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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进宫

    “福晋,您说的是真的吗?”紫薇双眼闪闪地看着吴扎库氏,从天而降的幸福来得太快,让她几乎快晕过去了。金锁忙一把扶住她,同样感激涕零地看着吴扎库氏。自从小燕子一去不回之后,她们没了凭证,又没有门路,真是求天不应求地灵,如今峰回路转,真真是好人有好报。

    吴扎库氏对紫薇主仆的上道非常满意,稳了稳心神,叹道:“也是你没出门在外过,才会被这一单子小人给骗了。”

    “福晋?”紫薇脸上的喜色收了起来,不安地唤道,她只是单纯不是笨,从吴扎库氏的话里话外她听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来,难道是,小燕子?不会的不会的,小燕子那么善良,收养那么多的孤寡老人和孤儿,不会这样做的。紫薇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一颗心越坠越深。

    “哎,本来我也不想说出来让你难过,只不过你进了宫总要见到那个人的。” 吴扎库氏又叹了口气,满是怜爱又不忍地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小燕子的?”

    紫薇身子颤了颤,眼泪差点滚下来,顿了顿,还是含泪点点头。

    “你也太轻信人了。”吴扎库氏脸色紧了紧,深叹一声,方才将小燕子进宫的种种说了。

    紫薇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了,靠在金锁身上,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金锁一面帮紫薇拭泪一面气得脸都绯红了:“这小燕子怎么能这样,明明说是替我家小姐送信,自己倒是做了格格。”

    “金锁别说了,都是我识人不清。”紫薇听了,摇摇头,她此时与小燕子认识时间不长,又没有人在她耳边日日洗脑小燕子为她在宫中如何如何不如意,又不用指望小燕子与她各归各位,自然没那么感情也没那么多无可奈何,心里对小燕子也多有怨艾,只是一贯来的性格让她实在说不出口。金锁虽说到她的心里去了,但吴扎库氏面前她并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斤斤计较,因此喝住了金锁。

    “你既知道便好。”吴扎库氏对她们主仆俩的小心思并不放心上,只说道,“皇上说是认下你,可得了封号的格格和随便叫叫的格格完全不同的,你得上心。”

    紫薇和金锁两人相视一眼,也顾不得伤心,忙聚精会神地听着。

    “如今宫里有四公主、六公主、七格格与九格格。四公主和六公主都已经有了封号,四公主是纯贵妃所出,封为和硕和嘉公主,但纯贵妃前儿去了,如今正守着孝,已经定了人家,性子也柔和,六公主则是早年去了的慧贤皇贵妃所出,封为固伦和宸公主,最近正去了五台山陪老佛爷礼佛,她们两个都挺讲道理,你不犯傻她们定不会为难你。七格格和九格格是令妃所出,因年纪小,还没有封号,与令妃住在延禧宫,那小燕子也被放在延禧宫,你自己时时注意吧。另外还有早嫁了的固伦和敬公主,她嫁的是科尔沁的亲王博尔济吉特氏色布腾巴勒珠尔,不过常驻京城,她性子比较清高,你得时时谨慎。”既然送佛就送到西天,吴扎库氏将几个公主格格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紫薇细细地听了,都记在心里,就算有些疑惑,也不敢发问,毕竟吴扎库氏能与她说这些已是天大的情分。

    “福晋,为什么小燕子能继续留在宫里?”金锁却愤愤不平地问道,她倒没恶毒得要小燕子的命,只觉得小燕子这个骗子怎么着也要赶出皇宫才是,若是她家小姐遇上岂不是不好。

    “金锁,如今能进宫认爹,也算完成我娘的心愿了,其他的就不提了。”紫薇话虽这样说,但一双眼还是露出不解和难受来。

    吴扎库氏并不打算瞒着,只拉过她,拍拍她的背,叹道:“接下来我说的就是宫里的几个阿哥,三阿哥与四公主是一母同胞,已在宫外建府不提,四阿哥与八阿哥是也是一母同胞,俱是去了的嘉贵妃所出,都是极有分寸的,与你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剩下就是五阿哥与六阿哥,六阿哥倒好,是六公主的同胞兄长,如今也在去五台山的路上,一时半会也碰不见,他是极聪明的人,你与他妹妹好,他自然不会与你为难。只是……” 吴扎库氏顿了顿,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他是愉妃的儿子,在皇上和老佛爷那里俱有些脸面,他与令妃、小燕子的关系一向来很是不错。”

    虽然吴扎库氏说得模糊,但紫薇已经明白了,想来小燕子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还能留在宫中必是这位五阿哥的功劳,既然他有如此脸面,她去了岂不是时时尴尬。不由得求救的目光看向吴扎库氏,一双眼睛水蒙蒙的。

    “你也不必担心。” 吴扎库氏拍拍她的手,安抚道,“皇上最宠的和宸公主,最看重的是六阿哥。”

    紫薇愣了愣,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还有些酸涩涌了上来,但还是说道:“紫薇明白了。”如今挺福晋这样一桩桩数下来,她娘在大明湖畔苦苦等了十八年,她朝思暮想的父亲似乎并不寂寞,有子有女,她娘值得吗?这个念头一上心头,紫薇狠命地甩开,不不不,她娘那么伟大,为了爱情苦等了一辈子,她娘说过的一点没有怨恨,心中只有无限的爱意,她不能这些想。

    吴扎库氏并不理会她的万种情绪,只说道:“宫中娘娘也颇多,我只与你捡与你有关的说了,皇后是中宫,只是她最守规矩,恐是不会太过于和颜悦色,令妃先前已经提了,昨儿爷已经打听来了,你十之□要放在舒妃名下教养,舒妃是满洲大姓出身,人有些傲气,倒没什么大的坏心,自己有没个子女傍身,你若是得了她的眼,与你有好处。明儿进了宫,对宫里的每个主子都要敬,时时小心步步留意,若是真有难事,到时想法传个信出来,到底与你有缘,我与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最后吴扎库氏还情深意长地卖了个好。

    紫薇的眼泪又流下来了,突然跪倒在地,朝吴扎库氏拜了拜:“王爷与福晋的大恩大德,紫薇没齿难忘。”

    “起来,起来,这是干什么!” 吴扎库氏愣了下,忙叫了金锁拉紫薇起身,“我见了你就如同见了我女儿一般,不过些许话当不起。”

    紫薇在金锁的搀扶下起身,又拭了拭泪,方才说道:“再也没有比福晋更好的人了。”

    “福晋的女儿嫁得很远吗?” 金锁从小跟紫薇一块长大,名为主仆情同姐妹,因此说话行事上颇有些随意。

    吴扎库氏提点她几句,但她的话却恰恰扎在吴扎库氏的心头,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叹道:“说起来就跟刀扎我心一般,我与王爷唯有一女,只是前几年嫁去了蒙古。”

    “为什么?”紫薇的眼睛睁大了,在她看来,和亲王夫妇是再好没有的人,怎么舍得把唯一的女儿送入那蛮荒之地。

    “她小时候就被皇上收养进宫了,到了年纪就封为和硕和婉公主,嫁去了蒙古。说起来也不能算我的女儿了,只是这为娘的心又岂是割得断的,我这心时时想着时时念着,是一日也睡不好。” 吴扎库氏眼眶红红的,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啊,紫薇,进了宫不是万事大吉了,你又没了生母,自己要打算好,和嘉公主的婆家就在京中,和宸公主更不用说了,皇上不会舍得她远嫁。如今皇上对你和你娘有愧疚,你要上点心。”如果紫薇挣出来了,他们也多条路子,雪上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好。

    紫薇嘴唇动了动,有心反驳,但用说不出什么来,虽然朦朦胧胧,但她到底对着这宫中的残酷有了些许认识,这皇宫似乎并不是她一开始想的幸福家园的模样,进宫认爹似乎才刚刚开始。

    “你看我,杂七杂八说了这么多,你与金锁先收拾收拾,我让嬷嬷过来与你讲讲宫中的规矩。” 吴扎库氏已经收好了情绪,笑了笑,站起道,“我先去替你打点些进宫的东西。”

    “福晋。”紫薇又眼泪汪汪了,万分感激,连同金锁都是眼睛红红的。

    吴扎库氏又柔声安抚了几句,方才离开了。

    金锁扶着紫薇重新坐回榻上,主仆两个俱有些心事重重,刚才得知能进宫认爹的喜悦也被压制住了。

    “金锁,我似乎一直想简单了。”半响紫薇苦笑,是了,就是大户人家也是各种烦乱,否则她们母女怎么会被一直安置在夏家大明湖畔的别业里,每年祭祀的时候娘亲都哭得很伤心,何况这天下最大户的人家。

    “小姐,不管怎样,金锁都会护着你的。”见紫薇如此,金锁反而抛了那满心烦恼,握紧紫薇的手保证道。

    “金锁。”紫薇哭了出来,经过了小燕子一事,她觉得金锁更是可贵,“幸好有你。”

    “当年若不是小姐与太太,金锁早就饿死了,小姐,等嬷嬷来了,咱们好好学,等进了宫,咱们也好好学,总会好的,毕竟皇上是你的亲生父亲。”金锁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面急急给紫薇擦眼泪一面不住地安慰。

    “好。”紫薇用力地点头,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退缩了。

    紫薇与金锁主仆还在纠结,宫里却早已为了她沸反盈天了。小燕子昨儿闹得一出,满宫子乱跑怎么瞒得住,皇后就算不受宠也是皇后,她半夜得了消息,要不是旁边的兰馨死拉着,第一个就要冲去养心殿与乾隆理论。她好容易等到乾隆下了早朝,就整装要往养心殿去。

    “皇额娘,这本是令妃的事,皇阿玛那里就不必细说了。”兰馨在旁苦劝道,受宠与不受宠她现在是深有感触,只恐皇后又撞枪口上。

    “本宫当初就看小燕子是假的,偏皇上在令妃的魅惑下死活要认下,如今犯了这等欺君大罪,还能留在宫中,本宫这个皇后也不必当了。”皇后一方面是不忿乾隆对令妃与五阿哥的宽待,一方面确实不能不管,不然太后老佛爷回来她也不好交代,只是她这种炮弹脾气,一点就着,根本不知道如何委婉,生生将所有仇恨值拉自己身上。

    “皇额娘,你缓缓说,毕竟皇阿玛也不想的。”兰馨见劝不住皇后,只得苦口婆心让皇后到时候说话委婉点,至少不要如此兴师问罪的样子。

    “皇上哪不想,不定又从哪里冒出‘沧海遗珠’来。”皇后说起这话酸得很,当年她以侧福晋之身嫁入宝亲王府,见了那等俊朗夫君,自然一颗心全系上,可惜那个狠心人可以对任何人上心就是不与她半点真心,最后扶了她当皇后也是看太后的面子和她满洲出身。为此皇后行事越来越严苛,说话也越来越冲,弄得乾隆越来越不喜欢过来,如此恶性循环下来,皇后的行事说话更不得乾隆的眼。

    “皇上驾到!”皇后与兰馨正说着,帘外就有人喊道。

    皇后一惊,看向兰馨,兰馨的脸色都白了,心里不住祈祷刚才说的话皇阿玛千万别听见了。

    可惜事与愿违,乾隆进来的时候脸是铁青的,他本来就被永琪和小燕子闹得心情极差,只是出了这等大事不能不与皇后说,何况后面还挂着一个紫薇的事,勉强自己来了坤宁宫,却听了皇后这等话,这怒火腾地就蹿了起来。

    “皇后,这是对朕不满。”说话间就带了阴测测的味道。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要忠言逆耳几句。”皇后行了礼,就直接撞了上来,脸色比乾隆还难看。

    “收起你的忠言逆耳!”乾隆不是个会受气的人,他本来还有三分难为情,想与皇后合计合计,到时候太后那里也别太难看了,谁知道皇后如此不上道,索性佛袖而去,他是皇帝,还要看一妇人的脸色不成,这后宫说到底还是他的后宫。

    皇后看着乾隆怒气更盛地冲出了坤宁宫,不由得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皇上连她的话都不乐意听到了,脸色灰败下来,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皇额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兰馨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下坤宁宫在这宫中是越发艰难了。

    “本宫没错,是他们不懂规矩,本宫一点错都没有!”皇后死死咬着唇,喃喃自语。

    兰馨捂着嘴终于哭了,这下她还有什么指望,还有可怜的十二,堂堂嫡皇子就跟隐形人一般了。

    乾隆在坤宁宫外狠吸了一口气,才压住满腔叫嚣着要给皇后教训的念头,如今宫中不能再多事了,何况皇后再不好也是皇后。

    “去舒妃那里。”半响之后,乾隆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对一直诚惶诚恐立在一旁的吴书来说道。

    吴书来长舒一口气,驾轻就熟地安排起来。

    “娘娘,皇上的车架往咸福宫去了。”一直在墙角偷偷窃听的容嬷嬷忙奔去给皇后报信。

    皇后本来就气急,一把将桌上的茶壶茶盏扫到地上,狠声道:“也是个狐媚子!” 说完就再也掌不住向后仰去。

    “皇额娘!”兰馨忙一把拖住,急唤道。

    “娘娘!”容嬷嬷声音都变了,急急冲过来。一时之间,坤宁宫乱成一团。

    咸福宫中倒是一派和风细雨,舒妃这里本来就不是热灶,这么多年下来心高气傲的心性早收罗得差不多了,乾隆不过来,她也会自己找乐子。至于昨夜里小燕子的风风雨雨,她是一概没听在耳里,在这后宫里,自扫门前雪才是生存之道。

    舒妃倚在榻上,摆了茶和点心,兴致勃勃地听贾贵人弹琴。舒妃在家时有点才情,进了宫遇见的不是皇后这种满嘴规矩无趣的,就是令妃这种小意奉承大字不识的,她平日里也就跟宁楚格谈得来。只是宁楚格到底身份不同,不能总陪着她解闷,正好收罗来的贾贵人贾元春倒是会曲意奉承,又读了些诗书,兼弹了手好琴,因此最近舒妃常常唤了她来,贾元春也是会来事的,日日都不断的讨好,家中也常送了东西来,让舒妃对她的印象大好。

    “果然好琴艺。”贾元春一曲罢了,舒妃就笑着夸赞道。

    “娘娘多赞了!”贾元春听了,脸红了红,福了福身子。

    “你就是太小心,过来坐吧。”舒妃招招手,让贾元春过来坐下,“咱们一个宫住着,竟也别叫娘娘了,直接叫姐姐,听着也亲切。”

    “姐姐。”贾元春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喜意,轻声唤道。

    “这就对了。”舒妃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贾元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方才不经意地说道,“你也要上心,女人的青春总是有限的。”她收罗贾元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借腹生子,其余的都是空的,只是皇上最近连后宫都少进了,更别提这贾元春了。若是这个不行,她得从长打算。

    贾元春身子颤了颤,脸白了白,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娘娘,皇上来了。”这时内侍进来说道。

    舒妃听了,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就带上了喜意,急忙唤道:“快拿了梳妆镜来。”整装是来不及了,但总要看一看才放心。

    贾元春的眼睛也是一亮,但随即就黯淡下去,咬咬牙,笑道:“娘娘,奴婢先告退了。”舒妃说当她妹妹,她可不敢当舒妃姐姐,这宫里什么话都是假的,她心里染上了点悲凉,若是家里爷们争气,她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何至于到宫里到处做人奴才,家里宝玉是个有来历的,但愿他争气,也不枉费了她的牺牲。

    舒妃仿佛这才记起旁边还有个贾元春,扫她一眼,却道:“你个傻孩子,好容易皇上来了,还生生想避开,这回你可得留下。”

    贾元春本想推辞,但自她进了宫快三年了,翻牌子的日子十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那几日连着的宠爱仿佛明日黄花一般,再想到家里的殷殷嘱咐,实在不舍得这机会,便顺水推舟地留下了,忙急急上前给侍女搭手。

    舒妃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一片微笑,看着贾元春忙上忙下的。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乾隆就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犹带着冷意。

    “皇上。”舒妃并贾元春等人忙行了礼。

    “免了吧。”乾隆径自坐下,舒妃忙亲自给他端了杯茶,她已经知道乾隆是在坤宁宫受了气过来,并不敢随意接话。

    乾隆爷不开口,默默地喝茶,放下时,茶盏已经见了底,舒妃咬咬牙,朝贾元春使了个眼色。

    贾元春脸上一红,忙上前添茶,急急匆匆中衣袖滑了下来,露出一段莹白的皓腕,一片旖旎风情,乾隆微微愣了愣。

    贾元春脸更红了,忙拉了袖子,急急退到一边。舒妃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冒起了酸泡,无奈为了子嗣计,还得打起笑脸:“皇上,这是宫中的贾贵人。”

    “善琴的贾贵人?”乾隆眼睛闪了闪,不由想起曾经那个被打断了旖旎的晚上。不由又扫了贾元春一眼,本来贾元春的长相就不错,只是她走的是端庄路线,不是乾隆喜欢的类型,今日里却露出点小娇羞,倒别有一番风情,乾隆的心痒了痒。

    “正是呢,皇上从前还夸过她琴艺精湛呢。”舒妃忍着酸意继续替贾元春说话。她实在没法子了,这么多年,苦药汁不知喝了多少,到如今算是彻底绝了念了,但愿这贾元春争气也识趣,不然的话……

    这后宫里女人的小九九乾隆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平日里也就半推半就了,只是今日不行,紫薇那桩事还吊着呢,总是自己的女儿,乾隆便说道:“既如此,先下去吧。”

    贾元春愣住了,反应过来不由得楚楚可怜地看向乾隆,无奈乾隆这回真没功夫,只得泱泱退了,回去又是辗转反侧了。

    “皇上。”就连舒妃也惊着了,这位爷在美色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不由担忧地唤道,别真是被皇后气恨了吧。

    乾隆如今的气总算是下去了,脸色倒是好了很多:“朕有一桩事要托付你。”

    舒妃瞬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虽然协理宫务,但一个无子无宠的妃子,很少被乾隆如此对待,以往这等殊荣可都是令妃的。

    乾隆到底是皇帝,脸皮也厚,便将紫薇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前儿那个小燕子是送信的,不过受了伤让她在宫中养伤,将来紫薇进来了也好见一见,谁知宫里的人以讹传讹的,就以为是真格格了。如今紫薇在弘昼那里,明儿进来,暂时先在你宫里教养。”几句话就将小燕子的事推得一干二净。

    知道内情的舒妃听了,直佩服乾隆的无耻,但心里也是高兴,虽然那沧海遗珠的身份是膈应人了点,但她自己也不是原配,生气不着。舒妃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就算不是阿哥格格也行,这不天上掉下这么个馅饼来。酸泡虽然依旧在冒,心里却盘算开了,将来封为公主,她也是一个臂膀,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只是,舒妃皱了皱眉,若又是一个小燕子岂不是糟糕。因此舒妃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待皇额娘回来,报过了皇额娘,若是好的,就直接记在你名下。”乾隆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小燕子,何况听弘昼说,这紫薇是个性情温顺的,想来□起来也不难,便说道。

    “多谢皇上,臣妾定将好好照顾格格。”舒妃的眉头立马舒展开了,笑语盈盈。

    舒妃的识趣让乾隆很满意,看看已到饭点,索性就留了下来,喜得舒妃笑得更开了,又招呼着侍女们上了好菜,伺候着乾隆吃喝起来。

    “不若让贾贵人来弹琴助兴吧。”酒过三巡,舒妃说道,如今形势正好,她可不能错过。

    “也好。”乾隆想到那一段皓腕,点了点头。

    舒妃嘴角扬了扬,压住心头酸意,让人通知贾元春上场。

    贾元春回来时已换了身衣裳,轻薄得很,凉风中整个人颤了颤,抱琴拿了她的琴小心放好,贾元春冲乾隆羞涩地笑了笑,琴声悠悠响起。

    “不过比绵绵差远了。”乾隆一面听着一面点评道。

    “她萤火之光怎能跟六公主皓月之明比。”舒妃笑着附和。

    贾元春虽听得伤怀,但琴声丝毫不变,在宫中这几年,再不变就是死人了,只是,贾元春心里却想到,母亲说的那件事,也许可以利用一二。

    而这边被提及的宁楚格紧赶慢赶终于与庆桂一行人会和了,庆桂见了他们的车架,一个大老爷们简直要哭出来了,忙急急上前见礼。

    永瑢对庆桂丢了自家妹妹的事很有芥蒂,但无奈他是和嘉的额驸,又不能表现得太过,便冷哼一声,连话也懒得说了,直接越过了。

    庆桂心中苦涩一片,却也知道有如今的结果已算是满天神佛保佑,回到京里还不知有多少责罚等着呢,也不敢请求,这些事只能等以后慢慢修复了。

    “正好遇见六妹妹的车架,我去见见。”永瑢丢下这么一句话,庆桂更明白了,回去又将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遍。

    为掩人耳目,宁楚格是扮作永瑢的丫头来的,正好在驿站里与初雨各归各位。初雨这几日吓得要死,每日里都是哭哭啼啼的,后来庆桂实在没法子,只得每晚一剂安神药下去方才安生,如今见了宁楚格,登时抱着宁楚格的大腿大哭起来。

    宁楚格却懒得理会她,浅碧的背叛让她的心肠都冷了,而初雨的一路上的表现也实在糟糕。而来时永瑢与她已经选了几个丫头在身边以观后效,便说道:“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样子。”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奴婢……”初雨哭得梨花带雨的,悄悄朝边上的永瑢看了一眼,还待诉苦。

    宁楚格看在眼里越发恼了,喝道:“我这几日都在车上,闷得要死,今儿好容易见了格格,你还来作怪,还不赶快下去!”

    “公主?”初雨大惊,愕然地抬起头。

    “还不拉了她下去。”永瑢见状,径自对新来的几个侍女说道。那几人忙应了,半拖半拉地将初雨弄走了。

    “这丫头留不得了。”永瑢又对宁楚格说道。

    宁楚格咬咬唇,叹道:“总是跟了我一场,横竖她是包衣,找个由头放回去吧。”初雨伺候她这么多年,她到底不能将人命当做寻常。

    永瑢便不说了,他这个妹妹总有过不去的地方,罢了,他替她善后就是了,这种小节上也不必逼她了。

    “只是你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盘查一遍,现给你的这几个是皇阿玛选的,暗卫都查过的,不过你也要上心。”永瑢说道。

    宁楚格点点头,她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想到浅碧,心里头还是恨意不绝,真想亲手结果了她:“哥哥,一想到那位九叔公暗地里筹谋了这么久就觉得毛骨悚然。”

    “你也不必担心,皇阿玛已经开始盘查了,来时我也嘱咐了连嬷嬷。”永瑢拍拍宁楚格的背,安抚道。

    宁楚格本还想问问福康安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永瑢知她心事,却故意不提,只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了,你早些歇歇吧。”

    “好,哥哥,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宁楚格听了,暂时放下心事,笑着说道。

    只是这一夜没人睡得踏实,永瑢担忧的是红花会的后续以及宫中情况,宁楚格担忧的是福康安的伤势以及上五台山后与太后的相处,庆桂则担忧自己的风云飘渺的前程。

    而宫里的乾隆一番云雨过后,搂着贾元春正要入睡,谁知贾元春却说了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的可是真的?”乾隆脸色讳莫如深,脸上冰凉一片。

    “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信口,若不是如此,蓉哥儿好歹是宁国府的嫡长子,娶的也是贾家的宗妇,怎么会娶一个五品小官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孩儿。”贾元春怯生生地回道,“听母亲说,平日里蓉儿媳妇吃的用的比府里众人都好。”

    “这事朕知道了。”乾隆眼中光芒一闪,心里许多念头转出,看着贾元春的目光也高深莫测起来。

    贾元春一直低着头,却没看见,只心里盘算着这事终是捅出来,也算是为家里做了一点子事情。

    只是这乾隆再也睡不着了,又为了长久计,不能直接甩袖就走,干脆披衣起身,对贾元春说道:“朕想听琴了。”他的心情并不好,亏得他将贾家当作心腹,居然当初敢背着他收留了九王叔的遗腹女,现今九王叔又自己冒出来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就算现在贾家将秦可卿供出来,乾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深深觉得贾家实在是两面三刀得很,不堪大用。只是,乾隆眼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披着衣衫为他更衣的贾元春,得暂时先稳住贾家,得将那位九爷的剿灭了再说了。

    贾元春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转,只疑惑着乾隆的变幻莫测,但还是乖乖换了衣裳弹起琴来。

    “怎么又弹上琴了。”正殿里的舒妃一直辗转反侧,听到琴声,不由得立起身子。

    “娘娘,小心着凉。”心腹侍女忙上前替她拉上滑下的纱被。

    “又是一个狐媚子了。”舒妃说得酸意腾腾,重重地躺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偏偏还没完全想开,实在可恨可恼。

    今夜的时光实在是漫长,当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永瑢立即睁开了眼睛,宁楚格早已自己披衣起身,庆桂则将所有出发事项都准备妥当了。过了不过片刻,一行人就继续启程了。

    贾元春的双手痛得不行,无奈乾隆一直没叫停,并不敢停,一直坚持着,到最后琴声都有些断断续续了,看到天色亮了,才心里舒了口气。

    “皇上,该早朝了。”果然吴书来尽责地提醒道。

    乾隆仿佛才晃过神来,径自起身,又看了看贾元春忍痛行礼的样子,笑道:“听了你一夜的琴,实在似乎难为你了。”

    “能为皇上弹琴,奴婢就是死也愿意。”贾元春忙表白心迹。

    乾隆听了,笑得更开了,径自说道:“你是个好的。”说完便走了。

    “小主?”待到乾隆走远了,抱琴才带着人扶了贾元春到床上,心疼不已地唤道,“奴婢去禀了舒妃娘娘,请个太医来吧。”

    “不许去。”贾元春却拦住了,她刚承宠,宫里人看她不顺眼得多了,她再闹这一出可是自己撞上去了。

    “可是?”抱琴眼眶红了,自家小姐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凄惨了。

    “你绞条热巾子来,再拿当初老太太给我的药膏出来。”贾元春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痛了,只撑着一口气,说道。

    抱琴只得哭着去了,贾元春看着自己的手,好在如今算是进了皇上的眼,以后总有出路了,再也不用夜夜残灯冷被了,也可慢慢扶持家中了。

    “听说是弹了一夜的琴,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侍女夜来在舒妃耳边悄悄说道。

    舒妃嘴上带上了点笑意,嘴里却说道:“还不赶快叫个太医来给贾贵人看看。”

    “是。”夜来忙应了。

    “不过今儿格格要来了,恐怕贾贵人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歇吧。”舒妃复又吩咐道。

    “是。”夜来的嘴角也扬了扬。

    “咣当!”皇后将送到嘴边的药碗给打翻了。

    “皇额娘,这是何苦呢?”兰馨哭着劝道。

    皇后别开头,往里躺了躺,她都如此了,那人还能搂着新人听琴,再是狠心没有了,皇后觉得她的心都被千刀万剐了,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娘娘,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啊。”容嬷嬷也苦劝道,顺势擦了擦自己蹦出来的泪水。

    听到十二的名字,皇后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倒是不抗拒吃药了,她得好好活着,得让那个人看看,她才是最好的那人,她儿子才是最好的孩子。

    “咣当”令妃将那套瓷器全砸地上,恨声道,“舒妃真真是小瞧了她了。”

    她刚刚被禁足罚俸,还接收了小燕子这个混混,舒妃那边就举了个新人上来,这明显是与她打擂台,等她翻身,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正在这时小燕子丝毫无所觉地闯了进来,她虽然被惊了一场,但有永琪护着,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一天的功夫,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

    令妃的脸扭曲了一会方才恢复平静,按她本心,恨不得把小燕子千刀万剐了,可是,令妃的眼神又幽暗了些,五阿哥却是麻烦,自己的小十四还小,需要他挡着,而且,还需要小燕子将永琪拉低圣心,还得供着她。

    “令妃娘娘!”正想着,小燕子已经欢快地蹦到她跟前。

    “小燕子啊。”令妃不得不带上那张慈母的面具。

    “令妃娘娘,我想去找永琪玩。”小燕子不傻,现在知道永琪是她宫里唯一的依靠,她的脑袋瓜子想的自然是时时与他待在一起才安全,无奈令妃娘娘居然不准她出去。

    “小燕子啊,皇上说了,咱们都不能出去。”令妃的笑容淡了淡,带了点愁色,“我也实在没法子。”

    小燕子却想起夜里乾隆那张毫不容情的冷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提了。

    令妃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说道:“不过可以让永琪来看你啊。”

    “真的吗?令妃娘娘你真是大好人,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小燕子眼睛一亮,满脸放光地看向令妃。

    令妃笑得更加慈爱,这小燕子倒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被连累的恨意也低了些。

    宁楚格咬咬唇,叹道:“总是跟了我一场,横竖她是包衣,找个由头放回去吧。”初雨伺候她这么多年,她到底不能将人命当做寻常。

    永瑢便不说了,他这个妹妹总有过不去的地方,罢了,他替她善后就是了,这种小节上也不必逼她了。

    “只是你身边的人都要好好盘查一遍,现给你的这几个是皇阿玛选的,暗卫都查过的,不过你也要上心。”永瑢说道。

    宁楚格点点头,她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想到浅碧,心里头还是恨意不绝,真想亲手结果了她:“哥哥,一想到那位九叔公暗地里筹谋了这么久就觉得毛骨悚然。”

    “你也不必担心,皇阿玛已经开始盘查了,来时我也嘱咐了连嬷嬷。”永瑢拍拍宁楚格的背,安抚道。

    宁楚格本还想问问福康安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永瑢知她心事,却故意不提,只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了,你早些歇歇吧。”

    “好,哥哥,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宁楚格听了,暂时放下心事,笑着说道。

    只是这一夜没人睡得踏实,永瑢担忧的是红花会的后续以及宫中情况,宁楚格担忧的是福康安的伤势以及上五台山后与太后的相处,庆桂则担忧自己的风云飘渺的前程。

    而宫里的乾隆一番云雨过后,搂着贾元春正要入睡,谁知贾元春却说了个天大的秘密。

    “你说的可是真的?”乾隆脸色讳莫如深,脸上冰凉一片。

    “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信口,若不是如此,蓉哥儿好歹是宁国府的嫡长子,娶的也是贾家的宗妇,怎么会娶一个五品小官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孩儿。”贾元春怯生生地回道,“听母亲说,平日里蓉儿媳妇吃的用的比府里众人都好。”

    “这事朕知道了。”乾隆眼中光芒一闪,心里许多念头转出,看着贾元春的目光也高深莫测起来。

    贾元春一直低着头,却没看见,只心里盘算着这事终是捅出来,也算是为家里做了一点子事情。

    只是这乾隆再也睡不着了,又为了长久计,不能直接甩袖就走,干脆披衣起身,对贾元春说道:“朕想听琴了。”他的心情并不好,亏得他将贾家当作心腹,居然当初敢背着他收留了九王叔的遗腹女,现今九王叔又自己冒出来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就算现在贾家将秦可卿供出来,乾隆心里的疑惑却更深,深深觉得贾家实在是两面三刀得很,不堪大用。只是,乾隆眼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看披着衣衫为他更衣的贾元春,得暂时先稳住贾家,得将那位九爷的剿灭了再说了。

    贾元春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转,只疑惑着乾隆的变幻莫测,但还是乖乖换了衣裳弹起琴来。

    “怎么又弹上琴了。”正殿里的舒妃一直辗转反侧,听到琴声,不由得立起身子。

    “娘娘,小心着凉。”心腹侍女忙上前替她拉上滑下的纱被。

    “又是一个狐媚子了。”舒妃说得酸意腾腾,重重地躺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偏偏还没完全想开,实在可恨可恼。

    今夜的时光实在是漫长,当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永瑢立即睁开了眼睛,宁楚格早已自己披衣起身,庆桂则将所有出发事项都准备妥当了。过了不过片刻,一行人就继续启程了。

    贾元春的双手痛得不行,无奈乾隆一直没叫停,并不敢停,一直坚持着,到最后琴声都有些断断续续了,看到天色亮了,才心里舒了口气。

    “皇上,该早朝了。”果然吴书来尽责地提醒道。

    乾隆仿佛才晃过神来,径自起身,又看了看贾元春忍痛行礼的样子,笑道:“听了你一夜的琴,实在似乎难为你了。”

    “能为皇上弹琴,奴婢就是死也愿意。”贾元春忙表白心迹。

    乾隆听了,笑得更开了,径自说道:“你是个好的。”说完便走了。

    “小主?”待到乾隆走远了,抱琴才带着人扶了贾元春到床上,心疼不已地唤道,“奴婢去禀了舒妃娘娘,请个太医来吧。”

    “不许去。”贾元春却拦住了,她刚承宠,宫里人看她不顺眼得多了,她再闹这一出可是自己撞上去了。

    “可是?”抱琴眼眶红了,自家小姐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凄惨了。

    “你绞条热巾子来,再拿当初老太太给我的药膏出来。”贾元春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痛了,只撑着一口气,说道。

    抱琴只得哭着去了,贾元春看着自己的手,好在如今算是进了皇上的眼,以后总有出路了,再也不用夜夜残灯冷被了,也可慢慢扶持家中了。

    “听说是弹了一夜的琴,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侍女夜来在舒妃耳边悄悄说道。

    舒妃嘴上带上了点笑意,嘴里却说道:“还不赶快叫个太医来给贾贵人看看。”

    “是。”夜来忙应了。

    “不过今儿格格要来了,恐怕贾贵人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歇吧。”舒妃复又吩咐道。

    “是。”夜来的嘴角也扬了扬。

    “咣当!”皇后将送到嘴边的药碗给打翻了。

    “皇额娘,这是何苦呢?”兰馨哭着劝道。

    皇后别开头,往里躺了躺,她都如此了,那人还能搂着新人听琴,再是狠心没有了,皇后觉得她的心都被千刀万剐了,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娘娘,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啊。”容嬷嬷也苦劝道,顺势擦了擦自己蹦出来的泪水。

    听到十二的名字,皇后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倒是不抗拒吃药了,她得好好活着,得让那个人看看,她才是最好的那人,她儿子才是最好的孩子。

    “咣当”令妃将那套瓷器全砸地上,恨声道,“舒妃真真是小瞧了她了。”

    她刚刚被禁足罚俸,还接收了小燕子这个混混,舒妃那边就举了个新人上来,这明显是与她打擂台,等她翻身,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正在这时小燕子丝毫无所觉地闯了进来,她虽然被惊了一场,但有永琪护着,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一天的功夫,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

    令妃的脸扭曲了一会方才恢复平静,按她本心,恨不得把小燕子千刀万剐了,可是,令妃的眼神又幽暗了些,五阿哥却是麻烦,自己的小十四还小,需要他挡着,而且,还需要小燕子将永琪拉低圣心,还得供着她。

    “令妃娘娘!”正想着,小燕子已经欢快地蹦到她跟前。

    “小燕子啊。”令妃不得不带上那张慈母的面具。

    “令妃娘娘,我想去找永琪玩。”小燕子不傻,现在知道永琪是她宫里唯一的依靠,她的脑袋瓜子想的自然是时时与他待在一起才安全,无奈令妃娘娘居然不准她出去。

    “小燕子啊,皇上说了,咱们都不能出去。”令妃的笑容淡了淡,带了点愁色,“我也实在没法子。”

    小燕子却想起夜里乾隆那张毫不容情的冷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提了。

    令妃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说道:“不过可以让永琪来看你啊。”

    “真的吗?令妃娘娘你真是大好人,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小燕子眼睛一亮,满脸放光地看向令妃。

    令妃笑得更加慈爱,这小燕子倒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被连累的恨意也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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