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十一章 童子气恼欲教训安然，安然不驯以暴力报还
“姑姑？”那小童原是满面愤然，听了这话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盯着纪安然，眼神古怪，却更显惊怒：“敢占本……的便宜？！好哇，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贱婢找死！”
纪安然看他脸色，听他回答，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没有机会思考，因为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豆芽像一头幼狼一样凶狠地扑了过来。
“喂！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纪安然做了六年的千金小姐，早不记得打架是什么滋味了，更是完全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孩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起手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死丫头，别以为我身边没有侍从就好欺负了！小爷今儿个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遍地开花！”纪安然仰头避开了小童的拳头，小腹却受了他一脚，痛得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靠，劲还真大！而且瞧他架势有模有样的，这家伙不会是练过吧？这也不奇怪，如纪家子弟，从五岁开始，就要循序渐进地学一些基本功了。这孩子如果不是纪家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对你了？啊，怎、怎么对你了？”纪安然一边痛嘶着气儿，一边问。小童冷冷一笑，目中带着轻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纪安然，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冷酷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就要狠狠一脚踩上纪安然的脸。欺人太甚！纪安然目光一冷，双手抱住他的脚踝用力一错，同时左脚一扫那小童站立的单腿，小童立刻扑倒在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纪安然轻蔑地哼了一声，丢开手：“叫什么叫，骨头没断筋没伤的，有点出息成不？”她没练过武术，也没什么气力，不过仗着前世打的架不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难道还制服不了这么一个小豆丁？之前是让着他，不想跟他打，可不代表要让他骑到头上欺侮！
那小孩儿抱着脚痛得冷汗淋淋，纪安然的手法又狠又准，一下子就扭伤了他的脚踝关节。听了纪安然的话，这孩子倒是咬紧牙关不嚎了，可那一双眼睛阴冷得像鬼火，瞪得纪安然心中发毛。还不等纪安然发作，小孩大叫一声，又扑了过来。
“喂喂，你已经输了不要耍赖啊喂！……”纪安然伸手挡了一下，两人滚作一团。他揪着纪安然的头发，泼妇打架般不要章法。纪安然一张雪玉般的小脸被掐得变了形，腿骨也被踩得断裂般痛。她本能地反击着，两个孩子厮打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着。这个孩子学的功夫或许还是花架子，一点火候没有，但毕竟练过一点基本功，和纪安然这种困在深宅内的纤纤闺秀不同，体力上的差别还是挺明显的，这势头一猛，纪安然竟完全处于下风。
真是坑姐啊！上辈子这个岁数的男女体力明明没有差别的！她以后要勤于锻炼，要锻炼！纪安然在心中哀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重新压制住了这个幼兽般的小孩儿。两双清稚漂亮的眼眸隔着两三寸的距离对视着，彼此眼中都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花，倒映出对方鼻青脸肿的面容。纪安然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小男孩身上，反扭着他的双手，四条腿彼此交缠着。
“差了一点，应该把他翻过去背朝上，他才更使不了力，我也不用这么死贴着这个死小孩！”纪安然心道。但她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又没了。
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凶狠地瞪视着对方。纪安然一喘气，脸上就撕心裂肺地疼。“靠！靠靠靠！打人不打脸，你先生没教过你啊？”
小男孩微愣了一下，叫道：“你还不是打了我的脸！”
纪安然被压在草地上时处于下风，为了自卫才捡了石头一通乱砸，伤了这位少爷的尊容。哪像他，活脱脱要撕掉她一层脸皮不说，还要插瞎她的眼睛这么狠毒！
“我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纪安然怒道。
“哼，本来就是一个丑八怪，打了就打了！我今天不但打了你的脸，将来还要泼油火烧，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孩子恶狠狠地说，看向纪安然的目光像要生吞了她。
纪安然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但是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孩啊，这什么歹毒东西？她唇角一勾，冷笑道：“是么？大少爷，我看你现在倒比较像是丑八怪，这是人脸么？明明是猪头嘛！”
小男孩脸上涂的东西在厮打中抹掉了许多，残余的和青紫瘀红混在一起，加上双颊和眼角的肿胀，当真好看得紧。总之他现在这副模样，当真是亲娘老子来了也认不出来！
“你！”小男孩愤怒不已，突然右脚伤处一阵钻心的痛，却是被纪安然找准机会狠狠给他来了个伤上加伤，直痛得他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脑中嗡嗡作响。待缓过一口气来，纪安然已将他侧翻了个身，一脚狠狠踩在他反扭的双手上，一手扳着他的肩，半蹲着身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要诛你九族！不，十族！”这孩子终于疼出了眼泪，口中却还是不肯服个软，仍然在坚持不懈地激怒纪安然。纪安然表面上松开了他大半个身子，实际上他一只脚痛到麻木，身体又侧翻扭转，双手被对方踩在脚下，完全使不上力。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忍着眼眶的泪水，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
“啪啪啪啪”那只手干脆利落地给了他四个耳光。
疼痛冲昏了纪安然的头脑。最开始纪安然让着这小男孩，却不料他下手极狠，简直不像一个孩子。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女孩，现在眼瞎指断头破血流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事。这在这个年纪的小孩打架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纪安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暂时制服他，却听他出言歹毒狂妄之极，禁不住怒极而笑，想也不想的，劈手给了他四个耳光。
打完，她却微微有点后悔。这种打人家小孩的事如果是以前的她，绝对做不出来，但是现在的她不管心理怎么样，生理上却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也是个小孩不说，还是个力气体质都不如对方的小孩，要不狠下心肠，被狂修一顿的就是她自己了。但既然现在已经把人制住，扇人耳光这种极具侮辱性的动作却是过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还这么小，自己怎么能当真与他计较？
纪安然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种说法——没被打痛过的小孩，永远不知道别人挨打有多痛，也难以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好吧，就当是阿姨，哦不，姐姐身体力行告诉他，为什么说打人不打脸吧……纪安然无耻地想，压下那么一丝负罪感。
纪安然清了清嗓子，手下松了两分，道：“喂，别打了行不？我放了你，你不要再打了啊，你打不过我的。”说完不见男孩回应，不由探身一看，翻个白眼，“你不是硬气得很么，哭什么啊？”手下又松了两分。
男孩将脸尽量埋进草地里，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肿胀深陷的眼缝流出，死死咬着牙关。
“喂？”纪安然见他没反应，小心翼翼地松开他，见他依然不动，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闷。不带这样的啊，明明是他先动手，现在打架打输了就做出这么一副死样子。
可是事实明明是她被小孩子欺负了啊喂！纪安然看了一眼小男孩的手，还紧攥着一缕从她头上硬生生扯下来的头发。纪安然呲牙咧嘴地轻轻抚了抚痛得她想跳脚的头，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再瞅了瞅正默默无声地哭得天昏地暗的稚龄小童，无语向苍天。
“你……”
“哇！！！”两人同时开口，纪安然被男孩突然爆发的哭声吓了一跳。男孩扯着嗓子，直嚎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像那死了丈夫的孟姜女，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纪安然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面色一变，伸手捂住小童的嘴。
小童毫不客气张嘴一咬。“哎哟！”纪安然甩着手跳起来，红润细白的手心几颗牙印赫然在目。
罢了。他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如果程菁真在这林子里，恐怕早就听到了，这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纪安然狠狠瞪了小童一眼，小童收了哭声，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喂，你到底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你不说是吧，我这就禀告侯爷去。”
纪安然言罢，转身就走，却是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站住！”小童不知是诈，一骨碌站起身来，“我叫你站住！贱婢！本皇子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纪安然看他脸色，听他回答，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没有机会思考，因为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小豆芽像一头幼狼一样凶狠地扑了过来。
“喂！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纪安然做了六年的千金小姐，早不记得打架是什么滋味了，更是完全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孩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动起手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死丫头，别以为我身边没有侍从就好欺负了！小爷今儿个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遍地开花！”纪安然仰头避开了小童的拳头，小腹却受了他一脚，痛得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靠，劲还真大！而且瞧他架势有模有样的，这家伙不会是练过吧？这也不奇怪，如纪家子弟，从五岁开始，就要循序渐进地学一些基本功了。这孩子如果不是纪家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对你了？啊，怎、怎么对你了？”纪安然一边痛嘶着气儿，一边问。小童冷冷一笑，目中带着轻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纪安然，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冷酷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就要狠狠一脚踩上纪安然的脸。欺人太甚！纪安然目光一冷，双手抱住他的脚踝用力一错，同时左脚一扫那小童站立的单腿，小童立刻扑倒在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纪安然轻蔑地哼了一声，丢开手：“叫什么叫，骨头没断筋没伤的，有点出息成不？”她没练过武术，也没什么气力，不过仗着前世打的架不少，也算是“身经百战”了，难道还制服不了这么一个小豆丁？之前是让着他，不想跟他打，可不代表要让他骑到头上欺侮！
那小孩儿抱着脚痛得冷汗淋淋，纪安然的手法又狠又准，一下子就扭伤了他的脚踝关节。听了纪安然的话，这孩子倒是咬紧牙关不嚎了，可那一双眼睛阴冷得像鬼火，瞪得纪安然心中发毛。还不等纪安然发作，小孩大叫一声，又扑了过来。
“喂喂，你已经输了不要耍赖啊喂！……”纪安然伸手挡了一下，两人滚作一团。他揪着纪安然的头发，泼妇打架般不要章法。纪安然一张雪玉般的小脸被掐得变了形，腿骨也被踩得断裂般痛。她本能地反击着，两个孩子厮打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着。这个孩子学的功夫或许还是花架子，一点火候没有，但毕竟练过一点基本功，和纪安然这种困在深宅内的纤纤闺秀不同，体力上的差别还是挺明显的，这势头一猛，纪安然竟完全处于下风。
真是坑姐啊！上辈子这个岁数的男女体力明明没有差别的！她以后要勤于锻炼，要锻炼！纪安然在心中哀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重新压制住了这个幼兽般的小孩儿。两双清稚漂亮的眼眸隔着两三寸的距离对视着，彼此眼中都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花，倒映出对方鼻青脸肿的面容。纪安然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小男孩身上，反扭着他的双手，四条腿彼此交缠着。
“差了一点，应该把他翻过去背朝上，他才更使不了力，我也不用这么死贴着这个死小孩！”纪安然心道。但她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又没了。
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凶狠地瞪视着对方。纪安然一喘气，脸上就撕心裂肺地疼。“靠！靠靠靠！打人不打脸，你先生没教过你啊？”
小男孩微愣了一下，叫道：“你还不是打了我的脸！”
纪安然被压在草地上时处于下风，为了自卫才捡了石头一通乱砸，伤了这位少爷的尊容。哪像他，活脱脱要撕掉她一层脸皮不说，还要插瞎她的眼睛这么狠毒！
“我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纪安然怒道。
“哼，本来就是一个丑八怪，打了就打了！我今天不但打了你的脸，将来还要泼油火烧，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孩子恶狠狠地说，看向纪安然的目光像要生吞了她。
纪安然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但是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孩啊，这什么歹毒东西？她唇角一勾，冷笑道：“是么？大少爷，我看你现在倒比较像是丑八怪，这是人脸么？明明是猪头嘛！”
小男孩脸上涂的东西在厮打中抹掉了许多，残余的和青紫瘀红混在一起，加上双颊和眼角的肿胀，当真好看得紧。总之他现在这副模样，当真是亲娘老子来了也认不出来！
“你！”小男孩愤怒不已，突然右脚伤处一阵钻心的痛，却是被纪安然找准机会狠狠给他来了个伤上加伤，直痛得他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脑中嗡嗡作响。待缓过一口气来，纪安然已将他侧翻了个身，一脚狠狠踩在他反扭的双手上，一手扳着他的肩，半蹲着身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要诛你九族！不，十族！”这孩子终于疼出了眼泪，口中却还是不肯服个软，仍然在坚持不懈地激怒纪安然。纪安然表面上松开了他大半个身子，实际上他一只脚痛到麻木，身体又侧翻扭转，双手被对方踩在脚下，完全使不上力。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忍着眼眶的泪水，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
“啪啪啪啪”那只手干脆利落地给了他四个耳光。
疼痛冲昏了纪安然的头脑。最开始纪安然让着这小男孩，却不料他下手极狠，简直不像一个孩子。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女孩，现在眼瞎指断头破血流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事。这在这个年纪的小孩打架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纪安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暂时制服他，却听他出言歹毒狂妄之极，禁不住怒极而笑，想也不想的，劈手给了他四个耳光。
打完，她却微微有点后悔。这种打人家小孩的事如果是以前的她，绝对做不出来，但是现在的她不管心理怎么样，生理上却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也是个小孩不说，还是个力气体质都不如对方的小孩，要不狠下心肠，被狂修一顿的就是她自己了。但既然现在已经把人制住，扇人耳光这种极具侮辱性的动作却是过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还这么小，自己怎么能当真与他计较？
纪安然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种说法——没被打痛过的小孩，永远不知道别人挨打有多痛，也难以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好吧，就当是阿姨，哦不，姐姐身体力行告诉他，为什么说打人不打脸吧……纪安然无耻地想，压下那么一丝负罪感。
纪安然清了清嗓子，手下松了两分，道：“喂，别打了行不？我放了你，你不要再打了啊，你打不过我的。”说完不见男孩回应，不由探身一看，翻个白眼，“你不是硬气得很么，哭什么啊？”手下又松了两分。
男孩将脸尽量埋进草地里，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肿胀深陷的眼缝流出，死死咬着牙关。
“喂？”纪安然见他没反应，小心翼翼地松开他，见他依然不动，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闷。不带这样的啊，明明是他先动手，现在打架打输了就做出这么一副死样子。
可是事实明明是她被小孩子欺负了啊喂！纪安然看了一眼小男孩的手，还紧攥着一缕从她头上硬生生扯下来的头发。纪安然呲牙咧嘴地轻轻抚了抚痛得她想跳脚的头，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再瞅了瞅正默默无声地哭得天昏地暗的稚龄小童，无语向苍天。
“你……”
“哇！！！”两人同时开口，纪安然被男孩突然爆发的哭声吓了一跳。男孩扯着嗓子，直嚎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像那死了丈夫的孟姜女，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纪安然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的初衷，面色一变，伸手捂住小童的嘴。
小童毫不客气张嘴一咬。“哎哟！”纪安然甩着手跳起来，红润细白的手心几颗牙印赫然在目。
罢了。他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如果程菁真在这林子里，恐怕早就听到了，这时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纪安然狠狠瞪了小童一眼，小童收了哭声，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喂，你到底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你不说是吧，我这就禀告侯爷去。”
纪安然言罢，转身就走，却是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站住！”小童不知是诈，一骨碌站起身来，“我叫你站住！贱婢！本皇子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