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承诺
这些天余下的兵马已经陆陆续续地跟夏侯无垠报到，考虑到人数众多恐被发现，夏侯无垠遂将他们安置在城外三十里的美人山上。
这美人山地形奇特，易守难攻，是藏匿军械兵马的好地方。而我们则在城里一座宅子里安顿下来。
我算算日子，武修他们的最后部队也将在近日抵达。剩下的时间，我们除了等待也只能等待。
一踏入予都开始，我便开始打听宫内的一些情况，探子来回报的内容相差无几，无非是宫内目前谢世卿独大，旧时的一些宫人差不多都已不在了，而关于我真正想知道的长宁他们的消息却被人封锁地严实。只笼统地回报说赵氏皇族都已被软禁。
我心里头仿佛搁着一根刺，并且直接影响到我吃饭喝水睡觉这些基本的生理问题，于是我跟夏侯无垠提出要去皇宫瞧瞧情况，没想到被他严词拒绝，理由无非是怕打草惊蛇，失手被捕之类的。
我不死心，可夏侯无垠却似乎看透我的想法，这些天有意无意地总在我身前背后转悠，搞得我们人前人后形影不离，真太他妈太可恨了！
我好意提醒他说：“你看我俩现在都是男人，这样整天待在一块，你就不怕惹人非议么？”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反问：“你怕？”
我立刻很严肃：“怕！”
他仔细地将我望了会，片刻后，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若是怕，就换成女装。”
我：“…。”
于是这个问题还是没从根本上解决。
这天晚上，夏侯无垠要去美人山的军营，我便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到宫里看看。我知道从宫外进入宫内的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
不想刚跨出房门，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黄花树下烹茶观月的人，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下意识地转身回房却被身后一道淡淡的嗓音定住：“要去哪？”
我干干一笑：“没，没去哪里，睡不着随便转转。”
“哦，睡不着啊…那过来坐坐，我恰好也睡不着。”他道。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被推到我眼前，香气浓郁，我喝了一口，忍不住问道：“你今晚不是去美人山了么？”
他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茶炉子，慢悠悠地道：“嗯，这个不急。”
我脱口而出：“这个可以急。”应该急！赶紧急！
他摆弄茶炉子的手一顿，抬头，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里顿时像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瞬时没了底气，单脚无意识地划着圈圈。
不一会，只听衣衫摩擦的声响，我用眼角瞥去，只见夏侯无垠已经站了起来，折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心；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大概也摸清了他的一些小习惯，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想必已经决定什么。
我安静地待在一旁看看天，看看地，打发时间。
“赵惜…”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我怔了一下，记忆里他从未这样唤过我，但对他这种可以说无礼的行为，我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有一点小小的雀跃。
“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带你去皇宫，如何？”他站在树荫里，偏着头问我。
“什么要求？”
他没立刻答话，悠悠地喝了口茶水，道：“这个，到时等我想到了再说，你先欠着。”
我脸黑了一下，傻子才签空白契约，他是聪明的奸商，本公主就要奉陪当白痴的草包么？我真想捡这话甩过去，可是考虑到我从没在口舌之争上赢过他，于是我默默地忍住了。
我试着分析我的不满：“这对我不公平，万一你到时要奸杀掳掠，那我…。”
他抬起好看的眸子看向我，声音含笑：“奸杀掳掠…。你么？”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自顾自说道：“你不行…。太笨了”
我：“…。我承认有时是大智若愚了点。”
夏侯无垠：“…。”
最后，我同意允诺一个要求，但是必须以‘一年’为期，倘若一年之内，夏侯无垠没提要求，那么逾期失效，于是，说到底这件事到最后还是以我妥协划上句点。他说我笨还真是没说错，其实我根本没必要跟他去争个子丑寅卯的，现在所有的形势完全就是一边倒，他夏侯无垠只要说句，“本公子就算要你百个承诺你又能耐本公子何”，我还不是得乖乖妥协。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何会提出要我个承诺？还是以一年为期，明眼人都会算这笔账，在这一年内，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而已，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铁一般的事实。
为了怕曝露身份，夏侯无垠让人找来两件夜行衣。为了节约时间，我提议走捷径，很快我们便到了捷径入口。
夏侯无垠面无表情地看着只到我膝盖高的入口：“这就是你所谓的捷径？”
我面不改色：“除了杂草丛生了点，不失为一个一般人不会来的隐蔽宫门。”记得还是刚被父皇接进宫的那会，有一次实在想出宫溜达才发现的，并且这个捷径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断断续续地满足了我无法偷偷摸摸出宫的私欲。
我看着夏侯无垠站着不动，我想他可能觉得当着我一个小姑娘的面爬进去有点扫面子，于是我体贴地拍拍手先拔拔草。
身子刚弯下，就听到身后有动静，然后一双手臂从腋下穿过揽住我的腰腹将我凌空带起，身后是淡淡的石斛兰香。我看着自己的脚尖在一瞬间远离地面，紧张地闭上眼，低呼：“我恐高…”耳边传来他轻轻的笑声。
夜阑人静，冷风瑟瑟，沉沉黑幕下的昭宫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无端令我萌生出几许心惊的寒意。
站在森森冷宫门口，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我说：“我们就这样进来了啊？”
夏侯无垠悠悠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想什么，没出声。
我想提醒他我们站在这儿太不安全了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灭口，能不能请他换个地方再沉思，刚想开口。夏侯无垠已经快速向我挨了过来，颀长的身子将我半拢住，然后将我拉到了一旁的阴暗转角处。
我屏住呼吸：“有情况么？”
他向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果然没过多久，耳旁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铿锵作响。在数盏宫灯的拖曳出的光线中，我看到谢世卿坐着明晃晃的八抬宫轿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仿佛能透过覆盖宫轿的薄纱看到他脸上盛气凌人的笑意。
直到夏侯无垠拉着我出来，我才发现谢世卿已经离开许久了。
“看到他，恨么？”夏侯无垠突然问我。
恨么？是这个人毁了我原本安定的生活，害的我敬爱的父皇离我远去…。我应该恨！
我深吸口气，想用夜晚冰凉纯净的空气替换体内的浊气，开口道：“在情理上，我应该恨他，可是在道理上，他没做错，做人就该往前看，作为男人，更应该是。”
夏侯无垠默默地打量我没说话。
我看看天色，催促道：“我们快跟着谢世卿，说不定能找到长宁的消息。”
夏侯无垠点点头。
一路小心谨慎地尾随着谢世卿来到了一处亮堂的宫殿，是之前父皇一位早逝的美人曾居住过的‘锦绣宫’。看样子如今已被谢世卿占为己有，我一方面心里安慰，谢世卿没去打扰父皇的寝宫；一方面心里又有些诧异，谢世卿居然没去打扰父皇的寝宫？！真不知道心里是诧异好还是安慰好。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锦绣宫里面已经传来了动静，宫门打开，所以躲在庭院树后的我们很容易看清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谢世卿的身前，伏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头发挽一半，留一半。她的侧脸被迫紧贴着地，脸朝内，所以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的背影惊心的熟悉。
谢世卿走了过去，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毫不留情地揪起女子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逼视着她。
我不知道谢世卿跟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只听那女子一声尖利的叫声：“谢世卿！你要杀就杀！别说废话！”
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夏侯无垠挡在手中，我颤抖着看向黑暗中的夏侯无垠，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声音颤抖地厉害：“是，是长宁！那是长宁！”
他冲我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并示意我别出声。
谢世卿招手换来了两个侍卫，我看到他的嘴角有丝轻蔑的笑意，那笑意中参杂属于男性某种赤 裸 裸的精光。我心下一惊，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在我和长宁惊恐的目光中，我看到那个侍卫举剑一挥，瞬间缚住身体的绳子滑落了下来。然后在长宁恐惧的挣扎逃窜呼喊声中，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被锋利的剑刃一片一片的凌虐，最后丝缕不剩！
谢世卿泛着红光的眼睛，长宁绝望痛苦的眸子，交织在一起。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谢世卿，我要宰了你！可身后箍住我肩膀的力道却一下下地在收紧，耳畔是热热的呼吸：“别出声…相信我。”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安定的气息却在不知不觉中让我的心静了下来。任由他拉着我到我们进来时的那处偏僻宫墙，飞身把我带到了宫外。
他有些气喘：“能在这里安静地等我，嗯？”
我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他很快转身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脚步由最初飞快到逐渐变慢，直至停住，此时的月光正好从树梢探出头来，我茫然失措地撞上他突然回转的俊脸，同时亦捕捉到了他眉间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懊恼，
半响，他低叹口气，缓缓走到我面前，轻抬起右手慢慢抚摸过我的侧脸，语声柔和也强硬：“听话，不许乱走！”
我双手环抱住自己，狠狠的，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再次见到夏侯无垠时，他略显狼狈，发丝也有些凌乱，可见出来的过程并不顺利；当我看到他怀中抱着的长宁时，一下子惊了过来，急忙冲了过去。尽管长宁的身上覆盖着一件宽大厚重的长袍，将她瘦小的身子裹得严实，但脖颈间雪嫩如瓷的肌肤却已被青青紫紫的吻痕污染，如同记忆里瑰丽繁华的大昭，早已遭人染指…。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
这美人山地形奇特，易守难攻，是藏匿军械兵马的好地方。而我们则在城里一座宅子里安顿下来。
我算算日子，武修他们的最后部队也将在近日抵达。剩下的时间，我们除了等待也只能等待。
一踏入予都开始，我便开始打听宫内的一些情况，探子来回报的内容相差无几，无非是宫内目前谢世卿独大，旧时的一些宫人差不多都已不在了，而关于我真正想知道的长宁他们的消息却被人封锁地严实。只笼统地回报说赵氏皇族都已被软禁。
我心里头仿佛搁着一根刺，并且直接影响到我吃饭喝水睡觉这些基本的生理问题，于是我跟夏侯无垠提出要去皇宫瞧瞧情况，没想到被他严词拒绝，理由无非是怕打草惊蛇，失手被捕之类的。
我不死心，可夏侯无垠却似乎看透我的想法，这些天有意无意地总在我身前背后转悠，搞得我们人前人后形影不离，真太他妈太可恨了！
我好意提醒他说：“你看我俩现在都是男人，这样整天待在一块，你就不怕惹人非议么？”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反问：“你怕？”
我立刻很严肃：“怕！”
他仔细地将我望了会，片刻后，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若是怕，就换成女装。”
我：“…。”
于是这个问题还是没从根本上解决。
这天晚上，夏侯无垠要去美人山的军营，我便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到宫里看看。我知道从宫外进入宫内的一条不为人知的小径。
不想刚跨出房门，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黄花树下烹茶观月的人，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下意识地转身回房却被身后一道淡淡的嗓音定住：“要去哪？”
我干干一笑：“没，没去哪里，睡不着随便转转。”
“哦，睡不着啊…那过来坐坐，我恰好也睡不着。”他道。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被推到我眼前，香气浓郁，我喝了一口，忍不住问道：“你今晚不是去美人山了么？”
他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茶炉子，慢悠悠地道：“嗯，这个不急。”
我脱口而出：“这个可以急。”应该急！赶紧急！
他摆弄茶炉子的手一顿，抬头，似笑非笑地看我。
我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里顿时像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瞬时没了底气，单脚无意识地划着圈圈。
不一会，只听衣衫摩擦的声响，我用眼角瞥去，只见夏侯无垠已经站了起来，折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心；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大概也摸清了他的一些小习惯，每当他这样的时候想必已经决定什么。
我安静地待在一旁看看天，看看地，打发时间。
“赵惜…”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我怔了一下，记忆里他从未这样唤过我，但对他这种可以说无礼的行为，我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有一点小小的雀跃。
“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带你去皇宫，如何？”他站在树荫里，偏着头问我。
“什么要求？”
他没立刻答话，悠悠地喝了口茶水，道：“这个，到时等我想到了再说，你先欠着。”
我脸黑了一下，傻子才签空白契约，他是聪明的奸商，本公主就要奉陪当白痴的草包么？我真想捡这话甩过去，可是考虑到我从没在口舌之争上赢过他，于是我默默地忍住了。
我试着分析我的不满：“这对我不公平，万一你到时要奸杀掳掠，那我…。”
他抬起好看的眸子看向我，声音含笑：“奸杀掳掠…。你么？”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自顾自说道：“你不行…。太笨了”
我：“…。我承认有时是大智若愚了点。”
夏侯无垠：“…。”
最后，我同意允诺一个要求，但是必须以‘一年’为期，倘若一年之内，夏侯无垠没提要求，那么逾期失效，于是，说到底这件事到最后还是以我妥协划上句点。他说我笨还真是没说错，其实我根本没必要跟他去争个子丑寅卯的，现在所有的形势完全就是一边倒，他夏侯无垠只要说句，“本公子就算要你百个承诺你又能耐本公子何”，我还不是得乖乖妥协。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何会提出要我个承诺？还是以一年为期，明眼人都会算这笔账，在这一年内，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而已，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铁一般的事实。
为了怕曝露身份，夏侯无垠让人找来两件夜行衣。为了节约时间，我提议走捷径，很快我们便到了捷径入口。
夏侯无垠面无表情地看着只到我膝盖高的入口：“这就是你所谓的捷径？”
我面不改色：“除了杂草丛生了点，不失为一个一般人不会来的隐蔽宫门。”记得还是刚被父皇接进宫的那会，有一次实在想出宫溜达才发现的，并且这个捷径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断断续续地满足了我无法偷偷摸摸出宫的私欲。
我看着夏侯无垠站着不动，我想他可能觉得当着我一个小姑娘的面爬进去有点扫面子，于是我体贴地拍拍手先拔拔草。
身子刚弯下，就听到身后有动静，然后一双手臂从腋下穿过揽住我的腰腹将我凌空带起，身后是淡淡的石斛兰香。我看着自己的脚尖在一瞬间远离地面，紧张地闭上眼，低呼：“我恐高…”耳边传来他轻轻的笑声。
夜阑人静，冷风瑟瑟，沉沉黑幕下的昭宫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无端令我萌生出几许心惊的寒意。
站在森森冷宫门口，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我说：“我们就这样进来了啊？”
夏侯无垠悠悠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想什么，没出声。
我想提醒他我们站在这儿太不安全了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灭口，能不能请他换个地方再沉思，刚想开口。夏侯无垠已经快速向我挨了过来，颀长的身子将我半拢住，然后将我拉到了一旁的阴暗转角处。
我屏住呼吸：“有情况么？”
他向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果然没过多久，耳旁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铿锵作响。在数盏宫灯的拖曳出的光线中，我看到谢世卿坐着明晃晃的八抬宫轿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仿佛能透过覆盖宫轿的薄纱看到他脸上盛气凌人的笑意。
直到夏侯无垠拉着我出来，我才发现谢世卿已经离开许久了。
“看到他，恨么？”夏侯无垠突然问我。
恨么？是这个人毁了我原本安定的生活，害的我敬爱的父皇离我远去…。我应该恨！
我深吸口气，想用夜晚冰凉纯净的空气替换体内的浊气，开口道：“在情理上，我应该恨他，可是在道理上，他没做错，做人就该往前看，作为男人，更应该是。”
夏侯无垠默默地打量我没说话。
我看看天色，催促道：“我们快跟着谢世卿，说不定能找到长宁的消息。”
夏侯无垠点点头。
一路小心谨慎地尾随着谢世卿来到了一处亮堂的宫殿，是之前父皇一位早逝的美人曾居住过的‘锦绣宫’。看样子如今已被谢世卿占为己有，我一方面心里安慰，谢世卿没去打扰父皇的寝宫；一方面心里又有些诧异，谢世卿居然没去打扰父皇的寝宫？！真不知道心里是诧异好还是安慰好。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锦绣宫里面已经传来了动静，宫门打开，所以躲在庭院树后的我们很容易看清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谢世卿的身前，伏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头发挽一半，留一半。她的侧脸被迫紧贴着地，脸朝内，所以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的背影惊心的熟悉。
谢世卿走了过去，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毫不留情地揪起女子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拉起，逼视着她。
我不知道谢世卿跟那女子说了些什么，只听那女子一声尖利的叫声：“谢世卿！你要杀就杀！别说废话！”
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夏侯无垠挡在手中，我颤抖着看向黑暗中的夏侯无垠，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声音颤抖地厉害：“是，是长宁！那是长宁！”
他冲我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并示意我别出声。
谢世卿招手换来了两个侍卫，我看到他的嘴角有丝轻蔑的笑意，那笑意中参杂属于男性某种赤 裸 裸的精光。我心下一惊，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在我和长宁惊恐的目光中，我看到那个侍卫举剑一挥，瞬间缚住身体的绳子滑落了下来。然后在长宁恐惧的挣扎逃窜呼喊声中，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被锋利的剑刃一片一片的凌虐，最后丝缕不剩！
谢世卿泛着红光的眼睛，长宁绝望痛苦的眸子，交织在一起。
我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谢世卿，我要宰了你！可身后箍住我肩膀的力道却一下下地在收紧，耳畔是热热的呼吸：“别出声…相信我。”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安定的气息却在不知不觉中让我的心静了下来。任由他拉着我到我们进来时的那处偏僻宫墙，飞身把我带到了宫外。
他有些气喘：“能在这里安静地等我，嗯？”
我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他很快转身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脚步由最初飞快到逐渐变慢，直至停住，此时的月光正好从树梢探出头来，我茫然失措地撞上他突然回转的俊脸，同时亦捕捉到了他眉间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懊恼，
半响，他低叹口气，缓缓走到我面前，轻抬起右手慢慢抚摸过我的侧脸，语声柔和也强硬：“听话，不许乱走！”
我双手环抱住自己，狠狠的，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再次见到夏侯无垠时，他略显狼狈，发丝也有些凌乱，可见出来的过程并不顺利；当我看到他怀中抱着的长宁时，一下子惊了过来，急忙冲了过去。尽管长宁的身上覆盖着一件宽大厚重的长袍，将她瘦小的身子裹得严实，但脖颈间雪嫩如瓷的肌肤却已被青青紫紫的吻痕污染，如同记忆里瑰丽繁华的大昭，早已遭人染指…。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