是她想多了，她到底还是她们的母亲，想着就撤下了心防，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乔和傅城说，“那两个小伙子是你们的男朋友？”
袁熙上那张黑脸一副很无害的模样，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简女士，你看，我们都是你的女儿，遗传自你呢，专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袁熙上最擅长什么？先赏你一颗甜枣让你放松警惕，如果你放松了提防那你就真的输了，她会再痛快的给你一拳。轻的话可能只痛一下，重的话可能是满地找牙了。
简萌脸色煞白，“袁熙上，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一个淑女该有的素质吗？你真真让我失望。当初真不该把你交给你父亲。”六岁就把她扔进武院，她哪能学会上流社会的优雅，袁翌也真是的，这是典型的对女儿不负责。
“哎哟，简女士，你说我哪里像个淑女啊，我就是个愤青，愤青的意思你懂吗？就是一看到你就愤怒的青年。当初让我跟着我爸是你这辈子唯一做过最聪明的事，如果让我跟着你，我也只会鄙视你，那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而是躺在这儿了。”早被她给气死了。
袁嘉上怀着复杂的心思去了萧声的住所，萧声的公寓在城中的高级住宅区。走进小区，保安和她打了声招呼，她朝人家微微一笑。
随着地点的临近，她越紧张不安，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袁嘉上，你怕什么呢，事到如今，是死是活，你都得拼一把。”
很快就到了十八楼，萧声的门房号是18A1，她停在门口，刚才的诸多心里建设此刻竟然全然无用，她紧张的紧捏着手，深呼吸一口气，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去开门，往钥匙孔戳去。
钥匙刚插|进孔，身后便传来一个冰冷的女音，“袁嘉上，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你还来这儿做什么？”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简忻，袁嘉上抽回钥匙，退了一步，“即便你们要结婚了，我也有权向夺走我初夜的男人告个别，这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小阿姨。”自从上次她来质问她后，两人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但看到她，袁嘉上就自动升起魔法防御系统。
今晚的简忻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裙，魅惑动人，她红唇不断的翕动：“袁嘉上，你可真无耻。”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人活着，比的就是脸皮，人至贱则无敌嘛，”袁嘉上轻轻松松的说着，简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袁嘉上又示意了一下，“小阿姨，快开门吧。”
“我……”简忻下意识的摸了摸包，“没带，我今天没带。”
“需要我告诉你你为什么没带的理由吗？”袁嘉上抱着胸，轻声说。
“什……什么？”
“小阿姨，萧声根本就没把钥匙给过你吧。”她轻轻走到简忻身边，低低耳语：“Mille baisers sur tout ton corps（法语：想千百次亲吻你的身体），五年前，萧声就知道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对你为什么越来越冷淡的理由。”袁嘉上轻笑，“小阿姨，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留下了这样的把柄呢？”
简忻身体一震，慌忙的摇头，“他不懂法语，他不懂法语的。”
萧声的确不懂法语，便连英文也只会些简单的，稍稍复杂一点他就听不出，简忻猛然醒悟，指着袁嘉上，目光凶狠，“你……是你对不对？你告诉萧声的？”声腔走板。
袁嘉上挺直了腰杆，“原来你是真在乎萧声的。不过我亲爱的小阿姨，永远不要存侥幸心理，哪怕你的对手是个傻子也不要掉以轻心，萧声傻吗？当然不。”她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萧声知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也没告诉他，低头开门，没再去看简忻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她赢了，就无需再俯视人家，过多的打击别人，反而显得自己底气不足。而且她并不想自己变成一个难看的妖怪。门瞬间被拧开，袁嘉上并没看到那张久违的脸，房子空荡荡的，物什家具倒收拾的整整齐齐。
简忻没进门就走了。袁嘉上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她思绪里一直停留着简忻的最后一句话：“袁嘉上，别太偏执了，除了我，萧声不会再爱任何女人……哦，对了，即便现在，你又知道他在哪个温柔乡里温存呢？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女人吗？差点就被他玩死了。你也想成为下一个吗？”
等到大半夜的，她终于熬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萧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转而拨了个电话给方乔，那边传来女子的低喘娇吟，打扰人家好事了，她羞愤的欲挂掉，那头暧昧的声音已传来：“……上妹妹？大半夜的，是不是香闺寂寞，想哥哥我了？”
“方哥，给我查查萧声的行踪呗，我马上要结果。”袁嘉上曾为方乔做过德文翻译，那些资料分属机密，方乔说你若不加入我们我就只好杀了你，她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段时间，后来方乔让她再做类似的活儿，她死活都不愿意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惨，他做的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保全生意。
男子翻身而下，宽肩窄臀，线条堪称完美，“让我查也可以，老规矩。”
“亲爱的，咱两什么交情，你也好意思问我要价。你不会掉进钱眼了吧你。”
方乔挑眉，“亲爱的，咱两什么交情你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算什么？连不清不楚的狗男女都算不上。萧声呢，还是我情敌，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找虐啊我。”
“就你那样追我？”袁嘉上轻嗤，“夜夜春宵还好意思啊你？”
“呃……”这的确是个问题。
“给你免费干一个月的活总行了吧，你那些活儿轻易找不到人吧。”
“不够。当然不够。”要那么好商量就不是他方乔了，他最喜欢什么？趁火打劫！得寸进尺！
“那你想怎样？”
“做我女朋友？”
“我可不是处了。”方乔不是以捅破天下膜为己任吗？
方乔呼吸明显一窒。
没会儿方乔便回了电话，萧声人还在帝都，明日回程。
&&&
站在窗前，外面早已夜色苍茫，天鹅绒的天幕上闪烁着几颗零星的星子，凌晨二点，连风都是冷的。
睡意绵绵袭来，晚上梦见他了，他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温柔的阳光，他说：“我回来了！”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醒来时晨曦的第一缕光早已穿透窗帘，她起身打了个哈欠，舒展四肢，摸了摸枕头，昨晚她好像也没有哭，因为枕头是干的。看了眼腕上的江诗丹顿，时钟指向七点。江诗丹顿是萧声某次出国陪同军事访问时买的，他一买回来她就爱不释手。萧声说很漂亮，就不用摘下来了。她一直戴到了现在。
起床，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普照，从十八楼眺望着盛川市内浩浩汤汤流淌着的盛川河水，阳光给它镀了一层金，水面波光粼粼。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起身去茶几上拿了手机，平板机上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喂，你好，袁嘉上。”那边没说话，只有紧张的呼吸声，她突然想到有可能是谁，心跳不由加速了，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不说话我挂了。”
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个如梦似幻的声音，“上上，我回国了，见个面吧。”
***
从萧声寓所出来，袁嘉上迅速的去商城买了套白色小礼服，那衣服简直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称的人盈盈如玉，腰肢更是盈盈一握，袁嘉上痛快的刷了卡，给了个地址让她们把刚她穿来的衣服寄回去，打了个电话给方乔，“I need your Maybach。”
斥巨资打造的露天婚场，无处不透着低调的奢华。
“萧叔，简小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靳锦卓在看清楚了人后小心肝儿还在震颤，心里有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妈的，这简忻怎么嫁给了萧哥的父亲成了他的后妈？天啊，来道闪电劈死他算了，闪瞎了他得钛合金狗眼有木有？
两个月前，他听萧声说要结婚，于是他就以为这会是萧声的婚礼有木有啊，他的请柬上面就一个潦草的萧，他……他……他……他怎么知道此萧非彼萧，萧叔啊萧叔，你真够阴险的，儿子都能算计，你这是打算置你儿子于何地呢还是于何地呢？
简忻轻轻的勾着萧缜的手臂，从容不迫的笑着，端起杯子，小抿了口红酒，“谢谢。”说罢，嫣然一笑，那烈焰般的红唇，烧的靳锦卓欲罢不能。靳锦卓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就是个勾魂夺魄的小妖精。
萧缜老辣的目光在她如花的脸上停顿了一秒，脸上浮起一丝深不可测的淡淡笑意。“阿卓，今天萧声应该会回来，你和他最要好，你去接他。”
“什……什么？萧哥会回来？今天？”他说话开始结巴。
“有什么问题吗？”很温和的笑着，一点也不像只狐狸。但靳锦卓就知道，这人是只老狐狸啊，是幕后终极大boss啊。和他交手的，很少不在他手里吃亏的，不知道他这次玩得什么招数，把他儿子置于何地。吞了吞口水，老老实实的说：“没……没问题。”
***
简萌是从瑞典飞回来了的，中途转了机，飞机下的非常早，一下飞机就赶赴了婚礼现场，她亲眼看着小女儿从一辆拉风的欧陆上下来，开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男孩，很绅士很老成的模样，寻思着，小女儿这是早恋了？然后她看着小女儿牵着人家的手走进来了，男孩子满眼的宠溺。她突然有些难受，小女儿都这么大了，都快被别的男孩子追走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几乎没参与权……想过去打个招呼，但一想到她离开那年小丫头冷冰冰的眼神她就喘不过去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又看到一个男人牵着大女儿的手下了一辆崭新的迈巴赫。
萧家是盛川顶级豪门，今天来的都是政商界名流，端是衣香鬓影，一副上流社会的奢华景象。袁嘉上一踏进辽阔的绿茵场地便四处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偌大的婚场，稍抬头就能见到许多熟面孔，也有人前来和她寒暄，问她父亲近况，她有礼的回答。
一个中年美妇过来，和袁嘉上寒暄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袁小姐，听闻令尊袁翌准少将准备结婚了？”
袁嘉上得体的回答，“是有此打算，届时定发请帖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刚才看到了简萌大翻译官，她现在还单着呢，难道你就不希望他们复婚？后妈哪有亲妈好。”
“不希望。”袁熙上从后面走来。袁熙上是个看上去有点胖的女孩，年纪还小，只有十七岁，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身材不错，目测至少一米七，双腿修长，常年习武的原因，身形矫健，眼光锐利。“张阿姨，你可以走了。”简萌朝她们这边过来了。
袁嘉上看着她的母亲穿着一袭LV的蓝色长裙朝她们款款走来，粉面、丹唇、柔膝，微微笑着，那么端庄优雅，便是贵妇，也是贵妇里的极品贵妇。人到中年还能保持完美的身形精致的脸，唔，看来羊胎素打了不少。那股子优雅劲儿，袁嘉上想，她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喽。
女神依然是女神，即便皱纹满地，她身上那份经岁月洗涤而越显身份的高贵优雅也会让她高高站在mountain top。
简萌走到她们身边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排斥气场，笑容不减，“嘉嘉，熙熙，你们来了。”排斥是必然，那么就看她怎么熔解冰山。
袁熙上一听她喊，通体生寒，和姐姐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我们不叫嘉嘉也不叫熙熙。爸爸叫姐姐上上，叫我小上上。”很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上上，小上上。”她尴尬的叫了声，瞬间又觉得她怎么会觉得袁熙上不好相处呢？这十年来肯定是她想多了，她到底还是她们的母亲，想着就撤下了心防，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方乔和傅城说，“那两个小伙子是你们的男朋友？”
袁熙上那张黑脸一副很无害的模样，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简女士，你看，我们都是你的女儿，遗传自你呢，专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袁熙上最擅长什么？先赏你一颗甜枣让你放松警惕，如果你放松了提防那你就真的输了，她会再痛快的给你一拳。轻的话可能只痛一下，重的话可能是满地找牙了。
简萌脸色煞白，“袁熙上，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一个淑女该有的素质吗？你真真让我失望。当初真不该把你交给你父亲。”六岁就把她扔进武院，她哪能学会上流社会的优雅，袁翌也真是的，这是典型的对女儿不负责。
“哎哟，简女士，你说我哪里像个淑女啊，我就是个愤青，愤青的意思你懂吗？就是一看到你就愤怒的青年。当初让我跟着我爸是你这辈子唯一做过最聪明的事，如果让我跟着你，我也只会鄙视你，那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而是躺在这儿了。”早被她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