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叁
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后，彷佛事情就变得顺利起来，不再纠结和耿耿于怀。学会坦然的笑，学会在时青邀约时候说，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了。学会做个真正的旁观者。
日子在看着他们亲密，不停的拒绝顾筝和与Keller的纠缠中滑去大半。天凉了，时青说对了，这是个没有春秋的城市。
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和苏卉、陈悠、韩文乔泡在酒吧。看她们跳舞，和韩文乔喝酒，划着乱七八糟的拳，笑闹，宿醉。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插上充电器，开机，16个未接电话，来自Keller。一条短信，顾筝说：“节日快乐。”正想着要不要给Keller回电话，屏幕亮了，正是他。
我知道圣诞节的意义于他们来说的盛大，外国人似乎很重视这个节日，可我连中国的春节都是每年在无聊和串亲戚的烦躁中度过，又何必在意他们的节日。节日对我们来说就是个狂欢的借口而已。
他说，晚上来过节吧。苏卉也会来。你有口福了，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也会有很多朋友来的。
我说，谢谢，不用。替我向Dan问好。祝你们节日快乐。
他沉默，没有坚持。似乎从上次我早上从他家离开后，他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渐渐走向结局了。
我打算睡过这一整天，来缓解我的头痛。再一次被惊醒，是宋明杰的电话：“我在楼下。”
我讨厌这样的他，在我决定走开的时候自己跳出来，圣诞节他该是和时青在一起的，我不想打听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也不想被当成退路。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他只是无聊了。苏卉说我这样的心态，原本就是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的，希望看到他们的破裂，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希望他们好过。我说，操你大爷。
天气是真的冷了，我透过宿舍大厅的玻璃窗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宋明杰，口中呼出的气体在夜色中弥漫成雾气，我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走了出去。他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子，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上面的商标，自然也猜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这是圣诞节，我开始遐想这是不是给我的礼物，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满心认为肯定是。而他从始至终没有开口提及这件事，我自然也不好询问。
他看着我笑说，老地方？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到周遭冰冷的空气肆意进入我的鼻腔口腔，让人不舒服的寒意，点点头，老地方。
小咖啡厅里的温度让人一度以为到了夏天，我脱掉了外套和围巾，只穿着一件薄衫，还是热的不行，他拿过我的外套和围巾，顺手和他的一起挂在拐角桌边的衣架上，自从开始留意到这世界上有个叫时青的人开始，我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来，这还是第一次重回我们以往的生活场景，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以往一样，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一样随意的心境。却发现，我怎么都无法忘掉那个横在我们之间的角色，或是我以为的横在之间的角色。
他却似乎还和以往一样，只是更沉默了。
我想要装的正常，伸手抽过酒水单，看了一遍，抬头对他说：“我要一杯奇异果冰淇淋。”然后便坐着一动不动，他像是冻结了，半天反应过来，走到吧台那去点东西。我看着他的身影，终于还是发现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他不再像以往一样总在我还没做一件事之前便懂我的意思，甚至会去做完。或许我是自私的，我只是想要他对我的关心，而从没想过等价的付出什么，终于这关心也没有了。
服务员端过来我的冰淇淋和他的饮品，我一言不发低头开始吃，好像找到了一个避免尴尬的方法，他对服务员说谢谢，然后开始拿吸管不停的搅动那杯果汁。我们都沉默到极点，周围全是情侣，这毕竟是圣诞节，我们陷在周围是情侣们的环境中，不知道是不安还是躁动，只觉得温度总在不停上升，让我窘迫，也让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决定打破沉默，想开口问他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却是和他同时开口。我说，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感觉好久没见了。
他说，我觉得自己和时青之间总是缺少了什么，没有感情。
我们复又陷入沉默，我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算是什么样的圣诞节，我发现自己应付不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应付不了和他之间的问题，所有的问题。
我说，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他起身拿过外套和围巾递给我，这感觉像极了我们之前的每一次相聚，但我的感觉不会错，这不一样了。
出了咖啡店，我往习惯性回宿舍的那条路上走，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是急着打断我或是什么：“我们从这边回去吧，另一条路。”我看向他，又看向那条路。是更远些的一条小道，除了昏暗的路灯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为它要绕道回去，又是历届学长学姐们口中的“保研保博路”，极不安全的意思。我却连半刻迟疑都没有，便转身向那条路上走去。可能只是和他相熟的这一年半载时光总让我时时回忆起来，后悔自己没有多做点什么来试图让我们关系更亲近，现在已经迟了，我决定要放手，却始终从心里放不下一般，总以为或许相处的更久便会更好。
他只沉默了一会儿，便旧事重提说起时青。我不想听他们之间的事，又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在内心纠结，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打断他，这犹豫的时间长到他叙述完他想要叙述的所有事情。就像苏卉说的，我总是冒充正义感存在内心中，纠结犹豫着，时间长到足够世界末日来临，然后正义的声音在内心响起：不是我刻意要知道的，只是决定打断他的时候他已经说完了，只能怪我决定的太慢了，好吧，下次决定的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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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看着他们亲密，不停的拒绝顾筝和与Keller的纠缠中滑去大半。天凉了，时青说对了，这是个没有春秋的城市。
圣诞节。前一天的平安夜和苏卉、陈悠、韩文乔泡在酒吧。看她们跳舞，和韩文乔喝酒，划着乱七八糟的拳，笑闹，宿醉。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插上充电器，开机，16个未接电话，来自Keller。一条短信，顾筝说：“节日快乐。”正想着要不要给Keller回电话，屏幕亮了，正是他。
我知道圣诞节的意义于他们来说的盛大，外国人似乎很重视这个节日，可我连中国的春节都是每年在无聊和串亲戚的烦躁中度过，又何必在意他们的节日。节日对我们来说就是个狂欢的借口而已。
他说，晚上来过节吧。苏卉也会来。你有口福了，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也会有很多朋友来的。
我说，谢谢，不用。替我向Dan问好。祝你们节日快乐。
他沉默，没有坚持。似乎从上次我早上从他家离开后，他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渐渐走向结局了。
我打算睡过这一整天，来缓解我的头痛。再一次被惊醒，是宋明杰的电话：“我在楼下。”
我讨厌这样的他，在我决定走开的时候自己跳出来，圣诞节他该是和时青在一起的，我不想打听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也不想被当成退路。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他只是无聊了。苏卉说我这样的心态，原本就是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的，希望看到他们的破裂，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希望他们好过。我说，操你大爷。
天气是真的冷了，我透过宿舍大厅的玻璃窗看到站在路灯下的宋明杰，口中呼出的气体在夜色中弥漫成雾气，我拉紧了身上的外套，走了出去。他手中提着一个纸袋子，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上面的商标，自然也猜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这是圣诞节，我开始遐想这是不是给我的礼物，我承认有那么一刻，我满心认为肯定是。而他从始至终没有开口提及这件事，我自然也不好询问。
他看着我笑说，老地方？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到周遭冰冷的空气肆意进入我的鼻腔口腔，让人不舒服的寒意，点点头，老地方。
小咖啡厅里的温度让人一度以为到了夏天，我脱掉了外套和围巾，只穿着一件薄衫，还是热的不行，他拿过我的外套和围巾，顺手和他的一起挂在拐角桌边的衣架上，自从开始留意到这世界上有个叫时青的人开始，我下定决心和他保持距离来，这还是第一次重回我们以往的生活场景，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以往一样，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一样随意的心境。却发现，我怎么都无法忘掉那个横在我们之间的角色，或是我以为的横在之间的角色。
他却似乎还和以往一样，只是更沉默了。
我想要装的正常，伸手抽过酒水单，看了一遍，抬头对他说：“我要一杯奇异果冰淇淋。”然后便坐着一动不动，他像是冻结了，半天反应过来，走到吧台那去点东西。我看着他的身影，终于还是发现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他不再像以往一样总在我还没做一件事之前便懂我的意思，甚至会去做完。或许我是自私的，我只是想要他对我的关心，而从没想过等价的付出什么，终于这关心也没有了。
服务员端过来我的冰淇淋和他的饮品，我一言不发低头开始吃，好像找到了一个避免尴尬的方法，他对服务员说谢谢，然后开始拿吸管不停的搅动那杯果汁。我们都沉默到极点，周围全是情侣，这毕竟是圣诞节，我们陷在周围是情侣们的环境中，不知道是不安还是躁动，只觉得温度总在不停上升，让我窘迫，也让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决定打破沉默，想开口问他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却是和他同时开口。我说，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感觉好久没见了。
他说，我觉得自己和时青之间总是缺少了什么，没有感情。
我们复又陷入沉默，我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算是什么样的圣诞节，我发现自己应付不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应付不了和他之间的问题，所有的问题。
我说，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他起身拿过外套和围巾递给我，这感觉像极了我们之前的每一次相聚，但我的感觉不会错，这不一样了。
出了咖啡店，我往习惯性回宿舍的那条路上走，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是急着打断我或是什么：“我们从这边回去吧，另一条路。”我看向他，又看向那条路。是更远些的一条小道，除了昏暗的路灯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为它要绕道回去，又是历届学长学姐们口中的“保研保博路”，极不安全的意思。我却连半刻迟疑都没有，便转身向那条路上走去。可能只是和他相熟的这一年半载时光总让我时时回忆起来，后悔自己没有多做点什么来试图让我们关系更亲近，现在已经迟了，我决定要放手，却始终从心里放不下一般，总以为或许相处的更久便会更好。
他只沉默了一会儿，便旧事重提说起时青。我不想听他们之间的事，又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在内心纠结，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打断他，这犹豫的时间长到他叙述完他想要叙述的所有事情。就像苏卉说的，我总是冒充正义感存在内心中，纠结犹豫着，时间长到足够世界末日来临，然后正义的声音在内心响起：不是我刻意要知道的，只是决定打断他的时候他已经说完了，只能怪我决定的太慢了，好吧，下次决定的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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