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〇八 君子一诺，天子一怒
颍州 知州府衙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明明在意的紧，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把她送走。”龙青妤面带不屑语气轻佻的说道，半靠在床头，伸出光裸的手抚上龙潜渊的脸，漫不经心的描摹着他脸部的线条。
沒有雕龙转凤的朱红大柱，沒有溢彩流光的八角纹龙琉璃宫灯，龙潜渊的寝房却依然充斥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就是他们现在躺着的这架龙床，也是把普通人家吃喝几辈子都不可能有的楠木金丝龙纹雕花床拿來将就。
锦被丝滑，慵懒的覆在龙青妤身上，龙潜渊沉着脸，脱去了少年的稚嫩，不耐烦的拍开了龙青妤的手：“你懂什么？”
瑞脑消金兽。
龙潜渊走到哪里，刘非都不会让他委屈，房内小几上放着的镀金兽纹香炉里正吐出一圈圈粉色烟雾，使偌大的房室内氤氲着淡粉色的迷情。
“是----奴什么也不懂。奴只懂得云雨之事，巫山之道。陛下应该深有体会才对。”龙青妤语气暧昧的笑道，轻轻的在龙潜渊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道：“由男孩变成男人，感觉好吗？”
“这种事，朕自然比不过姑姑。”龙潜渊也不遮掩，一点也不像是刚通晓云雨之事的人，只是很自然的说道：“不过，姑姑的胸和朕平日见的不大一样呢，是不是年纪的关系？”
“哼。”龙青妤冷哼一声，问道：“慕可晴那种还沒长开的身子，和我有什么好比的，不过胜在一张脸而已。”
况且，她龙青妤是做什么的？要造一张脸毁一张脸还不是翻手覆手之间？
“还胜在比你年轻。”龙潜渊伸手在龙青妤的丰盈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说道：“姑姑不懂吗？岁月这种刻刀，对美人向來不留情面。”
“唷，您还知道这回事儿？既然如此，百年之后，慕可晴和奴一样，也不过是一把白骨而已，何必执着？”
女人永远不会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容貌臣服，龙青妤惯看风月，更不可能臣服于皮相。
“可是百年之前，你是龙青妤，她却是慕可晴。”
看到龙青妤面上一僵，龙潜渊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趴在龙青妤耳边低声问道：“你敢说，她有的，你不渴望？”
龙青妤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渴望吗？
这就是龙潜渊的想法？
因为慕可晴太幸福，太单纯，太干净，所以渴望？
渴望到想要把这女人永远困在自己身边，饮鸩止渴？
龙青妤美目流转，却突然大笑不止，边笑边摇头看着龙潜渊：“我还道你是个痴情种子，却原來……”
呸，男人沒一个好东西。
这世上只有宁北落那种傻瓜，才一心扑在一个女人身上。
可是傻瓜通常活不久啊，真是让人扼腕。
龙潜渊笑了，他知道龙青妤的意思，但并沒有再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自以为是，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龙青妤也笑的风情万种：“我从來不自以为是，我只会把我以为的东西变成是。”
是啊，她怎么能那么干净那么单纯那么执着的想要幸福呢？
让他们这些在漩涡里多年的人，忍不住想要撩拨破坏呀。
宁北落，沒有这个女人，你会不会活的更好？
疏墨，沒有这个女人，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剑圣？
龙潜渊，龙颍，杨紫彤,还有……龙尹羽，沒有这个女人的剑圣居，你们又要如何应对？
“龙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龙潜渊皱眉，突然觉得眼前女子的笑略显刺眼了些，“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这样的女人？”龙青妤面色一冷，不理会龙潜渊的威胁，直直的坐起身來，雪盈盈的肌肤露出了大半，在淡粉色的空气中越发显出诱人的色泽。
“我们这样的女人是哪样的女人？龙家？笑死人了，你以为龙家的血统有多高贵？你以为龙家的人不是皇帝就是王爷,不是才子就是佳人?你以为我稀罕身上流着这么肮脏的血？你以为是我在依附着龙家吗？你沒有问一问咱们大弈的太后娘娘，我醉春楼日销万金，最后都落到哪里去了？朝野上下多少人往杨家打点笼络，供上去的钱哪里去了？杨紫彤龙行一生节俭朴素，省下來的钱都哪里去了？陛下，您不知道，难道还猜不到？请问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连您身上盖的这床被子，说不得也是用我的钱买的！”
龙青妤越说越生气，怒火中烧，龙潜渊却越听越无聊，掏了掏耳朵挑了挑眉，眼神里大有“这台戏不好听但是看在我们俩的关系上勉强听一听”的意思。
龙青妤看到这个眼神，气不打一处來。
卷起身上的锦被，翻身从床榻上下來，怒瞪了龙潜渊一眼，道：“脱了龙家的血统外衣，您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您睡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是您的姑姑？连这种事情都不计较的人，这会儿來嫌弃我？龙潜渊，你臊不臊？！”
然后看也不看床上的人，转身迈步。
因为心中不忿，所以步子迈的有些大，行动中白嫩的腿部线条和小巧的脚趾让人飞起无数遐思。
龙青妤就这样连鞋子也沒穿，卷着被子旖旎香艳的从龙潜渊的房中离开。
守在门外的刘非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探头进來。
龙潜渊拿手掌盖住眼睛，直挺挺的趟在床上，淡淡的道：“加床被子过來。”
待到刘非轻巧的把锦被盖好，龙潜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问：“刘非，朕有些烦躁哪。”
“陛下？”刘非端了茶盏过來跪在床边，小声疑问道。
龙潜渊懒懒拿起银盏润了润嗓子，说：“是个人就能在朕身边蹦达，这种日子还得过多久吶。”
连喝个茶都要用银盏，什么时候他才能品到茶的真味？
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日子，更是难熬。
刘非接过龙潜渊手里的茶盏放在一边，回道：“奴才听说，疏将军和乾州主帅已有大弈之约，双方暂且休兵。两日之后一决胜负。”
“这是把朕的江山当儿戏么？未免太过自信了。”龙潜渊有些不以为然，略略思索，然后又摇摇头叹服道：“果然，帝王之术，朕只能从先祖那里得到经验和指点，剑圣居纵然会集文江学海有夸天之才，也只能是为臣为民为侠为圣之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疏先生这样的人才能有这般自信，敢拿朕的江山做赌。”
“陛下……”
刘非知道以往龙潜渊这个时候并不是要与他商议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而已，所以也并沒有多言，只是适时的接腔，让龙潜渊畅所欲言。
可龙潜渊却意外的朝他发问了：“刘非，你记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您是指？”
龙潜渊提点道：“上策，中策，下策。”
刘非恍然大悟，回道：“陛下是说当日颍州中军帐和疏将军密谈一事吗？奴才当时不在，陛下曾授意月明风清转达疏将军的意思，奴才也在心里琢磨好几天了，这便多嘴说一说，若有不妥，请陛下恕罪。”
其实所谓转达，也只是清风月明揣摩不准龙潜渊和疏墨之间的关系，來找他讨教而已。
“讲。”
“依疏将军所言，上策乃是要兵不血刃，对方主帅若有血性则纸上走兵，胜败由天。只是奴才觉得，疏将军师出剑圣居，少与世俗之人交流，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可世态炎凉人心叵测，万一疏将军中伏，剑门关群龙无首又空门大开，岂不是乾州军囊中之物？”
“你太小看疏先生了。”龙潜渊道，一只胳膊支起了头，饶有兴味的侧着身子看向刘非：“继续说。”
“疏将军说，中策过于保守。颍州军与乾州军刀兵相接与剑门关上，不死不休。乾州求胜心切攻击凌厉却经不起长期消耗，剑门关攻击薄弱但凭借天险易守难攻，这样打下去，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颍州可胜，却是惨胜。依奴才看，此计甚好，我帝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龙潜渊点头道：“嗯，是不太妙。可打仗哪有不流血的，帝都的根基又不能动摇，惨胜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这下策，则太过血腥。灵山绵延八百里，连云古道长三百里，南方的春末夏初之时，比帝都草木要茂盛的多，放上一把火，连颍州和乾州军一起葬了，此后帝都再无后患，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只是杀孽太多，生灵涂炭，有违先祖帝裂土分疆养民生息的本意。是为下策。”
龙潜渊笑着说：“其实朕觉得，疏将军口中的下策，甚合朕意。”
刘非面色不变，恭敬的回道：“若行此策，还请陛下早日回都，以策安全。奴才一身贱骨，愿留此地了却陛下后顾之忧。”
龙潜渊抬手让刘非起身退下，道：“那多可惜，朕可舍不得。再议吧。”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來那日他怀疑上策的可行性，疏墨的回答。
“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若是相信了，那么这个人自然有疏墨值得信任的地方。
况且，还有慕可晴在等着他，他怎么会轻易就让自己失败？
可是龙潜渊还是重重的锤了一把床柱，恨恨的说道：“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什么这么嚣张？
凭什么，让我相形见绌？！
大弈江山，是我的，不是你剑圣居的！
黎民百姓？
天下苍生？
统统见鬼去吧！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想法。明明在意的紧，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把她送走。”龙青妤面带不屑语气轻佻的说道，半靠在床头，伸出光裸的手抚上龙潜渊的脸，漫不经心的描摹着他脸部的线条。
沒有雕龙转凤的朱红大柱，沒有溢彩流光的八角纹龙琉璃宫灯，龙潜渊的寝房却依然充斥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就是他们现在躺着的这架龙床，也是把普通人家吃喝几辈子都不可能有的楠木金丝龙纹雕花床拿來将就。
锦被丝滑，慵懒的覆在龙青妤身上，龙潜渊沉着脸，脱去了少年的稚嫩，不耐烦的拍开了龙青妤的手：“你懂什么？”
瑞脑消金兽。
龙潜渊走到哪里，刘非都不会让他委屈，房内小几上放着的镀金兽纹香炉里正吐出一圈圈粉色烟雾，使偌大的房室内氤氲着淡粉色的迷情。
“是----奴什么也不懂。奴只懂得云雨之事，巫山之道。陛下应该深有体会才对。”龙青妤语气暧昧的笑道，轻轻的在龙潜渊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道：“由男孩变成男人，感觉好吗？”
“这种事，朕自然比不过姑姑。”龙潜渊也不遮掩，一点也不像是刚通晓云雨之事的人，只是很自然的说道：“不过，姑姑的胸和朕平日见的不大一样呢，是不是年纪的关系？”
“哼。”龙青妤冷哼一声，问道：“慕可晴那种还沒长开的身子，和我有什么好比的，不过胜在一张脸而已。”
况且，她龙青妤是做什么的？要造一张脸毁一张脸还不是翻手覆手之间？
“还胜在比你年轻。”龙潜渊伸手在龙青妤的丰盈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说道：“姑姑不懂吗？岁月这种刻刀，对美人向來不留情面。”
“唷，您还知道这回事儿？既然如此，百年之后，慕可晴和奴一样，也不过是一把白骨而已，何必执着？”
女人永远不会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容貌臣服，龙青妤惯看风月，更不可能臣服于皮相。
“可是百年之前，你是龙青妤，她却是慕可晴。”
看到龙青妤面上一僵，龙潜渊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趴在龙青妤耳边低声问道：“你敢说，她有的，你不渴望？”
龙青妤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渴望吗？
这就是龙潜渊的想法？
因为慕可晴太幸福，太单纯，太干净，所以渴望？
渴望到想要把这女人永远困在自己身边，饮鸩止渴？
龙青妤美目流转，却突然大笑不止，边笑边摇头看着龙潜渊：“我还道你是个痴情种子，却原來……”
呸，男人沒一个好东西。
这世上只有宁北落那种傻瓜，才一心扑在一个女人身上。
可是傻瓜通常活不久啊，真是让人扼腕。
龙潜渊笑了，他知道龙青妤的意思，但并沒有再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自以为是，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龙青妤也笑的风情万种：“我从來不自以为是，我只会把我以为的东西变成是。”
是啊，她怎么能那么干净那么单纯那么执着的想要幸福呢？
让他们这些在漩涡里多年的人，忍不住想要撩拨破坏呀。
宁北落，沒有这个女人，你会不会活的更好？
疏墨，沒有这个女人，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剑圣？
龙潜渊，龙颍，杨紫彤,还有……龙尹羽，沒有这个女人的剑圣居，你们又要如何应对？
“龙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龙潜渊皱眉，突然觉得眼前女子的笑略显刺眼了些，“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这样的女人？”龙青妤面色一冷，不理会龙潜渊的威胁，直直的坐起身來，雪盈盈的肌肤露出了大半，在淡粉色的空气中越发显出诱人的色泽。
“我们这样的女人是哪样的女人？龙家？笑死人了，你以为龙家的血统有多高贵？你以为龙家的人不是皇帝就是王爷,不是才子就是佳人?你以为我稀罕身上流着这么肮脏的血？你以为是我在依附着龙家吗？你沒有问一问咱们大弈的太后娘娘，我醉春楼日销万金，最后都落到哪里去了？朝野上下多少人往杨家打点笼络，供上去的钱哪里去了？杨紫彤龙行一生节俭朴素，省下來的钱都哪里去了？陛下，您不知道，难道还猜不到？请问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就连您身上盖的这床被子，说不得也是用我的钱买的！”
龙青妤越说越生气，怒火中烧，龙潜渊却越听越无聊，掏了掏耳朵挑了挑眉，眼神里大有“这台戏不好听但是看在我们俩的关系上勉强听一听”的意思。
龙青妤看到这个眼神，气不打一处來。
卷起身上的锦被，翻身从床榻上下來，怒瞪了龙潜渊一眼，道：“脱了龙家的血统外衣，您哪一点能比得上我？您睡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是您的姑姑？连这种事情都不计较的人，这会儿來嫌弃我？龙潜渊，你臊不臊？！”
然后看也不看床上的人，转身迈步。
因为心中不忿，所以步子迈的有些大，行动中白嫩的腿部线条和小巧的脚趾让人飞起无数遐思。
龙青妤就这样连鞋子也沒穿，卷着被子旖旎香艳的从龙潜渊的房中离开。
守在门外的刘非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探头进來。
龙潜渊拿手掌盖住眼睛，直挺挺的趟在床上，淡淡的道：“加床被子过來。”
待到刘非轻巧的把锦被盖好，龙潜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问：“刘非，朕有些烦躁哪。”
“陛下？”刘非端了茶盏过來跪在床边，小声疑问道。
龙潜渊懒懒拿起银盏润了润嗓子，说：“是个人就能在朕身边蹦达，这种日子还得过多久吶。”
连喝个茶都要用银盏，什么时候他才能品到茶的真味？
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尤其是求而不得的日子，更是难熬。
刘非接过龙潜渊手里的茶盏放在一边，回道：“奴才听说，疏将军和乾州主帅已有大弈之约，双方暂且休兵。两日之后一决胜负。”
“这是把朕的江山当儿戏么？未免太过自信了。”龙潜渊有些不以为然，略略思索，然后又摇摇头叹服道：“果然，帝王之术，朕只能从先祖那里得到经验和指点，剑圣居纵然会集文江学海有夸天之才，也只能是为臣为民为侠为圣之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疏先生这样的人才能有这般自信，敢拿朕的江山做赌。”
“陛下……”
刘非知道以往龙潜渊这个时候并不是要与他商议什么,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而已，所以也并沒有多言，只是适时的接腔，让龙潜渊畅所欲言。
可龙潜渊却意外的朝他发问了：“刘非，你记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您是指？”
龙潜渊提点道：“上策，中策，下策。”
刘非恍然大悟，回道：“陛下是说当日颍州中军帐和疏将军密谈一事吗？奴才当时不在，陛下曾授意月明风清转达疏将军的意思，奴才也在心里琢磨好几天了，这便多嘴说一说，若有不妥，请陛下恕罪。”
其实所谓转达，也只是清风月明揣摩不准龙潜渊和疏墨之间的关系，來找他讨教而已。
“讲。”
“依疏将军所言，上策乃是要兵不血刃，对方主帅若有血性则纸上走兵，胜败由天。只是奴才觉得，疏将军师出剑圣居，少与世俗之人交流，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可世态炎凉人心叵测，万一疏将军中伏，剑门关群龙无首又空门大开，岂不是乾州军囊中之物？”
“你太小看疏先生了。”龙潜渊道，一只胳膊支起了头，饶有兴味的侧着身子看向刘非：“继续说。”
“疏将军说，中策过于保守。颍州军与乾州军刀兵相接与剑门关上，不死不休。乾州求胜心切攻击凌厉却经不起长期消耗，剑门关攻击薄弱但凭借天险易守难攻，这样打下去，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颍州可胜，却是惨胜。依奴才看，此计甚好，我帝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龙潜渊点头道：“嗯，是不太妙。可打仗哪有不流血的，帝都的根基又不能动摇，惨胜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这下策，则太过血腥。灵山绵延八百里，连云古道长三百里，南方的春末夏初之时，比帝都草木要茂盛的多，放上一把火，连颍州和乾州军一起葬了，此后帝都再无后患，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只是杀孽太多，生灵涂炭，有违先祖帝裂土分疆养民生息的本意。是为下策。”
龙潜渊笑着说：“其实朕觉得，疏将军口中的下策，甚合朕意。”
刘非面色不变，恭敬的回道：“若行此策，还请陛下早日回都，以策安全。奴才一身贱骨，愿留此地了却陛下后顾之忧。”
龙潜渊抬手让刘非起身退下，道：“那多可惜，朕可舍不得。再议吧。”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來那日他怀疑上策的可行性，疏墨的回答。
“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若是相信了，那么这个人自然有疏墨值得信任的地方。
况且，还有慕可晴在等着他，他怎么会轻易就让自己失败？
可是龙潜渊还是重重的锤了一把床柱，恨恨的说道：“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什么这么嚣张？
凭什么，让我相形见绌？！
大弈江山，是我的，不是你剑圣居的！
黎民百姓？
天下苍生？
统统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