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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Oh,男人们

    饭庄兼营棋牌室,生意红火,通宵营业。

    哲修要了间包间,点了几个小菜。很快,老板娘笑容满面地端菜上桌。

    晨曦撬开啤酒瓶盖,往各自的酒杯斟满酒。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哲修豁达地说道。

    晨曦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知夏知道你的心思吗?”他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毫不掩饰地说道:“他不喜欢我这样,很有礼貌地拒绝了我。让我觉得很失望。”

    “我在你这年纪也很冲动,做了不少后悔的事。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因为歉疚在做最后的弥补。你大概也听说了我的事,当年因为醉酒,我把我最好的朋友打死了。这个记忆将会痛苦地折磨我一辈子。所以我对你今天所说的话理解为一时冲动。若干年后,当你想起这件事会觉得很可笑。我的年龄和经历都跟你差太大,一个人受过一次冲动的教训,做事一定会深思熟虑。这个女人是因为我守寡,我要为她负责一辈子。你不管多么不怕世俗别碰她。”

    “你知道负责一个人是什么吗?”

    “我会给她幸福。”

    “什么叫幸福?从你角度讲这只是在赎罪。我跟你不一样,我忠于我的感情,要是爱上谁,会不顾一切。”他锋芒毕露。

    也许坐在对面的那个男孩说得对,自己只是在赎罪。口口声声说要负责,但并不知道负责一个人是什么。面对江一番猛烈的攻势,他又能给知夏怎样的承诺。摆脱一番并不是有心有力就能做到。坦率地说,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卷入一种很难解脱的感情迷惘之中。连自己都不能负责,那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摇摆她。他甚至羡慕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爱。

    晨曦连喝下两大杯啤酒。

    “无意间听说分手了。”

    “这只是误会,我会解决它。”哲修的声音流露出几分疲惫,但还是强作笑颜。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了。”他极具挑战性地说道。

    那一次晨曦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喘不上气,感觉生命就快停止了。

    心急如焚的知夏赶到饭庄时,以为晨曦快死了,吓得大哭一场。赶紧给哥哥打电话,开上哲修的车去县城医院。

    哲修同样酩酊大醉,呕吐不止。最后,被知秋的几个朋友扛回家去。

    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碰到这么严重的病患,值班医生也束手无策。给晨曦挂了盐水,检查要等到明天早上才可以。

    晨曦迷迷糊糊地醒了,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神恍惚地望着替他擦拭汗珠的知夏。

    “这是在哪儿?”他梦呓般地挤出一句。

    “医院。昨晚你喝得昏迷不醒,吓死我了。”她对昏睡中苏醒的男孩报以由衷的微笑。

    他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卖弄似地别别嘴。

    “冷吗?”

    “有一点。”

    “稍等。”知夏去值班室向护士要了一条毛毯。

    “暖和些了吗?”

    “嗯。几点了?”

    知夏看了看表,“五点差一刻,快天亮了。”

    “整个晚上都在陪我?”

    “要不然怎么办,总不至于孤零零地把你扔在这里。折腾一个晚上,我让哥哥先回家睡觉,一早他会过来换我。”

    “对不起。”他有些激动。

    知夏假装生气地嗔怪起来:“家里喝得不够,还要去外面折腾。哲修也真是的,差了一辈的大叔,还跟个小孩似的起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是孩子,只不过没结过婚,该明白的都很明白。”晨曦不服气地接上一句。

    知夏看看他,不以为然地笑笑。

    “你不能这样小看我。”

    话音未落,晨曦突然皱紧眉头,痛苦地嗷嗷作响。

    “怎么了?药物过敏,医生,医生。”知夏惊慌失措,起身去找值班医生。

    晨曦立刻拽住知夏的衣角。

    “哪里不舒服?是药物过敏吗?”

    “胃很痛,一阵阵的。”

    “再忍忍,等医生上班,做完检查就可以对症下药。”

    知夏伸进被窝的手隔着内衣轻揉他疼痛的胃部,他情不自禁地握紧她温和的手,双目紧闭,眼泪不可遏制地顺势而下。

    望着他含泪的面孔,她的心软了下来。她不是很详细地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也无从体会他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总之他是一个极其渴望温暖和关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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