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幸福的开始
从咖啡馆出来，知夏沿着护城河慢慢地往公公家走去，一路上看见几对恋人亲密地从她身边经过。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幼儿园接孩子的高峰期，家长们带着小孩有说有笑地出来。看看那些活泼可爱的孩子，知夏真有些羡慕。如果马强平安地活着，他们的孩子也该到了入园的年龄。
到家时，小姑子已备好了一桌菜。公公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得益于他合理的生活方式：种种花、养养小动物，午休过后，看会新闻。没事陈璞陪他下下棋，散散步。听说这会儿等他们来吃饭的间隙还在下棋，知夏去房间问候了一声。
出来时，马敏在院子里洗厨具。知夏绾起袖子，准备一起帮忙。
“妈妈不在家吗？”
“散步去了。哲修哥，没一起来？”
“到点了，应该快了。”
“我去打个电话催催。”
马敏预备去房间打电话，贺哲修却拎着一大箱泡沫盒，来了。
“是什么？”
“快过年了，托人买了些膏蟹。趁新鲜烤一些吃吃。”
“哲修哥，我来。”
马敏勤快地接过哲修手里的泡沫盒，往厨房走去。
“我是这里的长媳，却什么事都做不来。有马敏这样的女儿，真是爸爸妈妈的福气。”知夏望着马敏离去的背影，不无遗憾地对哲修说。
“虽然是长媳，可马敏比你年长5年。不懂的地方，好好向她请教吧。伯父伯母呢？”
“等你不来，爸爸和陈璞在房间下棋，妈妈去散步了。”
“我也去杀一盘，开饭了，喊一声。”
目光相遇的两个人笑了笑。
螃蟹烤熟后，妈妈恰好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了一大袋中药。是在药店抓的，专治不孕不育。
“妈妈，你怎么不商量一下就抓药了。”
饭桌上，马敏抱怨起母亲的独断行事。
“结婚都快十年了，还没一点动静。你们不急我急，亲家那边也应该很着急。陈璞，你没听到什么抱怨吗？”
“抱怨也没用。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领养一个。”
“这叫什么话。托哲修的福，爸爸恢复不错。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哲修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马敏和陈璞去医院好好治疗。”
“妈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们活着就指望这些。”
“下个星期，我和知夏想请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顿饭，顺便商量一下结婚事宜。”
“凡是都由你们安排，聚在一起吃饭我们就不去了。哲修，你知道，我和你父母的关系。见面，怕是大家都尴尬。”父亲为难地推辞。
哲修低头喝下一口闷酒，不再说什么。
“哲修，你对我们的好，我和你伯母心领了。”转而，对知夏说，“亲家这次来城里，一定要请他们来家里吃顿便饭。”
“听说您住院了，他们很想来看您。”
“这么多年，我们没去拜访他们，已经很失礼了。”婆婆插上一句。
“结婚后，我会把东门的房子让出来。”
“这叫什么话，你想住还是可以住在那里。”
“嫂子这么快就要跟我们撇清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我跟哲修说过，妈妈没有退休金，可以把房子租出去，收点租金。”
“知夏跟我结婚自然要住到我家去。与其让房子空着，还不如收点租金。”
听哲修这么一说，老两口不再坚持说什么了。
“结了婚，可要常来家里看看。”陈璞边剥螃蟹，边说，“像这样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真是开心。”
陈璞一说，马敏忍不住掉眼泪。
“今天，真像……一场送别宴。结婚后，嫂子……就是贺家的人了。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吗？”
“当然。”知夏强忍住泪水，没有掉下来。
晚饭后，老两口破天荒地送他们到门口。在寒风中，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显得特别无助。
“外面太冷了，进去吧。”
“小心开车。”
“我知道。”哲修说。
哲修去停车点开车时，婆婆慈祥的目光，下意识地整了整知夏的大衣领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咽了回去。
“过了门，那边对你有什么不满的话，你要忍一忍。哲修坚持要娶你，作为他的父母已经让步了，你要搞好家庭关系。”
“我知道，爸爸。”
“知夏呀，其实幸福很简单，一个人能找到相濡以沫的伴侣白头到老，这就是幸福。哲修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嗯，爸爸，我会铭记的。”
从上车到出弄堂口，老两口一直伫立在寒风中，渐行渐远。知夏想起他们无助的身影，心酸地忍着盈眶的眼泪。
“哲修，能把车子停在路边吗？”
“嗯。”车子在路边缓缓地停下来。
知夏情不自禁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同样抱紧她瘦弱的身体。
“能再紧一些吗？……哲修，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嘴唇碰触的间隙，空气凝固了。他们吻了很久。这吻如梦似幻，如同十八岁时跟马强的初吻，让她忘乎所以。现在仿佛又投入到这个人的怀抱，无情地勾起隐藏在心底的悲痛。马强死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情不自已地哭了起来，泪水弄湿了他的外套，他轻轻地拍着她不断抽搐的脊背，让她尽情宣泄心中的快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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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小姑子已备好了一桌菜。公公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得益于他合理的生活方式：种种花、养养小动物，午休过后，看会新闻。没事陈璞陪他下下棋，散散步。听说这会儿等他们来吃饭的间隙还在下棋，知夏去房间问候了一声。
出来时，马敏在院子里洗厨具。知夏绾起袖子，准备一起帮忙。
“妈妈不在家吗？”
“散步去了。哲修哥，没一起来？”
“到点了，应该快了。”
“我去打个电话催催。”
马敏预备去房间打电话，贺哲修却拎着一大箱泡沫盒，来了。
“是什么？”
“快过年了，托人买了些膏蟹。趁新鲜烤一些吃吃。”
“哲修哥，我来。”
马敏勤快地接过哲修手里的泡沫盒，往厨房走去。
“我是这里的长媳，却什么事都做不来。有马敏这样的女儿，真是爸爸妈妈的福气。”知夏望着马敏离去的背影，不无遗憾地对哲修说。
“虽然是长媳，可马敏比你年长5年。不懂的地方，好好向她请教吧。伯父伯母呢？”
“等你不来，爸爸和陈璞在房间下棋，妈妈去散步了。”
“我也去杀一盘，开饭了，喊一声。”
目光相遇的两个人笑了笑。
螃蟹烤熟后，妈妈恰好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拎了一大袋中药。是在药店抓的，专治不孕不育。
“妈妈，你怎么不商量一下就抓药了。”
饭桌上，马敏抱怨起母亲的独断行事。
“结婚都快十年了，还没一点动静。你们不急我急，亲家那边也应该很着急。陈璞，你没听到什么抱怨吗？”
“抱怨也没用。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领养一个。”
“这叫什么话。托哲修的福，爸爸恢复不错。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哲修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马敏和陈璞去医院好好治疗。”
“妈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们活着就指望这些。”
“下个星期，我和知夏想请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顿饭，顺便商量一下结婚事宜。”
“凡是都由你们安排，聚在一起吃饭我们就不去了。哲修，你知道，我和你父母的关系。见面，怕是大家都尴尬。”父亲为难地推辞。
哲修低头喝下一口闷酒，不再说什么。
“哲修，你对我们的好，我和你伯母心领了。”转而，对知夏说，“亲家这次来城里，一定要请他们来家里吃顿便饭。”
“听说您住院了，他们很想来看您。”
“这么多年，我们没去拜访他们，已经很失礼了。”婆婆插上一句。
“结婚后，我会把东门的房子让出来。”
“这叫什么话，你想住还是可以住在那里。”
“嫂子这么快就要跟我们撇清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我跟哲修说过，妈妈没有退休金，可以把房子租出去，收点租金。”
“知夏跟我结婚自然要住到我家去。与其让房子空着，还不如收点租金。”
听哲修这么一说，老两口不再坚持说什么了。
“结了婚，可要常来家里看看。”陈璞边剥螃蟹，边说，“像这样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真是开心。”
陈璞一说，马敏忍不住掉眼泪。
“今天，真像……一场送别宴。结婚后，嫂子……就是贺家的人了。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吗？”
“当然。”知夏强忍住泪水，没有掉下来。
晚饭后，老两口破天荒地送他们到门口。在寒风中，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显得特别无助。
“外面太冷了，进去吧。”
“小心开车。”
“我知道。”哲修说。
哲修去停车点开车时，婆婆慈祥的目光，下意识地整了整知夏的大衣领子，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咽了回去。
“过了门，那边对你有什么不满的话，你要忍一忍。哲修坚持要娶你，作为他的父母已经让步了，你要搞好家庭关系。”
“我知道，爸爸。”
“知夏呀，其实幸福很简单，一个人能找到相濡以沫的伴侣白头到老，这就是幸福。哲修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嗯，爸爸，我会铭记的。”
从上车到出弄堂口，老两口一直伫立在寒风中，渐行渐远。知夏想起他们无助的身影，心酸地忍着盈眶的眼泪。
“哲修，能把车子停在路边吗？”
“嗯。”车子在路边缓缓地停下来。
知夏情不自禁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同样抱紧她瘦弱的身体。
“能再紧一些吗？……哲修，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嘴唇碰触的间隙，空气凝固了。他们吻了很久。这吻如梦似幻，如同十八岁时跟马强的初吻，让她忘乎所以。现在仿佛又投入到这个人的怀抱，无情地勾起隐藏在心底的悲痛。马强死了，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情不自已地哭了起来，泪水弄湿了他的外套，他轻轻地拍着她不断抽搐的脊背，让她尽情宣泄心中的快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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