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死亡
早上起床穿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有这么多密集的吻痕，深红色的草莓和青紫色的淤青交织成一副色彩斑斓的图画。林墨估计是被吵醒了，他跟着起身，搂着我道：“绵儿，我们结婚吧！”
我看着他问道：“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他笑道：“我昨晚就想说了，你是嫌我求婚不够正式吗？我可以单膝下跪。”
我拉住他想往地上下跪的身子，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这个我“我”了半天都没下文。
“既然对你来说有些突然，那做我女朋友总行吧！”
“嗯，可我还是有些不确定下来，你爱上我哪点？”问这个问题，我没别的想法，只想让患得患失的心安住下来。
他认真看着我，郑重地说：“自从了解到你，尝了你的身体后，别的女人不管容貌有多美，胸部有多大，臀部有多翘，身材是怎样的魔鬼，我都提不起‘性趣’了，我想陪着你到头发花白，乳房下垂，身上一层叠一层的熠皱。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一副好皮囊，而是你似一颗以傲骨为枝干、可爱为红花、淡然为黄叶和快乐为阳光的木棉树。”
“傲骨和可爱我能理解，可淡然和快乐你从哪里发现的？”
他回道：“淡然是见你被绑时没有大哭大闹，但你并不是一个很淡然的人，这跟年龄是有关系的，毕竟你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段，我所见到的快乐则大半是融在你的舞姿里，尤其是你兴奋起来跳街舞的感觉，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令你烦恼的事，你的这种情绪当时也传染了给我。”
我笑道：“我被绑的时候听秦帮主的手下说你从不近女色，可如今我倒觉得你像个风月老手。”
他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了下来，望着我笑道：“混黑道有时为了需要难免沾些女色，有时是生理需要，有时是人际关系的需要，只不过我比起帮里大部分的人要好太多，他们也很少见我出去玩女人。”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少见，但实际上你经常玩。”
他起身又搂着我笑吟吟地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里挑刺理解为吃醋，我平常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经常玩，喜欢上你后更是没碰了，况且那地方也不干净。”
我展眉笑道：“你今天倒是蛮老实的。”
他双眼放光道：“那我可不可以做为准老公人选？”
我轻捶了他一拳，嗔道：“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看你日后表现再说吧！”他顺势在我身上挠起痒来，惹的我气喘不赢，直到我说我该回去了，他才放我起身。
由于暑假我有一个月的假期，不要上班，在家吃完中饭，如约来到一个在电话里自称是我粉丝的女人所订的咖啡馆。有粉丝约我见面，这事不算多，但很正常。
没等多久，一个装扮时髦、大概２０多岁的女人走到我面前，问：“你就是叶小姐吧！”没等我回答，服务员上前问道：“请问两位要什么样的咖啡？”
我和她各点了一杯后，她就猛盯着我看，让我有些奇怪，那种感觉好像自己被放在显微镜下给人研究，我决定率先开口打破这种怪异的感觉，“不知张小姐名叫什么？”
“张乔。”
我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杨邱的妻子，是吗？”
她此时眼里流露出的忧郁和沧桑根本不是年轻女子所有的，“只是名义上的妻子。”我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去年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叶小姐，我今天来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实，杨邱得了淋巴癌已死了，他到死都不愿意告诉你，也要我别找你，但我考虑许久，不想让他死了还承受冤屈。你还记得他去年找你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被你打断了吗？他说最后是他母亲用……后面被打断的话应该是用菜刀抵在脖子上威胁他，其实我当时就躲在人群中，听到你回了一句不可能了，我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性格本来就冷，去年见了你一面回来后变得更冷了，最后我才明白他的冷漠只对除了你以外的人。他一直到死都没碰过我，我们完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我在家里顶多充当个保姆的角色。”
连续的撞击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除了低头沉默，我仿佛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见我许久没说话，递给了我一个牛皮本子，“杨邱不想火葬，要我把这个牛皮本放进他的棺材里，可我觉得还是放你这里更好，我先走了。”手里似乎感觉拿了一块铁，沉得有些拿不稳，我从前面打开看了起来。
“你总说我是你的笑容与阳光，可你何尝又不是我的阳光和笑容，彼此照亮温暖着对方残缺不齐的心。”
“总习惯对着那满墙都贴着你的照片微笑着自言自语，可走近触摸时才发现手指的冰凉冷却了心灵的温度。”
“我一刻也不敢停下手头的工作，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希望你跟着我像儿时一样受尽白眼和嘲讽，你说的对，我母亲的阻拦只是外因，其实我心中的这个想法才是内因，你却不知道。”
“今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淋巴细胞已经发生癌变了，本来还想再次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但将死之人，求到了机会又能怎样？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对不会去为那个可笑的内因挣扎犹豫，更不会受外因的影响，一时的错过原来真的错过了一生。”
“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可绵儿，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希望林墨能够好好照顾你，一定要做得比我好，请原谅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临死的消息以及最后的真相，我想让你毫无包袱、快乐地走下去，把杨邱这个人从记忆中彻底删除。最后叫你一声，‘傻丫头，永别了’”
眼泪早已打湿了上面的字迹，泪眼模糊的我随手从头到尾大概翻看了上面的，就看不下去了，伏在桌上不顾形象地痛哭，引来了服务员的注意，服务员询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头依旧没抬，只伸出了手摆道：“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我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下眼睛，视线稍微清明地看向了手机屏幕，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林墨的，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道：“你怎么回事？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我在想你这个电话若还不接的话，我该考虑打给你的保镖了。”
“对不起，放在包里没听到。”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哭了吗？”我捂住了嘴巴，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抽噎着。
“喂！绵儿，你听到我在说话吗？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听到他连续不断的追问，我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就算我不说，他从暗中跟随我的保镖的口中也能得到地址。
他很快来到了我所在的咖啡馆，开口第一句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哭得这么狼狈。”
“杨邱死了！”
他不可思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长时间的工作劳累，压力过大最后造成了淋巴癌，不久前死的。”
他指着那个牛皮本问道：“这个是他临死给你的吗？”
“不是，是他妻子刚找我时递给我的，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我现在头好晕，你自己想看就看吧！上面有你想要的答案。”说完我又趴在了桌上，眼泪虽停止了，但脑袋却越来越乱。
“绵儿，我真的很幸运，我想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他的愿望成真，好好照顾你。我想好了，只要我们一结婚，我便马上退出黑道，给你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到时候用不着保镖跟着你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比他好，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珍惜爱护你。”
我抬头道：“你看完了吗？看完了把本子给我，一起走吧！外面天都黑透了。”
他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还没吃晚饭吧！现在晚饭时间都过了，看你想吃什么。”
我有气无力道：“边走边看吧！”
“前面没多远有家烧烤店，去那里吧！希望你喜欢的烧烤能激发你的食欲。”
我吃着最爱的里脊肉和鸡腿时，眼泪又流出来了，我装着用手扇着嘴，故作笑容道：“太辣了！”
他赶忙抽了张纸巾递给我，怪罪道：“谁让你叫师傅把辣味加重点。”
我心里知道除了酒和街舞，其实辣椒也是发泄的好方法之一，尤其是可以把流泪的原因推托给辣椒，这是其他两种方法所不能比拟的好处。越辣越刺激，辣的满头大汗更好，可惜这辣椒酱不争气，辣不出汗，只能做替罪羊了。
“我送你回家吧！车子就在咖啡馆前面。”我点了点头，免得我搭车了。
下车时，林墨突然说道：“绵儿，不要太感伤，相信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否则也不会阻止他妻子告诉你。”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我又重新打开了牛皮本，在灯下细细品读着字里行间的每一句深情，仿佛他就在我身旁。我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已是１２点多了，寂寥的氛围让我的心空落落的，我打开了音响，里面重复循环了几遍刘若英的《后来》。
关掉音响，躺在床上，脑袋反而平静了下来，杨邱的逝去应该算是另一个意外了，如果没有意外不想结婚的这个想法在遇到第一个意外时就已经动摇了，现在又给予了它狠狠一击，摇摇欲坠的想法此刻已破碎了。蓝妍曾有句话说得很对，如水的凌一哲融化不了你这座千年冰山，如火的林墨说不定能做到，再加上这个意外，已经没有说不定了，而是绝对，可功臣不是林墨，这个意外让我深刻地懂得了不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刘若英的余音在耳边仍没散去，“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尽管杨邱是我曾经的恋人，可是他让我现在明白了。
新肉的生长需要旧肉的撕裂愈合，我每一次的懂得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代价越高，懂得越深，这也印证了上天是公平的道理，那些抱怨不公平的人其实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无勇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它给予你多少，就会让你失去多少，如同化学方程，终会配平，杨邱的一生便是配平的一生，他梦想已久的荣华富贵所带来的受人重视，让他摆脱了人们的歧视和嘲讽，找回了自尊，可他因长期的工作劳累和压力最终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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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你来说有些突然，那做我女朋友总行吧！”
“嗯，可我还是有些不确定下来，你爱上我哪点？”问这个问题，我没别的想法，只想让患得患失的心安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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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骨和可爱我能理解，可淡然和快乐你从哪里发现的？”
他回道：“淡然是见你被绑时没有大哭大闹，但你并不是一个很淡然的人，这跟年龄是有关系的，毕竟你还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段，我所见到的快乐则大半是融在你的舞姿里，尤其是你兴奋起来跳街舞的感觉，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令你烦恼的事，你的这种情绪当时也传染了给我。”
我笑道：“我被绑的时候听秦帮主的手下说你从不近女色，可如今我倒觉得你像个风月老手。”
他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了下来，望着我笑道：“混黑道有时为了需要难免沾些女色，有时是生理需要，有时是人际关系的需要，只不过我比起帮里大部分的人要好太多，他们也很少见我出去玩女人。”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少见，但实际上你经常玩。”
他起身又搂着我笑吟吟地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里挑刺理解为吃醋，我平常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经常玩，喜欢上你后更是没碰了，况且那地方也不干净。”
我展眉笑道：“你今天倒是蛮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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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捶了他一拳，嗔道：“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看你日后表现再说吧！”他顺势在我身上挠起痒来，惹的我气喘不赢，直到我说我该回去了，他才放我起身。
由于暑假我有一个月的假期，不要上班，在家吃完中饭，如约来到一个在电话里自称是我粉丝的女人所订的咖啡馆。有粉丝约我见面，这事不算多，但很正常。
没等多久，一个装扮时髦、大概２０多岁的女人走到我面前，问：“你就是叶小姐吧！”没等我回答，服务员上前问道：“请问两位要什么样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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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乔。”
我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杨邱的妻子，是吗？”
她此时眼里流露出的忧郁和沧桑根本不是年轻女子所有的，“只是名义上的妻子。”我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去年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叶小姐，我今天来没什么别的目的，只想告诉你一些事实，杨邱得了淋巴癌已死了，他到死都不愿意告诉你，也要我别找你，但我考虑许久，不想让他死了还承受冤屈。你还记得他去年找你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被你打断了吗？他说最后是他母亲用……后面被打断的话应该是用菜刀抵在脖子上威胁他，其实我当时就躲在人群中，听到你回了一句不可能了，我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性格本来就冷，去年见了你一面回来后变得更冷了，最后我才明白他的冷漠只对除了你以外的人。他一直到死都没碰过我，我们完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我在家里顶多充当个保姆的角色。”
连续的撞击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除了低头沉默，我仿佛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见我许久没说话，递给了我一个牛皮本子，“杨邱不想火葬，要我把这个牛皮本放进他的棺材里，可我觉得还是放你这里更好，我先走了。”手里似乎感觉拿了一块铁，沉得有些拿不稳，我从前面打开看了起来。
“你总说我是你的笑容与阳光，可你何尝又不是我的阳光和笑容，彼此照亮温暖着对方残缺不齐的心。”
“总习惯对着那满墙都贴着你的照片微笑着自言自语，可走近触摸时才发现手指的冰凉冷却了心灵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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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早已打湿了上面的字迹，泪眼模糊的我随手从头到尾大概翻看了上面的，就看不下去了，伏在桌上不顾形象地痛哭，引来了服务员的注意，服务员询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头依旧没抬，只伸出了手摆道：“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我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下眼睛，视线稍微清明地看向了手机屏幕，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林墨的，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道：“你怎么回事？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我在想你这个电话若还不接的话，我该考虑打给你的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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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哭了吗？”我捂住了嘴巴，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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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长时间的工作劳累，压力过大最后造成了淋巴癌，不久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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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还没吃晚饭吧！现在晚饭时间都过了，看你想吃什么。”
我有气无力道：“边走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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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抽了张纸巾递给我，怪罪道：“谁让你叫师傅把辣味加重点。”
我心里知道除了酒和街舞，其实辣椒也是发泄的好方法之一，尤其是可以把流泪的原因推托给辣椒，这是其他两种方法所不能比拟的好处。越辣越刺激，辣的满头大汗更好，可惜这辣椒酱不争气，辣不出汗，只能做替罪羊了。
“我送你回家吧！车子就在咖啡馆前面。”我点了点头，免得我搭车了。
下车时，林墨突然说道：“绵儿，不要太感伤，相信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否则也不会阻止他妻子告诉你。”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我又重新打开了牛皮本，在灯下细细品读着字里行间的每一句深情，仿佛他就在我身旁。我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已是１２点多了，寂寥的氛围让我的心空落落的，我打开了音响，里面重复循环了几遍刘若英的《后来》。
关掉音响，躺在床上，脑袋反而平静了下来，杨邱的逝去应该算是另一个意外了，如果没有意外不想结婚的这个想法在遇到第一个意外时就已经动摇了，现在又给予了它狠狠一击，摇摇欲坠的想法此刻已破碎了。蓝妍曾有句话说得很对，如水的凌一哲融化不了你这座千年冰山，如火的林墨说不定能做到，再加上这个意外，已经没有说不定了，而是绝对，可功臣不是林墨，这个意外让我深刻地懂得了不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刘若英的余音在耳边仍没散去，“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尽管杨邱是我曾经的恋人，可是他让我现在明白了。
新肉的生长需要旧肉的撕裂愈合，我每一次的懂得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代价越高，懂得越深，这也印证了上天是公平的道理，那些抱怨不公平的人其实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无勇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它给予你多少，就会让你失去多少，如同化学方程，终会配平，杨邱的一生便是配平的一生，他梦想已久的荣华富贵所带来的受人重视，让他摆脱了人们的歧视和嘲讽，找回了自尊，可他因长期的工作劳累和压力最终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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