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艺术团（三）
进入餐厅的杰西卡女士缓缓的将整个餐厅扫视了一遍，姿态就如同一只站在鸡群中的雄鹰。她显然发现了三人，因为她已经向着他们这张桌子走了过来。艾曼和伊恩立刻低头假装吃饭，只有凯瑟琳抬起头看着杰西卡女士。
“你叫凯瑟琳是吗？”杰西卡女士在三人的餐桌前停下了脚步，“吃完饭之后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丢下这句话，杰西卡女士就转身离开了。艾曼和伊恩面面相觑，“天哪，可怕的女巫居然要你去她的办公室。”艾曼压低了声音。
“凯瑟琳，杰西卡女士的严厉在帝大的艺术系里是出了名的，你最好小心一点。”伊恩也提醒道。凯瑟琳点点头。
三口两口扒完了盘子里的食物，艾曼和伊恩都祝她好运。凯瑟琳顺着两个人的指引的路线来到了杰西卡女士的办公室。当然，这其实也是一顶帐篷，不过能够在营地里拥有一座单独的帐篷作为办公室，杰西卡女士的身份看来也不简单。
“杰西卡女士，我是凯瑟琳。”凯瑟琳在帐篷外面喊道。
“进来吧。”杰西卡女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走进帐篷，凯瑟琳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座的奖杯，帐篷上还挂着不少闪闪发光的奖章，最上等的羊皮纸制成的褒奖证明一摞摞的堆放在一起，整个办公室就好像是一个荣誉和奖章的陈列馆。杰西卡女士正看着一座奖杯，呆呆的出神。
“杰西卡女士，您找我有事吗？”凯瑟琳轻声问。
“哦，你来了。”杰西卡女士转过身来，“坐吧。”
杰西卡女士的办公室里没有舒适的沙发，只有木质的硬椅子，凯瑟琳无从猜测这到底是为了让来访者少说些没用的话，还是为了保持形体的正直，毕竟这一点对于舞台艺术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在坚硬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椅子的设计确实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凯瑟琳看到杰西卡女士同样坐在了一把和她一样的椅子上，不知是否是因为老太太已经习惯了，凯瑟琳并没见她显得有什么不适。
“你以前学过表演？”杰西卡女士问凯瑟琳。
“我以前学习过戏剧和舞蹈，那时候的我曾经对舞台非常的向往。”凯瑟琳回答。
“你……”杰西卡女士迟疑了一下，“你曾经跟哪位老师学习过，你上午说的那番话，是你的老师告诉你的吗？”
“我曾经和布朗山巡回艺术团的迪蕾老师学习过。”
杰西卡女士点点头，“你是否还跟随别的老师学习过？”
“没有，”凯瑟琳摇摇头，“除了迪蕾老师，我没有再和别的老师学习过。”
杰西卡女士再次点点头，那个什么布朗山艺术团她连听都没听过，布朗山那种小地方的艺术团只怕连三流都算不上，杰西卡女士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里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能够说出凯瑟琳上午的那番话。
“你知道吗？你上午对我说的那番话，和三十年前我的老师对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杰西卡女士站起身来，“在那之前她是帝都公认的最好的舞台艺术家，在那之后，我获得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奖杯。”她慢慢走到一座奖杯前，伸手轻轻抚摸着。
“那时候的我，还无法理解老师的话，也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我能够成功，谁在乎舞台上是否是一个和谐的整体。直到十几年之后，当我在艺术生涯中无数次的走进死胡同之后，我才渐渐开始明白以前老师所教给我的那些‘笨办法’才是真正的捷径。”
“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几十年的教学经验中，我早已发现利用人的自私与欲望是最直接、最省力的办法。”
“在我执教生涯的后些年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雕琢出一个艺术家，我只需要培养更多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表演者，就足以继续维持我的威望。”
“我承认，作为一个艺术家，我早已经彻底失败，我放弃了对于艺术完美的追求，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权威，直到今天我见到你，你知道吗？我就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自己——万众期待的艺术界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前途无量的艺术奇葩，现在的你只怕很难想象当年的我有多么辉煌。”
杰西卡女士仿佛异常感慨，“这辉煌成就了我，也毁了我。它让我深陷名利的漩涡之中，从此在艺术上再也无法取得半点进步。”杰西卡女士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凯瑟琳，你下午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排练场看看。”
凯瑟琳抬起头看着杰西卡女士，过了一会才露出笑容，“好啊，我很愿意和您一起去。”
当凯瑟琳和杰西卡女士一起出现在排练现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凯瑟琳身上，上午她的表现实在太过惊人，这时候她会出现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你们都在看什么？”杰西卡女士的话立刻让众人清醒了过来，“啪、啪、啪！”杰西卡女士拍着手，“都做好准备，你们都看到了，在我身边的是凯瑟琳，下午的排练她也会参与，我要求你们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把最好的一面呈献给观众。”
整个舞台立刻忙碌起来，台下，早已来到排练现场的艾曼和伊恩张大了嘴吧看着这一幕，凯瑟琳也看到了他们，她对他们笑了笑，就跟在杰西卡女士身后走上了舞台。
“都停下来，”杰西卡女士又拍了拍手，“先过来，关于上午所提到的观众与演员之间的交流的问题，凯瑟琳会为你们作进一步的阐明。”
包括台下的艾曼和伊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凯瑟琳真厉害，她居然能击败女巫，还让女巫对她言听计从。”艾曼压低声音对伊恩说。
“是啊，如果凯瑟琳不是一个女生，她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骑士或者是演说家。”伊恩如此回答。
舞台上几十人围着凯瑟琳和杰西卡女士，整个舞台帐篷都静静的。凯瑟琳看了杰西卡女士一眼，后者则用手势向她示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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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凯瑟琳是吗？”杰西卡女士在三人的餐桌前停下了脚步，“吃完饭之后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丢下这句话，杰西卡女士就转身离开了。艾曼和伊恩面面相觑，“天哪，可怕的女巫居然要你去她的办公室。”艾曼压低了声音。
“凯瑟琳，杰西卡女士的严厉在帝大的艺术系里是出了名的，你最好小心一点。”伊恩也提醒道。凯瑟琳点点头。
三口两口扒完了盘子里的食物，艾曼和伊恩都祝她好运。凯瑟琳顺着两个人的指引的路线来到了杰西卡女士的办公室。当然，这其实也是一顶帐篷，不过能够在营地里拥有一座单独的帐篷作为办公室，杰西卡女士的身份看来也不简单。
“杰西卡女士，我是凯瑟琳。”凯瑟琳在帐篷外面喊道。
“进来吧。”杰西卡女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走进帐篷，凯瑟琳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座的奖杯，帐篷上还挂着不少闪闪发光的奖章，最上等的羊皮纸制成的褒奖证明一摞摞的堆放在一起，整个办公室就好像是一个荣誉和奖章的陈列馆。杰西卡女士正看着一座奖杯，呆呆的出神。
“杰西卡女士，您找我有事吗？”凯瑟琳轻声问。
“哦，你来了。”杰西卡女士转过身来，“坐吧。”
杰西卡女士的办公室里没有舒适的沙发，只有木质的硬椅子，凯瑟琳无从猜测这到底是为了让来访者少说些没用的话，还是为了保持形体的正直，毕竟这一点对于舞台艺术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在坚硬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椅子的设计确实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凯瑟琳看到杰西卡女士同样坐在了一把和她一样的椅子上，不知是否是因为老太太已经习惯了，凯瑟琳并没见她显得有什么不适。
“你以前学过表演？”杰西卡女士问凯瑟琳。
“我以前学习过戏剧和舞蹈，那时候的我曾经对舞台非常的向往。”凯瑟琳回答。
“你……”杰西卡女士迟疑了一下，“你曾经跟哪位老师学习过，你上午说的那番话，是你的老师告诉你的吗？”
“我曾经和布朗山巡回艺术团的迪蕾老师学习过。”
杰西卡女士点点头，“你是否还跟随别的老师学习过？”
“没有，”凯瑟琳摇摇头，“除了迪蕾老师，我没有再和别的老师学习过。”
杰西卡女士再次点点头，那个什么布朗山艺术团她连听都没听过，布朗山那种小地方的艺术团只怕连三流都算不上，杰西卡女士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里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能够说出凯瑟琳上午的那番话。
“你知道吗？你上午对我说的那番话，和三十年前我的老师对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杰西卡女士站起身来，“在那之前她是帝都公认的最好的舞台艺术家，在那之后，我获得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奖杯。”她慢慢走到一座奖杯前，伸手轻轻抚摸着。
“那时候的我，还无法理解老师的话，也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我能够成功，谁在乎舞台上是否是一个和谐的整体。直到十几年之后，当我在艺术生涯中无数次的走进死胡同之后，我才渐渐开始明白以前老师所教给我的那些‘笨办法’才是真正的捷径。”
“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几十年的教学经验中，我早已发现利用人的自私与欲望是最直接、最省力的办法。”
“在我执教生涯的后些年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雕琢出一个艺术家，我只需要培养更多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表演者，就足以继续维持我的威望。”
“我承认，作为一个艺术家，我早已经彻底失败，我放弃了对于艺术完美的追求，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权威，直到今天我见到你，你知道吗？我就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自己——万众期待的艺术界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前途无量的艺术奇葩，现在的你只怕很难想象当年的我有多么辉煌。”
杰西卡女士仿佛异常感慨，“这辉煌成就了我，也毁了我。它让我深陷名利的漩涡之中，从此在艺术上再也无法取得半点进步。”杰西卡女士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凯瑟琳，你下午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排练场看看。”
凯瑟琳抬起头看着杰西卡女士，过了一会才露出笑容，“好啊，我很愿意和您一起去。”
当凯瑟琳和杰西卡女士一起出现在排练现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凯瑟琳身上，上午她的表现实在太过惊人，这时候她会出现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你们都在看什么？”杰西卡女士的话立刻让众人清醒了过来，“啪、啪、啪！”杰西卡女士拍着手，“都做好准备，你们都看到了，在我身边的是凯瑟琳，下午的排练她也会参与，我要求你们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把最好的一面呈献给观众。”
整个舞台立刻忙碌起来，台下，早已来到排练现场的艾曼和伊恩张大了嘴吧看着这一幕，凯瑟琳也看到了他们，她对他们笑了笑，就跟在杰西卡女士身后走上了舞台。
“都停下来，”杰西卡女士又拍了拍手，“先过来，关于上午所提到的观众与演员之间的交流的问题，凯瑟琳会为你们作进一步的阐明。”
包括台下的艾曼和伊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凯瑟琳真厉害，她居然能击败女巫，还让女巫对她言听计从。”艾曼压低声音对伊恩说。
“是啊，如果凯瑟琳不是一个女生，她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骑士或者是演说家。”伊恩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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