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 抓到嫌疑人只是开始
人是抓到手了，但是周大缯又遇到了新的难题，这个在公安楼保卫科里工作了三年的男人，听闻过刑警队的一些惯用审讯技巧，根本不吃这一套，整整两天，就是一句话不说。
大缯把可可招来，请她当面和这个叫汪峰的男人对质，那晚掐你的是不是这脸？是不是这手？是不是这男人？
可可冷笑，有什么好看的？我那儿还保留了他想毁尸那晚电话机上的指纹，被撬锁上的指纹，还有我脖子上被掐的残留物，拔这厮一根头发做一个DNA对比就可以把他送检察院了。至于徐丽身上的伤痕是不是和他有关，哼哼，把他和徐丽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好了，我相信徐丽小姐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还是可以和他对质一下的。
汪峰哆嗦了一下。
大缯眼尖看见了，心里开始冷笑。
“啊对了，”可可补充道，“那个徐丽啊，到现在眼睛还睁着，不管怎么弄都不肯合上，两眼珠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看……”悄悄的，可可绕到了汪峰身后，“冤死的女鬼可是很寂寞的哦……”
汪峰两手握拳，用力的关节都发青了。
可可猛地从背后拔走他一小簇头发。
“嗷！——”审讯室里一声惨叫。
大缯忍不住笑了，可可仰头踢踢踏踏的离开。
大缯追了出去，“可可，嗨！叫你呢。”
可可转头看着他。
“额……也没啥，里面这小子我看差不多了，你瞧见他刚才哆嗦了么？呵呵。”
可可微笑，“他要是到晚上还不招，你就找个录音机偷偷的播放女人的哭声，要那种压低了声音的哭泣，断断续续，然后假装你们所有人都听不见，只有他能听见，我估计没多久他就会受不了。”
大缯冷汗，好阴毒的招，不过配合可可刚才吓唬他的那些话，也许真会对他心里防线冲击不小，于是点点头。
…………………………还有事么？可可问。
大缯沉默了一会，“……人虽然抓住了，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现在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有同伙。”
“那我能申请一个保镖么？”可可眨眨眼问。
“保镖？”
“我要小白。”可可继续眨眼。
“为什么是小白？”大缯的脸色有点黑。
“因为小白很好玩。”可可笑的很甜。
“……………………不行，队里人手不够，你要有什么状况立即给我打电话。”大缯说完转身就走。
可可看着大缯用力踏地板蹭蹭蹭的样子，摇头笑笑，小气……
入夜，霓虹灯在美食一条街上闪闪烁烁，夏源走近一家火锅店，就看见窗边可可一个人趴在桌上出神，笑着走过去。可可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净是一种迷茫的神色。
“喂，你怎么回事，脸色和死人似的。”夏源皱眉。
可可搓了搓脸，“师兄，徐丽的尸体，恐怕没法还给你了。”
“怎么说？”
可可把法医室和自己受到袭击的事情简单和夏源说了一遍。
“然后呢，你们刑警队打算立案侦查？”夏源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等抓到的那个汪峰吐出实话，为什么他三番两次想阻止徐丽的验尸，恐怕就要立案了。”
“恩……这么说，这个徐丽不仅仅是交通事故，在这之前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可可不出声。
火锅开始慢慢沸腾，香味随着锅底的热气飘散起来，烟雾缭绕。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可可盯着面前的纷纷雾气，慢慢的说，“梦里我站在马路边，街灯昏暗，我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几乎不能遮住身体，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每走一步……下面都在滴血……”
夏源愣愣的看着可可。
“眼前的东西都是模糊的，但是心底的感受却很清晰，那种羞辱、悲伤和愤怒……还有绝望。”
可可闭着眼睛沉默了，夏源把羊肉放进火锅，周围熙熙攘攘的笑闹声敬酒声碰杯声不绝于耳，这一桌却显得清净些。
“然后呢？”夏源问。
“然后？……”可可抬眼看着夏源，“然后面对闪亮的车灯，我双手抱胸闭着眼睛冲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源嘴巴半张着，“……小然，你说，双手环胸……冲向汽车？”
可可摇摆了下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对着徐丽的尸体久了我的猜想影响了我的梦甚至说是产生幻觉，但是我告诉你，做这个梦的时候，徐丽的尸体刚从你那运到我的检验房，我就看了下你给我的书面情况报告，连尸袋都没有打开就放进冰柜了，打算第二天再做尸检。”
可可直直地看着愣神的夏源，“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根本，从没见过徐丽！”
夏源把筷子在火锅里唰动，皱着眉，“小然，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老爷子说过，做法医，有些案子，会让你不由自主的代入自己的想法，给予超出职业范围的关注。”
“我记得，但是老爷子后面那句话说的是，这样的状况，很危险。”
可可低头看着自己的碗。
“小然，很危险，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我也没有被鬼附身什么什么乱七八杂的，我很清醒，读书时你破自行车上那些个被拔掉的气门芯都在老爷子的鞋盒里。”
“果然是你个死丫头干的！”夏源瞪眼。
可可咯咯的笑，“我只是想说，我很清醒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只是因为我的直觉，你会信我么？师兄。”
夏源苦笑，“你滴，越来越狡猾了。……信！老子打五年前认识你的时候就被你给刷来刷去，那次不信你？这次你又想要什么？说！”
可可笑的更欢，“师兄你真了解我，把和徐丽有关的所有物证都交出来吧。”
“那这顿你请客！”
“……呜呜……师兄……我没带钱……”浔可然立马一脸凄切，眼泪汪汪。
夏源翻白眼，评价道：妖孽！
妖孽可可吃火锅的时候刑警队正在上演精彩的一幕。
大缯正对着汪峰冷笑，门哗的被打开，小白旋风一样冲了进来，一直冲到汪峰面前，蹦出两个字。
畜牲！
一房间的人都不知道白翎发什么疯，只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又冲了出去，没一会，抱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出现在审讯室里。点击几个按键，画面上跳出一个视频窗口。
“这是在这畜生的电脑里找到的。”
“呀！！！！！！！！！！…………………………呜呜！！”
女人的尖叫，支离破碎的哭声。
拍摄的时间大约是刚入夜，画面中的女子被几个男人击打，揪着长发一直拖进绿化带深处，女孩挣扎，不断挥舞着手脚，被按住……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按住双手，另一个蹲在她身边笑着抽打她的胸部、大腿，第三个人则调整着角度，将女孩挣扎的样子尽收画面中……
他狠狠抽了女孩两个耳光，女孩一时间不动了……
他用木棍戳弄女孩的下身，一边戳一边笑……
他拿着小刀片在女孩胸口滑动点戳，逼着女孩不断哀鸣着扭动逃避……
他卡住女孩的脖子，逼着她张大嘴挣扎到脸色发紫，松开，然后再掐……
定格画面中女孩的脸和徐丽生前的照片一摸一样。
眼泪已经干涸，只留下男人们不断的嬉笑声……
最后的镜头，是男人们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在杂草上拖行，停在人行道不远处，一手扔下，一个男人上去踢了两脚，说了句“还活着”……
男人们哄笑声中，镜头越来越远，一个人蜷缩在杂草中，衣服几成碎片，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画面已经停止，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大缯面无表情说，白翎，把汪峰带走，让他和徐丽的尸体关在一起。
汪峰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恐，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大缯看也不看他，继续说，记住，把他两手铐在柱子上，把徐丽的尸体就挨着他放在那，什么时候他想说实话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审讯室，白翎横眉去抓汪峰的手，汪峰一下叫了起来，“我都说！我都说！别……别介……”
大缯站在门口，慢慢的回过头来，冷冷一笑，你想说？老子现在只想揍你，不想听了！
白翎拖着汪峰出去，一路拖汪峰一路求饶，远远的看见法医科三个字，汪峰使上全身的劲赖在地上，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个劲的说要坦白。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汪峰说，做这事儿的一共三男人，他们是在网上结识的，共同谋划了一阵，找了一天聚在一起随机抓路边落单的女孩子到草丛里实施虐待和施暴。
汪峰说，另外两个人叫做曾建明和于涛，提出这事儿和拍摄的人主要都是于涛。
于涛，男，26岁，三流大学毕业，某房地产公司副经理。
关键在于，于涛的父亲叫做于来和，某国企党委书记、政协委员、大学教授，光名号就有一成串。
“于来和个屁，就是玉皇大帝也不放过，”大缯看着这两人的身份资料说：“白翎，你去找于涛。王爱国，你去找曾建明。记住，挑人多的时候抓，人越多越好，并且要言词清晰明确的说，请他们过来和我们谈谈一起对妇女实施虐奸的恶性案件。”
是！
大缯又说，薛阳，去，把汪峰扔到重刑犯关押的房间里，告诉他们，这男人是因为强奸虐待妇女被抓进来的，只要留口气上刑场就成。
可可站在窗边，看刑警队的车鸣叫着一辆辆开了出去。
“浔姐！……”小哲奔来，“小白他们去抓另外两个王八蛋了。”
“视频拷贝来了？”可可面无表情。
“额……拷来了……浔姐，抓到人了你不开心吗？”
“你看过这段视频没？”
小哲缓缓的点点头。
“你觉得我怎么开心的出来？”可可转头又看向窗外，浮云朵朵，新的一天又一天，但是总有一些人，再也看不见，仅仅只是因为她们在错的时间出现在错的地点。
小哲神情也黯然了。
可可回头看他一脸哭丧的样子，猛拍了下他的肩，微微笑着，“我要出去下，给你新的作业，”可可指着冰柜，“我给你修改过的徐丽验尸报告，里面提到的每一个伤痕，都取样标号保存起来。”
“取样？从徐丽身上？”
“对！从她身上，对她的每一个伤痕对应着当时我们拍的照片，取皮肤样本，伤痕斑点都不要遗漏，我回来和你一起检查。”
小哲点点头。
可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听说白翎带队大闹了一场，当着一公司的人的面宣布“请他们的副经理协助调查一起虐奸妇女案”，然后将人强行带走。于涛一路都在骂骂咧咧，一直到审讯室里还拒绝配合。
大缯直呼头疼，于涛的父亲于来和肯定已经听到了消息，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开始施压，律师担保人一大堆很快就会出现“救驾”，而于涛别说害怕，他卯足了劲大吵大闹，就等着后援团的出现，标准的公子哥一个。
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于涛坦白从宽，成了整个刑警队的难题。
可可微微一笑，“禽兽一个，把他带到法医科来，我来教他怎么坦白。”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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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缯把可可招来，请她当面和这个叫汪峰的男人对质，那晚掐你的是不是这脸？是不是这手？是不是这男人？
可可冷笑，有什么好看的？我那儿还保留了他想毁尸那晚电话机上的指纹，被撬锁上的指纹，还有我脖子上被掐的残留物，拔这厮一根头发做一个DNA对比就可以把他送检察院了。至于徐丽身上的伤痕是不是和他有关，哼哼，把他和徐丽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好了，我相信徐丽小姐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还是可以和他对质一下的。
汪峰哆嗦了一下。
大缯眼尖看见了，心里开始冷笑。
“啊对了，”可可补充道，“那个徐丽啊，到现在眼睛还睁着，不管怎么弄都不肯合上，两眼珠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看……”悄悄的，可可绕到了汪峰身后，“冤死的女鬼可是很寂寞的哦……”
汪峰两手握拳，用力的关节都发青了。
可可猛地从背后拔走他一小簇头发。
“嗷！——”审讯室里一声惨叫。
大缯忍不住笑了，可可仰头踢踢踏踏的离开。
大缯追了出去，“可可，嗨！叫你呢。”
可可转头看着他。
“额……也没啥，里面这小子我看差不多了，你瞧见他刚才哆嗦了么？呵呵。”
可可微笑，“他要是到晚上还不招，你就找个录音机偷偷的播放女人的哭声，要那种压低了声音的哭泣，断断续续，然后假装你们所有人都听不见，只有他能听见，我估计没多久他就会受不了。”
大缯冷汗，好阴毒的招，不过配合可可刚才吓唬他的那些话，也许真会对他心里防线冲击不小，于是点点头。
…………………………还有事么？可可问。
大缯沉默了一会，“……人虽然抓住了，你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现在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有同伙。”
“那我能申请一个保镖么？”可可眨眨眼问。
“保镖？”
“我要小白。”可可继续眨眼。
“为什么是小白？”大缯的脸色有点黑。
“因为小白很好玩。”可可笑的很甜。
“……………………不行，队里人手不够，你要有什么状况立即给我打电话。”大缯说完转身就走。
可可看着大缯用力踏地板蹭蹭蹭的样子，摇头笑笑，小气……
入夜，霓虹灯在美食一条街上闪闪烁烁，夏源走近一家火锅店，就看见窗边可可一个人趴在桌上出神，笑着走过去。可可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净是一种迷茫的神色。
“喂，你怎么回事，脸色和死人似的。”夏源皱眉。
可可搓了搓脸，“师兄，徐丽的尸体，恐怕没法还给你了。”
“怎么说？”
可可把法医室和自己受到袭击的事情简单和夏源说了一遍。
“然后呢，你们刑警队打算立案侦查？”夏源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等抓到的那个汪峰吐出实话，为什么他三番两次想阻止徐丽的验尸，恐怕就要立案了。”
“恩……这么说，这个徐丽不仅仅是交通事故，在这之前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可可不出声。
火锅开始慢慢沸腾，香味随着锅底的热气飘散起来，烟雾缭绕。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可可盯着面前的纷纷雾气，慢慢的说，“梦里我站在马路边，街灯昏暗，我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几乎不能遮住身体，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每走一步……下面都在滴血……”
夏源愣愣的看着可可。
“眼前的东西都是模糊的，但是心底的感受却很清晰，那种羞辱、悲伤和愤怒……还有绝望。”
可可闭着眼睛沉默了，夏源把羊肉放进火锅，周围熙熙攘攘的笑闹声敬酒声碰杯声不绝于耳，这一桌却显得清净些。
“然后呢？”夏源问。
“然后？……”可可抬眼看着夏源，“然后面对闪亮的车灯，我双手抱胸闭着眼睛冲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源嘴巴半张着，“……小然，你说，双手环胸……冲向汽车？”
可可摇摆了下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对着徐丽的尸体久了我的猜想影响了我的梦甚至说是产生幻觉，但是我告诉你，做这个梦的时候，徐丽的尸体刚从你那运到我的检验房，我就看了下你给我的书面情况报告，连尸袋都没有打开就放进冰柜了，打算第二天再做尸检。”
可可直直地看着愣神的夏源，“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根本，从没见过徐丽！”
夏源把筷子在火锅里唰动，皱着眉，“小然，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老爷子说过，做法医，有些案子，会让你不由自主的代入自己的想法，给予超出职业范围的关注。”
“我记得，但是老爷子后面那句话说的是，这样的状况，很危险。”
可可低头看着自己的碗。
“小然，很危险，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我也没有被鬼附身什么什么乱七八杂的，我很清醒，读书时你破自行车上那些个被拔掉的气门芯都在老爷子的鞋盒里。”
“果然是你个死丫头干的！”夏源瞪眼。
可可咯咯的笑，“我只是想说，我很清醒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只是因为我的直觉，你会信我么？师兄。”
夏源苦笑，“你滴，越来越狡猾了。……信！老子打五年前认识你的时候就被你给刷来刷去，那次不信你？这次你又想要什么？说！”
可可笑的更欢，“师兄你真了解我，把和徐丽有关的所有物证都交出来吧。”
“那这顿你请客！”
“……呜呜……师兄……我没带钱……”浔可然立马一脸凄切，眼泪汪汪。
夏源翻白眼，评价道：妖孽！
妖孽可可吃火锅的时候刑警队正在上演精彩的一幕。
大缯正对着汪峰冷笑，门哗的被打开，小白旋风一样冲了进来，一直冲到汪峰面前，蹦出两个字。
畜牲！
一房间的人都不知道白翎发什么疯，只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又冲了出去，没一会，抱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重新出现在审讯室里。点击几个按键，画面上跳出一个视频窗口。
“这是在这畜生的电脑里找到的。”
“呀！！！！！！！！！！…………………………呜呜！！”
女人的尖叫，支离破碎的哭声。
拍摄的时间大约是刚入夜，画面中的女子被几个男人击打，揪着长发一直拖进绿化带深处，女孩挣扎，不断挥舞着手脚，被按住……一个男人捂住她的嘴，按住双手，另一个蹲在她身边笑着抽打她的胸部、大腿，第三个人则调整着角度，将女孩挣扎的样子尽收画面中……
他狠狠抽了女孩两个耳光，女孩一时间不动了……
他用木棍戳弄女孩的下身，一边戳一边笑……
他拿着小刀片在女孩胸口滑动点戳，逼着女孩不断哀鸣着扭动逃避……
他卡住女孩的脖子，逼着她张大嘴挣扎到脸色发紫，松开，然后再掐……
定格画面中女孩的脸和徐丽生前的照片一摸一样。
眼泪已经干涸，只留下男人们不断的嬉笑声……
最后的镜头，是男人们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在杂草上拖行，停在人行道不远处，一手扔下，一个男人上去踢了两脚，说了句“还活着”……
男人们哄笑声中，镜头越来越远，一个人蜷缩在杂草中，衣服几成碎片，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画面已经停止，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大缯面无表情说，白翎，把汪峰带走，让他和徐丽的尸体关在一起。
汪峰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恐，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大缯看也不看他，继续说，记住，把他两手铐在柱子上，把徐丽的尸体就挨着他放在那，什么时候他想说实话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审讯室，白翎横眉去抓汪峰的手，汪峰一下叫了起来，“我都说！我都说！别……别介……”
大缯站在门口，慢慢的回过头来，冷冷一笑，你想说？老子现在只想揍你，不想听了！
白翎拖着汪峰出去，一路拖汪峰一路求饶，远远的看见法医科三个字，汪峰使上全身的劲赖在地上，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一个劲的说要坦白。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汪峰说，做这事儿的一共三男人，他们是在网上结识的，共同谋划了一阵，找了一天聚在一起随机抓路边落单的女孩子到草丛里实施虐待和施暴。
汪峰说，另外两个人叫做曾建明和于涛，提出这事儿和拍摄的人主要都是于涛。
于涛，男，26岁，三流大学毕业，某房地产公司副经理。
关键在于，于涛的父亲叫做于来和，某国企党委书记、政协委员、大学教授，光名号就有一成串。
“于来和个屁，就是玉皇大帝也不放过，”大缯看着这两人的身份资料说：“白翎，你去找于涛。王爱国，你去找曾建明。记住，挑人多的时候抓，人越多越好，并且要言词清晰明确的说，请他们过来和我们谈谈一起对妇女实施虐奸的恶性案件。”
是！
大缯又说，薛阳，去，把汪峰扔到重刑犯关押的房间里，告诉他们，这男人是因为强奸虐待妇女被抓进来的，只要留口气上刑场就成。
可可站在窗边，看刑警队的车鸣叫着一辆辆开了出去。
“浔姐！……”小哲奔来，“小白他们去抓另外两个王八蛋了。”
“视频拷贝来了？”可可面无表情。
“额……拷来了……浔姐，抓到人了你不开心吗？”
“你看过这段视频没？”
小哲缓缓的点点头。
“你觉得我怎么开心的出来？”可可转头又看向窗外，浮云朵朵，新的一天又一天，但是总有一些人，再也看不见，仅仅只是因为她们在错的时间出现在错的地点。
小哲神情也黯然了。
可可回头看他一脸哭丧的样子，猛拍了下他的肩，微微笑着，“我要出去下，给你新的作业，”可可指着冰柜，“我给你修改过的徐丽验尸报告，里面提到的每一个伤痕，都取样标号保存起来。”
“取样？从徐丽身上？”
“对！从她身上，对她的每一个伤痕对应着当时我们拍的照片，取皮肤样本，伤痕斑点都不要遗漏，我回来和你一起检查。”
小哲点点头。
可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听说白翎带队大闹了一场，当着一公司的人的面宣布“请他们的副经理协助调查一起虐奸妇女案”，然后将人强行带走。于涛一路都在骂骂咧咧，一直到审讯室里还拒绝配合。
大缯直呼头疼，于涛的父亲于来和肯定已经听到了消息，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开始施压，律师担保人一大堆很快就会出现“救驾”，而于涛别说害怕，他卯足了劲大吵大闹，就等着后援团的出现，标准的公子哥一个。
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于涛坦白从宽，成了整个刑警队的难题。
可可微微一笑，“禽兽一个，把他带到法医科来，我来教他怎么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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