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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11

    。

    寒假就像蝴蝶羽化后的生命一样,虽然快乐,但也短暂。高一下半学期如期而至。学生们又陆续进入了校园生活的状态。我有给Carey写过几封信,她也回了几封,不过字数了了。几封信的字数加在一起,不抵我写的一封信。如果单看一封,更不像样,和我的字数竟不成比例。自觉亏了,却也无奈,只能暗暗为自己的笔墨惋惜。与此之外,亦无多联系,相遇时相视数秒,之后微笑示意,不过尔尔。

    宋非平,秦岚,韩瑜一切照常。非平仍以身在百花丛中为乐,却不知何时会被蜜蜂蛰死。秦岚跟着非平行事。问其原因,则笑曰:“跟着非平有美女看。”估计秦岚上辈子是和尚,“四大皆空”,不近女色。今世才会类似“饿狼”。韩瑜,有时候会和非平几人去其他班级闲逛。所谓闲逛其实是去探听情报,弄得像“校园狗仔队”,学校里哪班有美女,她们经常在哪出没,全都了如指掌。之后就沿着事先制定好的路线来回地走,欲招蜂引碟。不过,韩瑜有时候也会十分正经地在教室里看书。像超人一样,戴上眼镜是个文质彬彬的记者,摘下眼镜就成为众人仰慕的英雄。而他,在教室是个如假包换的学生,一旦和非平等人走出教室,就都变成名副其实的“狼”了。因此,我在寝室里经常可以观看到真人版的“饿狼传说”。

    有一天,学校门口停了两辆中巴车,不知何事。听人说,几天以后高二要会考,这几辆车是接监考和改卷的老师的。想这校长深居行政楼,平日难见其人。没想到是深藏不露,连这帮教员都可以这么早请到学校里来。后来果然看到一大批教师从行政楼里走出来。这样庞大的教师队伍,我以前只在学校的招生简章中才看到过,今天终于见到实景了。不过壮观归壮观,任何事物总是会体现其两面性:学校的教工餐厅不能说拥挤,但也是座无虚席。这些教员的到来必然会使餐厅人口膨胀。不能让教员们去路边吃饭,所以在教工餐厅无法容身的教员们只能到另外三个学生餐厅去。而学生餐厅本来就很拥挤,这些外来人员的加入,使学生餐厅一眼望过去除了人还是人。但矛盾双方对面是对立统一的,当教师和学生发生矛盾时,教师的利益就成为了矛盾的主要方面,学生的利益就变成从属地位了。所以不少学生流落学校超市和小卖部啃面包吃泡面。这倒带动了超市和小卖部经济的发展,应证了辩证法中“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这句话。

    午休铃声响起之后,众生往往是跑着去餐厅,速度大于体育课上跑百米的速度,令体育老师惭愧自己的魄力不及铃声的魅力大。而我独喜欢慢慢走。我的个性是,别人很着急的事情自己会现得很从容。在平日里还有饭可吃,但遇到这种状况,自然也沦落到去小卖部吃泡面。走近小卖部,但闻传出骂声不断,尽是一帮吃惯了米饭鱼肉而不习惯泡面的公子哥在小卖部长叹世道黑暗,抒发自己对学校的愤慨之情,只差没学宋江在小卖部的墙上提诗了,可惜文采不够。不过我也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数天后才进行的会考,今天早早地把老师们都接来了?难道说学校仗着自己地大物博发展起了旅游业?就像现在的一些地方一样,在药店可以买到香烟,在图书馆可以买到食品,有的书店门口竟然赫然摆放着一台Contraceptive①自动贩卖机。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忽然想到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带会考结束,便多买了些以备所需。

    (①注:根据有关规定,暂且不译,相关内容请读者自行翻阅字典)

    周六回家。走到门口,但闻屋内电话铃声不断。遂加快了取钥匙开门的速度。打开门,竟然看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报纸。母亲也在管自己做着家务。两位任电话铃响着。却不去接,视之如无物。

    “怎么不接电话?”我问。

    “不要接!”母亲手忙着家务,嘴却闲着。父亲懒得开口,继续钟情于那份《都市快报》。我也不问,既然母亲开口,总有其原因,所以也就没接。电话铃响了许久,终于停下了,耳边一阵清静。只听母亲长叹一声,如释重负。父亲泰然自若,只从他手边传来翻报纸的声音。正当我准备看书时,电话声骤起。

    “这人烦不烦啊?”母亲经不住铃声长期的摧残。

    “小风。”一直沉默着的父亲忽然开口。

    “在。”我回头看着父亲,等待指示。

    “接电话……”

    “是……”我走出房间,来到电话旁。

    “如果是找我的,就说不在。”父亲声音显得很沉。

    “啊?”我有些奇怪,从小父亲就教育我,做人要诚实。每次我撒谎一旦被揭穿,就会被处置以家法。所以现在几乎不敢——至少在家里是这样的。今天父亲的话,明摆着让我说谎。

    “就照这么说。”父亲看穿了我的心思。

    “哦。”我拿起电话,“喂,你好!请问找谁?”

    果然是找父亲的,是一个操着普通话的年轻人,说是父亲的同事。我照父亲的吩咐说了……不过虽然今天有父亲的批准,但是毕竟有些生疏了,说起来未免有些支吾。我的个性是,一向被禁止的事物,忽然自己去做的时候,就会发挥失常。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延长的“哦——”

    “那就这样。”我以为时机成熟了,便想挂电话。

    孰知电话那头渐弱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啊?我想来看看。”这小子普通话不标准,“地址”说成了“遗址”,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恐怕不太好吧?”让你到家里来岂不是露馅了?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只是想来看看,顺便带点东西给你爸爸。”那位似乎想为自己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心中恍然大悟。原来父亲最近升职,这小子是来送礼的。也明白了父亲不接电话的原因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我也不相信你是圣诞老人。好了,我还忙,先挂了!”不给他还口的余地我就搁下了电话,只留给一句话让他自己去理解。

    父亲投来赞许的目光,母亲亦放下手中的活,赶来赞扬一番,“我们家小风就是聪明!”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说谎而受到褒奖,心里也万分愉悦。

    但仅在须臾之间,父亲的手机响起。父亲一看手机,眉头不禁皱了皱。我倒是有点佩服那人了,毕竟现在像这样有毅力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喂……”父亲声音很低,“对……是我。我还没在家……在公司开会……”

    “不用了……对……”父亲深沉到可以说谎不脸红的程度,“我现在在开会,有事以后再说,恩!……就这样。”

    “哈哈!”我失声笑了起来,一向强调诚实的父亲,说谎起来居然面不改色,想必亦属高手,难怪小时候每次说谎都被看穿。

    “小鬼!笑什么?”父亲拿出大鬼的气势,似笑非笑地道。

    “没什么……”我认同父亲的做法,所以也不说什么了,“我看书了。”

    “铃——铃——铃——”电话声又起。这小子有完没完啊?“喂!还有什么事吗?我爸不在家啊!”

    那边沉默了一会,却传来和刚才不同的声音,“我不找‘锅巴’,我找易风……恩?我打错了吗?”

    原来是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我自知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急忙笑道:“啊……没有,我是易风。”

    “易风啊?我是杰!”

    “哦,是你啊。有事吗?”我问。

    “恩!找你帮个忙。”他说,“周一中午,帮我把你们学校高一(2)班的余雄伟叫到校门口去,我有事找。”

    “让我叫人啊?”

    “恩。”

    “男的?”

    “难道还女的不成?”

    闻言后,也有点后悔自己多嘴。想女生没有这么雄伟的名字。我沉默了一会,寻思着和Carey的事。物理里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想自己连异性都吸不住,更别说同性了。

    “行不行啊?”那边等我的答案。

    “行,帮你找找看吧。”我苦笑道。

    “我会在门口等到12点的,那拜托了!再见”

    周一中午,本来不想去一楼那么一趟的,而且还要带他到校门口。但又想自己答应过别人的事不能食言。我的个性是答应过别人的事一定会去做。二班人已经不得已,想必都是短跑高手,铃一响便往餐厅跑的那种。我来到窗口,问一个男生。“请问余雄伟在没?”“余雄伟?”那人边应边用眼睛在教室里四处找人,“不在……刚刚还在的。”我听了,便说了声谢谢就上楼准备泡面去了。反正不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我的个性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去做,但不管结果如何。

    一日,学校开电视讲座。说是最近校内公物破坏严重,要开一个紧急的思想教育讲座。回想一下到也是,学校建了不过二年,外面看着还有八成新,但到了里面却像一座多年失修的危楼一般。说“失修”倒也非如此,学校每个月都有在修,无奈中国学生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个个身怀武功,看到公物有强烈的破坏欲。前面在修,后面跟着一帮子人在搞破坏。这边扶拦的铁条被人为折断,东倒西歪。有的索性不见了,大概被哪位拿去收藏了。那边的“安全出口”的玻璃牌只剩下“出口”了,却不知安全与否。挂在天花板上的指示牌亦不知哪为武林高手弄得摇摇欲坠,路经此地的人无不退避三舍,生怕自己脑袋没有指示牌硬。宿舍楼里,寝室开门不用手,用脚和身子,手要好好保养留着写情书。有的门更不得了,进出不用钥匙,稍稍做功即可开启,极为方便!这也难怪学校这么紧张了。听完讲座后,众生长嘘短叹,个个若有所思。何帆抓住时机让众生写一篇随笔,内容自定。于是教室里一片安静,开始借笔抒情。我自思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可以让自己抒发的,而特殊的感情抒发给老师纯粹是浪费。不过作业一定得交,于是乱涂了一篇文言文。

    两节课以后何帆把我叫去,说古文写的不错,不过错别字太多。我说这个是通假字。她说我是狡辩,说我不是古人不可以写通假字。我就说鲁迅先生不是古人,为什么可以写错别字?她见我把学界泰斗也请来了,不敢怠慢,从书架上取了一本《鲁迅全集》,随手翻了几页。见《灯下漫笔》中有:……我更非常高兴,全去换了现银,沉垫垫地坠在怀中,似乎这就是我性命的斤两”。“沉垫垫”一词在下面有个注释:“现在一般写作‘沉甸甸’”。再有一句:“……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湾子了”。“绕湾子”一词下面也有个注释:“现在一般写作‘绕弯子’”。

    “这——”何帆一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把“这”字延长许久。“鲁迅先生是文学界的泰斗,他不会有错的,再说书上不是有注释了吗?”

    居然用权威性来解释。好,我用更权威的来。“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也是人写的吧?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依你说,我在后面加个注释不就行了?”

    何帆见我亵渎了鲁迅,便气急道:“你恃才而目中无物,学之不勤,用之不当,日后必不成大器!”

    两人互不相让,后不欢而散。

    其实我知道,民国那时侯字写成那样也可以,只是我不想让何帆把我的“通假”理解成“错别”罢了。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我们继承并发展了这一传统。日未出便早已经在教室早读,日已落,而仍在教室里晚修。向人们展示着现代读书人的风貌,展示着全面发展的人才是怎样炼成的,每天都是进行着这样的轮回。这一学期又平平而过。似乎我的一切都这么平凡,也许偶尔会有些非凡的事,但这终归只是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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