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这天一大早，李云寒就感觉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他所住的屋子已经被李广义锁了，只能透过狭小的气窗，向外面观瞧。早饭似乎比以往要早了许多，送饭的同伴照旧把饭菜从气窗递进去，连言语都省了。
“小武，等下。”李云寒接过饭菜，顺口喊了一句。
“怎么？云寒哥。”那个叫小武的站定身子，回过头来。
“今日怎的这么早大伙儿就起了？”
“我哪里知道了，”小武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才低下头小声说道：“听别人说，老大要出去与什么要紧人物会面。我们几个要在左右照应一二。”
“什么要紧人物？”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小武摇头。
李云寒也没有逼问，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卓不凡怎么可能把实情告知所有人。何况一开始他就在欺瞒他们。
“这两天外面可有什么风声？”
“风声？”小武思索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又是低声细言：“前两天那金狗贴出告示，抓了一批在城中作乱的义士，今天便是斩首示众的日子。”
“什么？”
“千真万确，胡胖子昨天出去买米粮亲眼看了告示。”
听到此节，李云寒心已经寒了大半。那帮义士定是季昌年他们无疑。那帮金人还真是没什么耐性，这么早就要处斩。虽则他也知道金人是在拿季昌年做饵，只不过让他置若罔闻，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小武，把我放出去。”
“你要做甚？”
“这你就休要管了。”
“这我可做不了主。”小武又开始紧张，正好赶上李广义来到后院冲李云寒的屋子喊了一句什么，“云寒哥，李大人喊我了，该出发了。你赶紧吃饭好好养伤才是要紧，其他的就不要挂念了。你这次可是犯了不小的错失，还是好好表现，别再惹老大和李大人生气了。”
说罢小武便小跑着离开了后院，留下李云寒一个人。气得他抬起脚来将食盒里的饭菜踢洒了一地。
叶玲珑一大早是被料峭寒风冻醒的。
那张大爷和张大娘已经在那里操持早饭了。见叶玲珑从屋子里出来，张大娘便热情招呼，“叶姑娘，快来洗把脸，梳洗一下。刚从泉眼里打来的水，还温热着呢。”
果不其然，那木盆里的水还在冒着蕴气。叶玲珑走上前洗了把脸，便清醒了不少。
“宋元和那个小姑娘还没有起呢？”
“还没呢，那位小宋哥照例说这时节应该在外面演武了。”张大爷在一边接口，“他的武艺真不赖呢，人又和善，跟叶姑娘还真是般配。”
叶玲珑可没有心思计较他们的误会。宋元这时候尚未起床便十分不寻常了。略一思索，叶玲珑便奔宋元的屋子去了。推开门，里面哪还有他的影子。不用想，那个柴玉儿也应该不在了。
“唉吆，莫不是小宋哥出门了？”这时张大娘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出门的叶玲珑，“那小宋哥怕是把你的马也骑走了。”
“张大娘，你跟张大爷还是不要住在此地了。”叶玲珑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大锭银子，“这些钱你们拿去，向南或是向北去了，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叶姑娘，这是为何啊？”张大娘推脱，“这些银子可使不得啊。”
叶玲珑也知道，北地兵荒马乱，身上带这么多的银子，若是没有防身的本领，多半是要凶多吉少的。只是，现如今她也不能保护这老两口的周全。给些银子，也算是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别管为什么了，总之留在此地不免就要有杀身之祸。”
见叶玲珑说的言辞凿凿，张大娘和张大爷也是面面相觑，有了担心神色。叶玲珑着急宋元，只是嘱咐了两句便施展轻身功夫朝哈勒城的南门奔去。
十月底，北方胡天已经冷得让人窒息了。不过这一大早的，哈勒城却是热闹非凡。本来这小城就是小的可以，哪里轮得到什么大事发生。今儿个金兵要在城中当众斩首犯人，可算是够街谈巷议好几日的大事了。这样的热闹，哪有错过的道理。
所以一大早城中的居民就赶到大街上，把金兵草草搭起来行刑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那行刑的台子距离客栈并不远，在二楼客房，打开窗子倒是能看得清楚明白。
那赵良嗣一大早被当街的哄闹吵醒，便吩咐随从到街上打听情况。
随从回来告知一二。赵良嗣一听倒是来了精神，非要到街上看个究竟。一旁的司马风听了却是眉头紧皱。
“你可打听到被斩首的是什么人？”司马风追问道。
“回大人，街上的人说，是一帮汉人，说是，在这城中密谋造反的。”随从对司马还是风言听计从的，毕竟没了这个武将，他们恐怕都回不了汴京。
司马风冷哼一声。其实他心下清楚，被抓的十有八九就是来阻碍议和的人。只是他负责保护赵良嗣的周全，没有跟那帮人碰面。也不知道那金兵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他们给抓住了。不过总要有漏网之鱼的，不然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来个斩首示众。
想到此处，司马风也知道在客栈的这两伙儿人，都被金兵当了一回诱饵。只是他居然浑然不觉，虽然日前结盟之时的那场大火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往深了去想。还有御林军的李广义，他跟自己碰面，提醒要小心提防，难不成是金兵想要把前来议和的人一网打尽？
若果真是如此，那李广义又是如何知道的？看来事情并没有台面上的那么简单。
“赵大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是不要到街上去了。”当下司马风对想要出门的赵良嗣说道，“外面人多眼杂，照看起大人来实难周全。再者，透过这客栈二楼客房的窗户倒是能把街上的情况都看个通透。还是……”
“这客栈的窗户能看到街上是不假，可透过我的房间只能看到后面的小巷，却是看不到大街的。”
赵良嗣说的也是实情，这哈勒城都是金人的了，客栈的房间当然也是要金使先挑。那能看到街景的最好的一间客房，自然是金使肖都的。
“这……”司马风正想着如何接话，却见肖都从房间里转出来。
“赵大人，如果不嫌弃，可以到鄙人的房间来看那斩首的光景。”那肖都倒是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哎呀，岂敢岂敢。”赵良嗣被猜中了心思，也是打着哈哈。
“无妨，我在这城中也是官阶最高了，这监斩官还是由我来充当的。”肖都一脸得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良嗣也是不待见肖都的嘴脸，不用对他客气。
哈勒城倒是有几间酒肆的，不过苦于乱世，经营着的也是潦倒。卓不凡带着李广义等三人，在街上穿过，全然不理会那簇拥成一团的围观百姓。径直走进街上唯一一间挂有酒旗的酒肆。登梯上楼，见到空荡荡的二楼上只有一桌有客。
桌前仅坐了一人，不是完颜康又会是谁。他身后还站着古栗儿和一个亲随。见卓不凡上楼，完颜康并没有起身，只是把手中的酒杯冲他扬了扬，“卓兄，你来迟了呢。”
“是完颜将军太心急了。”卓不凡当仁不让坐到完颜康的对面。
完颜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一瞬间便恢复过来，把酒大笑。
“是呢，我是有些急不可待了。”说着眼神转到街上。
卓不凡也跟着看街上的情景。感情这酒肆二楼的视野，比客栈的还要好上许多。不消说，肯定是完颜康特意如此安排的。
此时看下去，那肖都已经在行刑台一边的桌案前坐下。场边围观的百姓在那里指指点点。看样子犯人马上就要被带到“法场”了。
“既然卓兄不着急，那就先看看这街上的好戏吧。”
卓不凡当然也知道这是完颜康一手安排的。至于他完颜康想如何如何，便不是自己要关心的。只要他们能把这笔交易完成，不日金军大举南下，平了他们赵家的天下。
往窗外看，自然能看到暗处埋伏的大批金兵。从这里看下去，谁都能知道完颜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即便如此，也肯定会有人愿意上钩。
李广义站在卓不凡的身后，往下看时却是跟司马风一样眉头紧皱。
临时搭建的法场，这个当口四周的声音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队二十几人的金兵押着五个衣衫褴褛的囚犯往法场走来。就见那五个人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几乎都是被两个金兵架着上了行刑台。那架势，是老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顶多剩口气还在喘。
“爹……”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被生生掐断了。好在这时候四周又开始人声嘈杂了，女孩儿的声音中气不足，并未被人注意。
宋元一只手捂着柴玉儿的嘴把她拦在怀里，另一只手却暗中握着乌刺。好在场上场下都没有人去注意他们二人，宋元才略松了口气，手上也松了一些。
再看柴玉儿，也不再哭喊，只是呆呆望着行刑台上的五个人，默默流泪。行刑台上的五个人，头上都罩着黑布，看不到容貌，柴玉儿只能从体型上大略分别自己的父亲。那五人均为男子，并没有娘亲在，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宋元，救救爹爹。”
柴玉儿的声音，听了直教人心碎。宋元眼睛盯着场上的监斩官，都快瞪出了血丝。
监斩官肖都看着头顶上难得的太阳，心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该斩首了。先前觉得新鲜好玩的事情，总也熬不过时间。肖都已经有些倦了，此时他只想着赶紧杀完了事。自己也好回客栈，还能快活自在一些。
肖都坐在桌案后面，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一名随员。
“该行刑了吧？”他用女真语问了一句。
随员摇摇头，“还不到时辰。”
肖都转回头，一脸的愤怒。却又发作不得，只能耐下性子在那里等着。似乎这天气也燥热起来。
李云寒直等到宅子里再没有什么声响，方才打起精神试着撞开屋门。可是他日前在混战中受伤不轻，原本平日里一脚便可踹开的门，如今却是尽了全力也撞它不开。
就在他慌乱无措之时，却发现，门缝处有一把钥匙。应该是小武留下的。费了一些力气才将钥匙勾到手中，别扭着打开门锁。李云寒不顾被撞得生疼的身体，提了刀就奔大街去了。
“大人，可以行刑了。”肖都身后的随员终于俯下身对他说了一句。
“是么？”肖都斜了身后随员一眼，有些阴阳怪气。
肖都再无他话，拾起桌子上的一块黑色牌子，拿在手上掂了一掂，又随手丢在了行刑台上。
感情这女真的刽子手也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攥了大刀，将犯人头上的黑布撤掉。披头散发，也看不出个人形，更看不到人脸。
“宋元……”柴玉儿已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当此时宋元手中的乌刺也是越攥越紧。
突然一只手压在宋元紧握的左手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宋元灵台一清，冷静下来。叶玲珑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宋元。
“不要冲动。”叶玲珑眼睛却盯着客栈客房敞开的窗户。宋元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正在看热闹的赵良嗣和司马风。
只是行刑台上更为紧张，趁着宋元一不留神，柴玉儿挣脱他，蒙头朝台上冲去。
宋元回过神来，伸手一抓之下，居然抓了个空。
“玉儿，危险！”
行刑台上刽子手已然把刀举过犯人头顶，就待手起刀落。突地一根箭矢，透胸而入，那箭头硬生生又从刽子手背后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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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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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把我放出去。”
“你要做甚？”
“这你就休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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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木盆里的水还在冒着蕴气。叶玲珑走上前洗了把脸，便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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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你跟张大爷还是不要住在此地了。”叶玲珑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大锭银子，“这些钱你们拿去，向南或是向北去了，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叶姑娘，这是为何啊？”张大娘推脱，“这些银子可使不得啊。”
叶玲珑也知道，北地兵荒马乱，身上带这么多的银子，若是没有防身的本领，多半是要凶多吉少的。只是，现如今她也不能保护这老两口的周全。给些银子，也算是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别管为什么了，总之留在此地不免就要有杀身之祸。”
见叶玲珑说的言辞凿凿，张大娘和张大爷也是面面相觑，有了担心神色。叶玲珑着急宋元，只是嘱咐了两句便施展轻身功夫朝哈勒城的南门奔去。
十月底，北方胡天已经冷得让人窒息了。不过这一大早的，哈勒城却是热闹非凡。本来这小城就是小的可以，哪里轮得到什么大事发生。今儿个金兵要在城中当众斩首犯人，可算是够街谈巷议好几日的大事了。这样的热闹，哪有错过的道理。
所以一大早城中的居民就赶到大街上，把金兵草草搭起来行刑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那行刑的台子距离客栈并不远，在二楼客房，打开窗子倒是能看得清楚明白。
那赵良嗣一大早被当街的哄闹吵醒，便吩咐随从到街上打听情况。
随从回来告知一二。赵良嗣一听倒是来了精神，非要到街上看个究竟。一旁的司马风听了却是眉头紧皱。
“你可打听到被斩首的是什么人？”司马风追问道。
“回大人，街上的人说，是一帮汉人，说是，在这城中密谋造反的。”随从对司马还是风言听计从的，毕竟没了这个武将，他们恐怕都回不了汴京。
司马风冷哼一声。其实他心下清楚，被抓的十有八九就是来阻碍议和的人。只是他负责保护赵良嗣的周全，没有跟那帮人碰面。也不知道那金兵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他们给抓住了。不过总要有漏网之鱼的，不然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来个斩首示众。
想到此处，司马风也知道在客栈的这两伙儿人，都被金兵当了一回诱饵。只是他居然浑然不觉，虽然日前结盟之时的那场大火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往深了去想。还有御林军的李广义，他跟自己碰面，提醒要小心提防，难不成是金兵想要把前来议和的人一网打尽？
若果真是如此，那李广义又是如何知道的？看来事情并没有台面上的那么简单。
“赵大人，为了您的安全，还是不要到街上去了。”当下司马风对想要出门的赵良嗣说道，“外面人多眼杂，照看起大人来实难周全。再者，透过这客栈二楼客房的窗户倒是能把街上的情况都看个通透。还是……”
“这客栈的窗户能看到街上是不假，可透过我的房间只能看到后面的小巷，却是看不到大街的。”
赵良嗣说的也是实情，这哈勒城都是金人的了，客栈的房间当然也是要金使先挑。那能看到街景的最好的一间客房，自然是金使肖都的。
“这……”司马风正想着如何接话，却见肖都从房间里转出来。
“赵大人，如果不嫌弃，可以到鄙人的房间来看那斩首的光景。”那肖都倒是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哎呀，岂敢岂敢。”赵良嗣被猜中了心思，也是打着哈哈。
“无妨，我在这城中也是官阶最高了，这监斩官还是由我来充当的。”肖都一脸得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良嗣也是不待见肖都的嘴脸，不用对他客气。
哈勒城倒是有几间酒肆的，不过苦于乱世，经营着的也是潦倒。卓不凡带着李广义等三人，在街上穿过，全然不理会那簇拥成一团的围观百姓。径直走进街上唯一一间挂有酒旗的酒肆。登梯上楼，见到空荡荡的二楼上只有一桌有客。
桌前仅坐了一人，不是完颜康又会是谁。他身后还站着古栗儿和一个亲随。见卓不凡上楼，完颜康并没有起身，只是把手中的酒杯冲他扬了扬，“卓兄，你来迟了呢。”
“是完颜将军太心急了。”卓不凡当仁不让坐到完颜康的对面。
完颜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一瞬间便恢复过来，把酒大笑。
“是呢，我是有些急不可待了。”说着眼神转到街上。
卓不凡也跟着看街上的情景。感情这酒肆二楼的视野，比客栈的还要好上许多。不消说，肯定是完颜康特意如此安排的。
此时看下去，那肖都已经在行刑台一边的桌案前坐下。场边围观的百姓在那里指指点点。看样子犯人马上就要被带到“法场”了。
“既然卓兄不着急，那就先看看这街上的好戏吧。”
卓不凡当然也知道这是完颜康一手安排的。至于他完颜康想如何如何，便不是自己要关心的。只要他们能把这笔交易完成，不日金军大举南下，平了他们赵家的天下。
往窗外看，自然能看到暗处埋伏的大批金兵。从这里看下去，谁都能知道完颜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即便如此，也肯定会有人愿意上钩。
李广义站在卓不凡的身后，往下看时却是跟司马风一样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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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被生生掐断了。好在这时候四周又开始人声嘈杂了，女孩儿的声音中气不足，并未被人注意。
宋元一只手捂着柴玉儿的嘴把她拦在怀里，另一只手却暗中握着乌刺。好在场上场下都没有人去注意他们二人，宋元才略松了口气，手上也松了一些。
再看柴玉儿，也不再哭喊，只是呆呆望着行刑台上的五个人，默默流泪。行刑台上的五个人，头上都罩着黑布，看不到容貌，柴玉儿只能从体型上大略分别自己的父亲。那五人均为男子，并没有娘亲在，想来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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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都坐在桌案后面，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一名随员。
“该行刑了吧？”他用女真语问了一句。
随员摇摇头，“还不到时辰。”
肖都转回头，一脸的愤怒。却又发作不得，只能耐下性子在那里等着。似乎这天气也燥热起来。
李云寒直等到宅子里再没有什么声响，方才打起精神试着撞开屋门。可是他日前在混战中受伤不轻，原本平日里一脚便可踹开的门，如今却是尽了全力也撞它不开。
就在他慌乱无措之时，却发现，门缝处有一把钥匙。应该是小武留下的。费了一些力气才将钥匙勾到手中，别扭着打开门锁。李云寒不顾被撞得生疼的身体，提了刀就奔大街去了。
“大人，可以行刑了。”肖都身后的随员终于俯下身对他说了一句。
“是么？”肖都斜了身后随员一眼，有些阴阳怪气。
肖都再无他话，拾起桌子上的一块黑色牌子，拿在手上掂了一掂，又随手丢在了行刑台上。
感情这女真的刽子手也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攥了大刀，将犯人头上的黑布撤掉。披头散发，也看不出个人形，更看不到人脸。
“宋元……”柴玉儿已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当此时宋元手中的乌刺也是越攥越紧。
突然一只手压在宋元紧握的左手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宋元灵台一清，冷静下来。叶玲珑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宋元。
“不要冲动。”叶玲珑眼睛却盯着客栈客房敞开的窗户。宋元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正在看热闹的赵良嗣和司马风。
只是行刑台上更为紧张，趁着宋元一不留神，柴玉儿挣脱他，蒙头朝台上冲去。
宋元回过神来，伸手一抓之下，居然抓了个空。
“玉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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