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程漠南正坐在沙发上跟林岚讲话，听到程静妍的声音后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想要扭过头去看她。没想到这丫头动作比他还要敏捷，从后面一把搂住了程漠南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妈妈跟哥哥在谈什么？”
林岚不禁皱紧了眉头看她，声音里也全是不满，“你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就不能像点样子。”
把巧克力交到程漠南的手中，程静妍悻悻地站起身来，坐到林岚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上边，撒娇道：“妈，我长再大也是你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嘛，在你们面前我才能像个小孩子啊，嘻嘻，妈妈你说对不对？”
本来板着脸的林岚没好气地用手推开她的脑袋，站起身来说道：“你呀，就是被你哥哥给宠坏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们兄妹两个聊吧。”
“妈妈，晚安。”跟林岚道过晚安，程静妍扭过头去对程漠南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又被训了。”
程漠南无奈地伸出手指戳她的脑门，“叫你不长记性，不知道妈妈喜欢看你成熟稳重，知书达礼的样子？”
“是是是……”程静妍点头，“最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端庄淑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一大家闺秀。”
“你啊，总是曲解咱妈的意思。”程漠南被她逗乐，一边拆巧克力的包装，一边继续数落她，“咱妈对你可没那么高的要求，你只要成熟稳重点她就很高兴了。”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让她丢脸啊，在大众面前我不是一直都乖巧可爱的。”程静妍皱眉，“妈妈就是不懂得生活的乐趣。”
“呵——”听到最后一句话，程漠南手中的动作一顿，拿了块巧克力递到程静妍嘴边，“行了，老老实实吃东西吧，堵上你的嘴。”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程静妍还是注意到了，一时之间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就着程漠南的手吃下那块巧克力，含含混混地说：“好了好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不然以后你跟妈妈联合起来训我，我岂不是很惨？”
“没关系。”程漠南边吃巧克力边说风凉话，“女大不中留，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等以后你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咱妈就再也管不了你了。”
“我不要做别人家的媳妇。”听完程漠南的话，程静妍放下手中的巧克力，很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才不要做别人家的媳妇。”
“那你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程漠南继续打趣她。
“哼——”程静妍不理会他，“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啧啧啧，没看出来我老妹还有单身主义倾向，有个性！”程漠南竟然不知死活地对她赞赏有加到竖起了大拇指。
“有个性你个脑袋啊！”程静妍终于受不了要爆发了，伸手就要去夺程漠南手中的巧克力盒子，“巧克力还我！给你还不如喂狗呢，白眼狼！”
“哎哎哎，怎么跟哥哥讲话呢？”程漠南身手就是敏捷，让程静妍扑了个空，站在沙发的另一头吃的津津有味，“给我了就是给我了，再要回去可就失礼了。”
“切——”程静妍气得咬牙切齿，吃别人的东西还不说好话，“程漠南我今天非得修理修理你，嫌弃我碍眼了是吧，这么盼着把我踢出去，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赖在程家了，说什么也不会嫁出去！”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去抓程漠南，一时之间，室内都是这兄妹两的打闹声。一路走来似乎也只有这两人能给彼此带来快乐，程家兄妹自小没有父亲，母亲对他们两个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尤其是对程漠南，似乎从来没有对着他露出过一丝微笑。
终于被程静妍抓到，她一脸得意伸出手来卡着他的脖子，“以后还敢不敢嫌我碍眼，催我嫁出去了？”
程漠南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我没嫌弃你。”
“还没嫌弃我？！”程静妍愤愤不平，“是谁说要我嫁出程家的，难道不是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真不明白程静妍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反应，他一脸无辜地问：“那我该怎么说？希望程静妍同学一辈子嫁不出去，待在程家？这不是诅咒你吗？”
作为哥哥，诅咒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妹妹嫁不出去，这不是缺德吗？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出程家，你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就放过你。”
“什么？”
“你说不嫌弃我，永远不提让我嫁出程家。”程静妍瞪着他，一脸的认真，“快说啊！”
“好好，我说。”程漠南极其无奈地说道，“我保证没有嫌弃程静妍，以后我不能保证不让她嫁人，但绝对秉持婚姻自由，只参谋不干预的原则。”
讨价还价？！程静妍被他气得不轻，“不行，不是这么说的，重新说。”
“妍妍……”程漠南软下声音来，看着她，“我是你哥哥，长兄如父，总不能由着你一辈子不嫁人，孤独终老吧。看到你快快乐乐地嫁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我怎么会孤独终老呢？”程静妍喃喃地说道，“我还有你啊。”
程漠南先是一怔，随后温柔地拿下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手臂，“妍妍，我是你哥哥，即使以后你嫁人了我也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你的，但你不能跟我生活一辈子吧？”
“为什么不能？”程静妍倔强地看着他。
程漠南被她噎得怔忡了两秒钟，随后温柔地笑道：“你嫂子会吃醋的啊。”
嫂子？也就是说她以后要成为其他男人的新娘，而程漠南也会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
程静妍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她刚刚确实太激动了，想到程漠南让她出嫁，不再要她了，她就有些慌了。但她是他的妹妹啊，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作为妹妹存在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弃她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有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的话，她希望那个人不是别人。
“那……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
她的声音很小，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但程漠南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就像是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他的神色变得既紧张不安又严肃郑重，“妍妍，你说什么呢？”
这一下，程静妍彻底醒了过来，程漠南很少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跟她讲话，每次他一这个样子，肯定就是生气了，在她的印象里，程漠南真正对她生气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三次。一次是小学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被坏同学欺负，她自己偷偷忍着被他发现了；一次是她执拗地扔掉所有的画笔撕掉所有的美术大赛得来的奖状，哭着说她不喜欢画画。
而这一次，他冰冷的声音又从她的头顶响起，带着警告和气愤，还有隐隐的不安。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像是被千万条细丝紧紧缴着，但是程静妍依旧仰着脸，笑得灿如朝阳，“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程漠南直直逼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但她只是笑着，连眼睛里都是俏皮的笑意。就在程静妍以为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嘀嘀——”作响的提示音终于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程静妍假装很自然地翻出手机来查看，嘴角仍旧挂着看似明媚的微笑，短信是她今天帮忙付款的女孩子发来的，看得出来她在发出这条短信之前很纠结，肯定删删改改过很多次，“那个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把钱还你吧，你说个地点，我去送好不好？”
她能想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因为……刚到美国留学的时候，语言环境文化同学都是陌生的，她虽然并不是像丑小鸭一样的存在，但也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离群的孤单感，被同学帮助受一点小恩小惠都唯唯诺诺到感激不尽。
她很快回复，“不用这么着急的，我明天有点忙，应该说我这一周都会有点忙，下周好不好？或者我有时间了会再联系你。”
“好的。”她回，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忘了我再联系你。”
程静妍趁着收发短信的空当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她收起手机笑眯眯地看着程漠南，“我日行一善，人家向我道谢呢。”
程漠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的低气压也已消失，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如常，“我已经跟妈妈商量过了，过几天搬出去住，等你过完生日吧。”
“搬出去？为什么？”程静妍看着他，本来已经勉强恢复如常的脸色突然又变了，“住在家里不是很好？”
“公司里的业务越来越忙，住在外面会更方便一些。”程漠南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你要听话，别再惹妈妈生气了。”
“哥——”程静妍紧紧抱住程漠南的胳膊，摇晃道：“那我岂不是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以后在公司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可是，那不一样啊，程静妍看着哥哥坚定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程漠南正坐在沙发上跟林岚讲话，听到程静妍的声音后立即换了一副笑脸，想要扭过头去看她。没想到这丫头动作比他还要敏捷，从后面一把搂住了程漠南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妈妈跟哥哥在谈什么？”
林岚不禁皱紧了眉头看她，声音里也全是不满，“你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就不能像点样子。”
把巧克力交到程漠南的手中，程静妍悻悻地站起身来，坐到林岚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上边，撒娇道：“妈，我长再大也是你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嘛，在你们面前我才能像个小孩子啊，嘻嘻，妈妈你说对不对？”
本来板着脸的林岚没好气地用手推开她的脑袋，站起身来说道：“你呀，就是被你哥哥给宠坏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们兄妹两个聊吧。”
“妈妈，晚安。”跟林岚道过晚安，程静妍扭过头去对程漠南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又被训了。”
程漠南无奈地伸出手指戳她的脑门，“叫你不长记性，不知道妈妈喜欢看你成熟稳重，知书达礼的样子？”
“是是是……”程静妍点头，“最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端庄淑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一大家闺秀。”
“你啊，总是曲解咱妈的意思。”程漠南被她逗乐，一边拆巧克力的包装，一边继续数落她，“咱妈对你可没那么高的要求，你只要成熟稳重点她就很高兴了。”
“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让她丢脸啊，在大众面前我不是一直都乖巧可爱的。”程静妍皱眉，“妈妈就是不懂得生活的乐趣。”
“呵——”听到最后一句话，程漠南手中的动作一顿，拿了块巧克力递到程静妍嘴边，“行了，老老实实吃东西吧，堵上你的嘴。”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程静妍还是注意到了，一时之间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就着程漠南的手吃下那块巧克力，含含混混地说：“好了好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不然以后你跟妈妈联合起来训我，我岂不是很惨？”
“没关系。”程漠南边吃巧克力边说风凉话，“女大不中留，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等以后你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咱妈就再也管不了你了。”
“我不要做别人家的媳妇。”听完程漠南的话，程静妍放下手中的巧克力，很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才不要做别人家的媳妇。”
“那你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程漠南继续打趣她。
“哼——”程静妍不理会他，“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啧啧啧，没看出来我老妹还有单身主义倾向，有个性！”程漠南竟然不知死活地对她赞赏有加到竖起了大拇指。
“有个性你个脑袋啊！”程静妍终于受不了要爆发了，伸手就要去夺程漠南手中的巧克力盒子，“巧克力还我！给你还不如喂狗呢，白眼狼！”
“哎哎哎，怎么跟哥哥讲话呢？”程漠南身手就是敏捷，让程静妍扑了个空，站在沙发的另一头吃的津津有味，“给我了就是给我了，再要回去可就失礼了。”
“切——”程静妍气得咬牙切齿，吃别人的东西还不说好话，“程漠南我今天非得修理修理你，嫌弃我碍眼了是吧，这么盼着把我踢出去，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赖在程家了，说什么也不会嫁出去！”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去抓程漠南，一时之间，室内都是这兄妹两的打闹声。一路走来似乎也只有这两人能给彼此带来快乐，程家兄妹自小没有父亲，母亲对他们两个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尤其是对程漠南，似乎从来没有对着他露出过一丝微笑。
终于被程静妍抓到，她一脸得意伸出手来卡着他的脖子，“以后还敢不敢嫌我碍眼，催我嫁出去了？”
程漠南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我没嫌弃你。”
“还没嫌弃我？！”程静妍愤愤不平，“是谁说要我嫁出程家的，难道不是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真不明白程静妍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反应，他一脸无辜地问：“那我该怎么说？希望程静妍同学一辈子嫁不出去，待在程家？这不是诅咒你吗？”
作为哥哥，诅咒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妹妹嫁不出去，这不是缺德吗？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出程家，你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就放过你。”
“什么？”
“你说不嫌弃我，永远不提让我嫁出程家。”程静妍瞪着他，一脸的认真，“快说啊！”
“好好，我说。”程漠南极其无奈地说道，“我保证没有嫌弃程静妍，以后我不能保证不让她嫁人，但绝对秉持婚姻自由，只参谋不干预的原则。”
讨价还价？！程静妍被他气得不轻，“不行，不是这么说的，重新说。”
“妍妍……”程漠南软下声音来，看着她，“我是你哥哥，长兄如父，总不能由着你一辈子不嫁人，孤独终老吧。看到你快快乐乐地嫁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我怎么会孤独终老呢？”程静妍喃喃地说道，“我还有你啊。”
程漠南先是一怔，随后温柔地拿下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只手臂，“妍妍，我是你哥哥，即使以后你嫁人了我也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你的，但你不能跟我生活一辈子吧？”
“为什么不能？”程静妍倔强地看着他。
程漠南被她噎得怔忡了两秒钟，随后温柔地笑道：“你嫂子会吃醋的啊。”
嫂子？也就是说她以后要成为其他男人的新娘，而程漠南也会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是……
程静妍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她刚刚确实太激动了，想到程漠南让她出嫁，不再要她了，她就有些慌了。但她是他的妹妹啊，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作为妹妹存在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弃她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有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的话，她希望那个人不是别人。
“那……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
她的声音很小，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但程漠南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就像是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他的神色变得既紧张不安又严肃郑重，“妍妍，你说什么呢？”
这一下，程静妍彻底醒了过来，程漠南很少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跟她讲话，每次他一这个样子，肯定就是生气了，在她的印象里，程漠南真正对她生气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三次。一次是小学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被坏同学欺负，她自己偷偷忍着被他发现了；一次是她执拗地扔掉所有的画笔撕掉所有的美术大赛得来的奖状，哭着说她不喜欢画画。
而这一次，他冰冷的声音又从她的头顶响起，带着警告和气愤，还有隐隐的不安。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像是被千万条细丝紧紧缴着，但是程静妍依旧仰着脸，笑得灿如朝阳，“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程漠南直直逼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但她只是笑着，连眼睛里都是俏皮的笑意。就在程静妍以为自己再也承受不了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嘀嘀——”作响的提示音终于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程静妍假装很自然地翻出手机来查看，嘴角仍旧挂着看似明媚的微笑，短信是她今天帮忙付款的女孩子发来的，看得出来她在发出这条短信之前很纠结，肯定删删改改过很多次，“那个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把钱还你吧，你说个地点，我去送好不好？”
她能想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因为……刚到美国留学的时候，语言环境文化同学都是陌生的，她虽然并不是像丑小鸭一样的存在，但也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离群的孤单感，被同学帮助受一点小恩小惠都唯唯诺诺到感激不尽。
她很快回复，“不用这么着急的，我明天有点忙，应该说我这一周都会有点忙，下周好不好？或者我有时间了会再联系你。”
“好的。”她回，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忘了我再联系你。”
程静妍趁着收发短信的空当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她收起手机笑眯眯地看着程漠南，“我日行一善，人家向我道谢呢。”
程漠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的低气压也已消失，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如常，“我已经跟妈妈商量过了，过几天搬出去住，等你过完生日吧。”
“搬出去？为什么？”程静妍看着他，本来已经勉强恢复如常的脸色突然又变了，“住在家里不是很好？”
“公司里的业务越来越忙，住在外面会更方便一些。”程漠南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你要听话，别再惹妈妈生气了。”
“哥——”程静妍紧紧抱住程漠南的胳膊，摇晃道：“那我岂不是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以后在公司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可是，那不一样啊，程静妍看着哥哥坚定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