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烧粮
我们这一路要经过，川州，昊州，渝州，兖州才能抵达予都。所以路途不可谓不漫长，之前我前往青州之时，由于人少只花了三十多日，而这次人数多，加上我们时不时地要和武修以及中间的那些人马通个信息，交流下心得体会什么的，我估摸估摸最快怕也得一个半月光景。
当我们启程的第十五日，一个不好的消息如同一记狠狠的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记得当日我们正在昊州往渝州的路上，马车里夏侯无垠收到不知由哪里寄来的飞鸽传书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
我知道事情有变，心情‘咯噔’一下，忙问他什么事情。夏侯无垠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我。
我颤抖地看完那封信。信中寥寥几字像铁锤般一记一记地击在我的脑子里。
‘刘戚带着十万兵马进京勤王！已于三日前出发！’
我知道谢世卿谋反的事情还是泄露了，刘戚一项跟大昭皇室不和，此番进京明眼人一看便知，勤王是假，夺权是真！这天下乱定了！
我算了下日子，从刘戚所在的建州到予都差不多也要一个半月的光景，也就是说我们差不多应该比他们早个十几日抵达！在这种时刻抢占的就是时间，这样一想，我心情又轻快了一些，可我又想，我们到了没用啊，要武修他们到了才行啊，那样一想，我心情又沉重了一些。
夏侯无垠看了我半响，终于忍不住道：“你那时欣慰时而…”他想了想道，“忧郁的表情是怎么？”
我指着信，偏头看他：“我在想五万对十万的胜的几率是多少？”
他摇了摇扇子，徐徐道：“建州地广，民风彪悍，人心好战，不论男女都孔武有力，上场皆是兵！故而建州特产铁血军人。而我青州么，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分明，民风秀气，是个很适合休闲作乐的去处，故而青州特产文人雅士…。”
我打断他：“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并不回答我，继续道：“建州地处西邻雪山脚下，气候苦寒，作物极少，而男女老少却体格健壮食量亦大。刘戚从建州出发，这长长一路，粮草必然稀缺…。”
我惊喜道：“你是说你要断他粮草来阻他前路，为武修他们争取时间！”
“我听说，渝州知府张继业曾是刘戚的部下。”但我没想到的是等我们快马加鞭进入渝州城的第二天，原本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刘戚大军竟然也抵达了。我一方面乍舌刘戚的行军速度，照理说十万大军不该这么神速，另一方面开始飞鸽传书给武修，务必让他们加快速度。
如夏侯无垠所说，刘戚进渝州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筹备军粮，十万大军，补充粮草需要时间。好在夏侯无垠先一步飞鸽传书给他在渝州的粮食行下达指令，闭门歇业。当然前提是我们在探听了知府张继业是个还算守法护民不会烧杀抢掠的官后。
这天夜里，我翻来覆去想着一个事情，终于决定还是将这个事情付诸行动。
套上一身轻便的衣衫后，来到了知府张继业家的大门口，望着门口面如硬石般的两个守门将，我慢慢退却了脚步，转而想到每个官员府邸必然有个约定俗成的后院，那里必然防守薄弱，主要是为了方便那些官员处理些，比如说私会寡妇、狸猫换子啊之类不方面外人在场的勾当。
循着张继业府邸的墙根，我终于绕到了他们家的后院，令人窃喜的是，这后院的围墙不算高，也就一人半的高度。
我觉着这是老天在帮我，搬来石头，垫着脚尖爬了上去，双手向上一使力，大半个身子已经趴在了围墙上，围墙内是个不大的院子，几栋高大宽敞的宅子隐在几颗百年老树后边，我正寻思着，粮仓的位置，却忘记自己此刻还半挂在墙上，脚没攀紧，一个不稳，人已经往下摔去。
我想，这下完了完了，虽然墙不高，可这样掉下去也够我在床上瘫好几天了。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背腰部被一只手稳稳揽住，脑袋刚好枕在一堵坚硬的胸膛上，鼻端有石斛兰淡淡的幽香，我有些讶异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方线条优雅的下颚：“知不知道，这墙的下面有多少条毒蛇正等着你送上门？”他淡淡开口。
我惊魂未定，瞪大眼睛，愣愣地摇了摇头：“不不…知道”说完的瞬间又觉得自己很窝囊，便又补充了一句：“你你…别吓唬我。”声音在他看不清情绪的眸子里低了下去。
“我便是吓唬你，你预备如何？”戏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张了张口：“啊？”
他将我放了下来，我拍了拍胸口，问道：“你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
“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么。”
我觉得我们此刻就是一艘船上的人，没必要瞒着他，便回道：“烧粮。”
夏侯无垠沉默半响，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一番，眼底泛笑：“是烧粮还是烧你？”
我也学他沉默半响，然后从挂在腰侧的包袱里，默默地掏出了，一把弹弓，大团的棉花，一瓶油，还有一大把石子。
“恩…准备挺充分…”他淡淡点评。
我说：“你看，我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只要待我找到粮仓的位置我…。”
‘我’字还没出口便被夏侯无垠捂住口，一个旋身，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隐在了暗处，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警告：“别说话。”
我拼命点头，有重重齐整的脚步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停在巷子口，过了一会儿，又渐渐远去。
我吁了口气，想到我还是保持紧贴在夏侯无垠的亲密姿势，立马不自在地离开。抬眼装作无意识地瞧了他一眼，他正望着远处朗月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回过神来，便对我道：“走吧。”
此刻万籁俱寂，我望着走在我前面的颀长身影，脑子一热，问出了我长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夏侯无垠，你一直是不赞成青州出兵的，为何当时不阻止？”
夏侯无垠背影一顿，转过身，笑着看我，声音低沉：“你说得对，我一直都不赞成。其实谁掌权对我青州都无好处，我又何必让我青州将士陷入战乱苦海。何况多年的苛捐重税，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大昭王室早已失尽人心了，改朝换代便是迟早之事。”
哪怕他说的都是事实，可这样被赤 裸 裸地一语道出，我还是被打击得七窍生烟。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轻笑了下：“怎么，接受不了了？”
“没有！”我悲愤地撇过头。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谢世卿并非治国良人！若是这大好江山落在他手里，我青州怕是前途未卜…。”
“与其将来被动，不如现在主动？”我接口。
他看了我一眼，“还不算太笨。”
我“…。”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烧粮大计宣告破产！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
当我们启程的第十五日，一个不好的消息如同一记狠狠的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记得当日我们正在昊州往渝州的路上，马车里夏侯无垠收到不知由哪里寄来的飞鸽传书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
我知道事情有变，心情‘咯噔’一下，忙问他什么事情。夏侯无垠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我。
我颤抖地看完那封信。信中寥寥几字像铁锤般一记一记地击在我的脑子里。
‘刘戚带着十万兵马进京勤王！已于三日前出发！’
我知道谢世卿谋反的事情还是泄露了，刘戚一项跟大昭皇室不和，此番进京明眼人一看便知，勤王是假，夺权是真！这天下乱定了！
我算了下日子，从刘戚所在的建州到予都差不多也要一个半月的光景，也就是说我们差不多应该比他们早个十几日抵达！在这种时刻抢占的就是时间，这样一想，我心情又轻快了一些，可我又想，我们到了没用啊，要武修他们到了才行啊，那样一想，我心情又沉重了一些。
夏侯无垠看了我半响，终于忍不住道：“你那时欣慰时而…”他想了想道，“忧郁的表情是怎么？”
我指着信，偏头看他：“我在想五万对十万的胜的几率是多少？”
他摇了摇扇子，徐徐道：“建州地广，民风彪悍，人心好战，不论男女都孔武有力，上场皆是兵！故而建州特产铁血军人。而我青州么，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分明，民风秀气，是个很适合休闲作乐的去处，故而青州特产文人雅士…。”
我打断他：“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并不回答我，继续道：“建州地处西邻雪山脚下，气候苦寒，作物极少，而男女老少却体格健壮食量亦大。刘戚从建州出发，这长长一路，粮草必然稀缺…。”
我惊喜道：“你是说你要断他粮草来阻他前路，为武修他们争取时间！”
“我听说，渝州知府张继业曾是刘戚的部下。”但我没想到的是等我们快马加鞭进入渝州城的第二天，原本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刘戚大军竟然也抵达了。我一方面乍舌刘戚的行军速度，照理说十万大军不该这么神速，另一方面开始飞鸽传书给武修，务必让他们加快速度。
如夏侯无垠所说，刘戚进渝州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筹备军粮，十万大军，补充粮草需要时间。好在夏侯无垠先一步飞鸽传书给他在渝州的粮食行下达指令，闭门歇业。当然前提是我们在探听了知府张继业是个还算守法护民不会烧杀抢掠的官后。
这天夜里，我翻来覆去想着一个事情，终于决定还是将这个事情付诸行动。
套上一身轻便的衣衫后，来到了知府张继业家的大门口，望着门口面如硬石般的两个守门将，我慢慢退却了脚步，转而想到每个官员府邸必然有个约定俗成的后院，那里必然防守薄弱，主要是为了方便那些官员处理些，比如说私会寡妇、狸猫换子啊之类不方面外人在场的勾当。
循着张继业府邸的墙根，我终于绕到了他们家的后院，令人窃喜的是，这后院的围墙不算高，也就一人半的高度。
我觉着这是老天在帮我，搬来石头，垫着脚尖爬了上去，双手向上一使力，大半个身子已经趴在了围墙上，围墙内是个不大的院子，几栋高大宽敞的宅子隐在几颗百年老树后边，我正寻思着，粮仓的位置，却忘记自己此刻还半挂在墙上，脚没攀紧，一个不稳，人已经往下摔去。
我想，这下完了完了，虽然墙不高，可这样掉下去也够我在床上瘫好几天了。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背腰部被一只手稳稳揽住，脑袋刚好枕在一堵坚硬的胸膛上，鼻端有石斛兰淡淡的幽香，我有些讶异地睁开眼睛，看到一方线条优雅的下颚：“知不知道，这墙的下面有多少条毒蛇正等着你送上门？”他淡淡开口。
我惊魂未定，瞪大眼睛，愣愣地摇了摇头：“不不…知道”说完的瞬间又觉得自己很窝囊，便又补充了一句：“你你…别吓唬我。”声音在他看不清情绪的眸子里低了下去。
“我便是吓唬你，你预备如何？”戏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张了张口：“啊？”
他将我放了下来，我拍了拍胸口，问道：“你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
“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么。”
我觉得我们此刻就是一艘船上的人，没必要瞒着他，便回道：“烧粮。”
夏侯无垠沉默半响，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一番，眼底泛笑：“是烧粮还是烧你？”
我也学他沉默半响，然后从挂在腰侧的包袱里，默默地掏出了，一把弹弓，大团的棉花，一瓶油，还有一大把石子。
“恩…准备挺充分…”他淡淡点评。
我说：“你看，我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只要待我找到粮仓的位置我…。”
‘我’字还没出口便被夏侯无垠捂住口，一个旋身，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隐在了暗处，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警告：“别说话。”
我拼命点头，有重重齐整的脚步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停在巷子口，过了一会儿，又渐渐远去。
我吁了口气，想到我还是保持紧贴在夏侯无垠的亲密姿势，立马不自在地离开。抬眼装作无意识地瞧了他一眼，他正望着远处朗月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回过神来，便对我道：“走吧。”
此刻万籁俱寂，我望着走在我前面的颀长身影，脑子一热，问出了我长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夏侯无垠，你一直是不赞成青州出兵的，为何当时不阻止？”
夏侯无垠背影一顿，转过身，笑着看我，声音低沉：“你说得对，我一直都不赞成。其实谁掌权对我青州都无好处，我又何必让我青州将士陷入战乱苦海。何况多年的苛捐重税，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大昭王室早已失尽人心了，改朝换代便是迟早之事。”
哪怕他说的都是事实，可这样被赤 裸 裸地一语道出，我还是被打击得七窍生烟。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轻笑了下：“怎么，接受不了了？”
“没有！”我悲愤地撇过头。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谢世卿并非治国良人！若是这大好江山落在他手里，我青州怕是前途未卜…。”
“与其将来被动，不如现在主动？”我接口。
他看了我一眼，“还不算太笨。”
我“…。”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烧粮大计宣告破产！
第一次写，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不管批评，表扬，我都接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