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贰拾
表白失败了。
这是苏卉回来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不过她似乎并未放弃。她在某些时候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不管中途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不管别的选择中风景是不是灿烂些。当然，我觉得她这次选择的这条路未免也太黑了些。
在此后的几天中，每当有适当的机会，不管是不是真的偶遇，她都会间接的对谭仲表述自己的观点。有几次是约去吃饭，有几次是约出去玩。谭仲也没有不应允，倒像是朋友一般和她相处。遇到会打招呼熟了还会开玩笑，只是对于她要交往的意图始终在装傻。
苏卉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好转变态度和方向，开始和宋明杰靠近。宋明杰自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意思，被她缠了两次后干脆直截了当的去找了谭仲。
傍晚时分，苏卉接到了谭仲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我看着苏卉在我面前得瑟，哼着小曲画着妆，还费了半天劲把头发盘起来。临走时候她问我：“怎么样？”我坐在床上啃着面包：“漂亮！老么漂亮了！他配不上你。“她瞪了我一眼：“注意影响，别喷面包屑。”我抹了抹嘴：“他真配不上你，以后你就会后悔的。”她翻了个白眼，关门走了。
她回来的算早，至少比我预期的要早。我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来这次约会到底算不算成功，只好佯装满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怎么样啊？都干什么了这么久。”她麻利的换了睡衣开始卸妆，眼线画得太重没洗干净，就站在镜子前，把脸都凑到镜子上一点点的弄。我在她背后坐着，看着镜子中她的脸。她也从镜子中看着我：“你觉得……谭仲这个人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又意识到她正看着我的每一个表情，便端正了态度：“不太了解。”
“就依你的感觉看呢？”
“嗯……凑合吧，反正我是无感。你说你喜欢，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不过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也不好说什么了。你要是真问我感觉吧，我觉得，还是那句话，他配不上你。”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才悻悻住了口。
“不太了解，你还说那么多。”她似乎有点不满的小情绪。
“唉……无所谓啦，你喜欢就好。”我不想因为这个和我们生活不搭噶的人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碰到Dan了。”她突然换了话题，我一时之间没听仔细。愣了一下才说道：“哦，说什么了？你没抽他吧？”
她似是而非的冷笑了一下：“抽他？我哪敢。我现在只想忘了他而已。不过他倒是说Keller准备走了，离开津城。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吧，他可是说都是因为你。”
“毛！”我甚至忘了正啃到一半的苹果：“听他屁话。整天把自己整的跟全世界都欠他的似的，活这么多年了，搞的像从未经历过感情，一上来就被我骗的倾家荡产的一样。妈的，是我被他骗了好吗？！我找谁诉苦去啊！”
“得得得，别嚷了。谁知道你们谁欠谁的，扯不清的。Dan只是说希望你能帮他劝Keller留下来。”苏卉梳落了一地的头发，侧着头看着我。我摆出一脸诧异的表情：“凭什么？”“他说你劝他应该会留下来。”我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凭什么要帮他。”苏卉放下梳子：“那就不帮呗。”我笑出声来：“你回的倒干脆。你希望我帮他吗？”她拉了把凳子坐下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把我们扯进来。说是帮他，你要是劝Keller留下来，十有八九是得答应不分手，或者说他会自认为你是这意思。”
“妈的，已经分完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惹事呢。”我啃完了剩下来的苹果，扔进废纸篓。苏卉点头表示认同还是不要让他留下来。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见手机屏的表情我就知道是Dan，果然没说了两句，她就把手机递给我：“Dan让你现在下去。”
我从容的接过电话：“I've been sleeping，maybe next time。”说完就立马挂断，也不听他试图还要说什么。苏卉露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接着手忙脚乱的关了机。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立刻莫名的大笑起来。
苏卉笑疯了一样，直到过了很久才停下。她爬上床，把被子垫在背后，躺得舒舒服服的才开口：“我和他在路上大吵了一架，被隔壁班几个人看见了，估计明天她们又该背后议论了。说不定会说我被一个外国人甩了，气愤不已所以在大马路上跟他吵起来。”
“你本来就是被外国人甩了，然后跟他大吵架啊，”我的回答能把她气死：“只不过在我看来，这架是早就要吵的。你忍到现在算不错的了。”
“他说他遇到陈悠之后才觉得原来女生还有她那种类型的。之前一直以为中国的女生都是一个样子的，温柔端庄。他觉得和我聊不到一起去，兴趣爱好什么的全都不一样……”苏卉开始叙述他们都吵了些什么，我开始还在听，渐渐思维就飘远了。
似乎很多男生都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我是爱你的，我以为就算兴趣爱好不同也是可以沟通的。在没遇见她之前我不知道原来感情还可以是完全另外一种方式的，在没遇见她之前我真的是爱你的。听到的都是我以为我可以，出现另一个更心意相投的人之后，都变成了我做不到，原来不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爱第一个人，怎么还会爱上第二个。男生可以对很多人说我爱你，而女生要听的偏偏是我只爱你。一字之差，千壤之别。
第二天一早，苏卉说自己没睡够，坚持不去上课了。我只好一个人出门，在从宿舍到教学楼的路上遇到了宋明杰和谭仲。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不得不遇到。他们站在路口中间，看样子是在等人。我出门的时候在宿舍门口看见了时青，应该不多一会儿就到这边了，所以决定自己先走，只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示意一下。
谭仲却走过来，宋明杰跟着他。我停下了脚步：“苏卉今天不去上课了，你不用等了。”谭仲点点头，往路的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我是等你的。宋明杰给了我你的号码，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又怕是自己猜错自作多情。虽然内心一直在嘀咕着：我擦，不是吧。千万别来这一套，搞成这样没办法跟苏卉交代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什么事，说吧。”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今天下课一起吃饭吧。”我一副诧异的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不用了吧。”他微点点头：“我一直觉得你挺不一样的，给我感觉一直都很特别。不如我们交往试试吧。”
宋明杰一直没说话，我扭头看他，谭仲也在看他。他只好看了看谭仲，接着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他说真的，不是开玩笑。”这是我听过的最让人无语的表白，不如我们交往试试吧。
我说不上来内心觉得被戏弄了是源于谭仲不上心着说的交往试试，还是宋明杰面无表情着说的不是开玩笑。我觉得这他妈的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还开大发了。先不说现在觉得我特别所以要试试，以后又觉得不是同路人再分手这样的几率有多高，但说我回去要怎么和苏卉说。哎！那个……和你说一事儿啊，那个我吧，现在在跟谭仲交往。对！就是你看上的那个。这话听着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退一万步说，我是真的看不上谭仲。倒不是自己期望多高，而是他和宋明杰比相差太大了。我也不知道当下的潜意识为什么拿他和宋明杰做比较，可能只是因为宋明杰就站在他身边。
时青已经过来了，看我们仨的表情就脱口而出：“谭仲终于说了啊。”我越来越觉得我是被耍的，感觉他们都商量好了，也就是通知我一声。我盯着宋明杰，微微摇头：“我对你不来电，算了吧。”
我始终觉得要跟苏卉说一下这件事，目的还是劝她放弃谭仲。我琢磨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和适当的语气，终于在晚上临睡前装作拿这件事当做一个笑话一样的讲给她听。她面无表情的听完：“我早知道了。我跟他告白时候，他就说了他喜欢你这类型的。所以我才总问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谁知道你说没感觉。要是你真跟他在一起了，我估计我会恨你的。现在嘛，无所谓了。”
我咧着嘴倒吸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敢情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睡到半夜的时候被短信声音惊醒，来自Keller。只有一行字：I'm leaving。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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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卉回来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不过她似乎并未放弃。她在某些时候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不管中途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不管别的选择中风景是不是灿烂些。当然，我觉得她这次选择的这条路未免也太黑了些。
在此后的几天中，每当有适当的机会，不管是不是真的偶遇，她都会间接的对谭仲表述自己的观点。有几次是约去吃饭，有几次是约出去玩。谭仲也没有不应允，倒像是朋友一般和她相处。遇到会打招呼熟了还会开玩笑，只是对于她要交往的意图始终在装傻。
苏卉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好转变态度和方向，开始和宋明杰靠近。宋明杰自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意思，被她缠了两次后干脆直截了当的去找了谭仲。
傍晚时分，苏卉接到了谭仲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我看着苏卉在我面前得瑟，哼着小曲画着妆，还费了半天劲把头发盘起来。临走时候她问我：“怎么样？”我坐在床上啃着面包：“漂亮！老么漂亮了！他配不上你。“她瞪了我一眼：“注意影响，别喷面包屑。”我抹了抹嘴：“他真配不上你，以后你就会后悔的。”她翻了个白眼，关门走了。
她回来的算早，至少比我预期的要早。我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来这次约会到底算不算成功，只好佯装满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怎么样啊？都干什么了这么久。”她麻利的换了睡衣开始卸妆，眼线画得太重没洗干净，就站在镜子前，把脸都凑到镜子上一点点的弄。我在她背后坐着，看着镜子中她的脸。她也从镜子中看着我：“你觉得……谭仲这个人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又意识到她正看着我的每一个表情，便端正了态度：“不太了解。”
“就依你的感觉看呢？”
“嗯……凑合吧，反正我是无感。你说你喜欢，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不过既然你喜欢，那我就也不好说什么了。你要是真问我感觉吧，我觉得，还是那句话，他配不上你。”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才悻悻住了口。
“不太了解，你还说那么多。”她似乎有点不满的小情绪。
“唉……无所谓啦，你喜欢就好。”我不想因为这个和我们生活不搭噶的人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碰到Dan了。”她突然换了话题，我一时之间没听仔细。愣了一下才说道：“哦，说什么了？你没抽他吧？”
她似是而非的冷笑了一下：“抽他？我哪敢。我现在只想忘了他而已。不过他倒是说Keller准备走了，离开津城。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吧，他可是说都是因为你。”
“毛！”我甚至忘了正啃到一半的苹果：“听他屁话。整天把自己整的跟全世界都欠他的似的，活这么多年了，搞的像从未经历过感情，一上来就被我骗的倾家荡产的一样。妈的，是我被他骗了好吗？！我找谁诉苦去啊！”
“得得得，别嚷了。谁知道你们谁欠谁的，扯不清的。Dan只是说希望你能帮他劝Keller留下来。”苏卉梳落了一地的头发，侧着头看着我。我摆出一脸诧异的表情：“凭什么？”“他说你劝他应该会留下来。”我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凭什么要帮他。”苏卉放下梳子：“那就不帮呗。”我笑出声来：“你回的倒干脆。你希望我帮他吗？”她拉了把凳子坐下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把我们扯进来。说是帮他，你要是劝Keller留下来，十有八九是得答应不分手，或者说他会自认为你是这意思。”
“妈的，已经分完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惹事呢。”我啃完了剩下来的苹果，扔进废纸篓。苏卉点头表示认同还是不要让他留下来。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见手机屏的表情我就知道是Dan，果然没说了两句，她就把手机递给我：“Dan让你现在下去。”
我从容的接过电话：“I've been sleeping，maybe next time。”说完就立马挂断，也不听他试图还要说什么。苏卉露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接着手忙脚乱的关了机。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立刻莫名的大笑起来。
苏卉笑疯了一样，直到过了很久才停下。她爬上床，把被子垫在背后，躺得舒舒服服的才开口：“我和他在路上大吵了一架，被隔壁班几个人看见了，估计明天她们又该背后议论了。说不定会说我被一个外国人甩了，气愤不已所以在大马路上跟他吵起来。”
“你本来就是被外国人甩了，然后跟他大吵架啊，”我的回答能把她气死：“只不过在我看来，这架是早就要吵的。你忍到现在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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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却走过来，宋明杰跟着他。我停下了脚步：“苏卉今天不去上课了，你不用等了。”谭仲点点头，往路的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我是等你的。宋明杰给了我你的号码，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当面说比较好。”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又怕是自己猜错自作多情。虽然内心一直在嘀咕着：我擦，不是吧。千万别来这一套，搞成这样没办法跟苏卉交代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什么事，说吧。”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今天下课一起吃饭吧。”我一副诧异的你在开玩笑吧的表情：“不用了吧。”他微点点头：“我一直觉得你挺不一样的，给我感觉一直都很特别。不如我们交往试试吧。”
宋明杰一直没说话，我扭头看他，谭仲也在看他。他只好看了看谭仲，接着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他说真的，不是开玩笑。”这是我听过的最让人无语的表白，不如我们交往试试吧。
我说不上来内心觉得被戏弄了是源于谭仲不上心着说的交往试试，还是宋明杰面无表情着说的不是开玩笑。我觉得这他妈的就是在开玩笑，而且还开大发了。先不说现在觉得我特别所以要试试，以后又觉得不是同路人再分手这样的几率有多高，但说我回去要怎么和苏卉说。哎！那个……和你说一事儿啊，那个我吧，现在在跟谭仲交往。对！就是你看上的那个。这话听着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退一万步说，我是真的看不上谭仲。倒不是自己期望多高，而是他和宋明杰比相差太大了。我也不知道当下的潜意识为什么拿他和宋明杰做比较，可能只是因为宋明杰就站在他身边。
时青已经过来了，看我们仨的表情就脱口而出：“谭仲终于说了啊。”我越来越觉得我是被耍的，感觉他们都商量好了，也就是通知我一声。我盯着宋明杰，微微摇头：“我对你不来电，算了吧。”
我始终觉得要跟苏卉说一下这件事，目的还是劝她放弃谭仲。我琢磨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和适当的语气，终于在晚上临睡前装作拿这件事当做一个笑话一样的讲给她听。她面无表情的听完：“我早知道了。我跟他告白时候，他就说了他喜欢你这类型的。所以我才总问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谁知道你说没感觉。要是你真跟他在一起了，我估计我会恨你的。现在嘛，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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