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十章
这时候的胤礽识字不多，教养嬷嬷说一句，胤礽跟着念一句。
胤礽本就绝顶聪明，平时在慈宁宫玩（康熙对太皇太后耍宝卖乖的时候小家伙便跟太后和苏麻喇姑玩些小游戏）时太后总是不自觉地掺些蒙语，苏麻喇姑更是着意引导胤礽做些拟似智育游戏的玩耍。因此胤礽虽还不到四岁，不仅记忆力惊人，认识的蒙语和满语也着实不少。
反复念了二十几次竟将一千七百多字的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教养嬷嬷又开始换上了满语三字经。康熙走到门外时胤礽正用满语念三字经念的起劲，念完了一段觉得口渴便让小太监倒一杯蜜糖水来润喉。
康熙轻咳了一声推门而入，嬷嬷和太监宫/女向皇后请安，胤礽也从椅子上滑下来给皇额娘见礼。
康熙道一声免礼自顾自的走过去做到上座，若是平时胤礽早就挨过去钻康熙怀里了。只是今天胤礽心里忐忑，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康熙的前面不敢造次。
康熙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问到：“太子念的如何？”
教养嬷嬷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今日早膳后一直都在用心念三字经，已将汉语三字经记熟，正在念国语三字经，已念了四十七次。”
康熙点点头，挥退宫人。
关门声响起，屋里变得静悄悄。胤礽微低着头有些紧张。
只闻一股熟悉的香味凑近，他被额娘抱起来搂进了怀里。胤礽将脸靠在软软的胸口，淡淡的檀香刺激着鼻腔，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这是让他最安心的所在。从昨天开始一直绷紧的心弦一缓，胤礽鼻尖一酸，突然有些想哭。
康熙开口,提的却不是昨日之事。
“皇上不久前下令让礼部择吉日，开始修缮东宫，等保成过了六岁生日就入住东宫。”
胤礽目瞪口呆，等他缓过神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哭腔。“保成不要离开额娘，不要去东宫，是不是保成欺负了弟弟，额娘讨厌保成了？不要保成了？额娘，保成知道错了，别把保成送走好不好？”
康熙轻轻摩挲儿子泫然欲泣的小脸。“还记不记得胤褆哥哥？”
胤礽有些跟不上自家额娘的思路，还是乖乖的回答。“记得。”
“胤褆刚刚出生便被送出宫，一年中只有年节时期才能见到皇阿玛和自己的额娘。若他出生在平民老百姓家就不会经历这些，而是一直与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娶妻生子，直到父母去世才与兄弟分家。但是胤褆生在全天下最大最好的家，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反而不能享受民间最普通不过的天伦之乐。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有得便有失。”
胤礽听着不禁为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哥哥难过，哥哥好可怜。
但是康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也没心情同情别人。
“去年保成当上了太子，那保成来想想，被册封为太子之后保成都得到了些什么？再想想又将会失去什么？”
胤礽听得小心肝乱颤，他为什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之前的胤礽只知道他当上太子之后对皇阿玛皇额娘，老祖宗，皇玛嬷行礼时的规矩变得不一样了，向他磕头的人变得多了，见到别的娘娘不再需要打千请安，而且伺候他的奴才变得好多好多，他的份例也变得比皇额娘还要好，现在算算他好像得到了很多东西。
胤褆哥哥只不过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就要被送出去，不让他随便见皇阿玛和他自己的额娘。那他得到了这么多，是不是一直都不让他见阿玛额娘？胤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看到儿子可怜样康熙有些不忍心，但终究还是压下那一点妇人之仁。
玄烨对太子的教导其实很全面，对这一点康熙比任何人都有信心。毫无疑问被玄烨交出来的太子将会是优秀的储君。
上辈子的太子也是人人称颂的优秀储君，学问好，骑射好，写一手好字，对全国各地官员配置，人口气候，农作矿产倒背如流，十几岁的年纪就能监国长达数个月，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光有这些不够。
太子他不是合格的儿子。一手将他养大，用全身心的精力教导他的父亲病重的时候，康熙从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关切，而是欣喜和对权力的渴望。
他也不是好弟弟。他与胤褆不共戴天，康熙担心哪一天自己驾崩，胤礽登上皇位之后第一个便将自己的亲哥哥拉出去砍了。康熙不希望自己的大儿子死于非命，也不希望自己的继承人会是一个弑兄暴君。
他对庶出的弟弟鄙夷蔑视，他还对宗室贝勒肆意鞭挞任其致死，更会宠幸奸佞，放纵门下奴才欺凌弱小。
康熙绝不能让今世的胤礽变成前世的废太子，他必须得狠下心让他明白皇太子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相反会有太多的无奈，要忍受太多人所不能忍。
康熙低头，用脸颊蹭一蹭胤礽光滑的额头。
“保成算好自己都得到什么了吗？”
胤礽有些沮丧的点点头，扳着手指头慢慢说道：“保成当上太子之后，需要行礼的人变少了，反而对保成行礼的人变多了，会向保成磕更多头，态度也恭敬多了。还有保成吃的穿的用的都变得比以前更好，有些比皇阿玛皇额娘还要好。还有伺候保成的奴才也变得比以前多多了。”
“保成真聪明，这一次再想想，当太子之前保成是好孩子，当太子之后保成也没有变凶，他们为什么对保成又敬又畏呢？”
“因为保成是储君？”胤礽有些不确定，毕竟年纪还小，册文里的话有很多他还听不大懂。
“没错，君乃天子，大清之主。喜欢什么人就勉励赏赐，不喜欢什么人可以训斥惩罚。可以将犯错的人发配充奴，砍头抄家，所以他们敬你怕你。当然了，不能随随便便罚人杀人，那就变成昏君了。”
康熙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词汇慢慢的讲解。看到胤礽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
“保成是储君，是未来的君，但是现在的保成只是皇阿玛的臣子。不喜欢什么人也不能像皇阿玛一样随意处置，因为保成的奴才同时也是皇阿玛的奴才，保成处置什么人之前要先想想处置了他会不会让皇阿玛不高兴或者难为情。比如说昨天的胤祉。”
出来了。胤礽开始紧张。康熙安抚的摸摸儿子的头。
“保成身为兄长将弟弟弄哭是不仁。胤祉也是你皇阿玛的亲骨肉，保成与弟弟不和让皇阿玛为此伤神为难，那便是不忠。”
胤礽嘟嘴有些不服气，捏几下而已，而且昨天皇阿玛也没伤神难为情不是？哪能这么严重，不忠不仁都出来了。“那是不是以后保成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下，当缩头乌龟？”
康熙挑挑眉，“若有人对太子不敬，不用你出手，皇上自然会替你收拾他。不过有一个前提，要让皇阿玛知道你受委屈了。”
胤礽一乐。“我知道了，以后保成不会自己出手教训人了。”
康熙大点其头。没错没错，也不需要你纡尊降贵亲手挥鞭子抽人。
胤礽接着道。“我去向皇阿玛告状。”
听得康熙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背过去。这不是跟老三那没出息的一个德行吗？朕教你这么多你就悟出这么个狗屁道理。气得两眼一瞪。
“皇太子的金口就这么不值钱？你身边那么多奴才都是死的？里面不是有皇阿玛派来的人吗？他们看到了，等皇上找他们询问你饮食起居的时候难道就不会为你报不平吗？”
胤礽双眼冒光，噢，原来奴才不光是用来伺候人的，还可以用来告黑状，下一次出门开始身边至少要带一个皇阿玛的人。
于是皇太子学会了一项技能，腹黑。
孺子可教，康熙再接再厉。“但是若保成平时对奴才们不好，动不动就打板子罚跪，那些奴才心里对你有怨，那等你在别人那里吃亏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为你感到不平呢？”
胤礽开窍，原来皇额娘平时对人好是有原因的。于是皇太子又学会了一项，宽仁。
“还差一项，若保成平时对兄弟们摆皇太子的架子不够亲和，等有人向皇上告发太子被人欺负了，那皇上会不会为你心疼为你出气呢？”
“所以在皇阿玛面前保成一定要做乖孩子。”
“皇阿玛不在的地方保成也要做乖孩子，习惯成自然，若平时毫无形象，只在皇父在的时候才做出一副乖宝宝模样那叫虚伪，叫欺君。无论在什么人面前保成都要做一个完美的皇太子，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最优秀的，除了皇额娘面前。”
胤礽听的越来越垂头丧气，光是听着就觉得累啊。
等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咯咯笑着扑进了康熙怀里扭身子打滚。康熙好笑的将胤礽小小的身子抱紧，拍拍后背。
“好了，现在说说看，若昨天的事今天再重复一次，保成会怎么做？”
胤礽歪着脑袋思索。“弟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尿一次不过是无心之失，保成不跟他计较。还有回来之前要给皇玛嬷告退，不能不告而回。因为哥哥对弟弟要关爱，太子对臣弟要宽厚，孙儿对祖母要孝顺知礼。”
康熙很满意，儿子真是太聪明了，这一次他们父子联手若扳不倒玄烨，朕下辈子还给他压。
“皇额娘，保成不想去东宫。”看到康熙面上带笑，胤礽大着胆子交涉。
因为这一世皇后犹在，玄烨不需要特意在乾清宫旁边建毓庆宫好就近照顾太子，前世的毓庆宫便没有了。玄烨册封太子之后就与康熙商量，修缮前明东宫让胤礽搬进去，康熙当然是举手赞成，于是经过太皇太后点头后，玄烨决定康熙十八年开始动工，等康熙十九年胤礽满六岁就让太子入住。
自出生以后一直都住在坤宁宫的胤礽这时还是个小孩子，听说要离开母亲搬到陌生的地方心里有些不愿意。康熙耐着心说服。
“保成乖，哥哥离开自己额娘的时候比保成还要小，才刚刚出生呢，住在宫外平时都不能进宫，保成比哥哥已经好多了，满了六岁之后才会搬去东宫，就是搬去之后也可以每天来向皇额娘请安啊。”
胤礽心里也知道皇阿玛已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撒了一会儿娇听康熙轻声哄了一阵也不再提起，算是答应了。
胤礽本就绝顶聪明，平时在慈宁宫玩（康熙对太皇太后耍宝卖乖的时候小家伙便跟太后和苏麻喇姑玩些小游戏）时太后总是不自觉地掺些蒙语，苏麻喇姑更是着意引导胤礽做些拟似智育游戏的玩耍。因此胤礽虽还不到四岁，不仅记忆力惊人，认识的蒙语和满语也着实不少。
反复念了二十几次竟将一千七百多字的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教养嬷嬷又开始换上了满语三字经。康熙走到门外时胤礽正用满语念三字经念的起劲，念完了一段觉得口渴便让小太监倒一杯蜜糖水来润喉。
康熙轻咳了一声推门而入，嬷嬷和太监宫/女向皇后请安，胤礽也从椅子上滑下来给皇额娘见礼。
康熙道一声免礼自顾自的走过去做到上座，若是平时胤礽早就挨过去钻康熙怀里了。只是今天胤礽心里忐忑，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康熙的前面不敢造次。
康熙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问到：“太子念的如何？”
教养嬷嬷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今日早膳后一直都在用心念三字经，已将汉语三字经记熟，正在念国语三字经，已念了四十七次。”
康熙点点头，挥退宫人。
关门声响起，屋里变得静悄悄。胤礽微低着头有些紧张。
只闻一股熟悉的香味凑近，他被额娘抱起来搂进了怀里。胤礽将脸靠在软软的胸口，淡淡的檀香刺激着鼻腔，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这是让他最安心的所在。从昨天开始一直绷紧的心弦一缓，胤礽鼻尖一酸，突然有些想哭。
康熙开口,提的却不是昨日之事。
“皇上不久前下令让礼部择吉日，开始修缮东宫，等保成过了六岁生日就入住东宫。”
胤礽目瞪口呆，等他缓过神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哭腔。“保成不要离开额娘，不要去东宫，是不是保成欺负了弟弟，额娘讨厌保成了？不要保成了？额娘，保成知道错了，别把保成送走好不好？”
康熙轻轻摩挲儿子泫然欲泣的小脸。“还记不记得胤褆哥哥？”
胤礽有些跟不上自家额娘的思路，还是乖乖的回答。“记得。”
“胤褆刚刚出生便被送出宫，一年中只有年节时期才能见到皇阿玛和自己的额娘。若他出生在平民老百姓家就不会经历这些，而是一直与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娶妻生子，直到父母去世才与兄弟分家。但是胤褆生在全天下最大最好的家，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反而不能享受民间最普通不过的天伦之乐。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有得便有失。”
胤礽听着不禁为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哥哥难过，哥哥好可怜。
但是康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也没心情同情别人。
“去年保成当上了太子，那保成来想想，被册封为太子之后保成都得到了些什么？再想想又将会失去什么？”
胤礽听得小心肝乱颤，他为什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之前的胤礽只知道他当上太子之后对皇阿玛皇额娘，老祖宗，皇玛嬷行礼时的规矩变得不一样了，向他磕头的人变得多了，见到别的娘娘不再需要打千请安，而且伺候他的奴才变得好多好多，他的份例也变得比皇额娘还要好，现在算算他好像得到了很多东西。
胤褆哥哥只不过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就要被送出去，不让他随便见皇阿玛和他自己的额娘。那他得到了这么多，是不是一直都不让他见阿玛额娘？胤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看到儿子可怜样康熙有些不忍心，但终究还是压下那一点妇人之仁。
玄烨对太子的教导其实很全面，对这一点康熙比任何人都有信心。毫无疑问被玄烨交出来的太子将会是优秀的储君。
上辈子的太子也是人人称颂的优秀储君，学问好，骑射好，写一手好字，对全国各地官员配置，人口气候，农作矿产倒背如流，十几岁的年纪就能监国长达数个月，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光有这些不够。
太子他不是合格的儿子。一手将他养大，用全身心的精力教导他的父亲病重的时候，康熙从他眼里看到的不是关切，而是欣喜和对权力的渴望。
他也不是好弟弟。他与胤褆不共戴天，康熙担心哪一天自己驾崩，胤礽登上皇位之后第一个便将自己的亲哥哥拉出去砍了。康熙不希望自己的大儿子死于非命，也不希望自己的继承人会是一个弑兄暴君。
他对庶出的弟弟鄙夷蔑视，他还对宗室贝勒肆意鞭挞任其致死，更会宠幸奸佞，放纵门下奴才欺凌弱小。
康熙绝不能让今世的胤礽变成前世的废太子，他必须得狠下心让他明白皇太子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相反会有太多的无奈，要忍受太多人所不能忍。
康熙低头，用脸颊蹭一蹭胤礽光滑的额头。
“保成算好自己都得到什么了吗？”
胤礽有些沮丧的点点头，扳着手指头慢慢说道：“保成当上太子之后，需要行礼的人变少了，反而对保成行礼的人变多了，会向保成磕更多头，态度也恭敬多了。还有保成吃的穿的用的都变得比以前更好，有些比皇阿玛皇额娘还要好。还有伺候保成的奴才也变得比以前多多了。”
“保成真聪明，这一次再想想，当太子之前保成是好孩子，当太子之后保成也没有变凶，他们为什么对保成又敬又畏呢？”
“因为保成是储君？”胤礽有些不确定，毕竟年纪还小，册文里的话有很多他还听不大懂。
“没错，君乃天子，大清之主。喜欢什么人就勉励赏赐，不喜欢什么人可以训斥惩罚。可以将犯错的人发配充奴，砍头抄家，所以他们敬你怕你。当然了，不能随随便便罚人杀人，那就变成昏君了。”
康熙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词汇慢慢的讲解。看到胤礽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
“保成是储君，是未来的君，但是现在的保成只是皇阿玛的臣子。不喜欢什么人也不能像皇阿玛一样随意处置，因为保成的奴才同时也是皇阿玛的奴才，保成处置什么人之前要先想想处置了他会不会让皇阿玛不高兴或者难为情。比如说昨天的胤祉。”
出来了。胤礽开始紧张。康熙安抚的摸摸儿子的头。
“保成身为兄长将弟弟弄哭是不仁。胤祉也是你皇阿玛的亲骨肉，保成与弟弟不和让皇阿玛为此伤神为难，那便是不忠。”
胤礽嘟嘴有些不服气，捏几下而已，而且昨天皇阿玛也没伤神难为情不是？哪能这么严重，不忠不仁都出来了。“那是不是以后保成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下，当缩头乌龟？”
康熙挑挑眉，“若有人对太子不敬，不用你出手，皇上自然会替你收拾他。不过有一个前提，要让皇阿玛知道你受委屈了。”
胤礽一乐。“我知道了，以后保成不会自己出手教训人了。”
康熙大点其头。没错没错，也不需要你纡尊降贵亲手挥鞭子抽人。
胤礽接着道。“我去向皇阿玛告状。”
听得康熙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背过去。这不是跟老三那没出息的一个德行吗？朕教你这么多你就悟出这么个狗屁道理。气得两眼一瞪。
“皇太子的金口就这么不值钱？你身边那么多奴才都是死的？里面不是有皇阿玛派来的人吗？他们看到了，等皇上找他们询问你饮食起居的时候难道就不会为你报不平吗？”
胤礽双眼冒光，噢，原来奴才不光是用来伺候人的，还可以用来告黑状，下一次出门开始身边至少要带一个皇阿玛的人。
于是皇太子学会了一项技能，腹黑。
孺子可教，康熙再接再厉。“但是若保成平时对奴才们不好，动不动就打板子罚跪，那些奴才心里对你有怨，那等你在别人那里吃亏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为你感到不平呢？”
胤礽开窍，原来皇额娘平时对人好是有原因的。于是皇太子又学会了一项，宽仁。
“还差一项，若保成平时对兄弟们摆皇太子的架子不够亲和，等有人向皇上告发太子被人欺负了，那皇上会不会为你心疼为你出气呢？”
“所以在皇阿玛面前保成一定要做乖孩子。”
“皇阿玛不在的地方保成也要做乖孩子，习惯成自然，若平时毫无形象，只在皇父在的时候才做出一副乖宝宝模样那叫虚伪，叫欺君。无论在什么人面前保成都要做一个完美的皇太子，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最优秀的，除了皇额娘面前。”
胤礽听的越来越垂头丧气，光是听着就觉得累啊。
等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咯咯笑着扑进了康熙怀里扭身子打滚。康熙好笑的将胤礽小小的身子抱紧，拍拍后背。
“好了，现在说说看，若昨天的事今天再重复一次，保成会怎么做？”
胤礽歪着脑袋思索。“弟弟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尿一次不过是无心之失，保成不跟他计较。还有回来之前要给皇玛嬷告退，不能不告而回。因为哥哥对弟弟要关爱，太子对臣弟要宽厚，孙儿对祖母要孝顺知礼。”
康熙很满意，儿子真是太聪明了，这一次他们父子联手若扳不倒玄烨，朕下辈子还给他压。
“皇额娘，保成不想去东宫。”看到康熙面上带笑，胤礽大着胆子交涉。
因为这一世皇后犹在，玄烨不需要特意在乾清宫旁边建毓庆宫好就近照顾太子，前世的毓庆宫便没有了。玄烨册封太子之后就与康熙商量，修缮前明东宫让胤礽搬进去，康熙当然是举手赞成，于是经过太皇太后点头后，玄烨决定康熙十八年开始动工，等康熙十九年胤礽满六岁就让太子入住。
自出生以后一直都住在坤宁宫的胤礽这时还是个小孩子，听说要离开母亲搬到陌生的地方心里有些不愿意。康熙耐着心说服。
“保成乖，哥哥离开自己额娘的时候比保成还要小，才刚刚出生呢，住在宫外平时都不能进宫，保成比哥哥已经好多了，满了六岁之后才会搬去东宫，就是搬去之后也可以每天来向皇额娘请安啊。”
胤礽心里也知道皇阿玛已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撒了一会儿娇听康熙轻声哄了一阵也不再提起，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