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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破碎的花骨朵

    连日的晴天,雪已经开始融化。一路向南,官道上慢慢露出黑色的泥土。

    自从那日血焰门一次袭击未能成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杨雪的那一记飞雪镖让鬼摩受伤严重,或许是他们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获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杨雪没有花心思去考虑那么多,她现在想做的只是将身边的包袱赶紧送走。

    莫江北在外边赶马车,杨雪与花骨朵面对面坐在马车上。花骨朵还没有从那日的阴影中走出,面色始终苍白。虽然杨雪尽力隐瞒,莫江北还是很轻松的看出了在花骨朵身上发生的事。

    看着莫江北眼中的怒火,杨雪感到深深的无力。她能做的只是将莫江北拉到僻静处,告诉他花骨朵的苦心,然后劝他不要鲁莽,三思而后行。最终,两人一致决定将花骨朵送回她姐姐那里,也许,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江都花魁,醉烟楼的头牌白茉莉姑娘才能保护得了花骨朵。

    花骨朵还是一袭鲜艳明丽的红衣,只是顾盼生辉的眼睛不再有光彩。那个可爱的姑娘总是一言不发的缩在角落里,她很害怕别人的触碰。杨雪叹道,也真难得了,生长在那种地方的姑娘,竟然也能守身如玉。

    “莫大哥都知道了,是吗?”花骨朵的眼神里满是期盼,那种脆弱的期盼任谁看到都会心疼。

    杨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而这种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花骨朵嘤嘤的哭泣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写满绝望,她喃喃道:“如果,我会功夫,如果我强大一些。我不可能看着那个人在我身上任意妄为,而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吗?我拼劲全力挣扎,呼喊,而是都没有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坏人将我的衣服一点点的撕成碎片……”

    “不要说了”,杨雪打断花骨朵,她不人心看她哀恸欲绝的脸,不忍心看她奔流如泉水的眼泪。

    花骨朵突然“呵呵”的笑了,那是近乎癫狂的笑。她突然幽幽的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妓女,下贱的妓女。”

    杨雪一掌打到花骨朵的脸上,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马车同时也停了下来,杨雪大声道:“你如果不想活,我现在就杀了你。如果你想活,就给我好好的。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去,你想想清楚,行吗?”

    车厢外传来什么碎裂的声响,一切陷入的死一般的沉寂。许久,马车才晃晃悠悠的重新前进,终于是前进了。

    一路上,花骨朵除了哭泣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杨雪也没有说话,她不擅长哄人,她只擅长杀人。莫江北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杨雪明白他的隐忍,同样,她也不懂的劝解,她能做的只是用自己冰凉的手握住那双火热的手。或许,这些冰凉的气息能够使那团怒火平熄。

    一行人在三日之后到达了洛城,洛城在黄河以北,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而醉烟楼是这座繁华城市中最大的销金库。每当夜幕降临,烟花巷陌,灯火通明。

    醉烟楼建在洛城西的红香道尾,所谓红香道即是“香车宝马擦肩过,翠柳折蛮腰。软泥红尘埋玉谷,最是红袖销魂处”。红香道绵延数里,隔三差五就有诗画坊,酒楼,茶庄,当然还有“英雄”埋骨的地方——青楼。关中人可以不知道故乡在何处,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红香道在何方。

    “这里的胭脂水粉你我一辈子见到的都要多。”杨雪看着在灯光下的各种货摊,不禁咋舌。

    “呵呵,还有更多你没有见过的。”莫江北道。

    杨雪推开捧着胭脂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贩,冷声道:“你似乎很了解这里呢。”

    莫江北挤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说道:“你吃味儿了?”

    “哼”,杨雪冷笑,她早就听说过莫江北以前的风流名号,不过,他要还是那个样子。说不定她会冲到美人堆里,将他揪出,并赏赐那些美人一枚飞雪镖。

    走了很久,三个人才顺着人流来到了这个洛城第一销金库“醉烟楼”。醉烟楼门口迎客的姑娘看到莫江北早就迎了过来,媚笑着往他怀里蹭,嗲声道:“莫大爷可愿意来了,想死奴家了。”

    “咳咳”,莫江北尴尬的推开那个那个女子,不过他立马就被其他的女子围住。杨雪送他一记冷眼,扯住花骨朵的手往里走去。

    可是,很不幸的,她们没有进门就被门口的龟奴给拦住了。理由很简单,这“醉烟楼”是爷们儿消遣的地方,女子不得入内。

    “阿大”,花骨朵从杨雪身后走出,道:“我们要进去。”

    那个叫阿大的龟奴见了花骨朵立马像孙子见了祖宗,点头哈腰的笑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竟然没看到花小姐,姑娘您里边请。”

    这是莫江北也从那些姑娘的魔爪下边逃了出来,站在杨雪身边欲牵她的手。杨雪却不动声色的避开,跟着花骨朵进了醉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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