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第六章：摊牌
这一夜，安歆睡得极为安稳，然后……一不小心睡过头，醒来的时候太阳晒屁股了。她擦着睡眼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问，“小一，怎么不叫醒我？”
小一老实回答，“小四说，主子很累了，不许小一打扰。”
安歆揉眼睛的手顿了一下，叹息一声道：“把洗脸水放下，你去准备午膳吧，我饿了。”
小一点点头，小媳妇似的低头跑了出去。
安歆用毛巾沾湿后擦了一把脸，看着水中倒映的面孔摇摇晃晃，她的眉头微皱，这时候，小四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兰嫔来了，还带了些礼盒。”
“小四，你是不是不愿意服侍我？如果不愿意，你原先该是谁的人就回去吧。”安歆把话撩明白了，她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早晚都是要拆穿的，还不如趁早了，以免种下祸端。若她真心想呆在自己身边，最好还是不要两面三刀，因为安歆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不想养虎为患。
小四身子一震，半晌才呐呐地出声，“主子，我没有。”
安歆把毛巾拧干后往脸上擦了一把，叹息道：“我不想养一只狼在身边，小四，你懂吗？我知道你的能力，绝对不甘心在我身边伺候。你原先是谁的人我不管，但现在你是我的人，除非那个人又想要把你要回去。你应该知道……越深入宫中的事越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你以为……就算你真的回去以后能够安然无恙么？知道的太多，总归不是好事。”她放下了手里的物件，然后朝门外走去，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安歆仰起头，看着外面春光景好，只是淡淡地说，“没有人能够保你，只有自保。”而她，从头至尾，没有看一眼小四。
安歆走没走多久，就瞧见不远处正在那里等候的兰嫔。而亭子里的兰嫔张望着，也看见了安歆的身影，不由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她也抵达了，朝兰嫔微微点头。
“兰嫔今日倒是好兴致，昨日不是刚刚来拜访过，不知道今日……”她欲言又止，抬头瞧了瞧兰嫔。
“其实兰怡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跟安嫔说一句……大家都是后宫中人，之间都没什么好介怀的，应该互相间多多扶持才对，安嫔你说是么？”兰嫔抬袖掩了掩唇，安歆浑身一麻，还是保持着微笑。
安歆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来，反问，“我记得，兰嫔昨日还是与庄嫔一道的。今日……怎么就改变了想法呢？”
安嫔知她是明知故问，依庄嫔的个性，总有一天会惹出事来。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想被拖累下水。她昨日本就是来打探这安嫔的虚实，瞧见后心里就约莫有了主意，见安嫔也似乎有这个意思。自然是何乐不为？假意地笑笑，她不动声色地娓娓说道：“说实诚的话，这后宫里哪个嫔妃没有自己的心思？我虽先前是与庄嫔一道，但也是前几日庄嫔先来找上了我，总不好明面上拒绝。安嫔昨日见过后知晓庄嫔的脾性，现今我特意登门拜访，想必安嫔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安歆抿唇笑了笑，道：“兰嫔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若是此事不小心透风了出去……被庄嫔知晓？你觉得她是会闹到你的地方……还是闹到我的地方？”她倏地一抬眸，直勾勾地锁住兰嫔的眼，其实安歆一向是中立帝，对这个未来的队友不能太点明，总要给自己留一手。
“这件事安嫔尽管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只要谨慎些。庄嫔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庄嫔已经找上兰嫔你，那你打算如何？”安歆把话直接摊牌，既然想要合作，就必须要撇的一干二净，她可不想被倒打一耙。虽然，这个极有可能。毕竟后宫女人的心思，都是千变万化，没个准儿的。
“其实安嫔不妨想想，我可以装作假意与庄嫔一道，安嫔也知晓在后宫还是谁也不要得罪的。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好吧，好吧，瞧，这才真正的中立帝。
安歆凝眉注视了她一会儿，笑道：“那既然如此，就如兰嫔所说。”她缓缓地伸出手，兰嫔温软地一笑，回手握住。
与她道别之后，安歆回到屋中，见小四还站在门口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由地在心里赞道，有毅力！
“你也别站着了，是去是留想好了么？”其实算起来她真的蛮客气的，以她如今的身份，真想要换了她也是没问题的。但为什么要她自己选择，也是安歆看得出小四是个机伶聪慧的，能收为己有她又何必白送出去。再说小四刚好能和小一互补，这俩凑一块还挺搭配的。有时候演演双簧也算是给平日无聊日子添了几分乐趣，要她亲手拆开，还怪舍不得的。
小四身子抖了下，她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幸好桌上摆着一道点心，不然她真是要饿死了。饥肠辘辘地跟人耍心机，那真是各种的不痛快啊不痛快！
“主子，奴婢想好了。”
“那你就说吧。”
小四犹疑了半会儿，说：“主子能借奴婢点银两么？”
安歆刚觉得喉咙干燥喝了口茶，听了小四的话险些没有喷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转头问：“多少？”
小四皱眉想了会儿，才幽幽地道：“就是安葬费，加上爹爹欠在外头的赌债……”她嘭嗵一声跪在自己面前，闭着眼颤抖着出声，“二百两。”
她放下茶杯，道：“成。拿了钱你就能安心地呆在我身边了吧？”安歆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四，她不能老是纵着，该出手就出手，该威风时就得威风点！
小四沉默了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下头：“谢谢主子。”
安歆愣了下，来到这里还是头一次被人说谢谢，有些愣住。转过神来后才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往后记得报答我的恩情就是。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丢性命的事情。小四你是聪明人，我想让聪明人给我办事，这样我会放心点。在这后宫里跟谁不是跟，你挑了我，不会错的。”刚说完她咧开嘴一笑，小四木呆呆地怔了。
安歆嘟了嘟嘴，回想起来怎么觉得跟拉皮条客似的，嘴脸太猥琐了。连忙直起腰来咳嗽两声，然后坐回去继续吃，一边说，“小一去哪里儿，午膳怎么还没好呢？”
“刚刚奴婢在路上碰见小一了，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主子，小一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主子可是要多防着些。”小四的表情一狠。
唉唉唉——又来了，安歆揉着眉心赶紧伸手打断：“小一的事儿呢，我会看着办的，你别插手进去。”
小四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安歆无奈，伸手搀起她的双臂，“好了好了，你往后也不用动不动就跟我下跪。这是折寿的福分，我可受不起。我现在俸禄也没下来，身上暂且没那么现银，这是皇上赐给我的。你拿去偷偷地变卖了，安葬费用和赌债还下来应该还有余。”
小四感动，双膝又要往地上磕去：“主子……”
安歆扶额，这动不动就把她当菩萨跪的习惯，得改。
小一老实回答，“小四说，主子很累了，不许小一打扰。”
安歆揉眼睛的手顿了一下，叹息一声道：“把洗脸水放下，你去准备午膳吧，我饿了。”
小一点点头，小媳妇似的低头跑了出去。
安歆用毛巾沾湿后擦了一把脸，看着水中倒映的面孔摇摇晃晃，她的眉头微皱，这时候，小四从门外走了进来，“主子，兰嫔来了，还带了些礼盒。”
“小四，你是不是不愿意服侍我？如果不愿意，你原先该是谁的人就回去吧。”安歆把话撩明白了，她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早晚都是要拆穿的，还不如趁早了，以免种下祸端。若她真心想呆在自己身边，最好还是不要两面三刀，因为安歆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不想养虎为患。
小四身子一震，半晌才呐呐地出声，“主子，我没有。”
安歆把毛巾拧干后往脸上擦了一把，叹息道：“我不想养一只狼在身边，小四，你懂吗？我知道你的能力，绝对不甘心在我身边伺候。你原先是谁的人我不管，但现在你是我的人，除非那个人又想要把你要回去。你应该知道……越深入宫中的事越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你以为……就算你真的回去以后能够安然无恙么？知道的太多，总归不是好事。”她放下了手里的物件，然后朝门外走去，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安歆仰起头，看着外面春光景好，只是淡淡地说，“没有人能够保你，只有自保。”而她，从头至尾，没有看一眼小四。
安歆走没走多久，就瞧见不远处正在那里等候的兰嫔。而亭子里的兰嫔张望着，也看见了安歆的身影，不由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她也抵达了，朝兰嫔微微点头。
“兰嫔今日倒是好兴致，昨日不是刚刚来拜访过，不知道今日……”她欲言又止，抬头瞧了瞧兰嫔。
“其实兰怡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跟安嫔说一句……大家都是后宫中人，之间都没什么好介怀的，应该互相间多多扶持才对，安嫔你说是么？”兰嫔抬袖掩了掩唇，安歆浑身一麻，还是保持着微笑。
安歆故意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来，反问，“我记得，兰嫔昨日还是与庄嫔一道的。今日……怎么就改变了想法呢？”
安嫔知她是明知故问，依庄嫔的个性，总有一天会惹出事来。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想被拖累下水。她昨日本就是来打探这安嫔的虚实，瞧见后心里就约莫有了主意，见安嫔也似乎有这个意思。自然是何乐不为？假意地笑笑，她不动声色地娓娓说道：“说实诚的话，这后宫里哪个嫔妃没有自己的心思？我虽先前是与庄嫔一道，但也是前几日庄嫔先来找上了我，总不好明面上拒绝。安嫔昨日见过后知晓庄嫔的脾性，现今我特意登门拜访，想必安嫔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安歆抿唇笑了笑，道：“兰嫔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若是此事不小心透风了出去……被庄嫔知晓？你觉得她是会闹到你的地方……还是闹到我的地方？”她倏地一抬眸，直勾勾地锁住兰嫔的眼，其实安歆一向是中立帝，对这个未来的队友不能太点明，总要给自己留一手。
“这件事安嫔尽管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只要谨慎些。庄嫔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庄嫔已经找上兰嫔你，那你打算如何？”安歆把话直接摊牌，既然想要合作，就必须要撇的一干二净，她可不想被倒打一耙。虽然，这个极有可能。毕竟后宫女人的心思，都是千变万化，没个准儿的。
“其实安嫔不妨想想，我可以装作假意与庄嫔一道，安嫔也知晓在后宫还是谁也不要得罪的。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好吧，好吧，瞧，这才真正的中立帝。
安歆凝眉注视了她一会儿，笑道：“那既然如此，就如兰嫔所说。”她缓缓地伸出手，兰嫔温软地一笑，回手握住。
与她道别之后，安歆回到屋中，见小四还站在门口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由地在心里赞道，有毅力！
“你也别站着了，是去是留想好了么？”其实算起来她真的蛮客气的，以她如今的身份，真想要换了她也是没问题的。但为什么要她自己选择，也是安歆看得出小四是个机伶聪慧的，能收为己有她又何必白送出去。再说小四刚好能和小一互补，这俩凑一块还挺搭配的。有时候演演双簧也算是给平日无聊日子添了几分乐趣，要她亲手拆开，还怪舍不得的。
小四身子抖了下，她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幸好桌上摆着一道点心，不然她真是要饿死了。饥肠辘辘地跟人耍心机，那真是各种的不痛快啊不痛快！
“主子，奴婢想好了。”
“那你就说吧。”
小四犹疑了半会儿，说：“主子能借奴婢点银两么？”
安歆刚觉得喉咙干燥喝了口茶，听了小四的话险些没有喷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转头问：“多少？”
小四皱眉想了会儿，才幽幽地道：“就是安葬费，加上爹爹欠在外头的赌债……”她嘭嗵一声跪在自己面前，闭着眼颤抖着出声，“二百两。”
她放下茶杯，道：“成。拿了钱你就能安心地呆在我身边了吧？”安歆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四，她不能老是纵着，该出手就出手，该威风时就得威风点！
小四沉默了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下头：“谢谢主子。”
安歆愣了下，来到这里还是头一次被人说谢谢，有些愣住。转过神来后才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往后记得报答我的恩情就是。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丢性命的事情。小四你是聪明人，我想让聪明人给我办事，这样我会放心点。在这后宫里跟谁不是跟，你挑了我，不会错的。”刚说完她咧开嘴一笑，小四木呆呆地怔了。
安歆嘟了嘟嘴，回想起来怎么觉得跟拉皮条客似的，嘴脸太猥琐了。连忙直起腰来咳嗽两声，然后坐回去继续吃，一边说，“小一去哪里儿，午膳怎么还没好呢？”
“刚刚奴婢在路上碰见小一了，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主子，小一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主子可是要多防着些。”小四的表情一狠。
唉唉唉——又来了，安歆揉着眉心赶紧伸手打断：“小一的事儿呢，我会看着办的，你别插手进去。”
小四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安歆无奈，伸手搀起她的双臂，“好了好了，你往后也不用动不动就跟我下跪。这是折寿的福分，我可受不起。我现在俸禄也没下来，身上暂且没那么现银，这是皇上赐给我的。你拿去偷偷地变卖了，安葬费用和赌债还下来应该还有余。”
小四感动，双膝又要往地上磕去：“主子……”
安歆扶额，这动不动就把她当菩萨跪的习惯，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