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平湖秋月
再过几天，就是李十一娘的生诞，越近这个日子，扬州就越是热闹，因为从外来的人，就越来越多。
这李十一娘是何等人，竟有如此能耐，也许，江湖人有些人还不知道，不过，像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谈及这李十一娘，就不得不一提她的师傅——公孙大娘。世间传言：公孙大娘善剑器，精舞艺，其技绝天下。而更厉害的，就是公孙大娘单凭这一手剑舞，曾击败江湖无数豪杰，独创七秀坊一败，威镇江南。
而这李十一娘正是公孙大娘的亲传弟子，所谓名师出高徒，师傅如此厉害，她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
为此，七秀坊虽尽女子，可行走江湖，却是少有人敢去招惹的。
眼看李十一娘生诞将近，远近大小帮派自然闻风而至，有受邀的，也有主动前来，以攀上些许关系的，更有好事者前来凑热闹的。一下子涌进扬州城内的人不计其数，大小客栈也难找到一处空房了。
俗话说，人多的地方，就是酒楼，在江湖之中，更是如此，然而此话到了扬州，却不尽其然。因为在扬州，还有一处地方，会比酒楼更加热闹，那就是晚上的瘦西湖。
此时才刚刚入秋，天气依旧有些干燥火热，而晚上的瘦西湖，便是一处清凉止暑的好地方，再加上湖中的楼船画坊，琴歌相和，这便吸了大半个扬州城里的人。文人墨客，可来这里听琴赏曲，这是雅事，而武汉粗人却可以这里看到众多的美女，这也是雅事！
此时的湖中，早已是楼船傍江，高灯映水，还不时能听到“叮叮当当”的琴声，和着琴声的是那清亮悦耳的词曲，曲词的内容倒也清楚：
秋来湖水清，
清波浪初平，
浪初平，
鱼儿慢，
一弯秋月天外明。
常道相思似明月，
似明月，
万里孤光万里心，
白首伴仃伶……
随后便会引来了一连串的叫好声。
像这样，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绝对是一件非常有雅兴的事情，然而也有个别人例外。叶凡便是其中一人。
现在的叶凡正斜卧在红药桥栏之上，听着耳边的喝彩之声，“卟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原本这一笑也不打紧，可此时却引来边上有人一声不满的轻哼：
“哼，我听这兄台的笑声，并不是什么称赞之意啊？”
叶凡叶了，转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红药桥头又上来两人，其中一人是位年轻公子，一身文人打扮，眉清目秀，虽是男子，却有几分柔弱的气质。另一人书童打扮，紧跟其后。
年轻文者说着，睁大着双眼，紧盯着叶凡。
叶凡这才从桥栏之上翻身下来：
“哈哈哈，在下只是笑笑而已，并无他意，兄弟误会了！”
“无故为何发笑？莫非兄台觉得这首《平湖秋月》作得不好？还是唱的不好！”年轻文者似乎不打算如此放过叶凡的样子，继续追问着。
叶凡没想到自己的一笑，也能若来如此事端，却是无奈，只能抱拳问道：
“敢问兄弟如何称呼啊？”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令字！”
“哦。原来是李兄，在下叶凡，适才之所以发笑，并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意思，而是觉得湖中之人，自称雅事，却是俗气！”叶凡也不是什么怕事之辈，见对方追问，也便倘言直说起来。
李令听了，对叶凡之话大感意外：
“俗？叶兄此话何解？”
“呵呵，既然李兄想听，那在下就直言了！”
“叶兄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这首《平湖秋月》作得很好，词也填得不算很差，可适才唱来，却有着一很造作的感觉，应该说的本无愁情，却强唱愁情，这非雅事，只不过是华众取耳而已！所以说俗！”
叶凡说着，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
“再看叫好之人，虽然聚而成众，可其中不乏有阿谀奉承者，自显文雅者，更有随声附和者，甚至还有心术不正者，所以，还是俗，俗上加俗，俗不可奈！”
李令未想到叶凡竟能说出如此道理了，可却也不假，于是叹服一声：
“叶兄说得还真是个道理，现在，我也觉得这些人真有些俗气了！”
“哈哈哈，李兄也别在意，这也只是在下胡乱之言而已！”
李令听了，摇了摇头，沉默了一阵又问：
“这么说来，这西湖雅事，可再也称不是雅事了，只能说是俗事！”
叶凡笑言应道：
“那也不尽如此，湖这么大，人这么多，肯定是有真雅之人，真雅之处！”
“哦？叶兄可见过？”李令感到意处，于是问道。
叶凡笑了一声，突然耳边有传来一阵琴乐之响，一时间整个湖中便全然安静下来，李叶两人寻声望去，却见到不知何时，一艘画坊渡至江中，此画坊不比寻常，光船楼，就经比其它的高出许多，此时行于湖，确实有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船上红绫飘然，灯火通名，琴乐之声正从此船上传出。
琴音优幽悦耳，就如同一泄清泉从山涧之中流出，叮咚之声回荡着整个山林，时尔传来几声小鸟的嘻鸣，而天地这间再无旁物一般，闲逸恬静，清风徐来。
随着这琴音，叶凡的心也变得宁和安静起来，渐渐的，仿佛自己的周围再也不是喧闹的人流，不再是杂乱的画坊，也不再是无波的西湖，有的是高竹青脆，林绿花红，还有的是风和日丽，鸟鸣声声，清泉淌过，叶凡已经沉浸其中。
然而，琴音突然一变，宛如晴空之中响起了霹雳，随后狂风骤起，原本祥和宁静的气氛瞬间打破，林野之中狂风骤起，嘻戏的小鸟也慌乱的逃闯起来，阴云涌至，天下间一片阴沉。
随着琴音的一路上爬，声音也越来越急，最后竟像无数只手指在拔动着琴弦一般，暴雨倾盘而至。
可就在众人以为琴境中的暴雨将越下越大的时候，琴音又出人意料般的柔和了下来，雨渐退去，云也散开，众人耳目一亮，雨后的山林再一次回归原来的祥静，却又多了一种活力、清爽的感觉……
听者之人无不陶醉与其中，待众人清醒过来之时，却不知琴声几时停歇的，瘦西湖一片宁静，片刻之后，不知谁人才高声喊出：
“妙啊，好啊，真绝啊！”
随后众人无不一一喝彩！
红药桥头的叶凡也回过神了，这才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便把一边的李令吓了一跳，嗔怪的白了叶凡一眼，然后才问：
“叶兄，这回你又将作如何评价！”
叶凡想了一下才道：
“李兄适才问了在下，几时见过真雅之人，真雅之事，现在我可以回答了！”
“哦，莫非，这就是真雅之人，真雅之事！”
叶凡点了点头：
“没错，这便是真雅之事，而能为真雅之事者，必定是真雅之人，就刚才的琴艺，在下可以断言，也足以称为天下一绝了，而当今世上，能有如此才艺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人来吧！”
“那也未必，江湖称传，定居在洛阳城中的彩绮大家，也是才艺超群之人，说不定她的琴艺，也不比适才的差！”
“哦？果真如此，那还真得去洛阳会一会这位彩绮大家了！”
“哈哈，看来叶凡是来兴趣了！”
“那是自然，古诗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难道李兄对美女不感兴趣？”
“彩绮大家，叶兄尚未见过，怎知是窈窕淑女呢？”
“李兄这话可不尽然，但凡才艺超群之人，都有不凡的姿相！”
听到叶凡此番评论，李令大笑起来：
“呵呵呵，还竟有如此的说法，小弟前无所闻！这么说，适才弹琴之人，也是窈窕淑女了！”
“八九不离十！”叶凡说着，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李令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妒嫉的神彩，只不过一闪而逝！
“据说，这七秀坊的坊主，李十一娘也是琴艺超绝，说不定这琴音就是出自她的手！”
叶凡摇了摇头：
“就算是李十一娘琴艺超绝，可按照她的身份，绝无可能在此弹曲！”
李令听了，觉得有理：
“这倒也是，不过，看这画舫的气派，肯定就是七秀舫的！”
“李兄如此肯定！”
然而未等李令回答，便听到湖边有人叹道：
“常闻七秀坊剑舞天下无双，没想到这琴艺也能技绝天下啊！”
叶凡寻声望去，突然发现一人，心中大喜，便对李令抱拳说道：
“李兄，在下突然有些事情，得先行离去了，有缘再会时，再行畅谈！”
李令并不知对方有何事情，却不便相问，也只能抱拳说道：
“那行，叶兄，后会有期！”
然后，叶凡便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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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十一娘是何等人，竟有如此能耐，也许，江湖人有些人还不知道，不过，像这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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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多的地方，就是酒楼，在江湖之中，更是如此，然而此话到了扬州，却不尽其然。因为在扬州，还有一处地方，会比酒楼更加热闹，那就是晚上的瘦西湖。
此时才刚刚入秋，天气依旧有些干燥火热，而晚上的瘦西湖，便是一处清凉止暑的好地方，再加上湖中的楼船画坊，琴歌相和，这便吸了大半个扬州城里的人。文人墨客，可来这里听琴赏曲，这是雅事，而武汉粗人却可以这里看到众多的美女，这也是雅事！
此时的湖中，早已是楼船傍江，高灯映水，还不时能听到“叮叮当当”的琴声，和着琴声的是那清亮悦耳的词曲，曲词的内容倒也清楚：
秋来湖水清，
清波浪初平，
浪初平，
鱼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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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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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会引来了一连串的叫好声。
像这样，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绝对是一件非常有雅兴的事情，然而也有个别人例外。叶凡便是其中一人。
现在的叶凡正斜卧在红药桥栏之上，听着耳边的喝彩之声，“卟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原本这一笑也不打紧，可此时却引来边上有人一声不满的轻哼：
“哼，我听这兄台的笑声，并不是什么称赞之意啊？”
叶凡叶了，转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红药桥头又上来两人，其中一人是位年轻公子，一身文人打扮，眉清目秀，虽是男子，却有几分柔弱的气质。另一人书童打扮，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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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为何发笑？莫非兄台觉得这首《平湖秋月》作得不好？还是唱的不好！”年轻文者似乎不打算如此放过叶凡的样子，继续追问着。
叶凡没想到自己的一笑，也能若来如此事端，却是无奈，只能抱拳问道：
“敢问兄弟如何称呼啊？”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令字！”
“哦。原来是李兄，在下叶凡，适才之所以发笑，并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意思，而是觉得湖中之人，自称雅事，却是俗气！”叶凡也不是什么怕事之辈，见对方追问，也便倘言直说起来。
李令听了，对叶凡之话大感意外：
“俗？叶兄此话何解？”
“呵呵，既然李兄想听，那在下就直言了！”
“叶兄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这首《平湖秋月》作得很好，词也填得不算很差，可适才唱来，却有着一很造作的感觉，应该说的本无愁情，却强唱愁情，这非雅事，只不过是华众取耳而已！所以说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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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未想到叶凡竟能说出如此道理了，可却也不假，于是叹服一声：
“叶兄说得还真是个道理，现在，我也觉得这些人真有些俗气了！”
“哈哈哈，李兄也别在意，这也只是在下胡乱之言而已！”
李令听了，摇了摇头，沉默了一阵又问：
“这么说来，这西湖雅事，可再也称不是雅事了，只能说是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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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尽如此，湖这么大，人这么多，肯定是有真雅之人，真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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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这就是真雅之人，真雅之事！”
叶凡点了点头：
“没错，这便是真雅之事，而能为真雅之事者，必定是真雅之人，就刚才的琴艺，在下可以断言，也足以称为天下一绝了，而当今世上，能有如此才艺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人来吧！”
“那也未必，江湖称传，定居在洛阳城中的彩绮大家，也是才艺超群之人，说不定她的琴艺，也不比适才的差！”
“哦？果真如此，那还真得去洛阳会一会这位彩绮大家了！”
“哈哈，看来叶凡是来兴趣了！”
“那是自然，古诗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难道李兄对美女不感兴趣？”
“彩绮大家，叶兄尚未见过，怎知是窈窕淑女呢？”
“李兄这话可不尽然，但凡才艺超群之人，都有不凡的姿相！”
听到叶凡此番评论，李令大笑起来：
“呵呵呵，还竟有如此的说法，小弟前无所闻！这么说，适才弹琴之人，也是窈窕淑女了！”
“八九不离十！”叶凡说着，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李令见了，眼中闪过一丝妒嫉的神彩，只不过一闪而逝！
“据说，这七秀坊的坊主，李十一娘也是琴艺超绝，说不定这琴音就是出自她的手！”
叶凡摇了摇头：
“就算是李十一娘琴艺超绝，可按照她的身份，绝无可能在此弹曲！”
李令听了，觉得有理：
“这倒也是，不过，看这画舫的气派，肯定就是七秀舫的！”
“李兄如此肯定！”
然而未等李令回答，便听到湖边有人叹道：
“常闻七秀坊剑舞天下无双，没想到这琴艺也能技绝天下啊！”
叶凡寻声望去，突然发现一人，心中大喜，便对李令抱拳说道：
“李兄，在下突然有些事情，得先行离去了，有缘再会时，再行畅谈！”
李令并不知对方有何事情，却不便相问，也只能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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