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三十一章
胤礽将体重全挂在胤禩的肩上。
这几年胤禩身高骤长，如今已到胤礽的耳边。此刻胤礽带着酒气的呼吸绕过胤禩的耳朵，拂过胤禩的脸庞，胤禩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终究将话语咽回腹中。
胤禩不语，醉鬼胤礽却不肯就此放过莫名冷落他好几个月的弟弟。
胤礽搂着胤禩的腰，在他的耳边嘟囔。“小六没良心，小八更没良心。小八长大了，就不要哥哥了，不仅不要哥哥，还躲着哥哥，连见面都不肯跟我见。”
等知道我对你的心思，那时候恐怕会反过来，变成你不肯跟我见面。
“小八，哥哥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吱一声啊。”
胤禩嘴角抽搐，继续默默踩着将心爱之人送往别的女人的床上的这条石板路。
胤礽不懂胤禩心底的凄苦，蹭着胤禩的脸颊，吧唧吧唧连亲数口。
随侍的宫人早已见怪不怪，井然有序的跟在两位主子的后面，不远也不近。
胤礽今天着实喝了不少酒，刚开始没什么，走了一会儿吹了一阵风就开始头晕目眩。胤禩见胤礽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越走腿越软，走几步便是左脚绊到右脚，再走几步就是右脚绊到左脚。
胤禩无奈回头，吩咐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再去准备醒酒汤。
费了不少力气给胤礽喝下醒酒汤，将胤礽安置在榻上，胤禩吩咐何柱儿吉时前一刻钟再来叫人。
胤禩回到榻前，在胤礽的身边落座，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绘胤礽的轮廓。
二十一岁的皇太子面容俊美无双，指尖抚过双眉和轻闭的双眼。
今晚，这双眼里，将会装入他的太子妃。
缓缓往下游移，抚过笔挺的鼻子和形状完美的薄唇。指尖触到的唇瓣温热柔软，胤禩轻笑。
这双唇瓣将会饮入合欢酒，亲吻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吗？
手指轻抚尖尖的下巴，微凸的喉结，在触到喜服之时蓦地一顿。
一身红彤彤的喜服格外的刺眼。胤禩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将胤礽的喜服粗暴的解下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胤礽刚觉得好受一点，就被妒火中烧的无良弟弟扒衣服，翻来覆去的折腾，用发酸的右手攒住胤禩的手臂，不满道：“你做什么。”
胤禩见胤礽平时淡粉色，此刻艳红色的薄唇上下启合，眼底一黯，便俯身吻了下去。
不同于儿时闹着玩的亲嘴，也不同于六岁那一年不得章法的胡乱啃咬，这一吻攻城略地，霸道不容拒绝。胤礽被吻的气息不稳，推了几次推不开，一个发狠，抬起腿用膝盖在胤禩的腰上重重一撞。胤禩被踹的从榻上滚落，摔在那喜服上面。
胤礽撑起身，一时醉意全无，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愤怒。
“八弟这是醉糊涂了，将孤错认成那供人轻薄的戏子娼/妓之类？”
胤禩爬起来展颜一笑。“太子殿下怎能与那些下/贱之人相比呢，二哥不要自降身份了。就是您愿意，弟弟也享受不起啊。”
胤礽沉下脸低喝。“住口，你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吗？”
胤禩凄然一笑。“我知道的太清楚了。”
胤禩贴近，慢慢的，在胤礽的唇上轻轻一啄。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点在唇上，痛在心上。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他，但是伸出去的手触到他的瞬间便再也无法推出。
胤礽痛苦的闭上眼。
“小八……我们是亲兄弟。”
胤禩乖巧的偎在胤礽的肩上，用鼻尖轻蹭胤礽的脖子。
“嗯，我知道。”
胤礽犹豫了一下，还是抚上弟弟的后背，轻轻拍打。
一如幼时。
“这么做是不对的。”
胤禩环住胤礽修长精瘦的腰肢，紧了紧手臂，用行动告诉胤礽，他喜欢他。
一如幼时。
“嗯，我知道。”
胤礽鼻尖微酸，闭上眼，再睁开眼，吐出了那句残忍的话语。
“把这心思埋进去，永远也别再翻出来。以后····我们只是兄弟。”
胤禩不答反问。“可觉厌恶？”
不等胤礽答复，胤禩再问一次。“弟弟亲你，二哥可觉厌恶？”
胤礽怔住。
刚才有惊慌，愤怒，不敢置信，唯独没有厌恶。
胤禩目光灼灼，将胤礽的表情尽数看进眼里，满意地笑笑。“方才二哥没有叫人将这胆敢犯驾之人叉出去严惩，可是因为二哥的心里也有弟弟？”
也许胤礽只是不希望弟弟被皇父处罚，或者被秘密处死。
但胤禩偏偏要说是胤礽心底也对他存有爱恋之心而不自知。
胤礽当然知道胤禩的小算盘。但是心底深处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想法，让他不敢去一窥究竟。
胤禩如何肯让他自欺欺人。薄唇轻启，声音暗哑，一字一句皆是那让人万劫不复的陷阱，如恶魔的诱惑，在胤礽的耳边轻声呢喃。“弟弟喜欢你，并不是要二哥如何。你我兄弟一世，相伴一世。只要能每日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好，弟弟就能安心快活。弟弟此生所求仅此而已，二哥不要讨厌我，将我推开，可好？”
两人越凑越近，鼻尖相触。
胤禩在胤礽的鼻尖落下一吻，往下亲吻双唇，唇舌交融。
若说刚才的吻是霸道的，强横的，这一次的吻却是温柔而绝望，小心翼翼的试探，隐忍的祈求。胤礽脸色松动，不自觉被胤禩带动，伸手将胤禩搂进怀里，忘情的深吻。动情之处，肢体相交，胤禩努力迎合，让胤礽主动加深这个吻。
等胤礽缓过神，恢复理智时，胤禩早已被他压在榻上，衣衫半褪。少年纤细的身体有一大半裸/露在外。
胤禩的眼角荡漾着盈盈笑意，勾起唇角，笑得一脸狡猾。
胤礽渐渐沉下脸。
刚才胤禩带着一脸的绝望气息，告诉他，他别无所求，请他不要厌弃他。
然后类似离别的凄然，向他索吻，让他不忍拒绝。
再趁他因醉酒而理智薄弱，诱惑挑拨，到此地步。
胤禩白皙的上身布满自己制造出的暧昧瘀痕，一个个都是他对他动心的证据。此时此刻，胤禩自身便是一个活的证据，生生摆在眼前，让他一切大义禀然的言辞，变得苍白无力，让他逃无可逃。胤礽极力隐藏，自己都不愿承认面对的感情，此刻被胤禩血淋淋的剖胸开腹，揪出来摆到面前。
胤礽沉默的低头替胤禩整理衣衫。
待胤禩穿戴整齐，胤礽拉起胤禩从榻上起来。
胤禩一言不发，笑咪咪的看着胤礽为自己忙乎。
胤礽看得心口又开始隐隐刺痛，垂眼不再面对那一双眼中的狡诘和得意。
“你也喝了不少酒，别忘了回去喝醒酒汤。别胡思乱想，早点睡觉。记住，今晚你只是陪着我在这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从明天开始也别再闹别扭，躲着我。该见面见面，该说话说话，我们···还是亲兄弟。”
胤禩一愣，眼角的笑意一刹那凝固，慢慢褪色，消失殆尽。
胤禩怒道：“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胤礽苦笑，这种兄弟逆伦之情，让他如何承认，让他如何敢承认。一个与自己的亲弟弟乱/伦相/奸的储君会是什么下场，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
胤礽举手，轻轻擦拭胤禩眼角的泪水。
动作轻柔，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胤禩脚步踉跄，退了一步。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貌似打在一块绵花上。没能将之打碎击烂一丁点，自己却先消散在风中，让人无处使力，无处发火。胤禩咬紧嘴唇，一双眼充满凄苦绝望。
“胤礽！你是个懦夫！”
一扇被胤禩踹烂的门兀自在晃动。
一阵风从敞开的地方吹进来拂过胤礽的脸庞。
胤礽怔怔的望着胤禩跑出去的方向。
何柱儿偷偷的抹了一把汗。幸亏他和刘云事先把人都给打发得远远的，要不然这要命的对话被人听到哪怕一句····何柱儿打了一个激灵。
“太子殿下，吉时将近，这误了时辰就不吉利，您看···”
胤礽默默的捡起被胤禩扯下来扔到地上的吉服，自己动手将之穿在身上。被扯烂的衣扣无声的控诉胤禩解衣扣时的粗暴蛮横。手指抚过，胤禩撕扯时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顺着扯烂的丝线传过，渗入心扉。
胤礽心中一酸，慢慢的，将那不应该有的情愫逼回心底，藏入深处。
“带路吧。”
“喳。”
···············
一个空酒瓶飞过去，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来人！去拿酒过来！”
桌上已散乱五六个空酒瓶，地上也散了一地碎瓷。伺候的小宫/女抬眼向刘云求救，这碎瓷铺了一地，八阿哥又不让打扫，您说怎么办。
刘云摇了摇头，上跟前躬身道：“主子，您已经喝很多了，明天还要上学，实在不能再喝了啊。”
胤禩伏在桌上不答。
刘云再说一次，依旧得不到胤禩的回答，心感疑惑，上前一步低头窥视八阿哥的脸。只见八阿哥脸色通红，早已醉倒在桌上。刘云苦笑。今晚主子和太子殿下的对话，他和何柱儿在外间听得一清二楚，这主子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的亲兄长，这位亲兄长还偏偏是一国储君。
刘云指使人将胤禩搬到床上，褪下外衣鞋袜。心里祈祷主子这一觉睡醒便忘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今后与太子殿下做一对普通的兄弟。
也许他的愿望太过纯粹，太过迫切，也不曾掺杂一丝一毫的私欲，以致感动了佛祖。
这愿望以谁也没能预想到的方式···实现了。
··············
半夜，在床上，本该睡熟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
床上人疑惑的在黑暗中眯起眼。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床上人想起身，被剧烈的头痛弄得措手不及，双手抱着头□一声，华丽丽的又晕了过去。
这几年胤禩身高骤长，如今已到胤礽的耳边。此刻胤礽带着酒气的呼吸绕过胤禩的耳朵，拂过胤禩的脸庞，胤禩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终究将话语咽回腹中。
胤禩不语，醉鬼胤礽却不肯就此放过莫名冷落他好几个月的弟弟。
胤礽搂着胤禩的腰，在他的耳边嘟囔。“小六没良心，小八更没良心。小八长大了，就不要哥哥了，不仅不要哥哥，还躲着哥哥，连见面都不肯跟我见。”
等知道我对你的心思，那时候恐怕会反过来，变成你不肯跟我见面。
“小八，哥哥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吱一声啊。”
胤禩嘴角抽搐，继续默默踩着将心爱之人送往别的女人的床上的这条石板路。
胤礽不懂胤禩心底的凄苦，蹭着胤禩的脸颊，吧唧吧唧连亲数口。
随侍的宫人早已见怪不怪，井然有序的跟在两位主子的后面，不远也不近。
胤礽今天着实喝了不少酒，刚开始没什么，走了一会儿吹了一阵风就开始头晕目眩。胤禩见胤礽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越走腿越软，走几步便是左脚绊到右脚，再走几步就是右脚绊到左脚。
胤禩无奈回头，吩咐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再去准备醒酒汤。
费了不少力气给胤礽喝下醒酒汤，将胤礽安置在榻上，胤禩吩咐何柱儿吉时前一刻钟再来叫人。
胤禩回到榻前，在胤礽的身边落座，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绘胤礽的轮廓。
二十一岁的皇太子面容俊美无双，指尖抚过双眉和轻闭的双眼。
今晚，这双眼里，将会装入他的太子妃。
缓缓往下游移，抚过笔挺的鼻子和形状完美的薄唇。指尖触到的唇瓣温热柔软，胤禩轻笑。
这双唇瓣将会饮入合欢酒，亲吻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吗？
手指轻抚尖尖的下巴，微凸的喉结，在触到喜服之时蓦地一顿。
一身红彤彤的喜服格外的刺眼。胤禩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将胤礽的喜服粗暴的解下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胤礽刚觉得好受一点，就被妒火中烧的无良弟弟扒衣服，翻来覆去的折腾，用发酸的右手攒住胤禩的手臂，不满道：“你做什么。”
胤禩见胤礽平时淡粉色，此刻艳红色的薄唇上下启合，眼底一黯，便俯身吻了下去。
不同于儿时闹着玩的亲嘴，也不同于六岁那一年不得章法的胡乱啃咬，这一吻攻城略地，霸道不容拒绝。胤礽被吻的气息不稳，推了几次推不开，一个发狠，抬起腿用膝盖在胤禩的腰上重重一撞。胤禩被踹的从榻上滚落，摔在那喜服上面。
胤礽撑起身，一时醉意全无，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愤怒。
“八弟这是醉糊涂了，将孤错认成那供人轻薄的戏子娼/妓之类？”
胤禩爬起来展颜一笑。“太子殿下怎能与那些下/贱之人相比呢，二哥不要自降身份了。就是您愿意，弟弟也享受不起啊。”
胤礽沉下脸低喝。“住口，你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吗？”
胤禩凄然一笑。“我知道的太清楚了。”
胤禩贴近，慢慢的，在胤礽的唇上轻轻一啄。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点在唇上，痛在心上。
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他，但是伸出去的手触到他的瞬间便再也无法推出。
胤礽痛苦的闭上眼。
“小八……我们是亲兄弟。”
胤禩乖巧的偎在胤礽的肩上，用鼻尖轻蹭胤礽的脖子。
“嗯，我知道。”
胤礽犹豫了一下，还是抚上弟弟的后背，轻轻拍打。
一如幼时。
“这么做是不对的。”
胤禩环住胤礽修长精瘦的腰肢，紧了紧手臂，用行动告诉胤礽，他喜欢他。
一如幼时。
“嗯，我知道。”
胤礽鼻尖微酸，闭上眼，再睁开眼，吐出了那句残忍的话语。
“把这心思埋进去，永远也别再翻出来。以后····我们只是兄弟。”
胤禩不答反问。“可觉厌恶？”
不等胤礽答复，胤禩再问一次。“弟弟亲你，二哥可觉厌恶？”
胤礽怔住。
刚才有惊慌，愤怒，不敢置信，唯独没有厌恶。
胤禩目光灼灼，将胤礽的表情尽数看进眼里，满意地笑笑。“方才二哥没有叫人将这胆敢犯驾之人叉出去严惩，可是因为二哥的心里也有弟弟？”
也许胤礽只是不希望弟弟被皇父处罚，或者被秘密处死。
但胤禩偏偏要说是胤礽心底也对他存有爱恋之心而不自知。
胤礽当然知道胤禩的小算盘。但是心底深处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想法，让他不敢去一窥究竟。
胤禩如何肯让他自欺欺人。薄唇轻启，声音暗哑，一字一句皆是那让人万劫不复的陷阱，如恶魔的诱惑，在胤礽的耳边轻声呢喃。“弟弟喜欢你，并不是要二哥如何。你我兄弟一世，相伴一世。只要能每日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好，弟弟就能安心快活。弟弟此生所求仅此而已，二哥不要讨厌我，将我推开，可好？”
两人越凑越近，鼻尖相触。
胤禩在胤礽的鼻尖落下一吻，往下亲吻双唇，唇舌交融。
若说刚才的吻是霸道的，强横的，这一次的吻却是温柔而绝望，小心翼翼的试探，隐忍的祈求。胤礽脸色松动，不自觉被胤禩带动，伸手将胤禩搂进怀里，忘情的深吻。动情之处，肢体相交，胤禩努力迎合，让胤礽主动加深这个吻。
等胤礽缓过神，恢复理智时，胤禩早已被他压在榻上，衣衫半褪。少年纤细的身体有一大半裸/露在外。
胤禩的眼角荡漾着盈盈笑意，勾起唇角，笑得一脸狡猾。
胤礽渐渐沉下脸。
刚才胤禩带着一脸的绝望气息，告诉他，他别无所求，请他不要厌弃他。
然后类似离别的凄然，向他索吻，让他不忍拒绝。
再趁他因醉酒而理智薄弱，诱惑挑拨，到此地步。
胤禩白皙的上身布满自己制造出的暧昧瘀痕，一个个都是他对他动心的证据。此时此刻，胤禩自身便是一个活的证据，生生摆在眼前，让他一切大义禀然的言辞，变得苍白无力，让他逃无可逃。胤礽极力隐藏，自己都不愿承认面对的感情，此刻被胤禩血淋淋的剖胸开腹，揪出来摆到面前。
胤礽沉默的低头替胤禩整理衣衫。
待胤禩穿戴整齐，胤礽拉起胤禩从榻上起来。
胤禩一言不发，笑咪咪的看着胤礽为自己忙乎。
胤礽看得心口又开始隐隐刺痛，垂眼不再面对那一双眼中的狡诘和得意。
“你也喝了不少酒，别忘了回去喝醒酒汤。别胡思乱想，早点睡觉。记住，今晚你只是陪着我在这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其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从明天开始也别再闹别扭，躲着我。该见面见面，该说话说话，我们···还是亲兄弟。”
胤禩一愣，眼角的笑意一刹那凝固，慢慢褪色，消失殆尽。
胤禩怒道：“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胤礽苦笑，这种兄弟逆伦之情，让他如何承认，让他如何敢承认。一个与自己的亲弟弟乱/伦相/奸的储君会是什么下场，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
胤礽举手，轻轻擦拭胤禩眼角的泪水。
动作轻柔，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
“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胤禩脚步踉跄，退了一步。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貌似打在一块绵花上。没能将之打碎击烂一丁点，自己却先消散在风中，让人无处使力，无处发火。胤禩咬紧嘴唇，一双眼充满凄苦绝望。
“胤礽！你是个懦夫！”
一扇被胤禩踹烂的门兀自在晃动。
一阵风从敞开的地方吹进来拂过胤礽的脸庞。
胤礽怔怔的望着胤禩跑出去的方向。
何柱儿偷偷的抹了一把汗。幸亏他和刘云事先把人都给打发得远远的，要不然这要命的对话被人听到哪怕一句····何柱儿打了一个激灵。
“太子殿下，吉时将近，这误了时辰就不吉利，您看···”
胤礽默默的捡起被胤禩扯下来扔到地上的吉服，自己动手将之穿在身上。被扯烂的衣扣无声的控诉胤禩解衣扣时的粗暴蛮横。手指抚过，胤禩撕扯时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顺着扯烂的丝线传过，渗入心扉。
胤礽心中一酸，慢慢的，将那不应该有的情愫逼回心底，藏入深处。
“带路吧。”
“喳。”
···············
一个空酒瓶飞过去，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来人！去拿酒过来！”
桌上已散乱五六个空酒瓶，地上也散了一地碎瓷。伺候的小宫/女抬眼向刘云求救，这碎瓷铺了一地，八阿哥又不让打扫，您说怎么办。
刘云摇了摇头，上跟前躬身道：“主子，您已经喝很多了，明天还要上学，实在不能再喝了啊。”
胤禩伏在桌上不答。
刘云再说一次，依旧得不到胤禩的回答，心感疑惑，上前一步低头窥视八阿哥的脸。只见八阿哥脸色通红，早已醉倒在桌上。刘云苦笑。今晚主子和太子殿下的对话，他和何柱儿在外间听得一清二楚，这主子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的亲兄长，这位亲兄长还偏偏是一国储君。
刘云指使人将胤禩搬到床上，褪下外衣鞋袜。心里祈祷主子这一觉睡醒便忘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今后与太子殿下做一对普通的兄弟。
也许他的愿望太过纯粹，太过迫切，也不曾掺杂一丝一毫的私欲，以致感动了佛祖。
这愿望以谁也没能预想到的方式···实现了。
··············
半夜，在床上，本该睡熟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
床上人疑惑的在黑暗中眯起眼。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床上人想起身，被剧烈的头痛弄得措手不及，双手抱着头□一声，华丽丽的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