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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惩治

    自吕夫人向范春梅借面被拒绝的那一天起,吕金龙就想惩治那个不识时务的范春梅。他像娃娃盼过年似的盼了一年多,机会终于来了。

    晚饭后,他躺在凉椅上养神,不料记分员刘工民来到了跟前。

    刘工民说,范知青在记分薄上给她自己记了六个工分。

    这还了得,不翻天了吗?吕金龙一下从凉椅上弹了起来。走到门口,他突然站住了,紧跟他身后的刘工民没想到他要急刹车,头就撞在吕金龙的背壳上。

    没事,去吧。吕金龙对不明就里的刘工民说。

    刘工民走了,吕金龙又在凉椅里躺了下来。

    去年三月,有人报告说范春梅用队里的粪浇自留地,吕金龙立即赶到范春梅的自留地,把范春梅狠狠批评了一顿,并说要扣一天的工分。没想到范春梅嘴巴利害的很,几句话就把吕金龙呛得喘不过气来。

    范春梅说,她们是知青,我也是知青,她们可以随意用生产队的粪,我为什么就不能用?你们关系好,你就拿生产队的利益做人情?

    当时旁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队员,见吕金龙被范春梅问得哑口无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吕金龙只恨地上为什么没有裂缝,如果有,他绝对第一时间就钻进去。也就因为这,吕金龙对范春梅一直耿耿于怀,后来,他老婆厚着脸皮去找范春梅借面,又给范春梅给堵了回来,他就更是把范春梅恨之入骨。

    不过,他也因此学了乖。凡事没想好对策,他决不轻易开口,所以刚走到院门口他又把脚收了回去。

    第二天,人们刚出工半个多时辰,突然听见吕金龙拿着喇叭在喊:“全体社员注意,马上到保管室坝子开会。”

    “开什么会?”大家嘴上问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保管室涌去。

    保管室的坝子里早已整整齐齐地摆好很多凳子。大家便陆陆续续走过去坐下了。

    “开会吧,我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坐在院坝上方方桌后面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对吕金龙说。

    吕金龙便抬起屁股,向前跨了两步,把双手叉在他那女人一样的细腰上,开始了他诱导性的讲话:

    “今天我把地区工作组请来,主要是解决我们生产队某些知青的问题……”

    “地区来的?面子不小嘛!”

    “知青出了啥子问题?”

    ……

    底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声音虽然不大,却蚊子似的嗡嗡响成一片, 吕金龙不得不打住话头,等底下安静了才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下去。

    “ ……我们队个别知青,不好好接受改造,却在生产队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拉帮结派……”

    ”喂喂喂,你们晓不晓得说的哪一个?“

    “还会是哪一个?何知青和他好得象穿的连裆裤,他未必舍得说她?”

    原来如此。有人嘘了一口气。

    ”这帽子扣得不小喽!”

    有人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坐在最后一排的范春梅。

    范春梅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窘迫。只见她一双眼睛锥子一样死死的钉住吕金龙那张臭嘴。。

    吕金龙一说话,嘴角就溢白泡,这次当然也不列外。滔滔不绝地讲了那么久,嘴角的白沫比平时略大,就象两个白色的绒球紧紧地粘在那里。

    “……范知青好吃懒做,天天窝在床上不出工,却在记分薄上随随便便给自己写工分。简直是无法了无了。今天,有工作组给我们作主,希望大家踊跃起来揭发范知青的不良行为。”

    吕金龙结束了他煽动性权威性的讲话后,便满怀希望的望着下面,他想,我昨晚的许诺他们不会就忘了吧?

    沉默……

    “既然没人起来揭发我,我就来说几句,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认真听……范春梅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所有的目光都向她射了过去。

    “……我是下放知青,不是反革命,和其它知青是同等待遇。既然她们可以任意用生产队的粪,我为什么就不能用?说我给自己记工分,这一点不假,因为我出了工,就该有工分……”

    “我没安排你出工!你凭什么记工分?”

    ”……有些女人根本就没出过工,你却天天给她们记工分。因为你经常上她们的炕!这些我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说到这里,范春梅从口袋摸出一个本子。

    “五月十号早晨,我看见你从何某某的屋里出来,连续三天,何某某都没出工,但是你却给她记了三十个工分……”

    吕金龙气急败坏,红着一张脸挽起袖子就要往下冲,却被工作组的人一把拉住了。

    “散会。散会。”桌子后的人全站了起来。

    底下一哄而散,眨眼就没了踪影。

    刚才还闹哄哄的场坝,现在就只剩下吕金龙一个人。脑袋耷拉着,象打蔫的茄子。

    2008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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