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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赵村惨案

    老赵村在江边,老赵村属于小镇管辖,那是绕着山间小路,翻过两个山头才能到达的小镇。可是老赵村的人赶集,就只需要到江对面的镇上去,每天有什么新的消息,都是在江北的镇上得知的,而且去对面的江北,也就是坐船,然后步行大约半个钟,所以对于找村人来说,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船,除了作为交通工具外,平时打渔的生活用品,是老赵村人必备的生产工具。

    今天老赵村很是安静,因为听说日本鬼子打到了下游的南京城了,还杀了很多人,大家都十分担心,因此每天都有人去对面镇上打听情况。铁柱的老丈人也去了,还好郎中是铁柱未过门的媳妇赵英娘的大伯,因为年岁大了,才没有去,刚好就帮铁柱娘看伤势了。赵英娘的老妈听说冷云和李浩是杀鬼子的大英雄,很是尊敬,差点和灶王爷一样供起来。听去江北面镇上的人回来说,那些鬼子一个个矮的像冬瓜,两条腿很短,脖子也短,和蛤蟆差不多。可是别看这些蛤蟆一样的鬼子,那可是很残忍的,现在传得很是厉害,有的说鬼子专门吃人头的有,有的说鬼子专门吃小孩的有,有说鬼子专门吃孕妇肚子里的胎儿的有。因此弄得附近人心惶惶,尤其赵英娘的老妈听说鬼子专门良家妇女以后,更是担心得不得了,正准备叫铁柱来娶媳妇,赶紧回去呢,哪知道铁柱家就遭鬼子了。

    现在赵英娘的老妈正在厨房做饭,赵英娘和铁柱可谓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现在看见铁柱娘被鬼子打死了,心里也很是难受,尤其是看见了铁柱这样痛苦,更是忍不住痛苦。

    铁柱沉默,因为老妈去了。冷云也沉默,因为兄弟去了。可是,冷云沉默,并不代表李浩沉默,李浩现在可是怒火中烧,刘明军是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是一次次救过自己的命的兄弟。所以这次,李浩发难了。

    李浩紧了紧拳头,没有说话,走到铁柱面前,挥起老拳就是一拳,直接打在脸上,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铁柱没还手,李浩又打,直接一通乱揍,还不停的骂道:“不是为了救你,老刘不会死。都是你害死了老刘。都是你害死老刘。”

    赵英娘见这样不行,这样下去铁柱非被打死不可,拼命的拉住李浩,道:“李大哥,不要再打了,铁柱娘刚让鬼子给害了,你还这样对他,他怎么受得了。要不你打我吧。”

    李浩正在起头上,哪里管那么多,愤怒的吼道:“滚开,今天我要打死他,为我的兄弟报仇。”

    铁柱很干脆道:“英娘,让他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赵英娘吓得跪在地上,跟李浩求情道:“李大哥,是我不好,是铁柱不好,有火气你不要为难铁柱,你冲我来,打死我得了。”

    李浩怒吼:“滚开,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眼见就要火山爆发,这样下去可不行,冷云站了出来,喝道:“住手,干什么。耗子,你想干什么?”

    李浩道:“我要给老刘报仇!”

    冷云道:“报仇你找鬼子去啊,老刘怎么死的,是被鬼子打死的,为什么被鬼子打死,还不是为了救我们大家。你应该留下力气去打鬼子。”

    李浩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喝道:“等过了今天,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你给我让开。”

    冷云道:“好啊,除非你先过了我这关。”

    李浩二话没说,直接一拳向冷云打去,冷云急忙拳脚并用。冷云不愧是冷云,毅力是很坚强的,尽管被李浩打得全身青肿,依然和李浩对打,李浩也不轻松,也着实挨了几记重拳。可是大家都看道了,冷云和李浩比明显有差距,冷云也快顶不住了,喝道:“停手,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

    李浩的脾气就像爆竹,爆炸完了就好很多了,现在也出气出的差不多了,并且李浩也不是不明大体的人,毕竟还是中央军校的优秀军人。

    李浩道:“这次给老大面子,但是我们要去找老刘去。”

    冷云道:“等鬼子退了,我们一起去。”说完,一阵头昏目眩,直接晕倒在地。李浩赶忙扶住,叫道:“老大,老大,怎么了?”可是冷云听不到了。铁柱反应过来,忙喊媳妇道:“快请大伯!”

    李浩担心刚才自己打伤冷云了,哪知道大夫看完后,道:“没事,只是因为悲伤过度,现在放松了,顶不住就晕倒了,休息下就没事了。”李浩哭道:“老大,是我不好,我们三个兄弟,老刘已经走了,你是我老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李浩心想:“现在老刘不知道怎么了,鬼子差不多也撤了,就算来追我们,现在也不会在那里了,我现在抄小路,绕开鬼子,去找找老刘。”

    李浩很顺利的找到了那个山村,现在除了昨天大都时留下的血迹外,只剩下毁掉的房屋了。鬼子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李浩在周围方圆五里之内一番搜索,根本没有刘明军的尸体,甚至连痕迹都没有,除了一串串杂乱的脚印。李浩很是失望,边找边喊:“老刘,你在哪里?”可是除了山谷的回音,什么也没有。

    连续找了两天,饿了就摘点野果充饥,困了就靠在树干上睡一觉。李浩最后失望而归。当走到老赵村口的时候,李浩惊呆了,现在的老赵村哪里还有老赵村的样子,简直是人间地狱,到处是尸体,房屋基本上已经被烧坏了。

    李浩大喊道:“老大,老大,你在哪里?”在冷云养伤的房间,现在已经变成废墟了,根本没有发现有尸体的痕迹,看来冷云不在这里。那会去哪里了呢,李浩到处找。心里不断埋怨自己,要是不去耽误这两天,老大去哪里了自己肯定知道,就算他要投共,自己也跟着去,那又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找遍所有的尸体,什么都没见到。真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不过老赵村基本上被杀光了,没有找到铁柱和找英娘的尸体,但是赵英娘的父母都找到了,和全村的人一起,被屠杀在院子中央。

    李浩现在懊恼,悔恨,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鬼子的暴行,又一次展现在李浩的眼前。一具孕妇的尸体,肚子被剖开了,里面的婴儿也不见踪影,李浩到处搜寻,在一个板凳上面,发现了还很稚嫩的婴儿的尸体,很明显就是孕妇肚子里的那个。头和两只脚被一颗铁钉钉在板凳上,小肚子已经被挖空了,里面的内脏不见了,婴儿的血流的遍地都是。原来是鬼子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婴儿后再剖开婴儿的肚子,把内脏挖去给吃了。除此之外,到处是残肢断体,鬼子手段的确残忍至极。

    李浩被这眼前的景象呆住了,老赵村大大小小近百口人,就这样完了。李浩已经无力哭泣,即是是在战场上刀山血海,炮火连天的地方摸爬滚打过的李浩,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浩哥,浩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浩回过头,正是铁柱,赵英娘,还有冷云三人,在江边的小船上,正在叫着自己。李浩喊道:“你们还在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铁柱冲进村口,见到满地的惨状,只是到处看看有没有活人。赵英娘一边喊着爹娘,一边找寻父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爸,喊道:“爸,爸。”

    赵老汉嘴角咕咕冒着鲜血,缓缓睁开眼,道:“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声音很微弱,赵英娘道:“爸,别急,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赵老汉道:“不用了,没时间了。”

    铁柱跑过来,问道:“伯父,发生了什么事?”

    赵老汉断断续续的说着,自从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江面上来了很多鬼子的汽船,靠岸之后,就到处杀人放火,还抢东西。山里面也是漫山遍野的鬼子,把整个村子给围了起来,一百口人啊,一个都没跑掉。最惨的是赵二牛一家,他媳妇被鬼子,被鬼子给破开肚子,把未出生的孩子,话没说完,终于接受不了这个惨状,咽气了,只是手还指着那个被钉在板凳上的婴儿。

    铁柱恨恨的道:“小鬼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铁柱杀了你们!”说着就往江边的小船跑过去,冷云拉住他道:“你想怎么样?”

    铁柱恨恨道:“去南京,杀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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